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玫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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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布下结界,他究竟是如何追查到她?为何她并未发现他的存在?“你。。。有跟踪我吗?”
“我。。。”朱利安思索一下,道:“也不能说是跟踪吧,只能说,我一直在远程默默关注着你,事实上我是今天凌晨才与鬼堂一起到达W市,鬼堂拜访你家的时候,我就坐在车里等。”
“鬼堂?”
“嗯,鬼堂摩根,他母亲千鹤是你父亲的表妹。”朱利安道:“按中国人的**,鬼堂应该算是你的。。。表兄?对不起,我不太擅长这个。”
伊琳想起摩根那辆红色法拉利限量版跑车,双手环胸,往灯柱上一靠:“你既然想见我,人也到了家门口,又为何不露面呢?”
“我的视力在白天基本全盲,晚上则能看见一些,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似乎不管伊{文?}琳挪到哪里,朱利安总能找{人?}到她的确切位置,他望着{书?}她的方向,伸出两根细长{屋?}的手指比划道:“但我最大程度只能分辨你大致形态,譬如高矮胖瘦,而至于你的面貌、衣服、色彩就不清楚了。这里的气候比纽约热,空气质量也差很多,我不太适应在这种环境下见客,尤其是重要的客人,所以就待在车里吹空调,让鬼堂先去你家拜会,给你一个心理准备。当然,我想单独、不受任何人打扰地与你见面,也是一个原因。”
伊琳无奈地笑笑,朱利安还真是一个心思细密、要求高杆,的一位少主啊。
这样的人,应该很难服侍吧。鬼堂摩根竟然能得到朱利安的赏识成为他的臂膀,看来摩根也并非如外表一般,是个纨绔任性的花花公子。
原本对鬼堂摩根极为不屑的伊琳,在心里稍稍为摩根负分的印象上加了点正料。
“当然,你每次修炼术法之前都很谨慎地布下了结界。”朱利安又颔首道:“地球虽不似圣陆一般术者遍行,小心一点总没错,你做得很好。”
伊琳闻言抬首,脱口道:“你的意思是,地球上也有术者存在?”
朱利安一怔,答非所问:“我不是术者,无法破你的结界,之所以能从远程看透你的行动,全赖这个。”说着伸指从颈口拉出一条极细的项链,项链上缀着一只精巧玲珑的水晶瓶。
“你应该有听说过,这是前圣皇富兰克林波兰格勒奥古斯都的贴身宝物,月光宝瓶。当你还是一株胚胎时,月光宝瓶就是装载你的容器。”朱利安摊开掌心,只见月色笼罩下,小小的宝瓶散发出莹润璀璨的光芒:“我一直把它当做我的护身符,只因从我很小的时候起,它便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可以说,倘若没有它,我也无法活到现在。”朱利安凝视月光宝瓶,没有焦距的瞳孔中浮动着一丝不知名的东西,使得他冷冷淡淡的面庞浮现一丝难得的温柔之意,然而很快他便恢复常态,收起宝瓶,塞回颈口:“想必你也察觉了吧,圣陆的时间过得比较快,圣陆的一千两百年,折合地球时间约莫一百二十年,娜娜花了一百多年才找到了你——能够承袭圣玫瑰公主之名的你,这百年的时光令月光宝瓶对胚胎产生了羁绊,只要胚胎有何动静,宝瓶就能即刻感受得到。”
“所以你无需打破结界就能知晓我在此修炼神术。。。”伊琳忽然想起什么,面孔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问道:“那我在圣陆的时候。。。你也能感知到我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在圣陆遭遇的事。。。他岂非全部知道?
孰料朱利安摇头道:“也许是你术法修炼不够,也许是宝瓶对你的羁绊未能深入到足以打破时空隧道的地步,当你消失在日本海面的时候,我对你的感应也消失了,直至你穿回地球,我才又感应到你的存在。”
伊琳松一口气,拂袖摸一把额头虚汗,讪笑道:“看来我还是很弱啊。”
“不,你已经强多了。”朱利安指着胸口道:“从前,这月光宝瓶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发光,但现在,基本一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神光,尤其今夜,接近你的时候,它的光芒是我从未见过的闪亮。”
伊琳看着朱利安的眼睛,狐疑:“你不是看不见吗?”
朱利安抚摸着胸口的宝瓶,微微笑道:“宝瓶是有生命的,发光的时候也会发热,我是根据它发热的程度来推测它的亮度。。。当然,我也很会想象。”
闻言伊琳觉得有些心酸,却没敢表露出来,她心知像朱利安这样极富自尊心的人绝不会喜欢他人的同情,所以她选择缄默。朱利安也没说话,抬首仰望月夜星空,像是想起什么,出了好一会儿神,才道:
“十五的夜晚,却没有圆月,但新月如钩一样美丽。。。娜娜就是在这么一个夜里,悄悄走的。”
伊琳不由一震,朱利安放缓了语调,幽幽诉说着娜娜因巴斯的生平。
据说娜娜因巴斯来到地球之后,发现要在茫茫人海中寻到胚胎的主人实在机会渺茫,于是未雨绸缪的她选定一户名叫范德的豪门望族,起初是做豪门表小姐的保镖,但很快她就被上层人士看中,毕竟她一身好武艺,相貌也是不俗,就五官而言在当时的媒婆眼里那绝对是生儿子的面相,故而没过多久她就成功嫁入豪门,给一位老爷做续弦妾室,替老爷开枝散叶。婚后,她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儿子们都早婚,分别与旁系家族的千金联姻,其中两个还做了对方的入赘女婿,改姓旁系。老爷死后,财产由四子平分,而母凭子贵的她按家规被列为范德的豪门宗长之一。期间,她利用自己的身份一方面紧锣密鼓地找寻适合孕育胚胎的母体,一方面暗地里挑选儿孙,倘若有生之年她无法完成圣皇交托的使命,至少有个后裔能代她继续追寻圣玫瑰的下落。
娜娜的实际年龄已经一百二十左右,但兴许是穿越时空、扰乱时间秩序的缘故,令她看起来总也是六七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辈子的扎实功底又让她的身子骨比同龄人强健多多,未免族中有人生疑她长寿的真正原因,丈夫死后她便搬出本家到僻静处居住,极少见人,唯有一次,为了取丈夫留下的一分压箱底的保险合同回过本家,正逢夏尔铎带伊景景拜见父母,虽只不过远远一瞥,娜娜就已知道伊景景便是她苦苦追寻的母体。
当时,伊景景已怀有身孕,娜娜握着月光宝瓶,几乎能听见前方那素衣素裙的年轻女子体内,正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正在呼唤着胚胎,她毫不迟疑地打开宝瓶,灵光一闪间,宝瓶内的胚胎结晶已没入伊景景的腹中。
完成使命之后,娜娜了无牵挂,只盼圣玫瑰公主快快长大,好让自己在寿终正寝前,亲眼看她一眼。听闻夏尔铎夫妇被本家逐出范德家门,流落贫民区,她并不担心,反倒松一口气,倘若留在本家这个虎狼之地,怕是不利于圣玫瑰平安生活,而她年事已高,实在也没有过多的精力护佑她成年。因此,她一直暗暗留意夏尔铎一家的状况,待本家那头风声一过,便动用了一些关系联络身在日本的千鹤,令她前往照顾夏尔铎一家,千鹤带去治疗伊琳的医生,以及后来交予夏尔铎的那一大笔安家费,自也都是出自娜娜的手笔。同时,娜娜为自己打点好一切后事安排,选定了朱利安,范德家族中唯一一个瞎子,作为她的继承人。范德家族内斗凌厉,似朱利安这种先天失明的弱势群体,因一早失去继承的条件,本不应受连累,怎奈他是范德本家旁系范德海姆路家的唯一男丁,而彼时旁系不满嫡系夜郎独大,常与嫡系争权夺利,后更以非常手段从嫡系手中抢走一大块地皮,嫡系方一怒之下,派人在朱利安父母的车上制造了一点‘事故’,彼时轿车开到一半,刹车突然失灵,撞上山崖,朱利安的父母当场身亡,朱利安被母亲护在怀里,虽受重伤,但未完全断气,濒死之际,路过的娜娜用月光宝瓶救了他,从此月光宝瓶就栓在他身上,从此变成他的护身符。
“十岁那年,我曾随娜娜去瞧过你一回。当时我坐在车里,娜娜一个人拐着轮椅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后来我才知道,你从屋檐上掉了下来,她赶着救你,没想到心病复发,整个人很快萎靡了。。。只几天的功夫,她就去了。”说到这里,朱利安顿了一顿,声调依然平稳:“她去的时候我正与医生谈话,不在她身边,但护士告诉我,她面带微笑,去得很从容,想来是因为等到了你,亲眼看见了你,终于了无遗憾了吧。”
这几句话,自是说来安慰伊琳,即便朱利安看不见,但他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娜娜呕心沥血所作的一切,使伊琳受到极大震动。
事实上,伊琳的眼眶里已蓄满泪水,只是逞强地不愿流泪,她吸吸鼻子,仰着脑袋,努力展开一抹微笑:“我一直以为王母娘娘是我幻想中的保护神。。。原来她真的存在,原来,娜娜就是我的王母娘娘啊!”
“是。”朱利安微侧了头,墨镜上冰冷的色泽在瞬间闪过一丝柔和的微光:“她也是我的王母娘娘。”
伊琳看着朱利安,一种奇异的彼此心意相通的理解油然而生,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年轻的男子必然曾经历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所以才能如此泰然接受像娜娜、像她这样同是匪夷所思的天外来客。
当然,朱利安的故事,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在此,她不想刻意探究更多,她现在,只有一件当务之急:
“那么,你来找我,是打算送我回圣陆吗?”
☆、再战圣陆!(一)
“你想要回圣陆吗?”朱利安凝视伊琳,不答反问:“我的意思是。。。你做这个圣玫瑰公主,可是出自真心?”
伊琳玩心顿起,偷偷朝朱利安做一个鬼脸:“哈,如果是现在的我——当然!”
“看来你已经确定心意了,本以为还须我多费一番唇舌呢。”朱利安伸手按着胸口,微笑中带了一抹促狭:“真是的。。。娜娜交给我的任务,原是这般没有挑战性,实在是太浪费我的能力了。”
伊琳:“。。。”
“确实,凭你目前的进步,也就差了那么一点,迟早能打开时空隧道,不过那头的情况应该不容乐观吧,所以你才等不及得要马上回去。”朱利安解下项链,将月光宝瓶握于掌心:“既是这样,我便如你所愿,将月光宝瓶的力量借给你,替你打开圣陆之门,当然,回来还得靠你自己了。”
伊琳想起上次坠落魔域流砂的经过,那时她得知利雅竟就是蓝洛,心神俱震,忧伤至极,整个人如同要爆炸一般,体内有什么庞大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汹涌而出。。。难道,那就是她真正的力量么?
朱利安似乎天生具备洞察人心的特质,即便双目失明,却仍能感受到伊琳的思虑:
“虽说你上次回来的过程有点蹊跷,明显是水平发挥不够稳定,但想来,一旦等你承袭水镜剩余的那一半术法,唤醒体内沉睡的力量,作为真正的圣玫瑰公主觉醒之后,只要在接近水源的地方,就能穿梭自如。。。更甚之,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还可以实现无间隙转移,换句话说,你离开与回到地球的时刻,将不差分毫。”
“呵,你知道的很不少,今晚我确是来对了。娜娜果然没选错继承人。”伊琳从朱利安身边经过,一脚跨进喷水池,回首笑道:“你既能坐稳美国本家东主之位,定是长袖善舞,尤其擅长处理棘手状况。。。临走前,我可否再拜托你一件事?”
朱利安绅士地半倾身:“圣玫瑰公主的事,自是朱利安的分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