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第6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正在暗自打着算盘的遗玉扭过头,微微张着嘴,脸上还带点茫然。
李泰见她这憨态可掬的模样,想到昨日阿生脸色古怪地对他汇报了府里开支,就知道她刚才扳指头在算什么,抬手掐了掐她被屋里暖气熏得的红扑扑的脸蛋,道:“不必算了,你术数一向不好,前些时日府里缺钱,自己还倒贴了进去。是我没考虑周到,成婚到现在我是没额外给你添过私房,这次礼金,只当是补给你的,往后每年末了我都另与你一份红包。”
被他说破她用私房填补府里支出的事,遗玉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给他捏过的脸颊,嗫喏道:“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红包啊。”
“我是比你年长。”说着,李泰又拍了拍她的脑袋,见她脸红,心思一动,就将人拉到膝上坐着,低头要吻。
屋里也没下人,遗玉就没推拒,乖巧地圈着他脖子,给他亲了一会儿。
秦琳在屋外敲门时候,夫妻两个衣裳刚脱到一半,秦琳喊了三声,遗玉才回神听见,慌慌张张去推埋头在她胸前的李泰,他却变本加厉地把手伸进她裙子里,惹的她险些呻吟出声。
遗玉不堪忍受,偷偷摸到他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李泰才慢腾腾地把手挪开,从她身上起来。
“王妃,王妃您在里面吗?是奴婢,您快出来给看看吧!”
“我在,就出来,姑姑等一等。”
遗玉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裳,扭头见李泰懒洋洋地躺在那儿不动,便赶紧又将他敞开的领口拉扯上,拽了拽他撩起的衣摆,免得等下被秦琳在门口看见了不好。
“来了来了,怎么了这是?”
遗玉匆匆忙忙地跑到门口,一开门,就见秦琳抱着小雨点,身后头紧站着平彤平卉几个个个一脸焦急。
“您瞧,”,秦琳说着话,把眯眼打瞌睡的小雨点往前抱了抱,让平彤拉开了小褥子一角,指着小雨点身上一处,“奴婢刚才给小郡主洗澡时候发现的,这像是要生痘子?”
遗玉陡然一惊,赶忙凑上去看,就见女儿脖子后面起了痊子一样的红点,比绿豆还小一些,摸一摸有些发软,这痊子边上的皮肤也有些发红,正是同水痘发前的症状一样。
水疽不比带有高烧症状的天花厉害,孩子出水痘本来是很常见的事,但这水痘长在自己孩子身上,那做娘的感觉可就不一样了。
“就这一处起了吗?还有哪里?”
“奴婢都瞧过了,就这一处。”
秦琳这么说,遗玉还是不放心,将小雨点接过来,小心抱在怀里,走到客厅去,让丫鬟挪了炉子过来,把女儿放在短榻上,拆了裹在她身上的小褥子,掀开她衣裳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秦琳见她在孩子身上摸来摸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主子,这要是痘子,还得请李太医过来,您且别乱碰,这可是会传染的。”
遗玉没理她,心疼地摸摸女儿发红的小脖子,见她眼皮动动,有醒过来的征兆,忙把她衣裳穿好,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拍哄了一阵,好让她继续睡着。
“快去请李太医。”
她是精通药理和毒术,要治水痘她现在就能写七八张方子,但要直接用这么大点的孩子身上,尤其还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没有个商量的人,她恐怕都不敢开方。
“怎么了?”李泰从屋里出来,就见遗玉抱着孩子忧心仲仲地坐在榻上,边上立着一群侍女。
“是小雨点出痘子了。”,遗玉哭丧着脸抬起头,神情有些无助。
李泰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眼在她怀里睡得香甜的小雨点,微微皱眉,道:“是水痘?请了李太医么。”
“嗯,请了,”遗玉把小雨点的脖子露出来,摸了摸上面的红疹,指给李泰瞧,“现在就这一片出了,还是秦姑姑发现的早。”
李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道:“我来。”
这么些日子李泰头一回主动要抱小雨点,遗玉愣了下,才将孩子递给他,不放心地两手护着女儿背后,待他抱稳了,才将手松开。
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李泰抱着孩子,不悦道:“不是常说自己是大夫,这点小症怕什么。”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我是着急女儿,你难道就不担心吗?”遗玉忿忿地瞪他一眼,又朝门口看,问平彤道:“让人去请李太医了吗,怎么还不来?”
“平卉跑去了”,平彤答道,但人走没多大点儿功夫,就是跑的也没这么忙回来啊。
“你也跟过去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
平彤挨在平卉屁股后头跑了出去,遗玉紧等慢等,还是等了一盏茶的时候,才把李太医给等来。
李太医是被两个丫鬟催着跑过来的,亏他上了年纪,身体却实在不错,两个丫鬟都跑的气喘吁吁的,而他只是气息不匀而已。
李太医是在皇宫里的太医署当过职的,宫里的皇子公主,少不了小时候冒过痘子,处理这种病症,他可比遗玉老练的多,确诊了小雨点不过是风热引起的痘痊,同遗玉一合计,列了一张药性温和的方子出来,平彤当即就拿去抓药煎煮了。
这么多人围在身边折腾,声音再小,小雨点也还是被吵醒了,睁开眼睛,就觉得热,想要哭,但迷迷糊糊看见头顶上李泰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父女两个视线对上,小家伙打了个嗝儿,愣是将哭声噎了回去。
药熬好,遗玉亲手一小勺一扒勺地喂了女儿,带她喝下药,李泰从头到尾抱着小雨点,等遗玉喂好药,要哄她睡觉,才将孩子递给她。
等小雨点睡着了,午膳的时辰早就过去。
“先抱下去吧”,李泰站起来,不着痕迹地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对秦琳道,见遗玉抱着孩子不肯撒手,脸色这才有些难看:“你当这满院子的下人都跟你一样不用吃饭么。”
做主子的没用饭,下人哪敢先食,王府里均规矩很是严谨,三餐需得李泰和遗玉用过,敲了中庭的铜鼎,下人们才能开饭,哪个敢逾越,哪怕是半刻,饿上两天都是轻罚。
遗玉依依不舍地将女儿交到秦琳手中,由她带到隔壁去看着,平彤才叫厨房传上早就准备好的膳食。
遗玉挂记着女儿,胡乱扒拉了几口,便放下碗箸,只等李泰发话,就去守着女儿。
然而李泰却见不得她这眼里没人的模样,既不搭理她,也不允她先离席。
遗玉很快就坐不住了,没等李泰开口,便起身道:“你慢些用,我去看孩子。”
“坐下。”
“我吃好了”,遗玉耐着性子对李泰道。
“坐下。”李泰给自己倒了杯酒,声音已经有些严厉。
见他这不慌不忙地模样,遗玉脸色也挂不住了,干脆就不经他同意,闷着脸扭头便往隔壁走。
李泰轻抿了嘴唇,仰头灌下一杯酒。
“主子,”阿生在门外通传一声,等了两息,没听李泰应声,便自己掀帘走了进来,脚步有些匆促地走进饭厅,低声对着李泰禀报道:“主子,皇上醒了,派人诏您立即同王妃一同进宫。”
第334章 圣心
大明宫座落在皇城东侧,东近龙首山,是从贞观六年开始修建的,原名永安宫,为太极宫后苑,建到贞观九年时,取义大道通明,而改名为大明宫。
李世民中秋病后,便是移驾到了大明宫宣政殿后休养。
时至黄昏,宣政殿前,平日安静冷清的大厅里,难得有了人气,皇子公主,王公宰相,被宣入殿的人不在少数,遗玉和李泰到场时候,居住在京城的几位皇子,差不多都已候在这里,没来的也就是之官在属地的二皇子李宽,三皇子李恪,还有被贬不得入京的六皇子李谙。
除此之外,左右仆射,长孙无忌、房乔,河间王李孝恭,申公高士廉,鄂公尉迟敬德,卢公程知节,都在被诏之列。
这像极了是要交待后事的场面,让人心躁动不安,皇上还未说要先见哪个,就连处事老练的几位王公大臣都避不得当前,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相互打听起风声,更莫说殿上交头接耳的年轻人。
“魏王,魏王妃到。”
领遗玉和李泰进宫的小黄门不高不低地在殿前打了个通报,夫妻俩一进门,嗡嗡低语的殿内便是一静,接着便有人竞相同李泰打了招呼,一时间殿上“魏王”“魏王”的唤声不绝于耳,李佑更是大嗓门地喊了一声:“四哥,你可来啦。”
他见遗玉就跟在李泰后头,忙又侧目冲她仓促一笑,“四嫂。”
“嗯。”
遗玉看了眼李泰,见他走向李佑他们那边,扭头瞧见几位王妃公主坐的地方,便没跟着他,一个人朝那边去了。
见她过来,除了目带冷笑的长乐同面色阴沉的城阳外,几乎是所有的女贵都站起身迎了。
“四嫂。”
“四嫂。”
“四嫂,这边坐。”
身在皇室,尤其懂得见风使舵,一个月前,就在平阳的生辰宴上,遗玉还是一个百般不受待见,遭人指点的角色,这才一晃眼的工夫,众人待她都恭敬小心起来,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遗玉一边暗笑,一边不亲不疏地同她们点了下头,又对长乐行了一礼,不管她回搭不搭理自己,兀自走到不住地冲她打着眼色的高阳身边,挽了裙角坐下。
她刚一落座,高阳便扯了她袖子,凑过来抱怨道:“昨日我去王府找你,你怎地不在?”
“我去了二哥府上,你来之前怎么也不先递张帖。”
高阳撅嘴,眼睛瞟了一下两边,知道不少人都在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声音微微拔高,有些悻冲冲道:“我去找你还用递帖子么?”
遗玉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知道她这是在众人面前表现两人亲切,不以为她有心眼,反倒是觉得可爱,便配合着放软了语调,好言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错了前后脚,让你白跑一趟。”
她当日落难时候,高阳虽没能帮上什么忙,却从未有对她避嫌之举,还是她怕牵连了她,故意躲着高阳走,如今她跟着李泰翻了身,如何会计较她这点小心思。
高阳见好就收,转眼便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小声嘀咕起别的事来。
人都到齐了,才见内阁快步踱出一名内侍,臂腕上打着一把拂尘,一望殿上,高声宣了:“传,李孝恭,房玄龄,长孙无忌,觐见。”
一回喊了三个人,在众人的目送下跟着那内侍进了暖阁。
约莫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三人便又退了出来,这几位都是久经官场的大人物,刻意掩饰,单从神情上,遗玉是难以看出他们在里面听了什么教训。
“传,魏王妃卢氏遗玉,觐见。”
遗玉正琢磨着长孙无忌脸上有些微妙的表情,忽听人在耳边喊了,怔了一怔,左右看了两眼,确认是在叫自己,才晓得起身。
不怪她反映迟钝,这种场合上,要被皇上宣见,是横排竖排也论不到她呀,何况还是单独一个被宣进去,这叫什么事儿?
遗玉望了眼李泰,见他冲自己微微点头,便低着脑袋,跟上那内侍。
这暖阁里少说堆有四只炉子,遗玉一进屋,便觉得迎面热气扑过来,夹杂着一股微腥的药草味道,又混有龙涎香,种种味道混在一起,是有些刺鼻难闻,处于习惯,她还是仔细嗅了这味道,尝试辨别当中的药材。
“启禀皇上,魏王妃到了。”
“嗯,到门外守着。”
“是。”
内侍引了遗玉到屋里,便躬身退到门边,她迟疑了一步,一个人走进去,听见帘子在身后放下的响动,也没有回头。
七八步外,垂着层层纱帷,屋里光线并不明亮,然足够遗玉看见那纱帷后的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