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鬼事-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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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里有七个孩子,上身都穿着五颜六色的罩衣,似乎老街道上做游戏。随着歌谣一声声念起,倒影里的孩子分成了两组,面对面站着。每念一句,两组孩子相互进退,念到“你挑谁?”的时候,两组孩子都不动了。这两组孩子手拉着手,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个指着对面那一组,不知道说了什么。被指的孩子单独走出来,卯足了劲朝着另一组跑过去。但是他被伙伴们拉着手拦住,嬉闹着的小伙伴们把他围在中间。再后来,这个没有冲过对方阵营的孩子就留在了那里,没有回到原来的队伍里。
继续开始重复。
跳竹马。
砍大刀。
你的竹马让我挑。
你挑谁……
苏念虽然一直跟着念童谣,但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水中倒映出来的画面。待他跟御信御安一起看完了,这才转过头指着苏御安,示意他把水碗拿起来,又指了指房门。
“出去?”苏御安小声地问。见苏念点点头,苏御安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水碗,那边,苏御信已经打开了房门。
苏念并肩走在苏御安右侧,念着童谣带着他朝房门走。屋顶上的声音似乎被他们牵引着,一点一点朝着房门的方向移动。很快,那童声已经到了门口。苏念扶着苏御安的手左右晃了晃,他们发现水碗朝着左边的时候,画面就会消失。苏念确定该往右边走,带着兄弟俩引着头顶上面的童灵,离开了季家。
就这样,一边走着念叨童谣,一边寻找正确的方向。期间,苏念的声音已经变的像野猫一样的尖利嘶哑,完全听不出他本来的音色。苏御安很是担心叔叔会受到侵害,不由得偷看了几眼。苏念毫不在意苏御安的忧虑,拉着他的手继续找方向。苏御安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慢他半步的弟弟,忽然地面上多出好几条影子。小小的,矮矮的。
御信!苏御安担心的差点喊出声来。忽觉手腕一紧。苏念早就知道御信身上的情况,在警告御安切莫惊动那些童灵。苏御信也对哥哥微笑,表示自己没事。
那些又小又矮的影子围着苏御信来回的跑,跑了几步就会重新黏在他的影子上。苏念发现之后加快了脚步,又走了大约十来分钟,水碗里的倒影忽然没了!跟着苏御信的那些童灵变成了灰蒙蒙的影团,霎时间穿透他们面前的一扇房门,消失不见。
苏御安端着碗的手都酸麻了,苏念接过碗放在门口。举起手来,苏御安以为他要做法,苏念只是曲起手指,敲门而已。
很快,房门打开。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纳闷地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苏念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杨小勇的父亲?”
男人一愣,随即点点头:“你们是谁?”
男人很迟钝,大半夜几个陌生人来敲门问也不问就开门,仿佛就在等待着什么。在苏御安打量他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叫声。男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惊喜地喊着:“回来了,小勇回来了!”说完,不顾苏念等人,急忙往屋子里跑。
苏念也带着兄弟俩跑进去,跟着男人一路跑上二楼某间卧室。男人跑进去的时候没有关门,他们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床上一个神色惊恐的中年女人正被童灵撕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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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5 。。。
男人的状态很古怪;他绕着床兴奋的转悠着叫喊着儿子的名字;全然不顾妻子的情况有多危险。床上的女人一见三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紧紧盯着她身边的那些“东西”。
“救救我!”女人的手朝着苏御安伸去;“快救救我。”
“等等。”苏念拉住要跑进去的御安,“看清楚再说。”
在苏御安的眼里那些童灵虽然很可怖;但并未对女人造成什么伤害。看上去更像是一群兄弟姐妹争宠似地拉着他们的母亲。而对一个寻常人来说,童灵的阴气和力道是无法承受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念站在御安的身后;胸膛几乎紧贴在他的背上,在他耳边低声说:“仔细看那些童灵,你发现什么了?”
苏御安有些不解;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女人的周围。那一团模糊的影子中尚可看清几张幼稚而又惨白的脸。他摇摇头:‘看不清楚,有几个孩子的脸。”
“不,重点错了。”苏念纠正他,“不管什么灵体,都有它的核心。试着找出童灵的核心。用你的眼睛找,用心看。”
用心看?怎么看?难不成要在心脏上长俩眼珠子?好吧,苏御安觉得自己暗中吐槽的有些冷了,毕竟叔叔在教导他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只能认真去做。用心看,用眼睛看。去看那些孩子脸上的神情,看它们想要抓住女人却只能伤害她后的焦急和不解。
童灵不知道自己会伤害女人吗?发现这一现实后它们似乎非常悲伤。这不合理!苏御安想,这些童灵的母亲不可能是一个人,并且,按照童灵身上的衣服来看,并不是近几年死亡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找到杨小勇的母亲呢?这一定有原因。
忽然,男人因为找不到儿子而变得狂暴起来,指着女人,骂道:“都是你!都是你说小勇死了他才不肯回家,不肯来见我。”
对!是杨小勇!
理清这里面的关系,视野豁然变得清晰起来。在一团童灵之间,一个成年的男子团缩着身子,悲苦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苏御安低声急道:“我看见杨小勇了。”
“别急。”苏念好像早就看到了童灵的核心,丝毫不觉得惊讶,“童灵本是无害的,他们受到杨小勇的影响以为那个是它们的母亲。我们贸然出手会伤到童灵,你要想办法唤醒杨小勇的意识,让他自己走出来。”
苏御安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闭上眼睛准备开始召鬼。他认为这种能力的根源是来自于鬼王的另一半,不需要勤加锻炼就可以施展出来。但是事实不像他想的如此简单。没过三十秒,苏念的手紧紧扣在他的肩头,疼的苏御安走了神,咧着嘴直嘶嘶。苏御信心疼哥哥,警告苏念,你小点劲儿!
“御安,你要控制力量。”苏念有些急了,再磨蹭下去那女人会被活活撕开,“你这样会把整个城市的鬼都召到这里来。学会控制,收放自如。”
“我做不到!”苏御安没有气馁,而是焦躁,“我不知道怎么控制。”
“我来。”苏御信一把扯开早就看不惯跟哥哥过于亲密的老头子,他在后面抱住了苏御安。先对苏念说,“你也别闲着,至少帮忙缓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苏念只好把手腕上的一串珠子摘下来,放在床头。童灵猛地愣了一下,动作什么的也缓慢了下来。苏御信这才安心抱着哥哥,说:“你开始吧。”
“我,我怎么做?你要干什么?”苏御安不解地问。
苏御信偷偷地亲了一下哥哥的耳朵,“你只要负责召鬼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但是叔叔说……”
“放心,一切有我。”苏御信自信十足地说。
重新去释放灵魂中的能力,感觉到无形的气透过皮肤散发出去。每一次释放这种能力苏御安都觉得很冷,好在是可以接受的程度,故此从没在乎过。当冷意愈发严重起来,苏御安紧张的担心着叔叔说的可怕情况。奇怪的是:从身后传来的温暖让他感到既安心又舒服,像是从冰冷的山洞里一头扎进了温泉中,舒适的想让他摊开身体,贪婪地摄取着那暖人的温度。
站在一边的苏念格外诧异。没想到苏御信仅仅是半拥着苏御安就能控制他的能力。这是什么原理?理智派的苏念完全搞不懂了。苏念知道自己这个小侄子虽然天赋极高却不肯潜心修炼,即便最近一年勤快了许多,但这点时间并不会又太大的起色。况且,此时此刻的御信半点法力没有发挥,为什么就可以控制的住御安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能力?
在苏念疑惑不解之余,抱着哥哥的苏御信转头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绝不妥协动摇的坚定,似在说:别想拆散我们。苏念皱皱眉,避开了御信的目光。
苏御信微微叹了口气,俯身在哥哥肩头,温柔地说:“他来了,张开眼睛吧。”
杨小勇的魂魄就站在苏御安面前,毫无表情,木木呐呐。苏御安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他看着杨小勇,笑了。杨小勇木讷的脸上有了一点表情,慢慢地走到苏御安面前,似喜欢与他亲近。只是渴望中还有些敬畏,不敢过于靠近苏御安。苏御安主动上前拉住他的手,尽管是虚无的,苏御安也握在了手中。杨小勇诧异地看着他……
鬼,大哭无泪。
苏念上前拦住了疯癫的父亲,又将一张符贴在母亲的胸口,这对夫妻才安静下来。再转回头看苏御安那边的情况,不禁愈发纳闷。为什么杨小勇无法言语呢?
“他被封了口。”苏御信解释了这一现象。
在上一个案子里,被害人白静文也无法开口,这根杨小勇的情况很相似。好在苏御安可以直接用意念与他沟通。苏念带着夫妻俩离开卧室,让御信留下来陪着苏御安。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苏御安从卧室里走出来,神情疲惫。
根据和杨小勇的“交流”苏御安终于知道那些童灵为何会潜伏在季家。他看了看已经冷静下来的夫妻俩,邀请他们一同去季家说个清楚。这会儿因为苏念的干预,杨小勇的父亲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还惦记着自己的孩子。
“他没事。”苏御安说,“一直跟着我,你们看不见他很正常。毕竟阴阳相隔。”
再多的话苏御安不想说,也说不明白。
五个人回到季子涵家,苏御安看到白杨也来了,似乎是给白颉送什么东西。白杨的腿脚还不大利索,转身的时候扶着椅背,对进来的众人点点头。他的目光跟苏御安的碰上,略有些歉意地弯了弯腰。苏御安看了眼白颉,料想到是自家那个护犊子的爸爸又跟白杨说了什么。
季子涵乍一见杨家夫妇还有些愧疚尴尬。苏念直言:‘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解决问题。”说完,他把后续留给了苏御安。
杨小勇跟季薇薇是青梅竹马,从幼稚园就在一块儿。小时候,杨小勇是个孩子王,带着周围一群孩子到处玩耍,其中最为亲近的就是季薇薇。五岁那一年,一群孩子跑到老街区去挑竹马的游戏,过马路的时候不慎被车撞倒。那是一伙抢劫犯,为了逃脱警方追捕慌不择路的驶入老街区。三辆车连环相撞,几个孩子都受到很严重的创伤。唯有机灵的杨小勇和季薇薇只受了一点轻伤。当时如果不是杨小勇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季薇薇,这俩孩子也会被车撞到。最后,罪犯被抓,那些孩子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死亡。当时季薇薇吓坏了,杨小勇就在病房安慰她,说他会保护她,永远保护她。小小的季薇薇说要永远在一起就要像爸爸妈妈那样结婚哦,小小的杨小勇就用蜡笔画了一张“结婚证书”,两个小家伙还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长大后的季薇薇的确跟杨小勇谈过恋爱,却因为出国后的移情别恋甩了杨小勇。
“这就是前因。”苏御安说,“杨小勇的死跟童灵脱不了关系,或者说他也是被当年小伙伴们带走了。但是他没办法转世,用他自己的说法就是,嗯,想走,却走不了。他跟季薇薇的手上有根线,这根线不让他走。”
完全不知道两孩子小时候还有“结婚证书”这一说的三位家长彻底傻了。季子涵问季薇薇:“你记得吗?”
季薇薇的脸色苍白,躲在父亲身后哆哆嗦嗦地摇头,说:“我根本不记得了,我手上,哪来的线?”
白颉在一边听着,这时候不耐地说:“别管你们当时多大年纪,你的确是签了那份结婚证书。你们手上就有了红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