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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王谢留燕华 作者:月光船-第9部分

小说: 王谢留燕华 作者:月光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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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燕华慌了。

第七章我便医得又如何

燕华想把自己的被子给少爷盖上,刚刚掀起一个角,想起自己身上赤裸,顿了一顿,还是先给王谢搭上了半截,自己胡乱在被面上以及附近摸着,抓到另一床被角,连忙扯过来,尽量小心地给王谢盖好。
随后一手护着自己的被,一手在四下摸索,扯过一件衣裳也来不及分辨是谁的,赶紧穿上了,把腾下来的被子也给王谢压好。摸到车帘处,探出头大声问:“请问这里有没有人?我家少爷生病了,我眼睛看不到,哪位好心人能帮个忙?”
他心慌得很,若是左右无人,出门在外的他寸步难行,更不要提给少爷看病了。
宁芝夏听见动静,睁眼,就看见自篷车里探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面庞清隽,可惜双目黯淡。他发髻散乱,几缕头发粘在脖颈处,身上凌乱罩着一件外袍,露出小半截锁骨,看得出里面未着中衣。
宁芝夏咳了一声:“你是燕华。”
燕华听见有人应声,还叫出了自己名字,也不计较对方是陌生人了,忙道:“这位好心人,真是麻烦您了,不知可以移驾过来么?我家少爷烧得厉害,能告诉我是怎样的情况么?我看不见,万一他有什么凶险就糟糕了,您就过来看看,不耽误您的时间,只要让我知道怎么个情况就好了,燕华感谢您的恩情,在这里谢谢您了!”
他说的又急又快,生怕对方不管此事,语气尽是求恳。
宁芝夏一闪身便到了燕华面前,道:“你且不必担心,我不会走。”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重芳昨夜提过你,他很在意你。”
“啊?”燕华没反应过来,不由一愣,宁芝夏便道:“先让我上车。”
燕华忙让开门口:“好的。”
宁芝夏定睛打量,车里乱糟糟,只除了中间摞着的两床平整的被子,将王谢包裹严实。再转头看看一面焦急侧耳倾听,一面努力裹紧衣裳、缩起身体的燕华,唇角抿了抿,挑起一件衣裳,交到燕华手里:“你慢慢穿,我看看他的情况。”
燕华点头,耳朵仍是冲着王谢的方向。
宁芝夏看王谢满脸通红,一摸额头滚烫,掀开被子看身上裹了好几件衣服,又拆开看他手臂的伤口没有变化,便道:“他发烧了,不是外伤的事,他身上的衣裳是你裹的还是他自己裹的?”
燕华道:“我没有给少爷裹衣裳——醒的时候少爷就在我旁边,没盖被子,是不是因为夜里受了风寒?”
宁芝夏道:“恐怕是的。”
燕华立即道:“那能不能麻烦您找到我们的车把式,把车赶到附近医馆去?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还请无论如何帮把手!”说着,就着跪势,给宁芝夏磕了一个头。
见他如此焦急,宁芝夏心头一动,昨夜见到王谢对燕华的好,今天又见燕华为了王谢不顾尊严下跪磕头,两个人互相为对方着想,实在是令人羡慕不已。
宁芝夏在羡慕,燕华可不知道,他听不见应答,更是满心着急,担心误了王谢病情。对方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怎么能轻易放手,于是又砰砰用力磕头下去。
宁芝夏连忙扶住他:“别急,我说过不会走,你尽管放心——”
忽然被子动了动,传出嘶哑而懊恼的声音:“唔……我好像……发烧了……”
燕华如同听到谕旨纶音:“少爷!少爷你感觉怎么样了?”
王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燕华?还有宁兄?让你见笑……燕华,扶我起来。”
燕华应了一声凑过去,王谢眯着眼看看:“燕华,你额头红了。”
“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燕华连忙回答,自是不晓得,一旁的宁芝夏心里对他的评价也更加高了。
“急什么,我在呢。”王谢给他揉揉,“你身后,右边的水袋子给我。”接着对一脸平静的宁芝夏道:“多谢芝夏兄,没有芝夏兄在,燕华还不知急成什么样。我没什么大碍,也劳动芝夏兄费心了。”
虽然他知道宁芝夏是女人,但是对方对着衣冠不整的燕华和自己都面不改色,想是早就习惯,再加上自己两世为人,完全相信这位未来将军的品性和定力,倒也不觉尴尬。
宁芝夏突然道:“我和虎峰此次去塞北贸易,你想打听什么消息,或有什么相关药材需要采买么。”
王谢见他如此主动,心底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入这位青眼的。这位的看得上眼的朋友不多,看上眼的都非泛泛之辈,即使是成名后的自己,也不敢说就能成了宁芝夏的朋友——哦,当然,自己成名的时候,宁芝夏已经死了——此刻真觉得……荣幸啊。
当机立断,谢道:“芝夏兄盛情,真是太感谢了,塞北风物与中原大不相同,若有空到我家说道说道,我和燕华也好长长见识,知道些风土人情,日后如能到当地一游,也不至于闹出笑话。塞北有不少药材,只是合用的……不知是否方便捎几斤北五味子?铺子里尽是些陈货。还有,丑话说在前面,亲兄弟明算账,若是白送,我可不敢收;另外就是,这个……目下我囊中羞涩,只能到时再付。”
宁芝夏觉得王谢言谈举止颇合他心意,便点头道:“我们大概两个月后再经此地,春城离此不远,那么两个月后春城见。”
“多谢,多谢!只要在春城一问,没有不知道我的。”王谢连声道谢,他毕竟发着高热,说了没几句话便精神不济,燕华也不言语,只安安静静坐在他身后,让他靠着自己肩膀,不断用布巾沾水拭他额头,按揉他太阳穴,宁芝夏看在眼里,稍稍思索一下,道:“也罢,病者为大,我先送你们回去。”
王谢想推辞,还未开口,就听外面林虎峰在大呼小叫:“大哥?大哥?”
宁芝夏掀开帘子跃下篷车,淡淡问:“马都饮好了?”林虎峰的声音立刻就说:“好了好了,我们随时可以走。”宁芝夏道:“刚刚出了点事,需得你做个选择。”
“出事?什么事?”“重芳病了,我欲送他俩回去,你是跟随,还是自己先上路?”
“病了?什么病?昨天那么精神一晚上就病了?大哥你是没看见他瞪我时的气势,我还以为他是什么高人呢,怎么一晚上不见,就病得起不来了?”
外面两个人声音并未放低,王谢抓着自己脉门哭笑不得。他的身体是比燕华强壮些,可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这几天殚精竭虑思绪过重,又跑前跑后忙东忙西,再加上光顾着燕华了,自己累出一身汗,夜里又没注意保暖……总之,种种合一,自然也就烧了一回。
嗯,等身子好了,一定拉上燕华,好好练练养生功法。
车把式也饮了骡子回来,套好了车急急往回赶。宁林二人身边都有干粮,又起得早,早就用过饭了,林虎峰先跨马前行——他本想跟着宁芝夏走,宁芝夏跟他说了些话,他便进了篷车探望两人后告辞了。
王谢看看燕华,心想宁芝夏愿意送他们回去,很好,省得自己操心了。前生就是他送燕华回去,看来这位未来将军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呐。
想着,便强打精神跟燕华交待,外面两人是刚认识的朋友,可以信任。又赶紧声明,这可是正经朋友,品行绝对没说的,绝不像以前那些个狐朋狗友,如果燕华不信,可以去跟他们说说话。燕华点头应了。
其实燕华比王谢还大了三岁,又亲身经历过几番变故,单就阅历来说,比以往的二货王谢王大少丰富得多,心思也更缜密复杂,只是平日不敢忤逆王谢,也管不住他胡来,处处显得束手无策。如今王谢简直焕然一新,说话做事有条有理,他便对王谢认人的眼光,也有了几分相信。
况且回忆起宁芝夏的语气,话虽不多,听得出是个可靠的,另一个声音昨晚听过,虽然莽撞,却也没有什么恶意。如果王谢不醒,自己绝对要想尽办法留下这两人帮忙的,现下自然轻松多了。
王谢帮燕华理顺衣裳,自己就着水勉强咽了几口点心,也盯着燕华吃早饭,叮嘱他多穿衣裳省得一不留神跟自己一样。又说如果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别一个人硬撑,尽管叫宁芝夏帮衬。还有,进了城,篷车先到药铺门口,千万把自己叫醒。唠唠叨叨交代完了,人也支持不住了,钻进被子里呼呼睡去。
燕华自是不敢打扰,静静坐在一旁不时给他换换头上浸水的布巾,半是担忧半是感动,担忧少爷的身体,感动少爷对自己的关怀,而且又有些好笑,少爷的性子越来越像老妈子了,大事小情没有一处不操心的。
宁芝夏骑着马,行在篷车前面,他耳力好,时不时分心听一下车里动静,若有所思,一路沉默。
途中王谢烧糊涂了一次,满嘴胡话,什么“燕华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别死千万别死啊”,什么“宁将军是个好人”、“承情了不会让你出事”,什么“老夫专门研究这个”、“你那药方伤元气”,什么“陆判您老人家在啊”、“小民死而无憾”,种种一字半句,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稀里糊涂,落花流水,泰半是听不清的,车里车外两个清醒的人莫名其妙。
宁芝夏起初不甚在意,待听见“宁将军”三个字时心里一震,之后便仔细聆听起来。燕华不太顾得上听,连声呼唤,王谢昏昏沉沉,抓着燕华两手按在自己胸口,还嫌不够,探出手臂一个用力,将燕华半个身体拉到身前,抱着摸了两把,才安稳了。
燕华吓得一动不动,直到觉出王谢呼吸平稳,才慢慢从对方怀里退出来,将被子给他盖好,红着脸,偷偷伸手,在被底握住王谢的手,感觉对方立刻抓住,自己嘴角不禁稍稍弯起。
篷车在酉时进了春城。王谢已是清醒过来,听说自己说了不少胡话,不禁讪讪。
不一时,篷车停在药铺门口,王谢在燕华搀扶下,下了车,宁芝夏在前,三人走进药铺。
伙计看见宁芝夏,并不在意,一见后头两位——这不是前两天赊过药的谢少爷么?身边那个是他宅子里的燕华,这两人互相扶着,也不知晓是谁病了,赶紧打个招呼:“谢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太舒服?用不用瞧瞧?”药铺里有坐堂大夫,不像医馆面面俱到,只不过诊个头痛脑热脘腹胀满之类小毛病,开个方子就是了,诊金也相当便宜。另外也给柜上掌掌方子,以防万一有人买了毒药,或者虎狼之方,害了性命,药铺也逃不了干系。
王谢道:“不必费事,柜上笔墨借我用用。”说罢,右手按着自己左腕。等伙计摆好文房四宝,提起笔来不假思索写了一张方子:“照这个抓三副。”
坐堂大夫姓洛,五十岁出点头的年纪,心宽体胖的一个人,和掌柜的沾亲带故,是以在铺子里还兼着半个账房,平时收个钱什么的,另半个账房是掌柜的本人。洛大夫正自清闲,看见有人进来,也走过去瞧瞧,待看到谢少爷自己给自己诊脉,提笔开方,不由吃了一惊,这纨绔也会行医?待到接了方子看,又吃了一惊,他是干这行的,方子上君臣佐使虽稍有增减,竟也有模似样。王谢靠在燕华身上,看他愕然,心下明白,便伸出手道:“先生不信,可以试试脉。”
谢少爷虽对外声称改脾气了,但只不过三四天工夫,这言论还没流传开来——实话实讲,即使有人听,也没什么人信。
大夫晓得这位少爷性子是说一不二,既然要自己切脉,自己就切,然后哄他开心就是了。这般想着,回身在案头取过自己脉枕,垫在王谢手腕下,三根指头搭上寸、关、尺,凝神,稍微沉吟,又二度拿了方子细品,竟是不能改动半分,惊讶道:“半点不错!”
王谢半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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