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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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么,好像是差了那么点意思。说起来好歹也是他亲哥哥,去拜拜也是天经地义的。不过这种事我可不好多嘴,说出来没得成了挑唆你们家关系。倒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你那八叔家产几何,你知道么?”
“好端端地你问这个作甚?”赵祯诧异了一下,不过还是答道:“先帝在时,对他多有优宠,有几路的转运使都是他推荐任用的。如今池州的盐井、桂州的钱监转运,基本上也是交给他家营生。听说他家还有茶、绸、酒楼许多生意,总之富得很。不过自从朕继大统,这个八叔便清点生意,悉数脱手,或还于旧官,或献于内府,自己却自奉简薄之极,说起来还是挺亏他的!”
赵祯边想边说道。语气之中,颇有些崇敬之意。他觉得八叔太体谅自己了。做了个好表率,宗室、大臣们都很服气。不过又想到自己这次出来,他居然不跟着,虽不好说有轻慢之意,但还是有些不开心。
梁丰听了,点点头不准备就此话题展开,正要说些别的。()谁知赵祯忽然“嘿”地一声:“你今天说起定王,莫非是他有什么事么?”
“他能有什么事?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皇亲国戚的富贵,咱做臣子的想羡慕一下。难道不行?”梁丰笑问道。
“你别哄朕了。这些时rì,朕一直琢磨你前几回的言语,莫非当时你就暗指定王不成?”赵祯忽然面sè凝重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严肃和梁丰交谈。
“你多心了罢?”梁丰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
“梁丰,这里就朕与你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赵祯微微有些激动。
“你凭什么认为我说的一定就是定王?”梁丰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朕想来想去,最能如你所说混水摸鱼的,恐怕就是他了。因为??????”赵祯沉吟。有些事关系到皇家机密,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
“因为什么?”这位追问。
“因为他有一段故事!”赵祯想了半天。终于下决心说了出来。这世界还能相信一个人,赵祯毫不犹豫便认定是梁丰。
话说前年赵恒病危时,身为皇弟的赵元俨自然要进宫问疾。按规定,当天探望完毕就应该回家的,他家离皇宫又不远,没必要留下。可是他偏偏就留宿在宫里住了一天。
当时宰相们也因为要祈禳,同样留宿在宫里。这就发生了件事,也许是大臣们对这位八王不太放心,李迪居然做了一个举动——在黄门给赵元俨送去用银盆装的热水里面。伸出毛笔狠狠搅和了几下,霎时一盆清水变成了黑水。
赵元俨估计是要洗脸或者洗手,刚一接近银盆,发现不对。可能以为是毒水,大惊之下,不敢再留在宫里,赶紧匆忙辞别而去。后来便未再进皇宫。
梁丰听完故事。思索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好像情节简单了些。”
“朕当时听说,也是如此想的。堂堂副相在热水中涮笔,这算个啥计策?而且当夜是大娘娘执意留下他的。第二天就出去了,哪有什么异心的可能?”
赵祯说得格格不吐,其实他还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牵扯到自家爷爷当年也是太祖爷爷病重,深夜问候,便发生了烛影斧声的故事。数十年来,仍有许多传说,说自家爷爷这个皇位来路不正。幸亏后来那个老宰相赵普说出“金匮之盟”,才打消了些许谣言。现在八叔又闹这么一出,真是心烦,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解释,都对自己不利,而且宫闱丑闻,哪能公之于众?
“既然你都知道这个故事传言不实,那为什么还要认为我是指他呢?”梁丰逼近了一步。
“因为,因为我朝向有兄终弟及之制,这传言实不实,现在想来,又不太好说了。”
“呵呵,兄终弟及?可曾写进制度么?”梁丰想想也觉得好笑,这个魔咒,从赵匡义开始,伴随了大宋将近三百年的历史,全来源于太宗皇帝那一次莫名其妙的继位。
“倒不是成不成制度,只是那夜,据说皇考将弥留时,先伸出五指,后复又伸出三指。难不成,皇考当时真有此意?”赵祯若有所思。两人的交谈,让他越来越迷糊了。
“这个举动,当时谁看见来?”
“据说是大娘娘、丁谓他们都在。”
“后来可曾提起?”
“没有,是后宫前些时rì隐隐传言。”
“嘿嘿,传言之人笨到了极点,不过,或许可以帮你一个小忙。”梁丰笑道。
“为啥这么说?哪里笨了?”赵祯道。
“你说,一个人要比数目,是这么比手势好呢?还是这么比方便?”梁丰说着,伸手依着传言先比个五,后比个三,完了又拇指食指分开比了一个八。
赵祯一看,恍然大悟,笑道:“果然如此,哈哈,朕闷在心里好些时rì了。你这么一说,那传言之人当真笨得厉害!”
赵祯听他分析,心情舒服了不少。笑道:“这么说来,那朕的八叔是全无此意了,害我无端端怀疑了好久。只是,照你之说,又会是谁呢?”
“呵呵,没料到我分析来分析去,居然帮你洗脱了定王的嫌隙。”
“啊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想来想去,嫌疑最大的,还真是你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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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岂不快哉?
现在,是一个绝佳的场合,室内无人,空间私密,车马行进当中,外间旌旗、斧钺、马蹄、车轮各种声音遮掩了两个人的音量,又没有**的威胁。8 9 阅 读 网梁丰和赵祯得以进行一次比较深入的对话。
现在,也是个需要重新认识一下那位充满传奇sè彩的八贤王的时候了。
八贤王赵元俨。又称八王,正式的称呼现为定王。太宗皇帝第八子,由是得名。历封检校太保、左卫上将军、曹国公、平海军节度使,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检校太傅,广陵郡王。封泰山,改昭武、安德军节度使,进封荣王;祀汾yīn,加兼侍中,改镇安静、武信,加检校太尉;祠太清宫,加兼中书令。曾坐侍婢纵火,延燔禁中,夺武信节,降封端王,痛自引过,真宗悯怜之。寻加镇海、安化军节度使,封彭王,进太保。赵祯为皇子时,加太傅。历横海永清保平定国诸军节度、陕州大都督,改通王、泾王。
赵祯即位,拜太尉、尚吾网令,徙节镇安、忠武,封定王,赐赞拜不名,又赐诏书不名。
如果说这一连串的头衔和荣耀,只来自于皇家例行的封赠的话,那么他的一段逸事,却能引起世人的暇思。
赵元俨少年时英俊聪颖,异于常人,太宗赵匡义拿他当个宝贝。几乎所有的朝会宴集,都要把他叫来侍奉在身边。待他长大chéng rén,还是舍不得让他出宫就邸。一直养在宫里。二十岁时才让他搬出去住,当时皇宫内外给他起了个诨号叫做“二十八太保”,不是二十八,是二十岁的八太保。
据说他也没什么不当的爱好,就是喜欢藏书、写字、画画而已。这几样搁中国随便哪个年代,都是非常高尚而且正常的。况且,赵元俨也确实有两把刷子,书法方面工二王,草书很漂亮。画画也不错,工笔鹤竹。常得时人称赞。
虽然梁丰只是听说,没有亲见,但想来也差不了哪里去。那时候的读书人还是比较有风骨的,连官家都敢吐口水,一个王爷,也还犯不上他们去舔菊。而且还有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契丹和高丽已经几次上京重金购买过他的墨宝。
完全不像后世那样,某大领导才做了《满江红》,浑不管格律对不对,用典错不错。一群龌龊文人马上就要开座谈会,用“山川为之屏息。rì月为之动容”如此晕船到极致的语言去形容。草,真是服了!
君臣二人一起充满敬意的好生缅怀了一番尚且牙口、胃口都好的八贤王,也不管人家数十里之外打了多少喷嚏。
其间赵祯可以说几乎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能回忆起来的关于八叔种种故事和传说都说了出来。虽然,这个八叔从小到大,表现太死板,没什么可乐的,也没什么有价值的。
不过皇dì dū说道这份上。梁丰再故作神秘就没意思了。他打起十二分jīng神,详细说出自己的判断。
“自打我上任封丘,连出三桩命案时起,便觉得那个县好像牵连着什么大yīn谋。可是第一桩案子发生偶然,破得也偶然,还没怎么注意。(“便是你当初凭了一截路程破的那案子么?”赵祯插话问。)是,就是那案子。本来已经破了。可是偏偏赵守正的父亲要去探监,恰好两个死囚自杀死掉。这案子,就不是一般的通jiān了!”
“那关定王什么事?”
“你听我慢慢说啊,再后来。又因为我收下一个小弟子跟着读书,他的父亲却是被当地恶棍金大嘴给害死。待要查访,刚去的县尉邓圣又被金大嘴的手下无故打了一顿,这便是第二件事。为了这,邓圣严查不懈,终于知道,金大嘴在封丘开场聚赌,贵利放债,无恶不作。而且,听说他在京城有人撑腰,前任几番拿他,居然都被这厮逃过。还大摇大摆继续在县里厮混。”
“第三件事,原来那对通jiān的男女,竟然曾经挪用赵宝成的货款到金大嘴的银钩赌坊豪赌,而且一输就是几万贯。我们去捉拿这厮时,竟然被他提前两天跑掉。再回头审问负责看守赵守正和柳氏的狱卒才招出,下令害死二人的,正是金大嘴。那就清楚了,柳氏勾引赵守正,不是为了填补空虚,而是图他家的财产。为了这区区几万贯银钱,一个行要在他家呆上恁长岁月,你说,这讲得过去么?”
“真是说不过去。”赵祯沉吟道。
“所以我估计,当年柳氏其实是想拖赵宝成下水的,可能是没想到老头平rì节俭成xìng,完全没有不良嗜好,一直都没上当。反倒白白赔了柳氏多年的时光。那柳氏也不是为了他这几万贯钱,而是为了赵宝成这一路到北朝的茶叶生意。所以,干脆掉转头来,朝大少爷赵守正下手了。唉,人xìng如此,大凡富二代,都是些贪图享乐败家的玩意儿,被她稍稍把出些手段,不上钩就怪了!”
“听起来还是有些绕。”
“是,挺绕的,可是后来金大嘴提前逃跑,那时候我已经写信回京,请人替我查了这厮在京城里的关系。”
“那是什么?”
“他从前在大相国寺一带颇有几个狐朋狗友,都是当地泼皮。后来这厮慢慢发迹,结交了畅chūn院的重要人物,从此便在潘楼一带活动,少去大相国寺。而去年封丘拿他,居然被押解到京城后又放了回去,我的前任写了信到提点刑狱司询问,竟石沉大海,可见这厮已经成了势。而当时,他正是从畅chūn院出去,大摇大摆回的封丘。于是上回他逃脱之后,我没继续追铺,只是请了开封法曹刘川帮我暗中盯他。果然。又在畅chūn院发现了他的踪迹。”
“那你为何不及时拿住他?”赵祯奇道。
“嘿嘿,这种人,拿住有什么用?滚刀肉一块,他要是把所有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一应招供。岂能再查出他的上家是谁?那时候押入死囚牢,也许又被上面人保住,顶多判个流放发配,过不了几年又跑回来;或许,直接有人劫狱把他救出从此不见踪影;再或许,又来一次杀人灭口。我抓得了那么多么?”
赵祯想了半天。有些愣神:“这倒是。”
“到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