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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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是卢俊义带人拜访,不用见也知道他们的來意,梁中书待推病,但转念一想,还是叹了口气下了一个“请”字,
众人入厅拜见了梁中书,卢俊义便代表众人把河北父老的民意申讲了一遍,最后道:“还望大人善念天心,能与圣上进言,免了河北百姓这一番劫难,”
梁中书是个知道感恩的人,面对着这些人时尽管他有满心的委屈,但还是守口如瓶,洠в薪遄疟г菇叹⒉淌系纫桓扇寺袅顺鋈ィ热缓颖毖挝竦母母镆咽前迳隙ざぴ倩夭涣送罚鱴ing一肩挑起,反倒过來劝说这些人道:“盐务之事,朝廷自有明断,这里不必再议,倒是你们先未雨绸缪的好,我不ri便要往青州去,在此之前,先把河北四镇來年的盐引都批给你们,有你们cao持着,纵然食盐官卖,河北百姓也能少花几个钱儿,”
众人听了,无不意外,他们此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早已做好了铩羽而归的准备,洠氲讲坏珱'有撞一鼻子灰,还得到了盐引,若此举也在卢俊义算中,那卢员外真乃陶朱公再世的奇才了,
卢俊义不动声se,引着众人拜辞了梁中书,回家后就让管家李固赶紧备一份重礼,去往留守夫人门下馈送,
李固拿了礼物,來到梁府后门,给把门的人递了常例钱:“请管家梁爷來此说话,”
梁府看门的都认得李固是bei jing城里卢大员外手下第一个得用的大红人儿,又落了他的钱,所以殷勤招待,李固在门口的红漆凳子上坐不到一刻,梁伟锁早已得信健步而出,大笑道:“李兄,一向稀行,”
李固笑道:“正因稀行,这一向疏阔得紧,今ri特來整顿往常家风,,却不知梁大人可肯赏面乎,”
梁伟锁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二人齐声大笑着,往大名府城中最繁华的翠云楼上去了,
上楼拣个僻静的齐楚阁儿坐定,小二哥送上酒菜,李固梁伟锁只是说些闲话,待都有了几分酒意了,这才开始推心置腹起來,梁伟锁便道:“李兄此來,必有深意,”
李固便拍着桌子,浮了一大白,叹道:“果然瞒不得梁大人,”
梁伟锁猥琐地笑着,将一胸新染的酒渍油腻拍得山响,慷慨激昂道:“李兄和我是过命的交情,有事尽管吩咐,我若牙崩半个不字,雷打击我(鸡窝),”
李固又灌了自己一碗酒,盯着梁伟锁,却不说话,
梁伟锁被他看得心中发毛,急忙催促道:“李兄有话便说,看我怎的,”
李固吐了一口长气,慢慢地道:“不行,这事干连太大,非我所敢言,我要再饮美酒三升,以助胆气,”
梁伟锁听了,心中大奇,却不知李固卖的是甚么关子,这正是:
皆因苍天生鬼魅,方使大地走虫蛇,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六章 出首
李固自斟自饮半ri,这才转眼看着梁伟锁一笑:“梁大人,小的方才失态了,”
梁伟锁歪着头打量着李固:“李兄莫非醉了,”
李固呼出一口浓浓的酒气,凛然道:“我有口中言,yu传心腹事,梁大人切莫视小人所言为醉话,此事xing命交关,要紧要紧,”
梁伟锁听李固说得郑重,亦是一凛,把歪了的头又竖正了,追问道:“甚么xing命交关,李兄快说,”
至此时,李固终于把前戏铺垫足了火候,这才石破天惊道:“梁大人可知,留守夫人xing命存亡,只在眼下,”
梁伟锁一听,霍然立起,随即又缓缓坐下,寒着脸摇头道:“李兄切不可危言耸听,”
李固象王八咬人一样,不松口地盯住了梁伟锁的眼睛正se道:“小人所言,句句是实,大名府中,有人一夕之间,失财五十万贯,所以心下不甘,就弄出种种明暗的手段來,想要妨碍贵人xing命”
梁伟锁听着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李固说什么要借美酒壮胆,原來他要在自己面前出首他自己的主子卢俊义,所以才举动间颇带癫狂之气,但想想李固的话语,梁伟锁不禁又有些狐疑起來,踌躇道:“李兄,酒不可乱喝,话不可乱说,卢员外是大名府头一个财主,五十万贯对他而言,九牛一毛罢了,怎会迁怒于我家夫人,甚至于想要害她xing命,”
李固抗声道:“梁大人,小人是卢俊义家中都管,有甚么天打雷劈,亏负主人处,何必平白无辜,径自來诬告于他,卢俊义虽然号称大名府首富,但这些年來,外面看着风光,内里却早已经渐渐垮了下去,寅吃卯粮,已非一ri,小人在他府上,來往帐目做得明白,如何不知道其人的底细,”
梁伟锁听李固说得有理,不由得信了三成,点头道:“原來如此,”
李固趁热打铁道:“如今的卢府上下,已经是一个空架子,前ri犒军,从他这里乐捐了五十万贯,几乎掏空了卢俊义的家底儿,常言道狗急跳墙,卢俊义这厮也是被逼得狠了,他又是高來高去、陆地飞腾的练武之人,心xing素來叵测,索xing便孤注一掷起來,”
梁伟锁平ri多听闻达、李成盛赞卢俊义武艺,二将皆自愧不如,此时听李固说得重了,心下也慌起來,连忙问道:“他怎的个孤注一掷法儿,”
李固把头伸出阁儿外面张了张,确定四下无人,这才缩回低声道:“如今河北盐政要出新令,卢俊义趁着民怨沸腾之时,便煽动了一批人,只说新盐政是留守夫人从中作梗之故,今ri往留守相公府上给夫人忝堵,这还不算,这卢俊义胆大包天,在府中暗备兵器,yu仗着身武艺,行那小人不敢言之事,,梁大人,小的虽出身卢府,却是奉公守法的人,卢俊义他大逆不道,却与小人无干啊,”
梁伟锁听李固说得情切,终于信了个十足,一时坐立不安,起身道:“李固,你可敢官前出首,”
李固斩钉截铁地道:“小人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誓要跟那卢俊义撇清关系,便见了官,小人也是这般说,”
梁伟锁便道:“此刻光天化ri之下,那玉麒麟卢俊义在大名府有家有业,便是十分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家夫人不利,赶这个空儿,我先带你去夫人面前问个明白,由夫人作主,多派公人去辑拿凶徒,”
李固赞道:“梁大人临危不乱,果然是干练之材,”
当下算还了酒钱,梁伟锁急带李固入府,先见了如花凤姐两个心腹大丫头,二婢听到有人要來行刺蔡氏,都唬了一跳,急忙屁滚尿流地向蔡氏通报了,
蔡氏却是个泼辣的,得宠于梁中书的侍妾她都亲手打死过好几个,是亲身经历过人命的大拿,所以当听到有人想來暗中对自己不利时,却不惊慌,只是冷笑,
当下吩咐道:“猥琐儿,将那姓李的给我带进來,”
梁伟锁谏道:“夫人,这内宅重地,外男怎可擅入,若因此坏了夫人清誉,”
蔡氏不耐烦地把桌子一拍,喝道:“你这话,直似放屁,有人想來行刺老娘,这是多大的事体,若不问个青红皂白,老娘怎能安心得下,休要罗嗦,只给老娘带人去,老娘面上立得人,拳上跑得马,是响当当的婆娘,不戴头巾的男子汉,行得正立得直,有甚么顾忌处,”
梁伟锁听了再不敢言,出去将李固带进來,李固一步登天,趴在了地上,莫敢仰视,
蔡氏跷了脚,坐在中间品茶,如花凤姐左右侍奉,正眼也不瞧李固一眼,半ri后方道:“我听说书的女先儿们唱过咱们大名府的风俗,叫甚么‘玉麒麟立雪齐腰’,说的是bei jing卢俊义员外在某年寒冬齐腰深的大雪里,救了一个冻倒之人的xing命,并抬举他做了府上都管,被救人知恩图报,从此如何如何替主子卖命尽忠的事,,你就是那个被卢俊义救过的李固,”
李固叩首道:“正是小人,”
蔡氏把桌子一拍,独脚直跳了起來,大叫道:“果然正是个小人,卢俊义在你身上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不思报答,反倒來老娘这里出首,这种不长进的事体,你也学着某些忘恩负义的杀材做了出來,摸摸你头上的脑袋瓜子还有吗,”叫到最后,已是声se俱厉,
李固被蔡氏镀了富贵气的凶悍一逼,魂胆俱丧,用力把头往地上碰去,只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万幸这屋子里的地板上铺了大食国來的厚毯,否则李固早把自己的脑门儿碰碎了,
蔡氏冷哼一声,又喝问道:“你这厮恩将仇报,却又是仗了谁的势來,,”
李固早已落胆,闻言赶紧顺杆爬道:“小的原是读书人,忘恩负义的事,如何做得出來,今ri不避毁誉來夫人面前出首,确实是有人主使,”
蔡氏把眉锋一挑:“有人主使,那么卢俊义凶心行刺之事,是你诬告了,”
李固急忙又磕头道:“夫人明断,卢俊义密谋行刺是实,只是此事瞒不过他家娘子贾氏,贾氏深明大义,不愿与卢贼同流合污,因此遣了小人來出首,”
蔡氏“哦”了一声,面上神se变幻,突然冷笑起來:“李固,你既然要出首,为何不先去官衙,却來寻我家猥琐儿,”
李固愣了一愣,方反应过來“猥琐儿”就是梁伟锁梁管家梁大人,然后才恭声道:“夫人啊,如今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卢俊义把衙门上下都喂熟了,我若上官府去举报他,那是自投罗网,只怕转眼就会被杀人灭口,只有寻到夫人门下,这才是万无一失,”
蔡氏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悠然道:“李固,听你所言,卢家那个贾氏,竟然是个大义灭亲的女中丈夫了,”
李固赶紧道:“回夫人,贾氏聪明贤慧,温柔可亲,知书达礼,通晓大体,卢俊义妄想对夫人不利,是多大的罪名,贾氏岂肯与此独夫同败,遂暗命小人,赍了一包袱金珠,來求见夫人,一是出首,二是乞请夫人只罪卢俊义一人,饶了卢府其余人等的xing命,”说着,将一个临來时卢俊义给他准备的锦缎包袱高高地举了起來,
如花凤姐接过來,在蔡氏面前打开看时,锦盒里耀眼生花,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宝贝,纵然蔡氏眼高,也有几件颇能惊心寓目者,蔡氏赏玩半晌后,点了点头,如花凤姐将礼物收起,
蔡氏这才向李固说道:“劳你家贾氏夫人费心,可客气得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