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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金玉王朝-第86部分

小说: 金玉王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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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顽抗的周火手下还缩在大厅的死角还火,几颗子弹簌簌地从白雪岚身边掠过。

白雪岚冲到京华楼大门,令他眼眶欲裂的一幕顿时跳入视野。

门前停了一部小汽车,车门还打开,宣怀风就倒在离门不远处,手上握着那把勃朗甯,军装上染了不少血迹。

白雪岚嘶吼起来,“怀风!”

扑过去把宣怀风抱在怀里,拼命摇晃,“怀风!怀风!”

宋壬在旁边着急地说,“总长,不能这样,宣副官中枪了,快送医院。”

白雪岚这才醒过神来,把宣怀风抱上车,把拳头往车门上一砸,命令,“开车!快开车!迟了一点,我剥了你的皮!”

宋壬担心有人趁乱害了白雪岚,赶紧也带着枪跟在车上。

司机载着宣怀风到京华楼一趟,就遇到了枪战,犹自吓得魂不守舍,被白雪岚一骂,手忙脚乱地发动引擎,哆哆嗦嗦地问,“总长,到哪间医院去?”

白雪岚脑子虽然凌乱,这个还算知道的,毫不犹豫地说,“枪伤德国医院最好,赶紧到德国医院。你给我狠狠地踩油门。”

子弹打在宣怀风腹部,鲜血不断从军装里透出来,白雪岚解开他的外套,里面白衬衣染得鲜红一片,血还在潺潺往外流。

白雪岚几乎急疯了。

宋壬说,“总长,要先给他止血。”

白雪岚就在自己袖子上扯了一截下来,按在宣怀风伤口上。

宋壬看着他那模样,实在太温柔了,只好低声说,“总长,你得按紧一点,压住伤口。”

白雪岚点点头,英气的脸几乎要扭曲起来,拧着眉,咬牙往伤口上一压。

宣怀风呜了一声,反而疼得醒了。

白雪岚看他睁开眼睛,勉强压住喉间颤抖的感觉,很温柔地问,“怀风,你忍着点,我送你到医院去。你觉得怎么样?”

宣怀风恍恍惚惚地移动了一下视线,虚弱地说,“不怎样,就是有点疼。”

白雪岚哄道,“不怕,等到了德国医院就给你打吗啡,立即就不疼了。”

那司机听了白雪岚的恫吓,知道没有及时到医院自己小命是保不住的,在大马路上开得横冲直撞,偶尔擦到黄包车的边缘,或小贩的水果框子,汽车就猛地挫一挫,牵得宣怀风伤口剧痛,蹙眉发出轻轻地痛楚声。

白雪岚心疼欲死,对着司机痛骂一声,“小心点开!”

一边牢牢抱紧了怀里的宝贝。

宣怀风躺在他怀里,怔怔看着头顶上方的白雪岚,露出一丝苦笑,低声说,“我真对不住你。”

白雪岚问,“你对不住我什么?”

宣怀风说,“从前你中枪,说疼,我总疑心你是骗我的。现在算是自己知道了这滋味。”

白雪岚眼眶一热,几乎滴下泪来,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汽车在德国医院门口停下,白雪岚抱着宣怀风疯跑进去。

海关总长的身份一亮出来,医院也立即重视起来,很快就有两个德国医生带着几个护士小跑着过来,白雪岚不肯交人,只叫他们带路,亲自把宣怀风抱进手术室,放在手术床上,焦急地说,“一定要给他用吗啡,他不禁得疼的。”

德国医生知道他的身份,吗啡虽然珍贵,还是用得起的,点点头答应了,就请他出去。

白雪岚说,“不,我陪着他。”

德国医生用一板一眼的中国话说,“不行,你,在这里,我,不好工作。你,阻碍我,拯救病人。”

宋壬瞪起眼说,“干你的去,我们碍不着你……”

还没说完,白雪岚说,“好,我们不阻碍你,你一定要救他。”

带着宋壬往外走,到了门口,忍不住又掉头霍霍地走过来,再叮嘱一次,“一定要给他用吗啡,我知道现在这个东西紧缺,常常要省着用。你要是敢对着他节省,别怪我不客气。”把枪拿出来,在医生和护士面前挥了挥,眼里闪着凶光,一字一顿说,“不,客,气。懂吗?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陪葬。”

说完就转头出去了。

白雪岚到了走廊,像快发狂地雄狮一样走来走去,走了十来圈,才停在宋壬面前,恶狠狠盯着他,咬牙切齿地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宋壬脸色也很难看,摇头说,“我也搞不清楚,就知道宣副官的车忽然到了京华楼大门,刚好几个周火的兔崽子逃到门口,正撞到宣副官下车,他们看见了宣副官身上的军装,以为也是围剿他们的,当场就朝着宣副官开枪了,还打死了宣副官身边的两个护兵。”

他看看白雪岚,那张平常总带着微笑的脸上,从容不迫的表情都不见了,只覆着一层浓浓的心痛不安,像被刀子剐了心肝似的。

宋壬叹了一声,安慰道,“总长,宣副官一定吉人天相。说到底,还是您有远见,前一阵子教会宣副官用枪。我刚刚看汽车前面的歹徒尸首,有两具是眉心中枪,两个护兵枪都没有来得及端起被打死了,这两枪,不用问,是宣副官开的。他枪法真是极准,要不是够机灵,还击又快,毙了那两个匪徒,恐怕等我们赶到大门时,就已经……”

白雪岚看着关起来的手术室,仿佛自己的魂都被关在里面一般。

勉强站了一会,实在受不住这种煎熬,一转头又走到墙角那边,冷冷瞅着那给宣怀风开汽车的司机,沉着脸问,“今天宣副官不是去江南馆子吃饭吗?怎么到京华楼来了?”

那眼神,几乎是要择人而噬了。

司机不敢和他对望,低头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宣副官说回海关总署,回了海关……海关总署又,又说到京华楼。”

白雪岚问,“京华楼在响枪,你是不是聋了?不知道绕道走?”举起手,刷得扇了他一个耳光。

司机被打得半边身子歪在墙上,捂脸哭着解释,“我……我也说听见京华楼里有动静,想停一边看看状况,是是……是宣副官听见好像是枪声就急了,说总长有危险,我要是不听命令就毙了我……”

白雪岚听得心如刀绞,脚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把头朝着天上一仰,闭上眼睛,无力地说,“走吧。”

司机赶紧缩着脖子走了。

白雪岚把额头抵在冰凉的墙上,把拳头塞到嘴里用力咬着,久久没动静。





第七十八章


白雪岚在医院的走廊上,也不知道时间是如何般黏滞地走走停停,他一直把脸朝着墙壁,心里藏着一股恐惧,不敢去看表,也不敢回头去看手术室的门。

每每有几次,眼前仿佛闪过一幕,手术室门打开了,医生们低着头出来,如丧考妣……白雪岚心猛地一抽,赶紧把这一幕的想象狠狠打消,就像将一大桶冷水泼在刚刚燃起的火苗上。

哗!

火灭了。

可那一大桶冷水里仿佛还装着碎冰的,不祥的火苗虽然灭了,剩下的满地残骸却冷得刺骨。

无缘无故地,白雪岚忽然记起了宣怀风刚到白公馆时做的傻事。

他喝了烟土水,倒在白雪岚怀里,那一次好不容易救活了。

这一次呢?今天又如何?

还有,他不是曾经为了那些话生气吗?还和自己在枫山吵了一架,就因为那一句什么谁死在谁手上。

他这样敏感,是感觉到命运的悲兆?

难道,他真的会死在我手上?

我到底发了什么疯,说出那些不祥之言?!

白雪岚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他怕自己一直做的许多事都在把宣怀风往死路上带,也许是的。他不逼着宣怀风到自己身边,宣怀风就不会去喝烟土水;他不逼着宣怀风当副官,不得罪那么多的人,宣怀风就不会挨子弹。

白雪岚站在那,如立身于狂风骇浪中。

忽然,身后某种动静把他的神经猛然牵动了。

他霍得转过身,乌黑的瞳子盯着手术室的门。

可那门纹丝未动,反而是走廊另一头,伴着凌乱的脚步声闯来几个人。

看来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年太太走得太快,随时要摔倒似的,被身边的人抢着搀住了,到白雪岚跟前,她才仿佛把吓掉的魂魄找回来几缕,抬头对着白雪岚,颤着唇问,“白总长,怀风呢?他人呢?”

白雪岚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逃避了一个女人的目光,垂下眼说,“正在做手术,腹部中了子弹……”

话音未落,宣代云发出一声呻吟,闭着眼睛就软倒了。

“年太太!”

几人赶紧把她扶着,让她坐在走廊一张长椅上。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她来的人竟是白云飞,见她急得晕倒了,一圈人围着,有人唤医生,有人掐人中,自己插不上手,白云飞便赶紧去找护士要一杯温水。

等他端着杯子赶回来,宣代云被掐了人中,悠悠醒来。

她睁开眼,无神地看看他们,只问,“出来了没有?”

白雪岚料她是不知道自己只晕了一会,生怕宣怀风已经做好手术了,回答说,“没有,只怕再等一会就会出来了。年太太,你千万保重身体,不然怀风知道了,更要担心的。”

宣代云点点头,气若游丝般道,“我不碍事,一时急得血冲头了。”

又看了周围一圈,迟疑了一下,问张妈,“怎么,姑爷还没过来吗?”

张妈一脸凄惶,说,“司机已经去打电话了,兴许这会就要到了。小姐,你可别吓唬我,你刚刚一这样,我的老命都要吓没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宣代云知道她慌起来,是要唠叨个没完的,截住她道,“我知道了,你歇一会吧,这是医院,吵着医生动手术可不好。我们就在这里,都等等。”

说完,便闭上眼睛,半边身子挨在椅上,忍耐着什么似的默默等着。

张妈听见说会吵着医生,被唬得果然不敢做声,就在宣代云身边不安地站着。

白云飞到了这时,才到了白雪岚身边,压着声音问了一句,“宣副官没大碍吧?”

白雪岚其实早瞧见他,但刚才顾着宣代云,没和白云飞说上什么,见白云飞相问,脸上掠过痛楚之色,低声说,“他一定吉人天相。治枪伤,这德国医生是最好的,而且药也齐全。”

这与其是说给白云飞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

白云飞善于观人的,瞧白雪岚的神色,知道白雪岚心里也正惶恐,便不往下问伤情了,只说,“我听说,等手术是很折磨人的,里头动刀子,外面的人等得一颗心掰成几瓣,其实大多数是自己吓唬自己。等伤者从里面一出来,那就是拨开乌云见青天了。只是宣副官受了伤,到时候怎么调养呢?也不知道枪伤是不是要忌口,不过,参汤大概是无碍的,就是现在真正的老野参不好到手,外头卖的恐怕不地道。”

白雪岚知道他是怕自己胡思乱想,故意找点别的话头,让时间好熬一点,强笑道,“他要养伤,别说人参,就算天上的月亮我也能弄来。倒是你,怎么今天和年太太一道了?”

白云飞直言相告,“我这阵子教年太太唱曲,很得她的照顾,这两日她送了一件礼物给我,我就登门拜谢去了。就在年宅的时候,年太太接了电话,说宣副官出事了,送到德国医院里。我和宣副官也算朋友,就过来看看。”

正说着,一个人忽然从走廊那头过来,走到宣代云面前,就说,“太太,先生不在衙门里。”原来是年宅的司机。

宣代云问,“别的两个常去的地方呢?也不在吗?”

司机说,“不在。”

张妈在一旁说,“你也不问一问别的人,看看是到哪里去了?大白天的,姑爷总该有去办事的时候吧?”

司机说,“有问的,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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