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嚣尘上(摇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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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小屁孩组成的乐队能有什么水准?”还是刚才挑衅的那个黄毛,他看着几人嘲讽道:“还是回家洗洗干净,抱着妈咪的j□j喝奶去吧,小鬼!哈哈!”
看着那人嚣张的走远,这一次却没有人再出声。严欢也想反驳,但他更顾及到于成功他们此刻的心情。这时候无论对挑衅的人说什么,都只是更加在他们的伤口撒盐罢了。
“哈哈……严欢。”一直没有出声的于成功突然傻笑出来,“我是有点难过,但是还不至于会绝望啊,你不要那么一脸担心地看着我们好吧。”
“不就是失败吗,谁没有过?不是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呸,我妈才不是这玩意儿。”想起自己的名字,于成功有些尴尬地笑道:“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这次失败了,我们也能接受。就像别人说的我们还太自不量力了,这个舞台对于我们来说还太早。还是回去……”
“不早了。”
严欢突然打断他,“对谁来说,上舞台都不会嫌早。很多知名乐手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登台表演,于成功,你比那些人还大几岁,怎么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
于成功苦笑,“不是我没自信,而是和其他人一比较,我才发现我们还真不行。而且你也说了,那些十三四岁登台的都是知名乐手,而我于成功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再出名的乐手登台前,也都只不过是个小鬼头,死了以后,也都只是一缕幽魂。”严欢道:“我不认为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不过如果你这次就打算这么放弃了,你一辈子都不会走到他们那个地位。因为他们从来不放弃,而你只不过是一次失败,就自暴自弃。”
“几十年前的那些摇滚歌手,抱着信仰玩摇滚,而现在的我们就只是为了玩摇滚而摇滚,信念上就已经输给那些老家伙们了。难道你想在毅力上也输给那些已经作古的骨灰吗?”
JOHN在严欢的意识里严正抗议自己不是幽灵,也不是骨灰,严欢把他的反驳当屁一样放过去。
于成功盯着严欢看了好久,突然笑出声来。
“我还真看不懂你,严欢。刚和你接触的时候,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傻兮兮的小子。后来发现你不仅对摇滚有热爱,还有胆识有心眼。现在却发现之前那些都不叫了解你,说出这番话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吗?严欢。”
“哪个都是我,你继续慢慢了解下去也不迟。”严欢淡淡道。
“怎么?现在不叫我于哥了?”于成功调笑,“啊!多怀念从前的那个可爱的小鬼啊,成天跟在我身后于哥长于哥短的。”
“我不叫失败者哥,等你这次再站起来了,我再喊你于哥吧。”严欢也笑,“不还有一次机会吗?抓紧时间练习。”
“当然!”于成功和他击掌,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尽是欢乐与喜悦。
那是遇到志同道合的伙伴的欢乐,能与伙伴心意相通的喜悦。
十分钟后。
于成功哭着脸对严欢道:“怎、怎么办?这次完了,绝对完了!”
他拽着严欢的衣袖一脸苦样,“竟然抽到了英文歌!我的英文烂的像鸟语一样,让我怎么唱啊?死定了!”
严欢不耐烦看他的傻样,“比赛的指定曲目有三分之二都是英文,你之前不知道?”
“知道啊,可是我英文不好,我指望着自己运气好说不定就能抽到那剩下的三分之一了……”于成功蹲在地上画圈圈,“谁知道今天手气这么不好。”
“好了。”严欢一把把他拉起来,“吉他修好了吗?还能弹吗?”
“恩,比赛举办方有准备专业的修琴师傅,他们刚刚已经把我的琴修好了,还顺便调了音准。”于成功抱着吉他一脸幸福道。
“那不就成了,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多着呐!”于成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哦?”严欢双手抱胸。“有什么问题?是你不会弹奏这首曲子?”
“靠靠靠靠!别小看我,这首名曲是个玩乐队的人都会弹好不好!”于成功鄙视道。
他们抽中的这首曲子的确是名曲,《IN THE END》,是世纪超级乐队林肯公园的知名曲之一。对于所有的摇滚迷来说,都是耳熟能详的一首曲子。
“好吧,你会弹,而且吉他都修好了,那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发了!”
于成功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题是这首曲子是全英文的!而大爷我的英文,只能说HOWAREYOU!IAMFINE这种的!你让我怎么上台唱?”
“这的确是个问题。”严欢故意皱着眉问:“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临时加队员?”
“当然不能……等等,你什么意思?!”于成功眼前一亮,巴巴的看着严欢,背后好像还有大尾巴在一甩一甩。
“不能加队员啊。”严欢故作哀愁道:“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于成功急了,连忙道:“别啊!别啊!我说不能加队员,又没说你不能上场!严欢,你刚才的意思是你能上场吧?你会唱这首歌?”
“我会,恰好之前练过了。”严欢有一半没说实话。
其实他不是之前练的,而是昨晚上才被JOHN抓着狠狠补习学会的。
“那太好了!幸亏我之前报名参赛的时候,也早就把你的名字写进名单里去了!完全没有问题啊,严欢你直接上场吧!”
看着于成功一幅倾心相信的表情,严欢忍不住提醒。
“你就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担心其实我也是个五音不全的,上去只会更丢咱们的脸?”
“严欢!兄弟!”于成功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冲你这句‘咱们’,我就相信你!”
严欢直直地看着他,过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嘴角,笑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JOHN也看着这群青春洋溢的少年,悄悄地笑了。摇滚乐,多好啊。
和严欢他们分组一起抽到这一首歌曲的还有另外两支乐队,很巧合的是,其中一个乐队的主唱就是之前嘲笑他们的黄毛。
发现这种巧合后,那个黄毛显然也没有放过这个可以肆意嘲笑侮辱他们的机会。
只不过这一次,严欢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再理他了。他一个人在那里上蹿下跳,活像个个跳梁小丑。许久,那个黄毛自己也意识到这样做很没趣,冷冷哼了一声,狠狠瞥了严欢他们一眼后也没有再出声。
由于时间紧迫,于成功他们只来得及排练好曲子,甚至都没有时间和严欢这个主唱配合。这也是主办方故意所为,他们是为了测试这群乐手们的真正实力。
到了严欢他们这一组,三支乐队一起登台,然后按照顺序一个个表演,夜影不只是幸运还是不幸地又抽到了最后一个出场。
若是抛砖引玉,最后一个登台的无疑能一鸣惊人。
若有珠玉在前,最后一个登场的无疑是压力最大。
就在这样不知好噩的情况下,严欢他们,登台了。
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踏上舞台,每踩下一级台阶,就像踩下一个琴键。
严欢仿佛听见音乐在自己的脑海内奏响,一声一声,曲调响起。
一个灿烂而夺目的舞台在他眼前展开,台下无数灯光闪耀,震天的欢呼,人们疯狂地呐喊,疯狂地叫着他的名字。
睁开眼,脑中的幻想退去。出现在严欢眼前的,是一个比想象中要小的多的舞台。
没有那么耀眼,没有那么多欢呼,有的只是不带热度的目光,以及冰冷的审视——这就是他即将表演的第一个舞台。
严欢笑了,觉得心里都快滴出汗来。他终于明白了于成功他们表演时的那种紧张。
因为在意,所以紧张;因为想要获得认可,所以紧张;因为想要听见欢呼,所以紧张。
更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所以兴奋不已!
周围的人声和音乐都仿佛从他脑海里消失,他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嘭嘭嘭嘭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激烈而热切。
“严欢!”
于成功的一声呼唤把他喊醒,严欢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这时候前面两支乐队都已经表演完,现在轮到他们上场表演了。
“你紧张吗?”于成功看着他脸色,担心地问。
“不。”
严欢轻轻回了一声,没几秒,又重重答了一声。“不!”
这是属于他的舞台,又怎么会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吼!
、启声
第三支乐队即将开始表演。
台下的观众们此时都有些兴致缺缺,有的甚至都开始打哈欠。不仅是他们,就连专业的评委们此时都有些分心。这是出场排在中间靠后的一个小组,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听了不少乐队的表演。
就算这一组表演的是不同的乐曲,但是经过之前的两支乐队的演出后,观众和评委们对这首歌曲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期待,他们甚至都有些蔫蔫的。
第三支乐队的登台,是处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
前奏响起!
观众们来了些兴致,评委们却是暗自皱眉。这支夜影乐队的弹奏水准实在是说不上好。一旁主办方配备的钢琴伴奏,甚至都要压过乐队本身的主吉他的风采。
正在此时,主唱的少年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话筒,启唇。
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和细细的沉淀。像是一个迷惘无助的人,对着这世界道出自己的第一声疑问。
节奏转变,音乐渐渐进入j□j,主唱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沉缓步入激昂。
“I tried so hard And got so far
我那么努力那么坚持
But in the end It doesn't even matter
可是结果却无济于事
I had to fall To lose it all
我不得不失去我的一切
But in the end It doesn't even matter
……”
一个走投无路的人,质问着,拷问着,嘶吼着,呐喊着,为什么付出却得不到结果,为什么努力却没有公平!为什么全心相恋的人,却要抛弃自己离去!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副模样!
随着主唱声嘶力竭的唱喊,台下的观众们似乎也被震慑。
他们的心脏怦怦跳动,他们也张嘴欲言,像是要一同质问这世界!也拷问自己!
他们眼中迸射出光芒,他们挥舞着双手,像是抗议的斗士一样,紧紧盯着台上的主唱,喊出心里的歌词。
乐声又渐渐低缓。
“I've put my trust in you
我把信任都托付于你
Pushed as far as I can go
我尽心竭力
For all this
为了谁
There's only one thing you should know
只希望你能知道一件事… ”
对情人的最后一声挽留,带着深深的怀念与挚恋,希望恋人愿意回头,希望一切可以重来。
曲调猛地激昂变换,还是与前一秒相同的歌词,然而这一次却是嘶吼着唱出来,愤怒于始终不愿意回首的恋人,愤怒于自己得到却又失去的一切,愤怒于自己从未得到却也失去的一切。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
钢琴单键的循环,音乐呈现出一个不断拷问自己又不断质问世界,孤独又彷徨的人。
歌声从心底而出,传进聆听者的心里,每个人都看到了那彷徨者的无助和伤心。
最后,是无声的自述。
在狠狠地,用尽一切地道出终末一声后,彷徨地放弃了期待,一切落幕。
——IN THE END
直到主唱鞠了一躬放下话筒,台下还有人没有回过神来。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秒,贯彻耳膜的喝彩声掀翻了屋顶。
观众们脸色通红,拼命高抬着脖子,对台上表演的乐队欢呼着!
所有人,所有人,几乎是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