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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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牧民,做一方父母?说不得,本官也只好尽一尽监察之职,向圣上启奏一本,将尔等开革发配,则天下幸甚,万民幸甚!”
贺提刑、周守备都是武人,虽有一肚皮委屈要诉,但却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只有李知县饱读了圣贤书,于那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本事,甚是jing熟,当下便免冠叩头道:“大人开恩,卑职有话要说!”
宋御史冷笑道:“若我不叫你们开口折辩,倒显得我太过于武断了!你有何言,尽管说来便是!”
李知县便道:“谢大人!想我圣朝圣祖明察秋毫,防微杜渐,以一道圣诏,将一干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禁绝于萌芽状态,这是何等的雄才大略啊!百有余年,我大宋风调雨顺、海晏河清,一赖今上圣明,二赖圣祖余荫所致也!”
一席话说得宋御史不敢不点头:“此言有理!”
李知县心中暗喜:“若点头点成了习惯,再想摇头可就难了!”当下便接着道:“正因我圣朝无阙事,所以才君正臣贤。远的不说,便说起山东境内,哪个不称赞巡按监察宋大人神目如电、清正廉明?”
宋御史满脸笑容,暗暗点头,口中却谦道:“地方过誉,地方过誉!”一转眼看到清河三官都跪在地上,便温言道:“你们三个,且起来坐下说话!”
“谢大人赏座!”清河三官急忙爬起。贺提刑、周守备武职出身,身子骨结实,李知县却是四体不勤的文官,跪了这么半天,腿脚都麻了。听到终于可以坐椅子了,心下快活得真如得了大赦一般。
坐下后,李知县又款款言道:“圣祖圣诏垂训之下,我等这些做臣子的,对那些胸怀叵测的乱臣贼子,自当要严惩不贷;但天威之下,却也不能屈了那些心怀正义,沐忠体国的善良之人。”
宋御史笑道:“可见得这个是开后门的话了!却不知你清河县那两个所谓的降世星主,有甚么心怀正义、沐忠体国的事情做了出来?”
李知县便摇动起唇舌,将西门庆和武大郎夸了个天花落不尽,处处鸟衔飞,若真的按他所言,明年孔子文庙祭祀之时,西门庆和武大郎都足以进去配享了。
一番话说得李知县口干舌燥,见宋御史还有不信之意,李知县便现身说法起来:“大人,不ri前卑职家中,通家大小尽皆得了一梦,梦见我父亲因佛前供了功德炊饼,因此消了前生罪孽,已托生到福禄之地去了。大人若不信时,可派人到我家中,上上下下,一问便知!”
宋御史拈须道:“这做梦之事,终属虚无缥缈,却如何能做得了准?”
周秀在旁边急道:“大人,那西门星主掐指一算,算出他府上的侍女能给我周家生儿子,这给人传香火的功德,难道还不能算好人吗?”
宋御史看着这个穿着新郎官服饰的守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白了他一眼道:“你那儿子生出来了没有?”
周秀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夏提刑赶紧增援:“大人,那西门星主给我家犬子算了一卦,说小犬之所以不喜读书,是受了角木蛟星君点化,弃文学武之意。因此卑职便将小犬送入武学,不想指ri之间,便考成了生员。大人,似这等为圣朝荐举良将之人,可算得沐忠体国吗?”
宋御史“哦”了一声,凝思道:“你说的,莫非便是前几ri秋闺武试之中,那个以十八岁之身,艺压全场的少年英雄夏承恩?”
夏提刑满面红光,恭声道:“正是小犬!”
宋御史沉思半晌,终于道:“既然尔等都有美言,我便亲眼见一见这两位星主!若能让我心服,我便信他们是扶保圣主的天星降世;如若不然,莫怪本官翻脸无情!”这正是:
大鹏展翅风云起,鬼蜮含沙网罗生。却不知西门庆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1。28 西门庆一语折冲
听到宋御史要面见两位星主,周秀急忙跳起来:“大人安坐,卑职腿快,这就去喊他们来!”
见宋御史矜持点头,周秀三步并作两步,从正厅中跑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墙角边和武大郎低语的西门庆。
周秀上前将西门庆一把扯住,急道:“四泉兄,祸事了!那御史宋大人不知被甚么人点了眼药,只要寻你和大郎的不是!他此刻正在厅上立等着你们前去回话,你们可要务必小心,若一句话答错,我和老李老夏吃了挂落倒不打紧,只怕你们当下就得大大遭殃!”
武大郎这些天和李知县等官面人物常来常往,胆子本来渐渐大了起来,谁知今天被宋御史官威一吓,却又缩成了一粒。此时听到宋御史动了虎狼之威,更唬得浑身乱颤起来,结结巴巴地道:“西门仙兄御史大人金面,岂是岂是我这等人可以见得的?我我还是回去!”
西门庆笑道:“武道兄、南轩兄勿忧,那宋御史此行,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何足道哉!”
周秀闻言,又惊又喜,追问道:“四泉兄何以见得?”
西门庆翻手将那张拜帖拿了出来:“若他心怀恶意,直接派捕役快手前来拿人便是,何必送上这一张侍生帖子?又何必轻车简从,自入我家这险地?”
周秀一听,恍然大悟,脸上便露出笑容,开始盘算着怎么样送礼。西门庆便安抚武大郎道:“武道兄不必害怕,须知那巡按御史也是爹生娘养,他也同你我一般,张口吃饭,撇腿撒尿,有什么了不起的?想你我前世在仙界乐享逍遥的时候,那厮还不知在哪个猪食盆子里拱食吃呢!”
听到西门庆说得有趣,周秀和武大郎都笑了起来,武大郎心里的惧怕就减了许多。
西门庆又俯身在武大郎耳边低语了几句,武大郎面露惊愕之se,然后连连点头。周秀大感好奇,问道:“四泉兄,你传授了大郎甚么锦囊妙计,怎的不告诉我?”
摇着手,西门庆笑道:“稍安勿躁,转瞬便知,我们这便去正厅,见见这位宋御史到底是何等人物!”
到了厅前,周秀先唱名道:“清河县白丁西门庆、武植领命前来,不敢妄入,今厅前恭候大人吩咐。”
西门庆心中暗暗好笑:“这周秀平ri里粗鲁无文,但这些文绉绉奉承上司的套路,他倒是记得烂熟,在一个腐朽透顶的王朝做赃官,却也不容易呀!”
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李知县朗声道:“传他二人晋见!”合着李知县以一县之尊,到了此时也只能在宋御史身前当个唱名的礼生了。
西门庆昂然而入,武大郎象吊靴鬼一样在他身后紧紧跟着。
宋御史本来垂着眼睑,镇定自若地坐在椅上,一派养天地浩然正气的亚圣风范。但突然看到西门庆、武大郎二人,猛然间把眼睛睁得老大,愣了半晌后,突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清河三官见上官突然失仪,一时间手足无措,三人对视一眼,李知县便问道:“宋大人,宋大人”
宋御史好不容易喘着粗气坐直了身子,拍着胸口、擦着眼泪指着西门庆和武大郎道:“三位大人请看,这二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后,若扮相起来,却不正是那个钟馗与小鬼的滑稽故事吗?”
原来在唐代开元间,有钟馗应举未中,死后托梦给唐玄宗,立誓要除尽天下妖孽。玄宗醒后,命画工吴道子画成图像,告示天下。后来年年到了岁暮时,家家便供起《钟馗捉鬼图》来以祛邪魅。更有社火祭赛,便有人扮了钟馗嫁妹的故事引为笑乐,故事中有五个小鬼扯衣抱腿同钟馗玩闹的情节,插科打诨,最是搞笑,便如此刻武大郎跟在西门庆腿后亦步亦趋一般。
清河三官听了,虽然亦觉得好笑,但心中终究对两位星主存着几分敬畏之心,因此默不作声,并不迎合宋御史的嘲笑。
宋御史孤零零笑了几声,自己倒觉得没趣,闭了嘴后突然把脸一沉:“你们两个,见了本官,因何不拜?”
武大郎见了御史,脑子里早已“嗡嗡”作响,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差点便跪了下去,但猛然间想起西门庆的叮嘱,于是咬牙苦苦忍耐,倒也支撑了下来。
旁边的周秀却是暗暗叫苦。他知道武大郎生xing善懦,今ri竟敢立而不跪,显然是先前受了西门庆的“锦囊妙计”。
西门庆笑吟吟的一拱手:“御史大人请了,小民之所以不拜,是因为其中有个缘故!”
宋御史把嘴皮子一搭拉,冷笑道:“无礼刁民,本官面前,还敢施展诸般狡狯手段,莫非以为我大宋没有整治尔等的王法不成?”
西门庆突然哈哈大笑:“我观大人面上,有些晦暗之se。大人此来,不先请教趋吉避凶之道,却反而发起狠来,莫非是试探我等道行不成?”
这番话,西门庆说得有恃无恐,因为就在刚才,他已经在厢房里使了好几十贯钱,从宋御史的随从嘴里钓出了宝贵的情报。此际轻轻一言,却是一针见血,直戳到了宋御史的痛处。
宋御史呆坐在椅上,面seyin晴变幻,突然间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起身拱手道:“果然是星主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下官巡按山东,听闻清河县中有天星下凡,这便急着过来一会。路上一番思量,觉得道听途说,不足深信,因此才聊设一局,试试二位星主的胆气!却不想二位星主皆是胆识过人,这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了!佩服啊佩服!”
清河三官见宋御史突然前倨后恭起来,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都想:“果然是西门大官人神机妙算,那宋御史虽然唬住了我等,却须瞒不过西门大官人去。”
西门庆见那宋御史象卷帘子一样转了脸,他也笑道:“御史大人一路远来辛劳,只怕还未曾用过酒饭,若不嫌寒舍鄙陋,便请在此一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