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指江山(帝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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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初楼轻轻将手中的银筷握到右手中,自然地垂在袖子里,目光注视着清远。
暗潮一瞬间涌到那一盏小小的茶杯上。罗继良目光微闪,唇边带笑,只是皮笑肉不笑。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清远闻言只是一微微一笑,当即便喝了下去。
一滴未洒。
萧初楼暗自挑眉,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罗继良哈哈抚掌一笑,道:“清远呐,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还不谢恩?”
清远将茶杯搁到一边,磕头谢恩,又道:“清远请再为殿下唱一曲。”
玄凌耀心中意外,还是淡淡道:“好啊。”
清远退回戏台,鼓声轻轻敲响,这时候侍女鱼贯而入纷纷给宾客斟酒,玄凌耀一行人自然是不喝的。
他试了两嗓,音调渐渐高起来,一曲如梦令,如聆仙乐,听得人如痴如醉,连萧初楼这种对音律一窍不通的人都不知不觉沉醉其中,感觉浑身舒服的快飘起来。
耳边渐渐嘈杂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那婉转动听的曲调,低吟浅唱。
萧初楼是最先察觉出不对劲的人,但同时也是最先倒下的人。就在瞳孔涣散的前一秒,他目光忽然凝聚成一股强烈的杀气向台上的清远排山倒海的扑过去!
“噗——咳咳。。。”内劲受到重创,清远唇边微微溢血,看着渐渐倒在桌上昏厥的萧初楼,他惨白的脸上又勾起一抹冷笑。
“皇兄!你怎么了?!”玄凌过强烈的不安终于变成现实,随后玄凌耀、花霖皓、雪涯、等人都一一不支倒下,独独丝毫不回武功的玄凌过和翟逸之一点事都没有。
罗继良擎着冷笑,霍的站起来,高喝道:“还等什么?!给我把他们都捉起来!哈哈哈!”
侍卫跑进来,刀剑在手,映照着银银寒光。
“罗继良!你放肆!竟敢这么对我们!你难道不怕东玄攻打你们蜀川么?!”玄凌过扶着二哥,猛地站起来指责道,也许是情绪太多激动,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忍不住咳嗽起来。
翟逸之强忍愤怒,挺身挡在玄凌耀身前,可两人毕竟一个书生一个体弱,立刻就被几个侍卫拉走了。
“哈哈哈!”罗继良嚣张的大笑着,不屑的看着他们哼道,“哼!我怕?哈!我还巴不得呢!大皇子殿下还正愁出师的理由不够充分呢!你们说东玄二位皇子在蜀川暴毙会怎么样?这理由够东玄上下万众一心拥戴大殿下讨伐蜀川了罢?哈哈哈!”
他眯着眼睛,脸上皱纹都扭曲的变了形,望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玄凌过和翟逸之,接着道:“嘿嘿,下官还得多谢二位让下官位大殿下多出点力,多邀点功呢!”
“你。。。你疯了?!你竟然背叛自己的国家?!”翟逸之简直不敢相信。
“哼!”罗继良炙热的目光转瞬冷下来,双眼闪烁着仇恨,“蜀川?哈!蜀川弃我我何必去管他!”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狂暴,“我从小就生活在东玄,我父亲曾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神医,同我母亲两人如神仙眷侣,他行医从不对穷人收诊费,我们日子过的清贫但也安乐,十年前来到蜀川定居,可是五年前那年王城里那个娇生惯养的小王爷病重,我父亲因为名气很大而被招去了王城,谁知道。。。便这么一去不复返,再也没回来!”
玄凌过和翟逸之皱着眉,谁知道这里面经隐藏着这么一件悲剧。翟逸之暗暗望了眼还倒在桌上的萧初楼,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罗继良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眉宇闪过爆戾的气息,恨恨道:“那小王爷明明已经病入膏肓,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可那老王爷偏说是我父亲徒有虚名,治不好他儿子的病,眼看就要死了,竟然一怒之下迁怒父亲将他当众斩首!可是后来,那个小王爷竟然奇迹般的恢复过来,一定一定是父亲的功劳!父亲是活活冤死的!他们却说是巫医治好的!简直。。。简直无稽之极!”
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枯槁的双手捂住眼睛,指缝间抑制不住的悲伤:“我母亲不久之后也随他而去。。。我罗继良无妻无子,连父母晚年都不能服侍尽孝,我发誓定要为他们报仇!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管他什么国不国,反正最后也是要被东玄或者西楚灭掉的,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萧家死绝!”
玄凌过急喘着,几乎震惊的背过去。翟逸之同样一脸惊容,他看着萧初楼,心中吓得狂跳,万一萧王爷身份被发现那就惨了。。。。
罗继良双目赤红,命令道:“还不快快把这些人打入地牢!等等,先给那些高手灌下散功散!”
什么?!
翟逸之浑身一震,一股巨大的恐惧席卷上来。。。。
第十九章 逆转(已修)
罗继良大声呵斥着,面颊激动的通红。
刀光倒映着侍卫冷酷的侧脸,突然,反戈而向,众侍卫一扑而上,将罗继良和清远团团围住,另一批人则护在萧初楼等人身前。
一瞬间,攻守之势易也。玄凌过和翟逸之惊诧之极,一时不能反应。
“该死!你们这些奴才反了?!”罗继良大惊失色,惊惧的喉头发抖,眼尾瞥见清远,急忙叫道,“清远快来救我!”
这边厢,清远正和几个侍卫缠斗,只觉对方招招凌厉,训练有素,绝对不像普通护卫。这府中那些酒囊饭袋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不过。
竟然能在不动声色间将府上守卫全体掉包,光是这份能耐还能不叫人骇然?
听到罗继良的呼救,清远心下冷笑,猛提一口真气,长啸一声,其声之尖锐刺耳全不像方才的凄婉柔弱。幸而他功力并不算极高,这一下已经是穷途末路。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待回过神来,清远早已滑开十丈远,站在厅外,擎着冷笑道:“罗大人,清远帮你一次还你救命之恩,现在已经两清,不会再受你摆布,大人好自为之罢!”
说话间,人已飘然远去。只剩那软糯悦耳的嗓音回荡在大厅里。
“清远!你。。。。你!”罗继良两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非也非也。”一个声音飘过来。
罗继良眼见那昏趴在桌上的萧初楼竟然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几乎吐血。
他原本武功之高深莫测,天下莫能敌,清远方才那招“魔音催神”,越是功力高强之人六识越是强于一般人,也越容易中招,不会功夫的人反倒不会受到影响。然而清远功力却远不及他,时效一过,最先恢复神智的也是萧初楼。
清远这个变数实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幸而他行事向来布置缜密,早在三日前就下令雪涯带着边境的雪组杀手暗中混入太守府,在三天之内逐个制服罗继良身边的亲卫,再以易容之术掉包。否则后果当真棘手。
萧初楼扬了扬眉,走到玄凌耀身旁,食指在他太阳穴轻柔几下,直至他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忽然猛地握住萧初楼的手:“初。。。。”又似意识到什么声音倏忽戛然而止,转过头冷冷看着罗继良,道:“罗大人你可当真好大的胆子!”
翟逸之挣脱出来,扑过来扶住玄凌耀,喜不自禁。
花霖皓雪涯等人这时候也渐渐醒来,方觉掉入陷阱,皆是恼恨不已,听到萧初楼言语,知他开始实行惩判了,交换一个眼神,闪电般出手将那些将醒未醒毫不知内情的的东玄护卫打昏,至于三皇子玄凌过,早就心血不畅昏了过去。
罗继良惊诧的张大了嘴巴,惨白的脸色,阵阵发青。
萧初楼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如电,缓缓走过去,一股无形的压力迫的罗继良忍不住牙关打颤。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罗继良两腿一软,跌倒在地。
方才他们行动力被魔音所封,但尚有一丝意识,他说的那些话也隐约听见了一些。萧初楼淡然叹道:“罗继良,你可知我是谁?”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身份罗继良早就狐疑,只是看他与玄凌耀关系暧昧没有多想,这时候不由心中警铃大作。
“嘿嘿!”花霖皓面带笑容走过来,却是笑里藏刀,听来让人头皮发麻。想到王爷差点被害,他心中就恨不得将罗继良还有那个清远千刀万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位便是蜀川王爷,罗大人,见到王爷该如何行礼啊?”
“什——什么?!他。。。他。。。是萧、萧初楼?!”
最后楼字尚未落地,但听“啪”的清脆一响,罗继良脸上深深陷出五个指印,整个人被打歪倒一边,雪涯冷冷立在一旁,雪白的袖子垂下,仿佛从来不曾动过。
此时,雪组杀手递呈上一叠账本信件,萧初楼接过一看,冷笑数声,厉声道:“好个罗太守,勾结东玄辐富商、皇族,走私军火,通敌卖国!你还要什么话说?”
“。。哈哈。。。哈哈哈。。你便是那小王爷。。。我父亲死在你父亲手上,我如今死在你手上。。哈哈。。当真可笑。。。”罗继良像是得了失心疯,混不在意萧初楼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大笑,忽然大喝一声,猛地扑向桌脚角!
“萧家——个个不得好死——!”
“拦住——”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当场血见五尺,气绝而亡。
萧初楼暗自摇头,随觉此人可怜,却更是可恨,扬手将证据递给玄凌耀,淡淡道:“留着对付他罢。”
这个“他”字,不说也知道是指谁。
玄凌耀接了,却看也不看转手给了翟逸之,只是望着萧初楼,心中五味陈杂,忽然想上去握一握他的手,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做。
“初楼。。。”
萧初楼微笑着摇摇头,道:“罗继良的诅咒我又怎会放在心上?还是想想怎么善后罢。。”
他看了看那份官员名单,陷入沉思。
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他的手背。
玄凌耀唇边扬起淡笑:“蜀川太守罗继良为大皇子收买行刺二皇子和三皇子,以消除异己加蜀川之罪,幸得楚啸所救,故而带回东玄入帐效力。你看如何?”
“呵,不过你那兄长定会将一切推个一干二净,死无对证。”
玄凌耀点头,道:“那也无碍,此事一出,他必定不敢再指责我与蜀川勾结,何况将你名正言顺带回去便足够了。”
这时候,玄凌过恰好幽幽转醒,这句话猛地将他打个激灵。
玄凌耀见他醒过来,不觉放心,道:“此事便这么了了罢。”他目光一转,向武范道,“这里上下侍女守卫能遣则遣,泄了密的,诛!”他看了看萧初楼,见对方并不反对,接着道,“命天耀组的人全力追击那个清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武范领命,匆匆打点去了。
萧初楼颔首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起程罢。”
玄凌耀道了声好,却见三弟有些魂不守舍,蹙眉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玄凌过苦笑着摇摇头,身体的不舒服比上心里的又算得了什么呢?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心中叹一声,一股郁结依然难以消散。
众人回到客栈,为免夜长梦多,收拾了东西连夜赶路,第二日便入了东玄国境。天耀组的人早已等在边城业州接应。见了他们,两位皇子的安危总算有了保障,翟逸之一路上忐忑的心也总算放下来。
萧初楼命夏桀留在泉盘关,交给左右,对方的身份他一直存着疑惑,竟然始终查不出来,至于为何会被玄凌辉追杀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是敌人的敌人,那便是自己的朋友了。
一路上玄凌耀对宫中之事掌握了七八分,面色越来越凝重,萧初楼见他总是蹙眉不语,心中也有说不上来的焦虑。
所幸的是,一连走了七八天皆相安无事,几人心中纳罕,难道是那大皇子见事迹败露,有所收敛?
终于,距离都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