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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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年立在宋祁身侧,不是替他斟酒布菜,低眉顺眼,表现地极为乖顺柔和,项氏见了心中又急又悔,恨不能立即拉了她单独说话。
其他人却是见顾安年与宋祁两人相敬如宾,甚是满意。
酒过三巡,在旁伺候的妇人们得以退下用膳,项氏瞅着机会,上前拉住顾安年双手,对宋祁笑道:“王爷,臣妇思念七娘,欲与七娘小叙一番,还望王爷成全。”
顾安年望了眼宋祁,宋祁淡淡颔首,“岳母大人不必拘礼,想来七娘也有许多话要与岳母大人说。”
“谢王爷。”项氏脸上一喜,顾安年福了个礼,便与她一同去了。
项氏带着顾安年急匆匆回了暖香苑东次间,吩咐了备膳后,便命心腹丫鬟关了房门窗子,要说秘密之事。
顾安年以为项氏第一句话便会是质问大婚之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却不料竟是一把揽过她的肩头,大哭道:“我的年姐儿,苦了你了!”
心底一震,顾安年随即反应过来,眼眶一湿,反抱住项氏啜泣着唤道:“母亲!”
两人抱头哭了一阵,这才稍稍歇了眼泪。擦拭着脸上泪水,项氏哀戚道:“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的一个转身,你就被换了去呢?!如今你嫁到了逸亲王府,又没有娘家的势力可依仗,日后该如何是好啊!”说罢又是一阵痛哭。
顾安年擦干泪水,抽着鼻子泣声道:“母亲,定是有我们不知晓的势力,在背后阻挠我们的计划,才导致了今日这局面!”
项氏仿似才想起来般,焦急问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好好的,你和顾安锦怎的就被换过来了呢?”
顾安年也不隐瞒,把项氏离开后,她在床上歇息,被迷晕了的事说了出来,其余的便说什么都不晓得了,项氏听得直皱眉头,又叫了青莲与黄桃黄杏进来问话。
“当日,你们守在门外,可听到了什么动静?”项氏问。
三个丫鬟齐齐摇头,黄桃想了想,道:“夫人,当时奴婢隐约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惊叫,只是其他守在门外的丫鬟们都说没听到,是以奴婢当时并未在意。直到第二日见着娴侧妃娘娘,才知……”后面的话没敢再说。
项氏心中起疑,锐利的目光扫向青莲与黄杏,沉声问:“你们当真没有听到?”
青莲与黄杏忙连连磕头,急道:“奴婢确实未曾听到,逸亲王府的几个丫鬟也是这般说的,夫人明鉴啊!”
项氏这才收回视线,呼出口气,道:“行了,退下罢。”
三个丫鬟喏喏地应了起身退下。
“若真是有这样一股势力,能人不知鬼不觉地在逸亲王府中来去无阻,我们的计划怕是重新斟酌了,只是不知这是谁人的势力,唉……”项氏长叹一声,又转向顾安年焦急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顾怀卿暗地里搞的鬼?”
顾安年不置可否,只皱眉道:“若真是如此,倒是不会那般棘手。”
项氏不由陷入沉思。
卷 一 二、迷惘
顾安年之所以将此次顾怀卿的动作描述地这般高深,是想给项氏制造一个假想敌。
很显然,她的计划是成功的。因为她的故作深沉,项氏很快就排除了那股势力是属于顾怀卿的这一念头。项氏认为顾怀卿不可能有那样的势力,毕竟掉包的事情发生在逸亲王府。
宋祁是个很好的幌子,以他为借口,很多事情项氏不得不慎重考虑,反复思量,而她的多疑和自负,让她注定只能被顾安年牵着鼻子走,然后下意识地会将一切都归咎到那个厉害的假想敌身上。
顾安年这样做的目的,不外乎是转移项氏的视线,让项氏在对顾安锦下手时多一份忌惮。
现在的她已经不能时刻待在永济侯府内,自然也没有以往那般能及时保护顾安锦,所以她只能借此来减少项氏伤害顾安锦的概率。
“事到如今,功败垂成,我们也只有认了。”一番沉思过后,项氏拍着顾安年的手,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你放心,母亲不会弃你于不顾的,只要你……”眸中闪着淡淡希冀的微光,却终是泯灭了。
只要你好好伺候逸亲王,劝说逸亲王帮助五皇子夺嫡……
这句话,项氏终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自己都不愿相信,顾安年可以真的劝服逸亲王,这样的希望太渺茫,没有把握的付出,她不想去寄托太多。
“母亲,即便安年不愿,在那深宅大院中,也不得不与那些姬妾争宠夺爱一世,以求能安身立命了。”顾安年温言笑着安抚,眉眼间染着淡淡哀愁。
项氏又是一身长吁短叹,母子两说了会话体己话。瞅着时候也不早了,项氏叫了候在外面的丫鬟进来,吩咐道:“黄鹂,你去把前些日子瑾贵妃赏赐的金丝血燕以及野山参装好,一会让七姑奶奶拿回去补身子。”
“是,夫人。”黄鹂脆声应了,脸上带笑,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去,那模样一瞧就是个活泼机灵的。
顾安年细细打量那叫黄鹂的丫鬟,笑了笑道:“这丫鬟面生的很帝图神录全文阅读。是新进府的丫鬟?”
“哪儿的话,就是大婚那日替你梳妆的一个丫鬟,在暖香苑也有些日子了。近日瞧着机灵,才安在身边伺候。”项氏疲惫地揉了揉眉间,招手对李嬷嬷道:“去把我那八宝锦盒拿来。”
“这……”李嬷嬷瞧了眼顾安年,神色有些迟疑。项氏只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去。李嬷嬷只得应声去了。
顾安年的注意力放在那个叫黄鹂的丫鬟上,直觉那丫鬟不寻常。她记得大婚那日是有个叫黄鹂的丫鬟,只是瞧着实在没有如今这股子灵气。单单是看脸,或许真察觉不出什么来,可气质确实是变了。脑子一转,她心中有了个大概的猜想。
很快。李嬷嬷便捧着个红漆黑底绘有繁复的花簇镶金边的精致檀木盒上来,盒子呈扁圆状,菱角打磨地十分光滑。看上去保管得极好。
项氏从李嬷嬷手中接过盒子,微微一笑当着顾安年的面打开,柔声道:“这是当年母亲出嫁时,你外祖母给的私房嫁妆,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动,你大婚之时。想着嫁过去的是顾安锦,母亲也就没拿出来,现在……唉……”说罢又叹了口气。
顾安年探头去看,里面是一堆房契地契,还有钱庄的存根,盒底是一些金银玉器,看着倒像是个小宝库。心中一紧,她大抵猜到项氏是要作何了。
果不其然。
项氏随手抽出几张钱庄的存根,又挑了几张了房契地契,一同塞到顾安年手里,压低声音嘱咐道:“这是母亲给你的嫁妆,你收好,里面有几家茶馆酒楼,还有一处钱庄,近两年生意都还不错,给你傍身是足够了,你若是想做些其他的营生也可以,随你处置。还有这些银子,你用的时候就去取,吃穿用度上,即便是日后失了宠爱,也不能比逸亲王府旁的人差了去,还有……”
项氏絮絮叨叨地还在说,顾安年只觉得手中的几张薄纸有千斤重,烫手到她险些拿不住。眼眶又干又涩,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让她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唠唠叨叨一番,项氏搂着呆愣住的顾安年的肩膀,拉到怀中拍抚着她的背,不舍地低叹道:“这么些年来,君哥儿在宫中给五皇子伴读,只有你一直陪在母亲身边,如今你出嫁了,母亲就……就彻底失了主心骨了,你若是还惦念几分恩情,便偶尔寻些时间回来陪母亲说说话,也不枉母亲教养你这些年……”话未完,便呜呜抽泣起来。
项氏话中的意思不难听出来,顾安年嫁出了永济侯府,日后再也难帮上她的忙,她也不指望顾安年再帮她什么,可就是这么个差不多等同于废棋的庶女,却让她拿出了收藏了十多年的嫁妆,这个认知,让顾安年突然觉得迷茫起来。
落在肩头的泪水滚烫炙热,顾安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往日极易流下的泪水,此时却怎么也出不来,她只能紧紧攥着手中的地契等物,硬生生逼出几滴泪水来。
从暖香苑出来,顾安年神情恍惚,收在袖中的地契让她觉得全身都异常沉重。
抬头望着洗练般澄澈碧蓝的天空,这一刻,她对于自己重生后所坚持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顾安锦真的需要她来保护吗?
有疼惜父亲兄长,有两情相悦的爱人,有祖母的偏爱,有依仗的外家亲戚,有追捧的权贵,这样的顾安锦,比项氏幸福千百倍,比她幸运千百倍,即便没有她的暗中保护,也不过是多吃一些苦头而已,这样的顾安锦,真的需要她千方百计地保护吗?
顾安年已经对自己的答案感到了迷惘。
“年妹妹。”清脆悦耳的嗓音在前方响起,顾安年垂下头来,看到了静立在不远处的玉兰树下,白衣胜雪,清纯若仙的顾安锦。
顾安锦微皱眉,脸上带着些迟疑,以及探究,轻轻唤了一声后,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话超级神警。
这个人还是如记忆中那般美好,顾安年没来由生出这样的感慨,眼前的身影渐渐与前世最后所见的影子重叠起来,一样的温婉淡雅。
“锦姐姐,你有何事要与妹妹说吗?”最终,还是顾安年打破了沉默,浅浅笑道,好似方才那一抹迷茫和脆弱都是幻觉。
“无、无事,就是相与妹妹说说话。”顾安锦意外地移开了视线,牵强地扯出抹笑。过了一会,她又移回视线,定定望着顾安年的双眼,问:“年妹妹,大婚那日的事,你可还记得?”
顾安年不着痕迹地眨眨眼,皱着眉,故作沉思了一会,沉吟道:“我只记得我喝了参汤,然后有点晕,醒来时,便就在新房里了。”
顾安锦松了口气,有些局促地捏了捏衣角,咬了下下唇,问:“你……可知我与母亲的计划?”
眉心一跳,脑中有什么快速地一闪而过,顾安年满脸不解地摇头:“锦姐姐,你在说什么?你与母亲瞒着我什么事吗?”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顾安锦慌乱地摇头摆手,连连否认,脸上却是如释重负般。
顾安年愈发觉得怪异,她直觉顾安锦知道了什么,比如她与项氏的代嫁计划。
不过她没有戳破,顾安锦这般来问她,定是心中没有个准,且应该还是偏向相信她的,那她就还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过多纠结。
沉默了一会,顾安锦含笑关切问道:“年妹妹,这几日你在逸亲王府上可还好?”
顾安年听她语气中有些生硬,想来应是为方才的事紧张尴尬,便笑了笑,上前挽住她的手,亲热道:“挺好的,王爷很随和,府上规矩并不像侯府里这般多。”
顾安锦抿唇笑了笑,笑容自然了很多,点头道:“这就好。”
两姐妹手拉着手,亲亲热热说了会话,前面来人道:“时辰不早,逸亲王殿下寻娴侧妃回去了。”
顾安年到了前厅,给长辈们一一行礼后便站到了宋祁身后。宋祁站起身来,与几位长辈寒暄了几句,便道要回府了。
按规矩,今日宋祁是应该与顾安年在永济侯府中留宿一晚的,只是宋祁道明日有要事,不便在此留宿,是以留宿之事便作罢了。
与长辈们辞别后,顾安年随宋祁上了回逸亲王府的车辇。
钱财方面,顾安年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