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鬼事-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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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颉咬咬牙,“我知道打不过你。但是拼个同归于尽还是可以的。”说着,他微微侧头对瘫坐在地上的母亲说,“嫂子,再坚持一下。只要你能拖住大安五分钟就行。”
母亲点点头,“好。我也不能辱没了鬼师一族的名声。”
母亲不知道对自己做了什么,然后面色如火烧,一个纵身将小小的大安扑到了书房外面。白颉从后腰抽出三根很粗的银色长针,狠狠地扎进自己的身子里。苏御信认得这是什么,也明白了现在的白颉为何法力尽失。如果眼前是真相,白颉用这样的方法逼出所有的潜能,没死真是万幸。
突然强大起来的白颉把役使逼的节节败退,而这时候,还剩一口气的苏臣从门口爬了进来。看着父亲身下拖出来的一道血痕,苏御信急忙伸手去扶,可他的手穿透了父亲的身体。幻想,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苏御信再度陷入失措慌乱中。
父亲终于爬回了阵法里,白颉跟役使在打斗中都滚出了书房。书房外传来母亲哭泣着念叨着大安睡吧,大安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要结束了么?不知何时,苏御信泪流满面。他不能出去,他要留下来看着父亲究竟是如何改了哥哥的命格!
然而,悲剧并没有结束,厄运也没有放过苏臣一家。白颉为了掩护母亲任凭役使的阴力打在身上,双手死死支撑着要倒下来的柜子。柜子下面,母亲抱着神情木讷的哥哥。那役使呢?苏御信急忙返回书房!
役使还是哥哥成年的模样,它站在阵法中,神情阴冷,漂亮的脸蛋上沾了几滴血,格外刺眼,“我知道,你‘看’到了十八年后的王。”
“他是我儿子!”苏念毫不畏惧地坦言。下一刻,役使的拳头深深刺入了父亲的胸口。
“老公!”母亲哭喊着跑了进来,手里的金锣柄狠狠地打在役使身上,化为苏御安模样役使惨叫一声化为一团黑雾散去。父亲顾不上许多,大嚷着:“阿颉,把大安抱进来。快,就差最后一步了。”
虚弱不堪的白颉抱着仍旧木讷的大安跑进书房,父亲看着他,又转头看看母亲,沾染了血污的手摸上母亲的脸,“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一生。”
“为了大安,我们的儿子。”说着,母亲抓着白颉的手,“小劼,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不行!”白颉吼叫着,“一定还有办法。别急着死。我,我去找两个杀人犯代替你们。”
“别傻。”父亲拍拍白颉的手,“只有至亲的血肉灵骨才可以。”
古老的咒语从父亲的口中流泻出来,躺在阵法中间的大安慢慢闭上了眼睛。母亲的血和父亲的血最终汇聚在大安的身下,像是消失了一般。白颉嘴里念叨着:“哥,嫂子你们撑着,我叫人过来。”
不等他的话说完,黑雾毫无预警地冒了出来。“苏御安”模样的役使仅仅露出上身,一只手扎进父亲的胸膛;一只手扎进母亲的腹内,只听噗噗两声,父母身首异处。
苏御信眼睁睁看着役使用哥哥的模样,哥哥模样的手杀了父母,血涌上来,滚的骨肉发肤灼灼巨痛!他挥起铜钱剑去砍杀役使,役使手中忽然又冒出那个黑球,黑球里面喷发出邪恶气息,就像是世间最恶意的毒。苏御信已经将生死抛开,不杀了役使,他枉为人子!
“快跑!”忽然有人冲到苏御信身边拉着他的力气巨大,不由分说地扯着他往外跑。整个空间开始扭曲,苏御信嘶吼着,哭嚷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变成一个漩涡,越来越小。
不知道是谁拉着自己跑了多久,苏御信停下来的时候还在挥舞着手里的铜钱剑。拉着他的人吓的躲在一边,战战兢兢地等着他发泄完了,才敢说:“你,冷静点。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苏御信的剑尖一挑,直接架在了M先生的脖子上。他的眼睛因为痛哭和仇恨变得通红,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引我来这里?”
“求你救救我。”M先生忽然给苏御信跪了下来,“我被鬼王的役使当成容器。”
“闭嘴!”苏御信怒吼一声,“我不管你跟役使之间的问题。说,你是怎么搞出那些幻觉的!”
“那不是幻觉!”M先生也跟着大吼起来,“这里是那个役使的,怎么说呢,对,这里是它的地盘。它活了很久很久,它把我从你们那里带出来就到了这里,它告诉我我是容器,还给我看了你们家跟鬼王的一些事。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苏御信的眼神冷了下来,剑尖将M先生喉咙上的皮肤戳出一块凹陷,再用用力,这人不得善终。但M似乎根本不在乎了,他甚至抬起手握住了铜钱剑!
“苏先生,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求你相信我!”
“你的话漏洞百出,我怎么相信?”苏御信渐渐冷静下来,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质问,“既然这里是役使的地盘,那就应该只有它才会操纵。但是方才的一切明显是你搞鬼给我看的,你哪来的法力?第二点,役使已经死了,这里也该跟着它一起消失,为什么这个空间还在?为什么你还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M先生急切地哭嚷起来,“我在这里不停的重复着一些事,我的记忆特别乱,一会好像在高速路上杀了人逃跑;一会好像开车要撞死什么人;有时候我还觉得自己自杀了;再不就像这样,突然到了这个小区,傻乎乎的走上楼,进了一个人家,看着他们家发生的惨剧。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的记忆才恢复一点。但是马上就会陷入新的记忆断层里,不断反复不断反复。”M先生说的语无伦次,越说越是激动。到了最后他疾步走到苏御信面前紧紧拉着他的手腕,“我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直到我刚才看见你。你是这里唯一的变数,你一定能带我出去,一定能救我。”
头疼欲裂让苏御信意识到因为心中的悲痛自己失去了往常的判断力。他用铜钱剑逼着M先生后退数步。谨慎地伸出手搭在M的脖子上,颈动脉跳动的剧烈,证明M先生还是个活人。然后,问题随之而来!
“你说役使把你从我们的研究所弄出去之后就到了这里,但是第二天它就死了。这里不该存在。”
闻言,M先生露出不解的神情,“怎么可能呢?我还能感觉到它活着,不,应该说它还在!它没死啊。”
妈蛋,到底怎么回事?这时候,苏御信忽然想起杏童说过,役使是有两个的。当下便问M先生,他所见到的役使是什么模样。M先生迷茫地摇摇头,直言:“我不记得了。别别别,别伤害我。真的,我真不记得,每次回忆它的脸都是模糊的,我没说谎,真的没说谎。”
苏御信转念一想,不管M说的这些是真是假,留他在这里始终是个后患。所以,苏御信解开手腕上的红线和铃铛,系在了M先生的手腕上,说:“你拉响铃铛,一直拉。然后,跟着这条线走,这条线会带你离开这里。”苏御信帮着M先生拉响了铃铛,很快,红线似乎被另一端的人拉动了一下,铃铛自己响了起来,红线也略微绷直了一些。苏御信不再耽搁,推了M先生一把,“跟着红线走。”
M先生感动的泪流满面语无伦次,苏御信面沉如水,在M先生走出几步后忽然绷住了红线,让M先生寸步难行。M先生还以为是红线出了问题,就回头问:“怎么了这是,怎么没反应了?”猛一见是苏御信正扯着红线,登时一愣。
苏御信的眼神阴冷下来,“不说实话就别想走。”
“什么,什么实话?”
苏御信打从方才就看得出在某件事上M说了谎,所以,让他看到生的希望再扼杀他的机会。看着M急的双眼通红,苏御信不紧不慢地问:“那个役使到底长什么样?”
M先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他的手哆哆嗦嗦试图让那根红线挣脱苏御信的控制,苏御信手腕一绕,把红线崩的更紧,“说实话我就放你走,不说实话,我不介意让你永远待在这里。”
“我说!”M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考虑,“反正也是你们的事,刚才不说只是因为怕刺激到你。”
“少他妈的废话!老子没时间跟你磨洋工。”
“别,别生气。我告诉你。”M先生无奈地长吁一声,眼睛避开了苏御信的直视,“这个役使并不是挑选我的那个。你说被杀的那个役使,是让我失忆又杀了人的那个;带我来到这里的是另外一个。那个很年轻,二十多岁,长的挺漂亮的。你一定认识它,你刚才还见过它,它手里拿着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圆圆的。”
倏然间,苏御信怒目圆睁。一把扯起M先生的衣领,“它变成我哥的样子!?”
M先生把脸扭到一边,嘀咕,“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
“你可以滚了!”苏御信狠狠推了一把M。M巴不得马上离开,顺着红线的牵引踉跄地朝前跑去。
留守在旅馆里的沙丹阳忐忑地看着盘腿坐在身边的男人—苏念!
苏念闭着眼睛,一脸的冷汗。白颉守在他身后,定睛观察着他手里的红线,“慢一点。快了会断的,一旦断了御信他们就出不来了。”
苏念无暇开口说话,缓缓地收着手中的红线。红线系着的铃铛缓慢而有规律地响了一声又一声。
154
154、23 。。。
匆忙赶到G市;结果却联系不上苏御信。苏念第一次因为这事发了火;恨不能马上揪出那个混小子狠狠抽打一顿!白颉摸着他的背给顺气;深怕苏念气急了干出点不靠谱的事儿。可苏念不是偶尔抽风的白颉;生气归生气,这股子火气发泄完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罗小萌带着苏念和白颉去了罗家一处公寓;当做暂时的落脚点。苏念用圆光术看到苏御信去了车站附近的旅馆,忙不迭地带着白颉和罗小萌追了过去。到了地方才知道那哥俩之前的一些事。
白颉当时就拍桌子发火;说这俩熊孩子怎么这么冲动?这点事洋溢着浓浓的猫腻儿难道他们没察觉出来?一边的殷海就说苏御安找朋友心切,没想那么多吧;沙丹阳帮苏御信开脱,御安出了事御信肯定是要追过去的;哪怕明知道是圈套。罗小萌也没心情嚼牛肉干了,提议当务之急先把他俩弄出来。苏念摇摇头,说:“现在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为什么不容易,苏念没说。他只是面对相应的方向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系着铃铛的红绳,每隔几秒就拉动一下。拉了许久,红绳终于有了反应,苏念等人都以为是苏御信找到了苏御安,这会儿准备回来。谁都没想到绳子的另一端已经换了主儿。
“这里越来越奇怪。”听过季子涵和黄天翔的经历后,苏御安狐疑道,“按理说杜英辉不可能把你们扔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我想,他的目的还是阳间,只是你们出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误入这里。”
黄天翔疲惫地坐在地上抽着烟,冷不丁地说了句,“你确定是‘误入’?”
自从见到了苏御安,季子涵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他也跟着分析,“或许就像黄警官说的,这根本不是误入。但是我有一点始终不明白。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把阿臣交给我的地址告诉你,我对任何人来讲都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为什么要抓我?”
是啊,季子涵说的这个问题的确令人费解。苏御安把所有问题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首先,他问季子涵,“知道是谁抓你来的么?”
季子涵茫然地摇摇头,说:“不知道。那时候我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就在那个什么‘鬼道’里。”
“那些想要吃你的鬼有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