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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血色百合 作者:风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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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极少数的失态,竟是让他看去了。
顾纯只觉得从胸腔深处传达出了剧烈的尖锐疼痛。平生第一次质疑自己,我做错了麽?我用了那麽下流的手段,逼迫他离开唐宁,却让他变成这个样子,我,做错了?不,不是做错,而是一厢情愿。阿傲,你爱上唐宁了,爱,是用任何手段工於心计都没法扭转的。
顾纯一步步走过去,伸手拿掉他抱著的空瓶子,让他抵在自己肩上,柔声道:“适可而止吧,喝那麽多快酒精中毒了。”
“松香味道……”肩上的男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摸索著解开他领口的扣子,从颈子闻到锁骨,发出暧昧的喘息,顾纯身体一僵,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他似有若无的吻著,下意识要向後退,却听他有些神志不清的道:“不应该是松香……他身上的味道……”
没来得及揣测他究竟断断续续的要说什麽,紧接著一股大力袭来,顾纯整个人被掼在了地上。然後承受著本不属於自己的男人的重量。
“阿傲……放开……”如果真要发生什麽,顾纯不会拒绝,但是,绝不是在这种神志不清,混乱不堪的情况下。
酒醉的人力气异常大,李傲然把他双手举过头顶,用一只手钳制住,狠狠碾上了他的嘴唇。吻得没有章法,毫无技巧可言,手下摸到顾纯腰上带子,用力一抽,衣帛撕裂,露出了伤痕遍布的身体。
後背在冰凉的地面上摩擦,全然都是煎熬的痛苦。顾纯忍无可忍,要推开李傲然,只是双手被制在头顶,动弹不得。侧头躲过他凌乱的吻,道:“放手,你他妈给我放手!嗯……”
男人置若罔闻,一手摸到他胸前突起,毫不怜惜的揉搓,到直挺站立,充血成了嫣红之色。
顾纯近乎绝望的察觉到下身一片冰凉,没有抚摸,没有前戏,更没有什麽扩张,李傲然双手箍住他的腰胯,微一挺身,尺寸过於大号的性器像刀子一样滑进双腿之间,从臀缝里插入。
几乎是瞬间,就感到一行热热的血流了下来,还是紧致到进不去,卡在甬道入口。他没有用最简单的後背位,也没有任何辅助类用品,不曾有前戏。加之顾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生涩之地,不懂迎合,腰都快折了,痛到几乎快昏死过去。
“好……疼……你……出去……”
顾纯自问尽力过的痛楚已经足够让他习惯,可是现在这一种痛竟然超越了以往的任何一种。不停推拒反抗都是徒劳,那人丝毫不懂怜惜的横冲直撞,竟然就这麽一路冲到了最深处。
身下流出来的血几乎凝成了一个水洼,後穴被撑到最大,然後发出撕裂的剧痛。
“唐宁,闭嘴,别说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低声嗫嚅,显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顾纯一身冷汗涔涔,後背被磨出了血,巨大的性器还在身体里挞伐,哪怕精神涣散,还是听到了无比清晰的‘唐宁’两个字,顿时连挣扎的力气也没了,任由这场没有结束的刑罚带给他更深重的打击。

第二十章 药

李傲然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是疼,但不是因为固疾,而是单纯酒醉後的反应。屋子里飘著一层浓浓的血腥味,他一时间脑内空白,一手撑著冰凉的地砖坐起来,环顾四周,杯盘狼藉,玻璃瓶子的碎片划拉一地,周边一个人也没有,地上却残留著很多血迹,多者甚至凝成了血洼。
酒醉之人并非记不起,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而已。他想了片刻,就想起昨天发生了什麽事,脑内闪过那个人在他身下挣扎绝望的眼神,心里重重一痛,一种无法挽回的追悔莫及占据了一切。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苏星河是谁,缠绵多年的伤口为了谁隐藏在黑暗中。
没有任何人会比他更熟悉星河的味道气息,也没有任何人会比他更熟悉星河的身体动作。
虽然他身上弥漫著浓重的松香味道,也遮不住天生带来的淡淡体香。虽然他比起当年早已容貌大改,但是一颦一簇之间的熟悉感是一模一样。昨夜,分明看到他後腰上那块形状熟悉的疤痕,是他七岁那年爬树掉下来摔的。
星河,我究竟伤了你多少……你未死,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却是在这麽一种狼狈不堪的情况下。
李傲然呆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眼神游移颤抖,回过神来,一把抓过手机拨打顾纯手机,却只听到冰冷的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星河……星河……星 河……”
顾不得身上的狼藉,男人一把套上风衣,起身夺门而去。
正午 废兰山庄
今天阳光很盛,李傲然却觉一身冰冷,下车以後看到桐黎站在门口守著,正拿著水壶漫不经心的浇花。
“请问……”
“不用问了。”桐黎打断他要说的话,回过头,敷衍的笑笑,道:“我家老爷吩咐,废兰山庄里没有叫苏星河的人,所有来找这个人的,都请回吧。”
“不是。”李傲然神情冷静,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然後归於静默如水,淡道:“我要见顾纯。哪怕你不让我进,我好歹想了解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喔……你要见老爷啊。”桐黎有礼的点点头,答道:“老爷又吩咐了,他一切都好,只是事务繁忙,无暇招待贵客,所有来找他的,也请回吧。”
这是多明显的逐客令啊。不带丝毫个人色彩,能读懂的只有不耐和厌恶而已。他让他心寒了。心寒透体,如置冰窖了。
“他……”李傲然垂下头,微微苦笑,“把这些敷衍辞令都收起来,他的身体……还好麽?”
老者眼透恨意,淡淡的看著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李傲然只能沈默,沈默以待,只是因为自己无话可说。桐黎冷笑道:“他为了你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尽了,你又是怎麽对待他?五爷所谓的关心,就是让我大半夜开车去接回遍体鳞伤几乎咽气的他麽?!”
“遍体鳞伤……几乎咽气……”李傲然完全没抓住重点,抬手握住老者双肩,眼底燃起阴霾,一字一句得道:“让我进去。”
桐黎正欲阻拦,已经被他一手甩到旁边,大步流星的往里闯了。却在走进顾纯卧室的时候脚步变得小心翼翼,点尘不惊。
阳光真的很好。照在打扫干净的房间里,床上都撒著一片金色,那个人以一种极其不方便的姿势趴在床上,雪白圆润的肩头裸在外面,後背上缠著几圈绷带,被子遮住了腋部以下,一头鸦羽一样的乌黑凌乱撒在身後,睡得不踏实,长眉微颤,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李傲然一手撑住额头,心都要化干净了。突然不敢再往前走,生怕碰他一下都会把他击碎。那个人会再次消失在那麽温暖的阳光里。
“桐黎,痛……”
顾纯发出意识不清的低吟,李傲然坐在床边,一手覆上他额头,沈吟片刻,道:“低烧……”
这时老者端著一碗黑乎乎药汤进来,还有一管伤药,两片消炎药,两片退烧药。他没有走近,冷冷道:“先吃消炎药,给他喝药汤,然後上外用的,低烧不用管,再烧到39度给他吃退烧药。”
看他重新走出去。李傲然看著瓶瓶罐罐,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顾纯侧脸,一触即离,没想到已经把他惊醒了。
顾纯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男人,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沈沈黯黯,如死水,如盲者。他甚至勾起苍白的嘴唇笑了一下,开口有些沙哑,道:“拿来。”
片刻之後才意识到他是说把药拿来,李傲然沈默无言,一切照做,一手拿著白开水,一手拿著药片,躲过他要接的手,送到他唇边,感受到嘴唇的干涸,待他咽下药片之後送上白水。
然後端来药汤,黑乎乎的,看起来就很苦。同样没让他动手,拿勺子一勺一勺递到他唇边,顺手用手背擦拭掉污渍。
喂药的人中规中矩,吃药的人也很配合,一刻锺之後,顾纯重新躺下,枕著一只胳膊,半阖眼睫,淡道:“有事说话,没事请回。”
“星河……”李傲然刻意停顿一下,给他打断自己否认这个身份的时间,对方却眼皮也没抬一下,是连否认都懒得开口。
“对不起……是我伤你至多。”
苏星河仍然没有反应,眼波死寂,不惊波澜。李傲然只能听到自己苍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消失。
“你的管家说还有外用的药该上。”
苏星河终於有了些反应,却跟没有一样。他只是抬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松香扔进手炉里,然後点燃,盖上盖。在瞬间升起的白烟里静静闭上眼睛。
李傲然没有办法逼他开口理会自己,只能权当默认,取来那管外用软膏,轻轻撩开他蔽体的薄被,露出完全赤裸的下半身,他沈吟许久,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探入两腿之间,确认受伤程度。
那是很明显的裂伤,狭窄紧致的所在,完全被撕裂。穴口甚至更里面凝著血痂。想象永远没有亲身感受来的冲击力大,当他再次明白自己昨天夜里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手腕微微颤抖,心里如遭火焚。
苏星河此时无疑像个漂亮的木偶。不说话,没有表情,也不动。却从全身传达出了不耐,厌恶,还有恨。
世上大多数的人心里是有阴暗面的。他们做不成圣母,而苏星河,却是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人。他的恨,来的很实在。
李傲然拧开药膏盖子,蘸了一根手指,重新探入他下身密处,不敢用力,只能小心试探,还是很紧,无奈之下轻轻抚摸他腰下肌肤,等到可以探入,把药膏绕著外壁抹上,推至里面,抹干净之後再缓缓退出。
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过程。苏星河却岿然不动,不喊疼,因为早就习惯了疼,不用大惊小怪。不觉得赧然,因为多过分的事他都做过了,懒得挣扎,懒得多看他一眼。
这种无声的抗拒才是真正让李傲然感到失落。只能把给他上药的动作放的更柔,等到把整整一罐药都抹上去,男人早已喘息渐粗,气息不稳。轻轻把薄被重新盖上,他一手摸苏星河的头发,弯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星河……我不碰你。你跟我说句话……星河……”
他真的相信自己现在不管对他做什麽他都不会说不,也不会激烈反抗。因为他根本就视若无睹,听若未闻。
李傲然闭上眼睛遮掩自己的苦涩烦闷,流连过他的鼻翼,嘴唇,低声道:“我请了两周假期,百盛元气大伤,正需休养。星河……跟我回去,我陪著你,这样行麽?”
“……不回去也行,那我在这照顾你……只是,需要交代秋月和忍冬,他们……记挂你那麽多年……”
“你不说话……罢了,等你伤好再说吧。”
“星河……”李傲然离他远一点,还坐在床沿,一手轻轻拍著他的手臂,苦笑道:“来这之前我还在想怎麽说服你让我近你三尺之内,好好照顾你。没想到,根本不用说服,你不想见到我,更不想跟我说话……”
“睡觉吧。别的不会做,我也只会煮粥了,你醒过来,就有东西吃,我给你端过来,或者抱你去……星河,对不起……”
没有打扰他休息,李傲然自知现在自己身上的狼狈,借他家浴室洗了个澡,然後换上了之前落在这里那一套衣服,又马上回到卧室,探他额头,没有烧起来,才放心坐下,给助理发短信,让他把衣服和近期公司要用的文件送来。然後给家里人报平安,说最近有事不能回家。
整整一个下午,一眼不错,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那个早已经心力交瘁的人。猜测著他这麽多年所受过的苦,希望他能脱离黑道,重新回到他身边,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到他经此一役,会不会选择那个之前一直虎视眈眈的混黑色鬼。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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