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帝,吐槽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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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哥的记性可真差。”浮现淡淡的笑意,胤祯锁了门去找丢三落四的四哥。
——只是一分钟后,他再也笑不出来。
“四哥!”
“什么?”胤禛回头的动作就像慢动作回放,眨眼的动作在亮得刺眼的车灯面前被清晰雕刻,世界仿佛被瞬间用了消音咒,满街的噪音都被锁进潘多拉魔盒。
寂静只维持了一秒。
“砰——”
本年度最具吸引力的爆炸新闻从此诞生。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知道停在这里比较坑爹,但因为我8月27号要参加雅思,所以最后这一星期我为了全力备考所以暂时停更。
48、命悬一线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时隔一年,同一个路口,同一个人,同样的车祸上演——
巨响惊醒了神智,两旁行色匆匆的行人都驻足围观,便利店里的店员纷纷跑出来一探究竟,而原本守株待兔在深水湾的记者们在惨叫响起的那一刻,将镜头对准这一刻:
车祸,鲜血,逃逸,李深言。
或许还有……绯闻?
哪管形象不形象、造型不造型,脑中嗡嗡地回响着一个令他惊慌失措的念头,几乎是迫于身体本能,拖鞋睡衣傍身的影帝胤祯死命拨开聚拢的人群,却在最后一道人墙前猛然停住了脚,没来由地恐惧着即将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虽然他一遍一遍暗示自己四哥不会有事,可他毕生都忘不掉最后的那一个瞬间:急速驶来的SUV直直冲向四哥,单薄的身子被高高抛弃,然后——
一咬牙,鲁莽的推开最近的女人,无视对方被高跟鞋绊倒时的痛呼,眼前的景象让他膝盖一软,十分钟前还靠在一起看电影的人如今只是静静躺在面前,胸口缓缓起伏,血色抽离的脸庞活像该死的吸血鬼!
胤祯啪嗒一声跪在冰凉的柏油马路上,颤抖着抚上削尖的下巴,而胤禛额角汩汩冒着的血液沿着轮廓缓缓流下,沾在手指上,温热的触觉让他鼻子一酸,近乎悲怆地低声吼道:“四哥!四哥——”
“……咳咳,十四。”感觉到脸上溅起冰凉的泪水,胤禛勉强抬起右手,摇摇坠坠地轻轻触碰这个慌乱弟弟,但涣散的瞳孔始终对不准弟弟重影的面孔,指尖虚晃着擦过,无力地垂落在一旁,“我没——”
“四哥!四哥,求求你别说话,别说你没事!”强忍着把人搂在怀里的冲动,胤祯强迫自己深呼吸,他必须镇静下来,四哥的命就攥在自己手心里,他不愿当,更当不起这个罪人!
“救护车呢?!救护车!”茫然地四顾着周围冷漠的人群,胤祯绝望地吼道,而回答他的只有更为无辜的围观者,以及刺耳尖锐的快门声。
——快门声?!
急怒攻心,扬手揪住一个还在往前凑的记者衣领,狠命地把看得让人眼睛出血的相机砸得稀巴烂,清脆的零件断裂声夹杂在瘦小男人絮絮叨叨的咒骂中,蛮狠地叫嚣着“杨旻施暴”的丑样得到的最好回报是影帝毫无保留的两巴掌,慢慢收拢掐在对方喉咙上的手指,将对方憋红了的无措尽收眼底,大将军王的狠厉一览无余:“叫你拍?有种你他妈的继续给我拍!继续给我拍啊你们!”
说着,阴鸷地盯着周围呆愣的记者。
一瞬间事故现场悄然无声,那些狗仔甚至都忘了记录下影帝发飙打人这一刻,全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噤若寒蝉。这样的影帝令他们陌生,并恐惧,一个在镁光灯下永远淡然温和的影帝突然发火的模样比常年浸润在酒精中的暴力分子更具震撼力,再胆大妄为的人都知道此刻必须小心做人,稍有不慎,下场就如躺在地上的相机尸体。
总算有人回过神来、良心发现,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拨通120,而情绪濒临崩溃边缘的胤祯一回头,在看见哥哥无声无息的样子时,漫天的不安席卷全身,他唯一的举动就是机械地擦拭着止也止不住的血色,那该死的伤口怎么也堵不住,一遍一遍念叨着“胤禛”,似乎为了叫醒四哥,又似乎是逼迫自己镇静。
——这或许是胤祯人生中最漫长的十分钟。
当救护车叫嚣着呼啸抵达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他甚至忽视了突然跑出来的小孩,就这么无助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
坐在救护车中,紧紧握住胤禛右手,听着心电图机迟缓的滴滴声,一脸落拓仓皇的胤祯只愿噩梦快点过去。
亦或者他现在先只是在梦中,一觉醒来,四哥还是毫发无损地在身边。
据说人具有感知未来的能力。
对待危险,人们本能地趋利避害;对待利润,人们本能地一哄而上;对待八卦,人们本能地趋之若鹜。
向来只坐白日班的胤禩磨不过急诊科后辈深情并茂的央求,和托着腮帮子犯花痴的夜班护士一道盯着墙上不快不慢做圆周运动的秒针熬夜。随手翻过一页病例,胤禩用手遮住嘴舒畅地连打三个哈欠,心说等会儿下班了顺路去某家人气夜宵店带些小点心回去。最近四哥老毛病又犯了,为了一睹中外明星在大银幕上的风采,美容觉都成天边浮云一朵,酷似烟熏妆的黑眼圈独领风骚。虽说每次打死也不承认餐桌上的面包屑是他的遗留产物,但他们也乐得不去戳穿闷骚男的小心思,只不过兄弟几个帮着带面包蛋糕的行为渐渐多了起来。
“啊,总算快下班了~”十二点还差五分钟,一边的护士嘟嘟囔囔地开始收拾东西,“王教授,还不走?”
“啊,再等等。”不知为什么,胤禩突然觉得还是再呆会儿比较好。
回家的诱惑不小,但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的魅力大过天,那护士索性也坐下来开始东拉西扯:“王教授,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带女友出去玩?”
一不小心被戳到痛脚,胤禩扯扯嘴角:“我也就在家看看书,学写毛笔字。”
“哦?毛笔字——”话题还没进展多少,震耳欲聋的电话铃回荡在空旷的急诊室内,坐在一边打盹的年轻医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您好,这里是市医院急诊科。”
“小朋友,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喂喂!这位小朋友,停一下,你不可以进去!总裁正有急事——”
“让我进去!让我——”可怜胤祚悲剧的身高,被抱在半空中的他只能蹬着两条小短腿,扯着尽职秘书的袖子,手舞足蹈半点攻击力都没有,突然灵机一动,冲紧闭的大门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喊,“十三!臭十三!快开开门!是我!”
刚撂下电话的胤祥一听来者是六哥,赶忙打开门,却被他的形象吓了一大跳:原本白净的小脸沾着眼泪鼻涕的混合物,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滴,眼里是不安与急迫,而那秘书一看发钱的主出来了,尴尬地连忙道歉:“总裁,我……”
“你先出去忙吧,这是我朋友。”拉着胤祚砰地关上门,胤祥还来不及出声问他三更半夜不好好呆在窝里穿了小半个城跑到韩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做什么,胤祚哇的一声就哭开了:“十三……胤祥……”
“慢慢说,别急别急。”轻轻抚着六哥的背,胤祥微微拧起眉头,心底有丝不好的预感悄然蔓延。
“十三——四哥,”喉咙猛地抽了一下,胤祥的心随着“四哥”两个字陡然吊起,“四哥他出车祸了……十四送他去医院——我找不到二哥,八弟要上夜班——我……”
胤祚排行不小,但心智、手段哪能和腥风血雨一路走来的胤祥相提并论,还没说个利落就话不成句、泣不成声,而堪堪稳住身形的十三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扶着桌脚边缘停顿了一小会儿,立刻切换内线:“马上给我备车,两分钟后在大门等。”
顺手拿起手机钱包,一把抱起小脸惨白的胤祚,急匆匆地踹开办公室大门,前台陪着通宵加班的几人诧异地看着龙卷风般来无踪去无影的顶头上司,问候的话语还没说完,叮咚一声,电梯门已经关闭,红色的楼层数刷刷地往下掉。
耳边还残留着胤祚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但最初的强烈冲击已经迅速消退,在商场上大风大浪一路走来的胤祥面上不显分毫慌乱,一通电话将在拍卖行加班加点的太子爷拖了出来,又连续呼叫了三次胤祯,可惜始终都是“您拨的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中英无限循环。
“韩总。”
“去市医院。”帮小六系上安全带,胤祥向老司机报出目的地。他不是不能自己开车,只是两手不稳,就怕一路闯红灯,四哥还没见着,他就直接面见白衣天使,身边一群白翅膀白光环的家伙围着自己唱《圣经》。
车窗外夜色阑珊,倒影在眼底,融化在雾气中。
突然胤祥掏出手机,进入一个熟悉的界面,基情无处不在的微博。可当他连续刷新三遍后,干干净净的页面让他措手不及。
——没有关于四哥的车祸消息,甚至是之前的所有微博,都一干二净,烟消云散。
心急如焚。
做完消毒,胤禩换上手术服,边戴口罩边快步走进手术室。打开无影灯,一室明亮,而院外可怖的鸣笛声愈来愈近,这不是他第一次上手术台,更不会是最后一次,甚至连病人都不是第一次接触,可莫名心底有些害怕。
他怕握手术刀的手一抖,划伤了血管,更怕自己医术不精,最爱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停止呼吸。电话里传来的消息糟糕透顶,脉搏微弱、呼吸迟缓、血氧饱和度持续下降、瞳孔涣散,情况危急,不容乐观。
“王教授,病人还有五分钟就到。”
胤禩点点头,出神地盯着两只带上橡胶手套的手,他从不是个自我怀疑的人,更不是个胆小畏缩的人,他尝过人生的大悲大喜,甚至亲身体验过手术失败的不安和内疚,但他这一次却内心犹豫焦躁,沉不下心。
他还记得,四哥曾说过:你是医生,不是神。
正因为他不是神,所以他会犯错,会失败,即使这个几率微乎其微,但这种风险他不敢冒一丝一毫,就像空难一般,再低的事故率砸中你,百万分之一也注定演变成百分百。
手术人员鱼贯而入,陆续到位,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喧哗声,担架床的轮子轰隆乍响,在这个午夜的走廊中听来叫人心惊。
“四哥!四哥,坚持住!”一听这声音便知那是十四,抛开天王影帝的光环,胸前T恤血迹斑斑的他在这一刻只不过是个害怕失去的弟弟,就如他——
“王教授,病人送到了。”
手术室的门嚯的一声洞开,两兄弟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撞在一块,随即胤祯的嗓子里爆发出近乎乞求的不安:“八哥!求你——我十四求你了,一定要让四哥——”
最后的话语被隔离在手术室门外。
等他回神时,胤禛已被抬上手术台,苍白的灯光落下,那些细小的伤口都仿佛被无限放大,即使不用放大镜,他都能感知刺骨的疼痛。胤禛紧闭的双眼毫无生气、抿起的双唇上沾着有些渐渐干涸的血迹,徒增了一抹绝望的妖异。一边的麻醉师缓缓推进注射器,也不知过了多久,胤禩只听见有人提醒他可以开始手术了。
病人在场,人员到齐,麻醉完毕。
但他却失去了动刀的决心,事实上医生多半都会回避亲人朋友的手术,即使是医术高超的名医,平时他们面对的病人只是病人,太多无力挽回的死亡早已麻痹了内心;可当那些熟悉的面孔在自己刀下时,病人不仅仅是病人,背后的家庭和感情就像大山压在头顶,思虑太重,以至于再简单的动作也会成为致命的一击。
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