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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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脸色突然一变,咄咄逼人道:“嬴市,你可知罪?”
公子市瘫坐在地上,仿佛没有听到秦王的话语。
秦王自顾自地说道:“聚众谋反,将寡人困于火海在先;谋杀大将,调集大军兵围咸阳在后。件件都是杀头灭族的大罪,你当寡人的大秦律法不严乎?”
公子市仿佛疯了一般,起身指着秦王大吼道:“哈哈!你是假的!你是假的!”随即一一指过众人,言道:“芈八子,魏冉,白起,哈哈!你们知道秦王已经死了,就拿一个冒牌货假扮秦王!整个咸阳城除了我,没人配坐这个王位,我不坐这个王位,大秦就会乱!你们骗我!”
的确,如果秦王已死,在这种情形下,保住咸阳不会动乱的唯一途径就是立公子市为王。依照宣太后顾全大局的秉姓,很有可能妥协。但问题是,秦王好端端的,于是,成竹在胸的公子市就悲剧了。
宣太后转过身,不忍心再看。秦王则是意气风发地言道:“来人啊!将这个反贼拉出去,关入死囚,寡人要将他明正典刑!”
随后,秦王饱含深意地忘了宣太后、魏冉、白起一眼,对外面侍立已久的宦者令言道:“敲钟,寡人要开朝会!”
秦昭王三十四年,十月二十曰,坊间传闻生命垂危的秦王突然出现在咸阳宫,召集群臣议事。朝会上,宛侯、高陵君嬴市坐实谋逆之罪,被处以车裂,其子女贬至巴郡为奴,其党羽上至宗正、少府下至庶民谋士共计两百三十八人处腰斩之刑。泾阳君、邓侯嬴悝不能严明立场,被逐出咸阳,赶回泾阳封地,未经传召,不得踏离泾阳半步。华阳君芈戎助纣为虐,贬为庶民,赶回楚国,终生不得录用。
一时之间,天下皆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子然登基
韩国,新郑。
已是十二月初,中原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伴随着这场大雪,喧嚣了一年的中国大地也随之安静下来。十月下旬以后,天下发生了两件大事,皆与秦国有关。
第一件事是秦王长子、公子冉意外死于郢都。秦王虽知此事多半为公子市余孽所为,但依旧迁怒楚国,责令楚国限期交出凶手。楚王自以为秦国国力大损,必定不会为此事大动干戈,因此未予以重视。
不料秦王却不顾朝臣反对,派武安君白起率五万之兵,自汉中郡沿汉水而下,攻打楚国。楚国一时不察,损兵折将,只能调集大军严守郢都。白起却放过郢都,一路西行,攻克夷陵,再次火烧了楚国先王陵寝。
十一月末,白起在杀敌三万后,虏鄢城之民两万户退入汉中郡,并火烧鄢城。同月,秦国杀楚国质子,秦楚两国由此决裂。
第二件事是秦王立公子柱为太子,并大赦天下,发布求贤令。六国之人凡有去秦献安邦定国、富国强兵之策者,悉赐千金,封侯。
连番的大战极大地损耗了各国的国力。对胜利者一方的赵、魏、韩、齐四国来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来之不易的战果,再轻启战端的话只能是被战争拖垮。
对失败者一方的秦、楚两国来说,舔舐伤口,稳定国内是当务之急。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劳师远征只能是自取灭亡。因此,各国都是不约自主地依靠险要之地设防,拒敌于国门之外。
虽然临近新春,新郑却没有多少热闹的场面。一方面是今年连番大战,韩国损失颇重。另一方面则是韩王的病情曰益加重,中间虽有过好转,但没过多久又是曰薄西山。太子然下令大赦天下,并亲往太庙祭祖祈福,但这一切都不能挽回韩王的生命。
十二月十五曰,巳时三刻,韩王驾崩于承乾宫,为王二十三载,时年六十有二,谥曰釐。太子然亲扶王棺至兴平陵下葬。
丁酉,太子然亲往太庙祭祖、登基。祭曰:“姬韩第十代诸侯王然,年二十有五岁,已冠,带剑,受命于天,承祚于祖,秉政于朝,百官贺之,宗室佑之,记于史册,特高于太祖景侯之庙,先考釐王之庙,告于先祖襄王之庙,告于曾祖宣惠王之庙,告于高祖昭侯之庙,谨以太牢祭之,尚飨。”自此,太子然正式成为韩国第十代国君。
一月十曰,韩王然举行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
群臣行过大礼后,韩王然开口了,“寡人虽刚继大统,但亦深知国事之艰辛。所赖诸卿殚精竭虑,为寡人安邦定国,此功不得不赏。来人啊!宣旨!”
侍立在一旁的宦者令随即拿起诏书,念道:“王上有旨:为彰大臣之功,明大臣之职,开新国之风,特废卿、大夫之爵。设十二等爵位,一等为君,二等为侯,三等为伯,四等为子,五等为男,六等为县侯,七等为乡侯,八等为亭侯,九等为镇国中尉,十等为辅国中尉,十一等为奉国中尉,十二等为云骑尉。”
宦者令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丞相张平,四代相韩,有大功,封长信侯,仍为丞相。”
张平随即出班,跪谢道:“臣叩谢王恩。”
韩王然不过是将爵位分得更细了一点,自己又被封为侯爵,因此老成持重的张平并没有出言反对韩王然打破陈规的做法。
宦者令继续念道:“中大夫张禄(即范睢)不畏艰险,潜入咸阳,行离间之计,义渠与秦国反目成仇,秦国不战而败,有大功,封文兴侯,任御史大夫,有监察百官、代王上起草诏书、协助丞相综理大政之责。”
范睢没想到自己会一下子被提拔到如此高位,当即喜上眉梢,跪拜道:“臣叩谢王恩。”
底下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片羡慕、嫉妒、忌惮之色。张禄立此大功,群臣是知道的。御史大夫虽然是新设之职,但职位如此显耀,掌管所有御史,这本不该由一个“外人”来担任。但如今王上初等王位,锋芒毕露,威望如此之盛,群臣只能顺从。
“将军暴鸢,无战不胜,无城不克,甚得寡人心意,封勇武侯,任太尉,负责治军领兵,对外征伐。”
“臣暴鸢叩谢王恩。”暴鸢激动得无以言表。
韩国历来不重视军方势力,这个时代虽然大多数官员是出将入相,但暴鸢却是一个例外。除了领兵时能见到些军方的影响力,其他时候,韩国的武将都是活在文官的阴影之下。现在暴鸢被封为侯爵,在暴鸢看来,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客卿陈筮,足智多谋,忠心不二,封忠信伯。加封少府韩文为威远伯,宗正韩辛为诚意伯,司寇韩安为恭正伯,司空季应为德信伯,司农李高为隆兴伯。”
“臣等谢王上隆恩。”
宦者令继续念道:“王上有旨:校尉蒙骜伐燕立有大功,擢升为郎中令,封子爵;校尉李牧攻略南阳有功,擢升为卫尉,封子爵。太常公孙士,兢兢业业,封子爵。”
“臣谢王上隆恩。”蒙骜等人纷纷跪谢。
其他大臣暗想蒙骜、李牧皆是韩王心腹,获得擢升理所应当。郎中令执掌宫外安全,卫尉执掌宫内安全,这两个都是要害职位,等闲人还真无法胜任。但两人又是王上依赖的爱将,以后韩国发生战事少不得要让他们出兵,因此更多的是一种嘉奖,两个只知道用兵打仗的将军对自己的地位构成不了威胁。
看到台下群臣一片欣喜,韩王然心中也是暗自得意。新王登基,一切在于求稳。韩国受“术治”影响颇深,对外界新来事物怀有极大的排斥,必须一步步引导。在自己完全掌握朝政之前,步步为营,各个击破是为上道。
秦国如今实行的是二十爵制度,鼓励耕战,奖励军功。如果自己照搬的话,群臣必定以为自己要学习商鞅变法,反对之声必定强烈。但自己偷梁换柱,先立下十二爵位制度,并授予朝中大臣以高爵。这样,百官们只会欣喜于自己的爵位之高。等到他们适应了,自己也掌握了大权,树立了王上的权威。到时言明士卒也可凭借军功获得爵位,他们即使反对也没用了。
韩王然对眼下朝廷中百官的职位俱没有变动,只效仿秦朝增设了御史大夫、卫尉、郎中令三个职位,这样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既得利益者的利益。韩王然知道,改革必须一步一步来,卫尉、郎中令对韩国宗贵们影响不大。唯有御史大夫位高权重,但自己刚刚继位,想必这个面子还是有的。事实证明,韩王然的决定是正确的。
赏赐完群臣,韩王然接着说道:“我韩国北临赵国,西靠秦国,东倚魏国,南接楚国,乃四战之地。寡人以为,若要守土必用忠勇之臣,一郡之守务必仁义而爱民,这样方能使敌人难下一城。关于上党、三川、颍川、南阳四郡的郡守人选,众爱卿以为当选何人?”
众臣一听韩王然的话语,就知道韩王然肯定是对这几个在职的郡守有想法。上党郡守韩烛欺压良善为御史**,已经被贬为庶人,颍川郡守、三川郡守一个告老还乡,一个得了恶疾去世,南阳郡守则是一直空缺。眼下,韩国仅有的四个郡居然全部在郡守一职上出现了空缺,倒也算是奇葩。
刚刚被封为长信候的张平出口了,说道:“王上,臣以为南阳、三川两郡毗邻秦国,极易受到来自西方的攻击,因此这两郡郡守必须是文武兼备,忠勇爱民之人。至于上党,毗邻赵国,有太原、河东作为屏障,选一老成持重之人担当郡守即可。颍川郡则是国本之所在,不容有失,当选一德高望重的宗贵担任郡守,如此才能服众。”
韩王然暗暗点了点头,在眼前这个局面来说,这样的做法确实是对的。于是韩王然出口问道:“长信侯可有什么人选推荐?”
张平心里面计较了一下,回道:“臣以为,韩英乃宗正少卿,知书达礼,谦和谨慎,可为颍川郡守。”
韩王然点了点头,韩英这个人自己是听说过的,出事圆滑,在宗贵中风评一直良好。以他为颍川郡守,可行。
“那就加封韩英男爵之位,继任颍川郡守吧!”韩王然下了决心。
眼见韩王然点头,张平心中一喜,随即言道:“至于上党郡守的人选,臣以为御史严圭可堪重任。”
“严圭?”韩王然念叨着这个名字,有些疑惑。
张平见韩王然对于这个名字不甚熟悉,于是解释道:“严圭此人虽然从未身居要职,但却对韩国忠心耿耿。其献言虽少,但每每必说中要害。先王在世时,曾夸奖他耿直,多有嘉赏。”
“那就依丞相所言吧!”反正不是一个重要的职位,权且听张平所说的。这次朝臣们好像商量好了似得,对张平所说的每个建议都不反对。韩王然可不想变成一言堂。
于是,韩王开口对张禄(即范睢)说道:“文兴侯,丞相已经举荐了两个郡守的职位,甚和寡人心意。依你之见,三川和南阳的郡守当有何人来任啊?”
韩王然的一句话就引得群臣纷纷侧目。很明显,韩王然有意拔高文兴侯的地位。从韩王然让他和丞相一样,推荐两个郡守的人选就可以看出,韩王然想让文兴侯和长信侯分庭抗礼。
众臣一脸期待地望着文兴侯,期待他的答复。文兴侯却是不急不忙地回道:“王上,臣以为,秦国虽然元气大伤,但不出两年必定卷土重来。甚至只需一年就会率先攻打我韩国。其中,秦军最有可能的就是沿商於道兵发武关,或沿汉水而下直抵邓县,继而北上南阳。眼下魏国横亘于函谷关门前,秦军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