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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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子年幼无知,还望圣上开恩!”王博坤见陈浩弹劾自己儿子,于是慌忙扣头乞求。
“呵呵,呵呵”听着王博坤的乞求之言,陈浩不禁笑了起来,旋即转过头来冲着王博坤问:“年幼无知?他比本侯还长五岁,王御史竟然敢说年幼无知?那方才你为何不顾及本侯年幼无知,而心生怜悯之心放过本侯?”
“这”王博坤顿时语塞,憋得老脸通红说不上话来。
这时魏谟也移步来到殿中,声若洪钟道:“老臣附议陈大人!还请圣上圣裁!”此刻的魏谟已然看出了端倪,昨夜殴他儿子的凶手定与王家父子有关。
“圣上”
“好了,大理寺卿何在?”李渼似乎有些倦了,声音低迷的轻声道。
于珪闻听恭敬移步上前:“微臣在!”
李渼拍了拍额头,随后沉声道:“捉拿王岳入狱,由大理寺审理此案!此案朕要亲自监察!去吧!”
“是!”
心情不悦的李渼无意再理会朝政,于是便沉声道:“退朝!有事明日再奏!少傅随朕到御花园一叙!”
“圣上,老臣请求圣上革除陈大人少傅之职!”就在李渼欲要起身离去之时,令狐绹这时却恰合适宜的出列高声道。
李渼闻听此言不由心中暗怒,心道你们这群人还有完没完?于是脸色愠怒的沉声问道:“令狐爱卿此话何意?”
令狐绹不急不缓的恭回禀:“圣上,陈大人竟当众入庖厨实在有辱斯文,所谓君子远庖厨,陈大人此举实在是有伤风化!故此老臣认为陈大人不适担当少傅之职!”
“这”李渼也觉得令狐绹说的颇具道理,虽然听了陈浩的讲述之后,也是惊叹陈浩的厨艺以及创新,但是这毕竟不是文人所为。如今一朝少傅竟然当众入庖厨,让他这个皇帝也倍感尴尬。
一旁的陈浩可是将李渼的表情看得清楚,于是微微一叹道:“令狐大人,认为入庖厨就有辱诗文?呵呵!枉废了令狐大人饱读诗书,竟然如此迂腐不堪狗屁不通!”
“你!陈大人,请注意措辞!”令狐绹没想到陈浩一个堂堂的翰林学士,竟然在大殿之上口出这等污秽之言。
“所谓“君子远庖厨”,不过说的是一种不忍杀生的心理状态罢了!以免厨房内的血腥冲撞了诸位的浩然之气!但想必令狐大人也听过一句‘我不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入庖厨者就不是君子,而如你等这些道貌岸然之人就是君子吗?
在座的诸位珍馐美味何人未有食过,飞禽走兽云中燕,江河湖流海底鲜,这些尔等吃得脑满肠肥就不是间接杀生?这就是尔等善养的浩然正气,正气何在?养的的是什么?是虚伪!?若是将这些当做君子的标准,那本侯宁愿不是君子,太过虚伪本侯觉得恶心!”
“你!圣上,老臣弹劾陈大人亵渎圣人教诲,请圣上降罪!”令狐绹被陈浩的一番说辞,说的是脸红脖子粗气结之下,只得请求李渼降罪于陈浩。
大殿之上多是饱读诗书之人,虽然一旁少数的武将觉得大快人心,但是众多文臣却是七嘴八舌的围攻陈浩。李渼看着群臣在此激愤,他心中也是极为无奈,对于陈浩的感情他是极为复杂。李渼既希望陈浩能够留于京城替他治理天下,但是有时也不希望陈浩留在京城,因为每一次陈浩身在朝堂,除非陈浩不说话,否则总会说出与大众相左的言论让众人弹劾。
陈浩对于群臣的激愤只是冷眼视之,而是冲着李渼郑重道:“圣上,可还记得先祖老聃《道德经》中有言‘治大国,若烹小鲜’?老聃将治国比喻烹小鲜,足以见得在这位道祖眼中,入得庖厨未必不是治国之道?高风亮节也未必就是正人君子!若是以令狐大人之言,那老聃就不是君子乎?”
这一下陈浩搬出来李家自认的先祖李耳(老聃、老子、太上老君),将众人反驳之言驳斥的体无完肤。陈浩心道,你们爱搬动圣贤,那好啊,我也不遑多让反而更甚!你们敢驳斥圣贤吗?你们敢驳斥李家先祖吗?
令狐绹闻听不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失措的解释道:“老臣并无此意”群臣因为陈浩一席话又一次哑了火,李渼沉思良久突然觉得陈浩所言也颇具道理,但是最后却是疑惑道:“少傅所言有些道理,然若是据少傅所言,那孟子此言岂不是有误?”一更。by:89|10054420》
第049章 君子所为
第049章君子所为
“非也!圣上,孟子乃是儒家第二圣贤,岂能出言有误!”陈浩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见令狐绹与卢匡二人神色有异,于是心中一动便朗声回禀道。
陈浩此刻心中很是明白,今日他若是说出孟子的语录有误,那他将会成为天下儒学之士的公敌。自从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到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学已经成了朝廷招贤纳士的标准,成了文华正统传承的一种形式。随后隋朝施行科举制度,更是进一步使得儒学成了天下学子必读之经典之作。如今这个被天下文人奉若经典圣经的孔孟之道,竟然有人出言诋毁,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哦?那为何少傅方才”李渼一听这话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了,心道方才你可是一口否认孟子的语录,怎么这个时候又突然肯定了呢?
“圣上,微臣可未有说孟子的话是错的,微臣是根据老聃经义所感!”陈浩心道若是别的事情他承认也无可厚非,但是今日这件事情打死也不能往自己身上背,因为这件事情的分量太重,他背不起!
这时卢匡却冷哼道:“陈大人此言可真是眼前不搭后语,既然陈大人声称孟子所言无误,那请问陈大人,老聃与孟子二位圣人语录相背而驰,你又作何解释?”
卢匡的这番询问可谓用心至深,陈浩看着卢匡那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早已在心中骂了无数遍。这步步紧逼的追问,可谓是将陈浩渐渐地逼近了死胡同。如今他无论赞成哪一方言论,都会招来他无法抵抗的海啸。如果他要是不作回答处于中庸之道,那么令狐绹与卢匡等人就会拾起之前的理由,反击他有辱斯文伤及风化!
想通了这些,陈浩暗自冷冷一笑,未有理会卢匡,而是向李渼敬问:“圣上,微臣请问创业与守业两者那个最为艰难?”
李渼此刻也很想知道儒道两位圣贤,留下的语录箴言那个为真。然而此刻陈浩问道创业与守业的问题,他虽不知为何,但也沉思片刻之后郑重道:“从白手起家,由无到有,这一路的艰辛与磨难不可想象,创业之难可谓难如蜀道!而守业看似受先祖余荫得以享受清平,实则不然,守业者误之毫厘便可谬之千里,故而不可有一丝懈怠!正如历代诸朝,皆是盛极一时,而如今呢?子孙不济祸患必起!视圣祖之训示如无物,乃至最后亡国故而创业难,守业更难!”
见李渼能够将两者难易,分析的如此透彻,陈浩心中也是颇觉欣慰。于是接过李渼的话茬说:“圣上理解很是精辟,方才正如圣上所言创业难,守业更难,若是子孙后人不孝就会生变!创业者皆是圣明之主,这一点卢大人、令狐大人、以及诸位大人可否认同?”
陈浩如此问及朝中所有大臣,却无一人持反对意见。陈浩见状却是露出了一丝邪笑:“卢大人,知道为什么尔等会认为,老聃与孟子二位圣人语录相背而驰吗?那是因为尔等都是不孝徒子徒孙,经历千年曲解圣人之意,竟然还自鸣得意洋洋自得,尔等可知如此罪过千秋乎?”
“你!”
“陈大人,你休得胡言乱语,我儒家经义岂能任由你任意曲解!?”这时国子祭酒范廷峰出言怒斥陈浩,他乃掌管国子监可谓是儒学大师,如今陈浩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让他这个老腐儒实在是无法接受?
“”
一时之间陈浩又成了众人攻击的焦点,而陈浩却是不慌不忙道:“经义之中尔等理解为‘君子须得远庖厨,而由女子与小人近庖厨染血腥!’,这番释义尔等不觉得可耻吗?让别人积杀生之累孽,而利己之享乐!这就是你们定义的儒家思想?损人利己与小人何异?”
“这”
陈浩此刻已经难以自控,心中对这帮自以为是君子的众人很是不满,于是向李渼深施一礼恭敬道:“圣上,微臣听闻当初圣上御封微臣定北侯时,有众位大臣私下腹诽微臣屠杀幽州一万俘虏,实在是罪不可赦!”
“额对!确有此事!”李渼还未有从陈浩的新奇怪论之中走出,于是有些尴尬的回应道。
“那微臣觉得自己并无罪过,君子都可以损人利己,那微臣并非君子,做些杀戮又有何不可?”
“额这个诸位爱卿有何看法?”李渼被陈浩的这番奇谈怪论整的是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将问题扔给了令狐绹等人身上,心道你们不是平日里很是能说会道吗,今日倒要瞧瞧你们该如何作答。
这一下可是将众人给问住了,心道这都哪来的荒诞怪论。但是明知如此众人还是无言以对,因为这等诡辩实在是太过刁钻。最后令狐绹气急败坏的沉声问道:“老臣无能,不过老臣很想知晓陈大人是如何理解圣人语录的?”
这一问倒是问到了众人的心声,此刻群臣虽然很是气恼,但是也想听听陈浩是如何解释‘君子远庖厨’!李渼也很想知道陈浩的理解,他与众多大儒不同,当年在东都的一年多里,他经常与陈浩谈论古今,其思想要比一般人容易接受陈浩的理论。于是沉声道:“少傅,朕也很想知道,何为真正的君子!”
“遵命!”陈浩拱一礼继而正色道:“圣人留于后人语录可谓字字珠玑,只是后人往往断章取义不求真解,以至于千年之后世人所误者深!所谓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因此君子远庖厨,其主旨是君子心中的那一丝不忍之心。这也就是儒家讲究的仁心处世,仁心渡世!而仁与不仁仍在于心!
而如今世人皆把这句君子远庖厨,当成衡量君子的标准,实在是曲解圣人之意。并非远离庖厨就是君子,入庖厨就是小人!归其在于心尔!仅凭衣着靓丽、仪态端正,谦谦有礼、文采斐然这些便是君子?非也!试问平日里有人不仁不义,然而就凭此人远离庖厨,就断定此人是君子?”说到这里陈浩心中犹如巨浪滔天一般,继而神色庄重的朗声道:“何为君子?君子需做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一更。by:89|10054421》
第050章 御花盛宴
第050章御花盛宴
清风伴乐丝竹声扬,数百名文武百官济济一堂,各按官衔高低分层落座,不同的服饰犹如春天盛开的百花,一起在悲寂的秋日盛放。每个条桌上都摆满了珍馐果品,精制的酒具里盛满了美酒,司礼太监和宫女们分队伺候,随时为宾客官员们斟酒送菜。
席间的陈浩自顾的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自从几日前朝堂驳论之后,陈浩的心情就一直郁郁寡欢。因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他与穆鲁诗雅的婚事。前几日陈浩曾写了一份奏章,其中详述了他与穆鲁诗雅的事情,希望李渼能够同意此事。因为根据礼法婚姻来说虽然他这是纳妾,根本没无需向李渼禀报。
但毕竟他是一个臣子,而穆鲁诗雅又奚王之女,这等关系两族利益的婚娶大事,还是需要禀告圣上为好。可是这份奏折呈上之后,就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不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