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重生之平生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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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看清楚原来他们已经到了住的地方。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将官,前途大好的一军之长,陆艺华享受到的待遇实在不错,虽然只是一个临时居所,但他还是分配到了一栋拥有单独小院儿的二层楼房。
窗帘并未拉上,可能是刘晟不想扰了陆艺华休息的缘故,卧室里并未开灯,皎洁的月光照射进屋子,让他产生心底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恍惚。
陆艺华甩了甩了脑袋,扶着额头站起来,拉开玻璃门走到了阳台上。
夏季的武汉是非常热的,即使是晚上,陆艺华也没觉得吹到他身上的风有多么凉爽舒适,之前喝的酒虽然在车上时就已经醒的差不多,但这天实在太热,被灌入酒精的身体热度似乎消不下去。
等刘晟端着醒酒汤开门进来时,被吓了一次,床上的陆艺华不见了!
等他匆忙打开灯,环视一周,才发现他要找的人正半躺在阳台上放着的一把藤椅上,微微侧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刘晟往卧室里看了看,然后端着醒酒汤走到阳台上。
陆艺华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朦胧的天光倾泻而下,铺在他伸展的身体上,整齐的衬衫显得略微凌乱,军装外套也被随意地搭在藤椅的扶手上。
在那张年轻却已经被岁月雕刻了痕迹的脸上,原本那锐利的线条竟然也在这种朦胧的光芒下柔和了不少,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刘晟伸手抚上陆艺华棱角分明的眉眼。
刘晟可以感觉到在他的手落下的那一刻,陆艺华顿了一顿,显然,他并未睡着。
刘晟很紧张,他也不太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动作,他不是早已经放弃了么?像陆艺华说的那样,刘晟对陆艺华的了解不下于他自己,陆艺华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陆艺华能够对兄弟推心置腹出生入死,却并不代表他乐意他的人生多出一个能够牵绊住他的伴侣。
理智告诉刘晟现在他必须收回手,再找个理由给两个人铺好台阶,他也明白陆艺华不动作有很大可能就是为了让他找理由,然而,他想任性一次。
此时的陆艺华满身疲惫,这种疲惫是自他重生那一刻就开始积累的,时常被他隐藏于他近几个月来愈来愈易怒的暴戾外表之下,如今,他将其表现出来,不过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让他已经无力调动情绪隐藏。
无时无刻不关注着陆艺华的刘晟明白,此刻的陆艺华已经被那种他所不明白的情绪逼迫到了极点,不然以他的韧性,是不可能在他面前显露出来的,即使陆艺华心中明白他其实能够猜到。
刘晟屈膝蹲下,从陆艺华侧面环抱住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夜越发静了,偶尔有一阵凉风吹过,阳台上的窗帘不时卷着轻薄的边角飞扬而起。躺在藤椅上,侧脸感受到温软的皮肤,下巴抵着刘晟的肩膀,陆艺华缓缓睁开眼。
“……正则。”一阵温热的气息从耳边拂过,陆艺华音调平静意味不明。
刘晟抱着陆艺华的手臂不自觉地一颤,他下意识地就要松开,这时一声“知了”忽然响起,他瞬间回过神,抓着陆艺华衬衣的手立时一紧。
就在刘晟忐忑不安时,他突然感觉到腰上多了一条手臂,然后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陆艺华从身侧带到了怀里。
僵着身体趴在陆艺华身上,刘晟脑袋里一片空白,心底隐隐约约有一种情绪仿佛一条细流般滑过,分不清楚是惧怕还是期待。
接下来,陆艺华却并未有什么动作,他又沉默了下去,直到刘晟僵硬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才听陆艺华问道:“正则,你相不相信‘命运’这两个字?”
刘晟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然而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隐约察觉到这个问题对陆艺华很重要,应该和他为何会如此消沉有莫大关系。
想了想,他道:“……军座一直不相信命。”
陆艺华又沉默不语,他就那样盯着夏夜里布满繁星的天空。过了半晌,他才突然笑了起来,叹道:“是啊,我从来不相信命,也从来未相信过命。”
作者有话要说:JJ是不是又抽了嗷~太疯狂了,我一点发表她就给我罢工!今天更的早,各位多留言啊。
今天晚上,我得回头去看看12和13章,看能不能再改改。
我伪更了,捂脸倒退——那啥今晚上有,我现在就是试试看JJ还抽不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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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名词解释!
战干团: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的简称,是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中央所开办的一个大型军事、政治训练机构。共设四个团,均由蒋介石自任团长,当时的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部长陈诚任副团长,而由教育长实际负责。第一团创办于武昌,后迁四川綦江,教育长桂永清。
16
16、清粥和咸菜 。。。
战时无岁月,转眼间两个月已经过去,陆艺华仿佛忘记了那天晚上的失态,刘晟也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那一个拥抱的悸动随着战争的临近,渐渐被埋藏入心底最深处。
黄河被炸后陆艺华并未长时间消沉下去,在他回到武汉的第二日,新的任命书就已下来:七十一军军长陆艺华续任陆军中将,布防武汉。
这是一场大战,敌我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此生此世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原貌,他不全力以赴的话,武汉会战的结果还真未可知。陆艺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突然觉得,这一世的他或许能够活得更精彩,此生不是前世的重复。
“……军座一直不相信命。”
刘晟拿着资料到作战室时,陆艺华激动地来回走动,再看作战室内的其他参谋,一个个也都兴奋异常。陆艺华一眼就看到了进来的刘晟,接过他手中的资料,笑道:“正则过来的很好,也来看看这块儿地图。”
刘晟走过去低头看,地图上正是七十一军布防的地方——史河,他们之前就史河的地势讨论过几次,史河不仅河水浅,河道更是狭窄,并非一个阻挡敌人的好地方。但陆艺华既然现在让他看,那就说明在他出去这一会儿,他们找到方法了。
这张地形图在这两个月已经被陆艺华翻了不下百次,上面尽是各种颜色的标注,刘晟根据记忆中陆艺华的作图习惯逐次分析,然后他眼睛一亮,抬头道:“军座是说,叶家集?”
陆艺华似早料到他可以猜出来,当即笑道:“知我者正则也。不错,正是叶家集!”
作战室内的气氛此时很轻松,军部向参谋长干脆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随手拿了一支笔在叶家集附近轻轻描了一个扇形,道:“刘副官出去那一会儿,前去侦察地形的各师师长回来了,他们发现这里。”这位向参谋长敲了敲地图,“富金山呈扇形靠近叶家集,而且位于公路南翼。”
刘晟伸出手指摸了摸那片扇形,沉吟道:“地形确实不错,居高俯瞰,敌人必攻!”
看他们认真的样子,陆艺华拍拍手引起他们注意,笑道:“这一次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有利的地形,原以为自开战以来各种仗我都打过,倒是这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的仗,我还真是第一次碰上。”
闻言,作战室内的人都笑了起来,陆艺华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
“命令三十六师在在左,八十八师在右,立刻赶往富金山布防!”
“命令六十一师北守固始,告诉钟松,给我牢牢钉在那儿,一步都不能退!”
刘晟将陆艺华说的记下,然后问道:“八十七师呢?”
“八十七师原地待命,以防不测。”分配完任务,陆艺华笑了笑,“只要咱们能守上个十天八天的,这第十二师团的荻州立兵部可就回不去了。”
随后,陆艺华带了刘晟便亲自赶往商城兵团部,指挥此次作战的孙总司令正在那里,在他没有下令的情况下,陆艺华刚才的部署其实已经算得上擅自行动了。
解释的过程很顺利,未免陆艺华一个军顶不住东久迩宫的2个师团,那位孙总司令思索之后又派了三十军东移,在陆艺华七十一军后方布置防线,随时准备支援富金山守军,并调川军进入商城填补空缺兵力,紧急构件防御工事。
此后,他还向陷在霍山、六安附近位于敌后的两个军下达命令,尽一切可能向西转进,力争在商城归入兵团建制。如确无回归可能,则尽最大努力袭击敌人后方预备队及后勤补给,吸引日军回援,以减轻商城正面战场压力。
九月二日,战斗终于打响。
由于三十军的指挥所与他的设在了同一个村庄,与三十军军长商量过后,陆艺华干脆找了个大点儿的院子将两个指挥部合成了一个,以便于互通消息。
七十一军指挥部的作战室内,陆艺华一边听着前线的战报,一边和身边的参谋商量战事。充当指挥部的院子内气氛紧张,炮火的声音不时回荡在空中,浓郁的硝烟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虽然此前他们早已经利用地形优势做好了准备,但战场上没有什么是肯定的。打了两辈子仗,陆艺华太明白敌军的战斗力,曾经他们十万人围两万人还能让人差点跑了,可见敌军战斗力之强。
陆艺华盯着地图,听着身边参谋们的建议,在脑子中不时调整着布局,然后再将想法说出来下达命令。战斗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七天,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睡觉的陆艺华已经双眼发红,完全是靠速溶咖啡在支持。
此时正是半夜,前线战况虽然紧张却也还平稳,那些陪着陆艺华熬了几天的参谋已经被他赶出去休息,此刻作战室内只有他一个人。刘晟端着夜宵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陆艺华憔悴的面容,以及已经发油的头发。
刘晟拿起旁边的外套搭在他身上:“军座还是穿上吧。”
“不用了。”陆艺华挡开他的手臂:“武汉这里太热,身上粘得厉害,也不知道沾了多少土,披了衣服更难受。”
刘晟闻言将军装外套重新搭回一旁的椅背上,见陆艺华眼睛一直盯着地图,他走过去问道:“三十六师顶了七天了吧?”
陆艺华闻言一顿,低声应了声:“嗯,是七天了。”
三十六师是陆艺华起家的部队,如今将其放到敌人攻击最强烈的地方就是因为他了解三十六师的战斗力,但这毕竟是他的家底,感情非同一般,听着下面报上来的伤亡,他表面上平静,说不心疼却是假的。
刘晟自然明白陆艺华的心思,想了想,他迟疑道:“战况如此,是不是将八十七师派上去顶一阵?三十六师直面敌人两个大队,伤亡过重了,换下来也没人会说什么。”
陆艺华闻言皱起眉,冷声道:“八十七师不能动!”
刘晟心中一凛,察觉到刚才那话中的意思,心中懊恼地退到一边。他怎么就忘了陆艺华的职业操守,照他的为人他再怎么心疼三十六师,也是不可能临阵换兵的。
气势迫人的枪炮声响在耳边,偶尔从空中呼啸而过的战斗机更是让人神经紧绷。
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部署,陆艺华忽然发觉身边太静了,抬起头就看到刘晟恭敬地站在一边。
想到刚才的对话,陆艺华明知故问:“正则这是怎么了?”随即还未等刘晟答话,他就站了起来,径自走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四方木桌旁,看着上面的宵夜,笑着赞道:“不错嘛,都这时候还有东西吃。”
说着也不顾其他,随便在水盆里洗了手,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就在木桌旁坐下,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个馒头就着两碟咸菜开始填肚子。
陆艺华大家族出身,又是被父母溺爱着长大的,从小到大虽说不上锦衣玉食,但在吃穿上也是极为讲究的,不过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