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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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应该双手合十,说主持有礼才对。”宋箬溪鄙夷地斜了他一眼。
陆綮颜看了看宋箬溪,乖乖地照她说的做,“主持有礼。”
静叶颔首道:“劳烦师弟领施主过去见安居士。”
“是,师兄。”有了静叶这句话,宋箬溪就不好再捉弄陆綮颜。
“她住在这里?”看到门上的铜锁,陆綮颜如宋箬溪当初一样,提出质疑。
“你不要光看表面,要知道内有乾坤。”宋箬溪拿出钥匙打开门,“进来吧。”
陆綮颜跟着宋箬溪走了进去,看到横卧的柏树,抿紧嘴角,母亲怎能住在这种地方?
宋箬溪从柏树下钻了过去,陆綮颜愣了愣,也跟着钻了过去。
“安姨,蚕娘,我来了。”宋箬溪扬声道。
“姑娘你今天来得有点晚。”蚕娘听到声音,从小厨房走了出来,看到陆綮颜,呆愣住了。
宋箬溪道:“蚕娘,他是安姨的儿子,他是来看安姨的。”
蚕娘回过神来,扬声喊道:“居士,小少爷来了!”
屋内的木鱼声停了下来,安隅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陆綮颜,张了张嘴唇,对儿子的到来,十分的意外和惊喜。
陆綮颜看到安隅满头白发,眸色忽沉,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微微动容,大步走到她面前,唤道:“娘。”
安隅眼眶泛红,失去了平日的淡定从容,神情激动地喊道:“颜儿。”
“娘。”陆綮颜声音里透着涩意,这个称呼,在心中盘旋了十几年,今日终于唤出口了。
“颜儿。”安隅眼中泛着泪光,离去时,儿子还在牙牙学语,再见时,儿子已长大成人,她愧为人母,没有亲手抚养他长大。
“娘。”
“颜儿。”
宋箬溪嘴角轻轻抽搐,这对母子打算就这么一直喊下去吗?
“居士,您和小少爷进去坐着说话,奴婢去准备茶点。”蚕娘插嘴道。
“颜儿,随娘进去坐坐,可好?”安隅问得小心翼翼。
“好。”陆綮颜腿长,一下就迈过了三层阶梯,站在了安隅身边。
母子俩进正房聊天,宋箬溪跟着蚕娘进了厨房。
“蚕娘,当年安姨为什么不把她的儿子一起带走呢?”安隅恨陆修齐,宋箬溪能理解,但是她抛下儿子不管,这就很难理解。
蚕娘并不回答宋箬溪的问题,默默地往铜壶里装满水,放在炉灶上。宋箬溪见她不愿回答,不好追问,打水洗手。净了手,寻了干净的帕子擦干,拿出装糕点的碟子,帮着装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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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劝解
就在宋箬溪以为蚕娘不会提及往事时,她却长叹了口气,缓缓道:“居士何尝不想带小少爷走,可是当年居士受了重伤,没有办法从陆老太婆手中抢回小少爷,才留下小少爷在陆家,伤心离去。”
“安姨养好了伤,为什么没有去接他呢?”宋箬溪偏头问道。
“神尼用了半年时间,才救醒居士。”蚕娘神色黯然,“居士虽然醒过来了,可是头发全白,内力尽失。以我和茧娘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从高手如云的陆家庄救出小少爷。”
“安姨为什么不请我师父帮忙?”
“居士有请神尼帮忙,但是不知道神尼和居士说些什么,居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寺中以居士的身份住下,然后一住就住了这么多年。”炉上的水已沸,蚕娘提起铜壶,往茶壶里注水泡茶。
宋箬溪不屑地撇撇嘴,她猜都猜到慧谨会跟安隅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因果轮回那套说辞;叹了口气,师父这么一弄,害人家夫妻、母子分离了这么多年,难道也能算是善业?
“劳姑娘端一下糕点。”把茶点准备妥当,蚕娘把放糕点的托盘端起交给宋箬溪,她端起放着茶壶、茶杯的托盘。
两人走出厨房,走到正房边,听到屋内传来安隅柔和地声音,“颜儿,你能谅解娘当年因为不得抛下你,那么也请你谅解当时你父亲是被人蒙蔽,才会犯下大错。”
陆綮颜沉默不语,他的奶娘以及他身边照顾他的两个婢女,都深受过安隅的恩惠,在他懂事后,三人在他面前,把安隅受的冤屈由七分添成十分;把陆修齐的错处过分地夸大,使得陆綮颜从小就认定是陆修齐的昏庸和无情,害他母子分离这么多年的。再者,陆修齐对他十分的严厉,父子相处并不融洽,心中积怨已深,难已化解。
“岁月迅疾,曾有过的那些刻骨往事,在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如水面拂过的一阵轻风,仅泛起浅浅的涟漪,复又是天地朗阔的清宁。”安隅心如止水,她只想化解父子俩之间的心结,不愿陆綮颜背负不孝的非议,“颜儿,我对你的父亲已不再有怨恨,请你也放宽心怀,过得自在轻松些,这样娘才能放心,才能真正的了无牵挂,皈依佛门。”
宋箬溪蹙眉,陆綮颜用母子亲情没能打动安隅,若是安隅断了对儿子的牵挂,怕就要剃度出家,当个真正的佛门弟子了。
“颜儿,父子无有隔宿之仇,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见陆綮颜还是不接话,安隅又继续劝道。
“我会听娘的话。”陆綮颜为让安隅心安,只得虚应道。
“好孩子。”安隅听得出陆綮颜言不由衷,但只要他肯踏出这一步,父子就有和解的一天。
“居士,小少爷,奴婢送茶点进来了。”蚕娘扬声道。
“进来吧!”安隅应声道。
宋箬溪进门看到安隅和陆綮颜对坐在蒲团上,安隅满脸慈爱地看着陆綮颜;陆綮颜微微低着头,一副乖乖儿子听母训的模样。
蚕娘把糕点和茶水摆在矮几上,端到两人中间,就带着宋箬溪退了出去。
“颜儿吃块糕点吧!”安隅声音轻柔如水。
“好,娘也吃。”陆綮颜似乎不太习惯说这种温情的话,语气有些僵硬。
“好,我们一起吃。”安隅欢喜地道。
母慈子孝,亲情感人。宋箬溪和蚕娘相视一笑,为两人相聚开心。
回到厨房,宋箬溪撒娇道:“蚕娘,我还没吃早斋,肚子好饿。”
“姑娘请稍等,奴婢这就给姑娘下素面。”蚕娘忙道。
“谢谢蚕娘。”宋箬溪笑眯眯地在一旁坐下。
蚕娘动作麻利地烧水煮面,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素面就端到了宋箬溪面前,“姑娘,你慢慢吃,奴婢去后面摘些小菜。”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宋箬溪端碗吃面。
蚕娘提着竹篮,出门去摘菜。宋箬溪吃完面,正要打水洗碗,陆綮颜站在门边,道:“我娘找你。”
“哦。”宋箬溪把碗搁在灶台上。
陆綮颜没有进房,径直走到葡萄架下的木凳上坐着。宋箬溪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道:“安姨,我要进来喽!”
“好。”安隅带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显然陆綮颜的到来,令她心情愉悦,母子之间血浓于水,漫长的时间阻隔不断这份天然的亲情牵绊。
宋箬溪走了进去,在安隅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安姨,你找我有什么事?”
“颜儿会在这里多住几日,我每日要念佛诵经,怕他枯坐无趣,想劳烦你陪他四处走走看看。”安隅客气地笑道。
“安姨,跟我说话不用这般客气,陪他四处走走看看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宋箬溪调皮地眨眨眼睛,“我也可以趁机偷几天懒,不用看那些书。”
“你哟!”安隅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宋箬溪娇笑道:“安姨,午斋我就不在这里用了,免得打扰你们母子聊天。”
“不打扰。”安隅笑,“你留下来一起用午斋,下午还要劳你送他去居士楼。”
“好的。”宋箬溪满口答应,哪里知道安隅这是有意要她和陆綮颜多相处,好促成一段姻缘。
“那我就将他托付于你了。”安隅一语双关,笑意盈盈。
“我会照顾好他的。”宋箬溪没有觉察到话里的用意,把陆綮颜当成普通客人。
窗边有道身影晃了晃。
蚕娘提着满满一竹篮的菜回来,见陆綮颜背手站在院子里,笑道:“小少爷,外面的太阳晒,您不如到偏房坐会,等居士做完功课,您再进去和居士说话。”
陆綮颜知道蚕娘是安隅的陪嫁丫头,这十几年来自始自终陪在安隅身边,放柔面部表情,“些许太阳,不妨事。”
蚕娘看了看正房,没听有木鱼声,心中有些疑惑,难不成居士撇下小少爷,和姑娘手谈去了?目光微转,问道:“小少爷,您有没有看到刚才领您进来的那位姑娘?”
“她在房里与娘说话。”陆綮颜道。
蚕娘知道安隅心思的,抿嘴笑了笑,道:“小少爷不如去您那边的凳子上坐着,借着这茂盛的葡萄枝叶遮拦住了阳光,没有那灼热,可以凉爽些。”
“好。”陆綮颜再次走去葡萄架下,坐在木凳上。
蚕娘提着竹篮进了厨房,转身端来一碟松子和一杯茶,放在石几上,笑道:“小少爷请慢用。”
“有劳。”陆綮颜微微颔首,眸中有淡淡的笑意,蚕娘的细致体贴,令他满意。
蚕娘笑笑,回到厨房,去准备午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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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咒
《清心咒》是明朝智真法师所传,也是唯一一个除了古佛经以外由后人自创的咒语,功用为清心定神,去烦止恶。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 菩萨萨陲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 究竟涅盘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
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
即说咒曰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
菩提娑婆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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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花朵、净水般的语言
多年以前,曾经在一篇文章里,读到这么一句话:“语言,要像阳光、花朵、净水。”当时深深感到十分受用,于是谨记心田,时刻反省,随着年岁的增长,益发觉得其中意味深长。
俗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语言是传达感情、沟通交流的工具,但是如果运用不当,虽是出自无心,也会成为伤人的利器。回想我这一生中,不也常被人拒绝,被人挖苦,甚至被人毁谤,被人诬蔑吗?我之所以能安然度过每个惊涛骇浪,首先应该感谢经典文籍里的嘉句和古德先贤的名言,其中史传描述玄奘大师的“言无名利,行绝虚浮”,是我自年少以来日日自我勉励的座右铭,多年来自觉从中获益甚深;地藏菩萨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总是在我横逆迭起的时候,掀起我无限的勇气;每当险象环生的时候,想到鉴真大师所说的“为大事也,何惜生命”,强烈的使命感不禁油然而生,增添我心中无限的力量。
此外,我也颇能在心里“自创”如阳光、花朵般的语言,陶醉其中,怡然自得。记得开创佛光山时,学部圆门前面有一块小空地,我常邀师生徒众共同喝茶谈叙,当时心中常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