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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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这件事不会让哥哥发觉,却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们去修琴的时候,哥哥已经生气了。
“出去。”幔帐里依旧传出这两字,声音没有多大起伏。
云飞进来,将手上的琴放在桌上,看着站在床前的三人,气氛显得有些沉寂。
皇甫天烨对云飞使了一个眼色,云飞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走到端木琳身边,低声道:“小姐、少爷,我们先出去吧,有王爷在,王妃不会生气的。”
端木琳抬头看看云飞,又看看皇甫天烨,心里不平,却又不知所措,她最怕哥哥生自己的气。平日温温和和的哥哥鲜少会生气,但是看到哥哥冷冰冰的模样,她一点都不喜欢。
“我等会再来。”对着皇甫天烨无声的说道,这才牵着端木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云飞将房门带上,此时房里就剩下皇甫天烨与端木琏。
看着那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变化的人,想了想,皇甫天烨抬手撩起幔帐,而床上,端木琏背对着他,让他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琏。”轻轻叫了一声,却得不到回应。
正犹豫着要脱鞋上床的皇甫天烨,手刚搭上鞋子,就感觉到端木琏翻动了一下。抬头,瞧见他正瞪着自己,手僵了一下,最后放弃拖鞋的打算,改儿在床沿边坐下。
“别生气,琳儿她不是有意的,她只不过是担心你而已,才会瞒着你偷偷去修琴。”顺便偷偷瞒着你栽赃给我,害他最初还以为真是被自己给弄断了琴弦。在心里补了一句,面上依旧劝解着。
端木琏冷着脸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让皇甫天烨有些心疼的替他揉散。
“别气了,你没瞧见,一听到你生气了,刚刚琳儿差点急哭了。看到你冷声赶她走,她红着眼舍不得离开,但是又怕你一直生气,不敢留下来。”
见他有些松动,皇甫天烨又说道:“琴弦已经换好了,保证琴音跟以前的一样。”
端木琏慢慢转头,透过撩起的幔帐,看到放在桌上的琴,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推开皇甫天烨,从床上坐起身,“我很清楚琳儿的个性,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帮着她瞒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着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拍了拍,脸上的神情依旧有些冷。
皇甫天烨一愣,随即释然,“既然你都清楚,就更没理由生气了。”
瞪了他一眼,端木琏自床上下来,皇甫天烨想要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
拿起琴,拨弄了几下,音色依旧纯正,这才感到满意。拿着琴,就往门口走去,身后皇甫天烨急急问道:“你去哪?”
顿了一下脚步,端木琏打开房门,“将它带去它该呆的地方。”说完留下怔愣的人。
将古筝放回琴架,转回身之时,看到墙角的小柜子,端木琏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打开柜子,里面的东西被一块锦步包裹着。从柜子里取出,放于书桌上,打开锦布,里面的东西赫然呈现在端木琏的眼前。
本想来看看,却因为古筝不见的事扰了端木琏的心,看着那被自己藏了多年的相思之物,又搅乱了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
“琏儿。”
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惊得端木琏抚摸的动作一滞,回头,看清来人,端木琏面露惊讶,却不小心手上一使力,那东西竟脱离了桌面,直直掉了下去。
眼见它就要被摔碎,端木琏顾不得其他,直直扑了过去,想要抢在落地之前接住,惊呼夹杂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在静心轩里响起。
“不要……”
13、思人 。。。
即使穿着厚厚的冬装,但是端木琏不顾一切的行为还是让他添了不少伤痛。然而,再痛,也没有心中来的痛。
紧紧抱住怀里的东西,端木琏蜷缩着身体。
刚刚惊险的一幕,让端木文清一阵后怕,他明白自己这个儿子清寡的性子,甚少看到他有此激动的一面,然而一想到他刚刚奋不顾身的行为,心里亦十分担心。
“琏儿,有撞伤哪里吗?”见他一直躺在地上,端木文清上前搀扶,却在伸出手的那一刻,看清地上那一块红色的碎片。
滴滴泪水自端木琏的眼角滑落,双眼确是紧盯着那一块红色的碎片,不动亦无声。
“好好保存莲灯,我会再来找你的。”少年清朗的声音宛如还在耳边回响,然而,物已碎,人皆非。
“对不起,对不起……”
我连唯一一样东西都保护不了……
看到那点点泪水,端木文清眼中有着讶异,也有着明了。用了些力气才将端木琏从地上扶起,然而他自己的脸色亦非正常,而是显得有些苍白,只是陷入悲伤中的端木琏并未发现自己父亲的异样,只抱着残存的莲灯默默地流着泪。
远处,皇甫天烨被端木琳与端木琰死死的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瘦弱的身体被桌角硬生生撞了一下,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因为莲灯被端木琏遮住,所以他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硬是要去接。
而被扶起之后,皇甫天烨更是看到了端木琏泪流不止的神情,心痛伴随着怒气一同涌上心头,只是碍于端木琳与端木琰的阻拦,让他无法上前去质问,更何谈上前去安慰。
“跟我们走,有爹爹在,哥哥不会有事的。”端木琳压低声音说道,与端木琰一同拉着皇甫天烨,只是皇甫天烨死死盯着屋里的那个身影,不肯移动半分。
端木琳知道那盏莲灯,它是很特别的存在。
记得有一次只摸了一下下,就被哥哥骂了一顿。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温柔的哥哥对自己发脾气,也是自那之后,她明白哥哥视它如宝的原因。
因为骂了自己,哥哥为了哄自己,于是将心里藏着的小秘密透露给自己听。
而这个小秘密,她不能让哥哥现在的夫君,也就是皇甫天烨发现。所以她必须拉走皇甫天烨。
虽然她也心痛哥哥是否撞伤,是否疼痛,但是有爹爹在,她能做的,就是替哥哥隐瞒住这个小秘密。
“父亲。”
一双温柔的手替自己拭去脸上未干的泪痕,端木琏看清对面的人,喃喃的叫道。
“琏儿,有些事过去了,就应该放下,执着不见得是好事。”轻柔的话语自有些泛白的双唇吐出,却换来端木琏呆愣的神情。
微微叹气,他明白这孩子心底埋藏的东西。因为,他就是这么一路走来,心中埋藏的越多,就越是让自己无法放开。
自古,情之一字,让人欢喜让人忧,他是如此,自己的孩子亦如此。
端木琏愣愣的看着父亲,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担忧与一丝明了。他知道,即使自己不明说,父亲都能够明白自己。然而,明白又如何,以现在自己的身份,他还有何资格再去改变些什么呢。
“父亲,你又去祭祀殿了。”
那张苍白的脸,每当父亲从祭祀殿回来,他都会看到父亲虚弱的模样。从小,他就好奇,为何父亲每次去,回来都是这副样子。然而,即使自己追问,父亲都只是一笑置之。
而现在亦如此。
端木文清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泛起的笑容依旧是如此的绝美,更多了一股让人想要好好保护他的冲动。
只是看惯了的端木琏,心中有的仅仅是心痛。因为那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哀愁与沧桑。
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面对已经不再完美的琏灯,他有的不只是哀愁,更多的是一种绝望,连唯一的联系都被破坏,他们是否还有再见的一天。
端木琏在那边哀伤,而被端木琳与端木琰拉回房间的皇甫天烨,此刻确是怒火中烧。
怨他不懂得照顾自己,怨他为了别人伤心落泪,怨他不正视自己的感情……
然而所有的怨气,在见到回房的那个身影之后,想要冲口而出的质问全都被眼前那双红通通的眼睛逼回肚中,取而代之的是心痛与怜惜。
莲灯被他藏回了柜子里,连同那已经碎掉了的一块,全都被藏了起来。
母亲的心思都放在了虚弱的父亲身上,端木琏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自己的情况,看着母亲一脸担忧的扶着父亲回了房,而他只想躲回自己的空间,却忘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那双红肿的双眼深深的刺痛了皇甫天烨的心,紧锁着眉看着端木琏。
端木琏撇开头,径直朝着床榻走去,“晚饭不用叫我,我没胃口。”走过皇甫天烨的身边,轻轻的留下一句。
转身,看着那远离自己的背。
“琏,你……”是为了别人哭肿了双眼吗?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他害怕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那样会让他,让他,吃醋。
听到叫唤,端木琏停顿了一下脚步,然而等不到后面的话,他继续抬脚朝前走去。
就在端木琏走到床榻边的时候,皇甫天烨冲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他,紧紧的。
身上被撞的疼痛一时间涌了上来,然而端木琏紧咬住牙,任身体的疼侵蚀着自己,用以掩盖心口的疼。
“琏儿,忘了吧,好好正视眼前的人。”父亲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在脑中浮现。
端木琏转身,回拥住那个与自己等高,却比自己还要厚实的身体,默轻轻地吐出一句话:“王爷,以后你若是纳妾,我不会介意。”
皇甫天烨本还惊喜于他对自己的回应,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脑,却又让他震惊与心痛的话。
本应该是喜庆热闹的新婚日子,两人之间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自侯府回到王府,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春日的气息渐渐浓重起来。
少了一件厚重的冬衣,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红绡忙碌的在花园里穿梭,泛着红晕的脸上透露出一股朝气,看着园子里已经冒出嫩芽的花花草草,心情更是好了许多。
这一个月以来,看着公子与王爷相敬如宾,客客气气的宛如两个陌生人,毫无新婚夫妻该有的亲近。尤其是公子本就安静的性子一下子变得更为沉静。
虽然她喜欢公子那温静如水的性子,但是她不想看到这样仿佛心灰意冷的公子啊。
为了让公子开心起来,红绡从侯府搬来许多花花草草,这些都是公子平日里最喜欢的东西,更何况这些全部都是公子以前栽培出来的花草。
本以为公子见了会开心一些,却最后都变成她自己的工作,为了照顾这些花草,她可没少花时间。
眼见花草都照料好了,她也得以松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很是温暖,免不得让人泛起春困,打了个哈气,红绡揉揉一直弯着的腰,收拾完工具,正好看到苏怀端着燕窝走来。
“苏怀。”红绡叫了一声,苏怀见是她,立即停下脚步。
“主子还在午睡吗?”
因为端木琏不喜欢王妃这个称呼,而王爷也没任何意见,所以王府里的下人们只好改成主子。
对于苏怀而言,像主子那样高洁的人,被当作女人一般称呼王妃,虽然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依旧有一种被玷污的感觉,反而是主子这个称呼,更让人感觉亲近。
红绡点点头,“燕窝还是我端进去吧。”说着伸手去接盘子。
苏怀将盘子交给红绡,“也好,我去给主子准备些小点心,主子午膳都没吃多少,可别饿着了。”说着,脸上露出一些担忧,然后对红绡摆摆手,跑去准备小点心。
红绡端着燕窝进来之时,端木琏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