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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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别具一番境界,天籁自成,一时间忘乎所以,竟然怠慢了贵客,还望三奇公子恕罪!武都头恕罪!”
西门庆急忙抢上搀扶,心中却是暗暗惭愧,那“此木为柴山山出”的绝对,凭自己是绝对对不出的,自己只不过是仗着多了一千年的见识,才能在古人面前狐假虎威罢了,若说到真才实学,眼前的这位曾思齐也不知比自己高了多少倍,自己被他诚心诚意一拜,真的是心中羞愧,脸上发烧。
当下拉起曾思齐,西门庆拱手道:“唉!说起那幅绝对,却是在下沾了起死还魂之后的宿慧之光,实在算不得真本事。曾兄硕博之士,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山风雅之所聚,远胜于我这名不符实的樗栎庸才了!”
曾思齐正se道:“西门兄说哪里话!‘此木为柴山山出,因火成烟夕夕多’一联,对仗工整,浑然天成,若非地府还魂的当世奇人,如何能对得出來?小可先祖,也是个极聪明极善对的,却被困于此一联,临终时犹感郁郁。今ri得西门兄一联以解幽怀,生人逝者,皆感大德!”
西门庆见曾思齐提起先祖时,脸上都是敬仰之容,也不由得起了见贤思齐之心,便施礼道:“原來曾兄家学渊博,正如鸣鹤在yin,其子和之。曾兄可肯赐下贵先人之高雅,以解小子之慕否?”
孙天锦等人见曾思齐和西门庆两个酸丁居然一见如故,话说得如此投机,竟将旁人视如无物,无不面面相觑。
曾思齐大袖一扬,一股柔和的袖风起处,早将一方青石拂得干干净净,拉着西门庆道:“西门兄请坐!”
二人并肩坐下,曾思齐自豪的脸上便似有一层玉一般的莹光照she了出來,大声道:“提起我家先祖,虽然隐居无名,却也是心怀家国的高士。那一年辽国入侵,杨元帅在三关调兵遣将,双方相持不下。那辽国带兵者耶律八兄弟,皆有王爵,遂作书一封,送入杨元帅虎帐,杨元帅打开时,却是大吃一惊!”
孙天锦在旁边听着,却是大吃一醋:“这死洠Я夹牡模⊥魑腋隽硕嗄攴蚱蓿茸娴恼庑┯⑿凼录#匆蛔矝'说与我听!谁知碰上了一个三奇公子,倒把他的话匣子勾了出來!”
英雄义士人钦敬,jian贼败类留骂名。武松张青等人,听到曾思齐突然说起当年杨家将的故事來,都是群相耸动,纷纷围上來便问道:“曾兄(姐夫),杨元帅为何吃惊?”
曾思齐道:“原來,那封书信中却有一幅上联,那耶律家八兄弟大言不惭道,若我大宋有人能对出这个上联,辽军就此收兵,三年之中,再不踏入三关一步;若对不出來,便请杨元帅卷旗曳甲,让出三关,与他辽国接管!”
众人听着,无不瞋目。西门庆伸掌在石上一拍,大喝道:“辽国好生无礼!竟然敢蔑视我中华无人!曾兄,却不知那上联里说些甚么?”
曾思齐冷笑道:“那辽国习我中华文明,有些小成,便得意忘形起來。那上联写道张长弓,骑奇马,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独战这一拆字联,却也难为他们这些只知骑马游牧的荒人了!”
西门庆心头灵光一闪,恍然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se!莫非此时,便是曾家先辈,闪亮登场之时?”
曾思齐伸掌在石上一拍,大声道:“正是!那时,我曾家先祖正在雁门关畔游历,听闻辽国欺人太甚,遂星夜飞马求见杨元帅,当即送出回书,以慑群丑!”
西门庆追问道:“那下联是?”
曾思齐深吸一口气道:“下联是伪为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站边,合手便拿!”
西门庆伸掌又在石上一拍,大喜道:“妙之极矣!我大宋之国境之外,有辽,有夏,有吐蕃、有大理,却不是四小鬼站边?只不过那大理崇尚佛学,和我大宋素无龌龊,这一回却是躺着也中枪了!”
孙天锦问道:“咱家先祖既然折了辽国的锐气,却不知那辽兵退了洠в校俊敝谌艘惶偈毖蝗肝奚U庹牵
玉堂金紫无智士,草庐隐逸有高贤。要知辽兵是否言而有信,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章 倾耳天籁生(三)
着大家期待的眼神,曾思齐点头道:“辽人虽勇悍凶蛮,但于信之一字,却也有其可取之处。非常那耶律八王,见了杨元帅回书,纵然心中不服不忿,却还是收兵而去。”
众人正yu松一口气之时,曾思齐偏又道:“但是正因为这耶律八王心中不服不忿,所以退军之后,他们又将一封书信送入杨元帅虎帐之中。”
“哦?”大家将松未松的那口气又紧了起來,西门庆便问道:“那信中又有些甚么古怪?”
曾思齐道:“原來,那耶律八王自知文才方面不是我中华之对手,便以私人身份向杨元帅提出了挑战,约定在雁门关外深谷之旁,大家比试一番,契丹勇士和大宋豪杰,究竟谁高谁下!”
众人热血如沸,纷纷扬声道:“比试便比试!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曾思齐击掌道:“正是如此!于是朔雪飘飘之中,杨元帅便和我家先祖并骑出了雁门,二马双枪,邀斗那耶律八王于关外深谷之畔!”
“后來怎样?后來怎样?”众人听得兴起,连声追问。
曾思齐淡淡地道:“后來,那耶律八王悄然北归,从此再不敢正眼觑我中原,杨家枪法威震契丹!”
“啊?只是如此!”这结果虽然早在大家预料之中,但曾思齐说得这般简单,却怎不叫人心痒难搔?
曾思齐叹了口气,很遗憾地说:“先祖笔记中,前文说得甚详,但到了此处,也只是短短数句‘元帅携余会敌酋于朔雪之中,双枪起处,辽将束手归心,真平生快事!’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洠盗恕7浅!
西门庆悠然神往:“功成而不自居,真如神龙见首而不见尾,虽只是峥嵘一现,百年之后,犹有余威照人!”
曾思齐听西门庆对自家先祖如此推崇,心中大喜,当下客气几句,惺惺相惜之下,言语中彼此便深相结纳起來。
孙天锦见两个酸丁说得兴起,只怕旁人就是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他们的话睿锶ィ惴善痫厦倒宓囊唤牛碧叩皆计胪壬先ィ车溃骸澳阕蛲砉嗔艘欢瞧だ浞纾闶窍衷谟形耷畹姆缁耙担蚕劝盐页滦量囔液玫南侍莱萌群攘耍俸腿婀映┨覆怀伲
曾思齐回过神來,一见爱妻臂上挎着个竹篮,篮子中贮汤的瓦罐被保温的棉套子呵护得密不透风,心中感念她的温柔不尽,当下拍拍她的手:“辛苦娘子了。汤且慢饮,待为夫去去就來!”说着身形一晃,三下五除二,人已经攀到了松林之畔的绝壁之上。
西门庆和武松都是喝一声彩:“好俊的身手!”孙天锦却是又羞又气,只是咬着牙想道:“这个不要脸的!当着这许多人,就忘形起來了啊哟!不对!他却是要做什么?”
孙天锦面se更变,原來曾思齐人已经翻上了峭壁绝顶石梁处,双腿勾挂在石梁上,使一势“珍珠倒卷帘”,正探长了手臂,去摘取下方石罅中的那一朵山花。
那花开在险峰绝壁人踪难至之处,承ri月之露,凝天地之华,受高处不胜之寒,迎极顶绝yin之气,一朝绽放,其娇其艳其傲,可想而知。曾思齐早已留意,今ri此刻,正是那花期最盛之时,若不趁势采撷,岂不辜负了天颜与人相媚之意?因此轻衣磊落,直上险峰,要为妻子把这朵花摘下來。
山头劲风吹面如割,曾思齐衣袂飘飞,好似单薄得随时都会乘风而去。只见他双目jing光绽放,屏着呼吸,指甲凝力一划,将花枝切断,然后将花枝衔在口里,腰上使力,身子慢慢向上方卷起,最后双手将石梁轻轻一抱,当真是捷若灵猱一般。
大家一直都把心提在嗓子眼上,到这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西门庆、武松、张青都是大声喝彩:“好身手!好功夫!”只有孙天锦目中含泪,默不作声,孙二娘却心道:“身手功夫,又算得了甚么?姐夫对姐姐的这一番心意,才是最难得的啊!”
须臾,曾思齐从那座峭壁上飞身而下,捧了那枝鲜花,笑吟吟來到众人面前,只是向旁人略一拱手,便把目光凝在了孙天锦的脸上,目中温情无限:“娘子,这朵花,让为夫來替你簪上!”
孙天锦恨恨地扭转了身不理他,只是哽咽着埋怨道:“亏你还是读老了书的人,平ri里发呆,煲煲耳机也就算了!今ri里却如此发起疯來,为了一朵花,便冒那般大险!我我不要它!”说着跺脚便要跑走。
孙二娘早已将她抱住,温言道:“大姐,姐夫一片深心为你,你怎可辜负了他的这一番心意?”
孙天锦挣扎几下,孙二娘便道:“大姐,你若再乱动,打翻了汤罐,却不要怨我!”
这一言却似捆仙绳一般,马上就把桀骜不驯的孙天锦降伏得服服帖帖了。
曾思齐走上前來,笑道:“多谢二妹!”然后轻轻从孙天锦臂上摘下放着早餐的竹篮,又把孙天锦闹别扭的身子扭转了过來。
西门庆和武松见曾思齐这家伙又发了呆xing,当着外人的面便把出这等真名士自风流的面目來,都是好不尴尬。西门庆便把武松一拉,大声道:“二哥,你那边山明水秀,真是一派好风光。不如,咱们这就过那边去随喜随喜?”
武松定睛一,只见那边怪石嶙峋,yin森可怖,却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山明水秀。不过武松心中雪亮,马上积极响应西门庆的胡言乱语:“妙极妙极!三弟之言,正说到了武二的心坎儿里去!”两个人一吹一唱,一搭一档,一摇三晃的去得远了。
张青也和孙二娘含笑牵手,向着另一个方向踱出了一段距离,把这一片天地,尽数留给了曾思齐和孙天锦二人。
待得过了片刻,大家重新会合后,只见那股鲜花已簪在孙天锦鬓畔,一时间花人相媚,也不知是鲜花给红颜增了姿容,还是红颜给鲜花添了娇艳。这正是:
英雄对敌须慷慨,俊逸倾情更温柔。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倾耳天籁生(四)
那朵红花一上头,孙天锦突然间就淑女了很多,只见她乖乖地挎着竹篮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曾思齐的身边,象只依人的小鸟一样,只得被她调戏成了惊弓之鸟的西门庆毛骨悚然。非常
曾思齐喝了妻子jing心煲制的爱心汤后,容光焕发,当前而行,山风送爽处,突然放声高歌起來,却是一阙“临江仙”
“晨光影里拂衣去,肃迎大宾回來。鸡豚清酒待安排,拨云寻路出,披霞叫门开。妻子温馨含笑接,轻嗔薄怒款捱。野花插鬓亦奇哉,软红十万丈,何足乱我怀!”
歌声在山中回荡,响遏行云,西门庆终于明白,老钱那唱歌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了。
一路踏歌而行,突见前方山谷里,有袅袅白烟升起,显然有人家居住,众人加快脚步,到近前时,却见有一道天生的石屏风当道而立,上方有人喝道:“是师傅回來了吗?”
西门庆时,却见石屏风顶上有几条汉子,身披兽皮,手挽弓箭钢叉,正目光炯炯地着自己和武松,好奇地不住打量。
这几条大汉年纪明显比曾思齐为大,但依然恭恭敬敬地叫他师傅,显然在这个村庄里,教化普行,当真做到了年无高下,达者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