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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兄弟鬼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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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家。”何敢的口气冷硬,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滕凤梅却是冒了一身的冷汗,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何敢充满了恶意!
天呐,如果不是跟着奇奇出来,岂不是被何敢堵在家里了?对了,奇奇,奇奇呢?她扯着嗓子喊:“奇奇,奇奇!”
何敢面对惊慌失措的滕凤梅毫无反应,继续一步一步地逼近她:“你过来。”
“何敢!你,你走开,不要过来!”
何敢居然真的停了下来,眼神呆滞地看着她:“他们再叫你。”
谁?滕凤梅不解地看着何敢:“你,你说谁?”
何敢没有说话,眼神越过滕凤梅朝着她身后看去。下意识的,滕凤梅转回头……
无车的马路中间,站着两个男人。滕凤梅看了几秒钟,惊恐地捂着嘴:“老杜,老,老马……”忽然察觉到的绝望在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
马路上的马奇昂着头缓缓伸出手,朝着她伸出手,就像以往那样,温柔的摸样。下一秒,滕凤梅觉得身子变轻了,飘飘荡荡的浮上了云端。她看到了马奇的脸,看到了杜广平的脸,也看到了那个陌生的让她绝望的脸。
当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处于黑暗中的御信猛见眼前一亮!一个淡青色的影子,摇摇晃晃的站在眼前。凹凸有致的身材,长长的头发,那是个女人,是它。
影子好像对他弯腰鞠躬的表示了谢意,似乎又说了什么。声音很模糊,他急了,忘记御信警告过他“不要出声”
“等等,别走。别再害人了,去轮回吧。”
御信惊讶于自己没有念咒那个“它”就主动离开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御安还在自己的怀里。他托着御安的脑袋把他的脸搁在眼前看着。御安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头深蹙,脸上写满了悲哀。御信的心疼的难以言喻,生怕吓到御安似的轻声呼唤着:“哥,醒醒。”
缓缓的,御安睁开了眼睛。御信忽然笑了,笑的很浅,很温柔:“你啊,下次别这么干了。”手抬起,慢慢抚着御安的脸颊,抹掉一滴流下来的泪。
 
30、12 。。。

「不要可怜它们,不要对它们抱有任何希望。对你来说,它们是致命的。」白颉对年幼的自己这么说。
小时候还不明白白颉这话的意思,渐渐的长大了,那些“它们”一如既往的在周围游荡,只要不跟它们对视,自己始终都是安全的。十八岁那一年,白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块玉佩让他戴着,从那之后,那些“它们”远远地躲着他,他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安全。
那块玉丢在了海底,好像从那时候起,身体就变差了。如果白颉知道了,会不会骂他不珍惜东西?
御信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哥哥还在发呆,就走过去把湿毛巾盖在了御安的脸上,勒令:“不准再想了!”
“我没想。”御安呐呐地说。
这样还叫没想?脸都快皱成包子了!他到底有多郁闷?正准备安慰安慰御安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御信一看是黄天翔的号码,就代御安接听。没说几句话,他的脸色突变,拉起御安朝着门口跑。
“怎么了?”
“滕凤梅死了。”
就像是在三九天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从脑袋一直冰到了心里。
案发现场是滕凤梅家附近的一座天桥底下,黄天翔从警戒线外面把苏家兄弟领进去的时候告诉他们,这一次有目击者。
御信忙着观察周围的情况,御安要求见见目击者。黄天翔挠挠头,看似有些为难,最终还是答应了御安的要求。
这位目击者是个下夜班回家的小伙子。他说,看到滕凤梅的时候他是站在天桥下面的,是一声女人的尖叫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看到了什么?”御安问道。
“就那个女的一个人在桥上大喊大叫。”
“她叫了什么?”
小伙子想了想,说:“‘奇奇、何敢、别过来’什么的。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然后,她就跳下来了。”
“自己跳的?”
“是啊。”小伙子肯定地说,“当时我看的很清楚,桥上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御安沉默了一会,转头告诉黄天翔他没有问题要问了。
目击者被带走之后,黄天翔拉着御安上了警车,看着他面色苍白神情黯淡,多多少少能够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只是,黄天翔这人就是欠揍的混蛋,居然还有心开玩笑:“真神了啊。我安排人守在滕凤梅家楼门口,居然没看到她出来。这个牛逼,隐形人了。”
“黄天翔!你他妈的闭嘴!”苏御安大喊着抓住了黄天翔的衣领,愤怒地瞪着他,“你闭嘴!”
这点敌意算什么?隔个三五天就要被人指着鼻子痛骂“你闭嘴”的黄队长毫不在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暴怒中的苏御安:“就算我闭嘴,滕凤梅也活不过来。你倒是有心跟我发火,要是有能耐为什么没预测到昨晚她会死?”
“去你妈的!”苏御安急了,推开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迎面刚好遇到了御信,拉着他就往警戒线外面走。
“苏家兄弟!”黄天翔如影相随,跟在他们后面,“别以为这事就算完了。你们从我这拿走了钥匙,借了一套录音设备,结果呢?”言罢,他似恍然大悟地拍拍额头,“我差点忘了何敢。我说苏御安啊,你那点过剩的自责要是不妨碍正常思维的话,就跟我去见见何敢吧。”
没去理会黄天翔,御信感到拉着自己的人在发抖,担心地问道。“哥,你没事吧?”
“没事。走,去见何敢。”
“回家。”御信果断地说,“你一夜没睡了,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先回家……”
“回个屁家!”御安忽然喊了起来,“家家家,家就是个屁!我要不是为了搞清楚马奇家的问题,就会在昨天找滕老师,那样她也不会死!我要是听了你的话,不去那个该死的家,我不会让滕老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杀了!还回什么家?他们都没家了!”
御信冷眼看着大喊大叫的御安,看着他的眼睛渐渐湿润,始终没有吭声,任他发泄心里的苦闷和自责。直到,御安吼完了,闷着头朝前疾行,他才叹了口气跟黄天翔说:“稍等一会,我会带他回来。”
不等御信走出去几步,黄天翔忽然说:“昨天晚上,不是滕凤梅死,就是何敢死。”
“为什么这么说?”御信没有回头,只是问他罢了。
“这是一个老刑警的经验,或者说是第六感?反正就是这么回事。”言罢,他的声音低沉了些许,“不是他的错。”
御信没有回头,停顿了一下拔腿开始跑,追着御安的脚步。
黄天翔的小跟班凑上去,问自家队长既然预感有人会死为啥不采取行动?黄天翔苦笑几声:“就算我把两个人放眼前盯着,他们还是会死。这案子,从一开始就不该归我们。”
小跟班纳闷了:“那苏家兄弟咋回事?”
“哎呀,小狮子嘛,总要有个成长过程。别啰嗦了,赶紧勘察完现场去何敢家。”
究竟走到了哪里,御安自己也不知道。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站在人流拥挤的步行街上。他回头看了看,没发现御信的影子,这才想起来刚刚对御信做了什么。
该死!怎么可以对御信发脾气。他懊恼地坐在路边,抓着头发,恨不能都把它们扯下来似的。
他的确后悔,悔的肠子都打结了!为什么昨天就没及时去见见滕凤梅?为什么就没意识到她也有危险?该死的大意,该死的疏忽,该死的天真!他愧对马奇,愧对滕凤梅,更愧对对他言听计从的御信!
那时候,御信明明是不愿意去的,但是为了他,却半个不字都没说。如果当时自己肯多考虑一些御信的心情,一定会选择去见滕凤梅!
为什么自己一意孤行要去马齐家?
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滕凤梅也有危险?
为什么自己没有顾全大局?
最糟糕的是:对御信发了脾气。
自责与懊恼的心情交缠在一起折磨着苏御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御信,如何面对黄天翔。这一切都是他思虑不周的后果,间接的害死了滕凤梅。
但是!不能就这样结束!还有何敢,他还没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不管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那些杀了马奇、杜广平和滕凤梅的厉鬼,都不能再继续下去!
自怨自艾从来都不是苏御安的作风,他的骨子里有着令人惊讶的韧劲儿,正是这股子韧劲儿,才让他一直坚信总有一天会找到御信。现在也一样,他坚信,会阻止那两个厉鬼。
忽然,他的脸色变了!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猛地起身要往回跑,一头撞到了什么人,抬眼看着,看到御信温柔的笑容。他迫不及待地抓着御信的手,说:“这事不对劲。昨晚那两个都在我们身上,那是谁杀了滕老师?”
闻言,御信一怔,随即也察觉出问题不对了:“别急,我们找个安静地方好好说。”言罢,反手扣着御安的腕子,朝来路走。也许是御信的口气过于温柔,御安呆呆地不会回应他。
人流中,他有些吃力地跟在御信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不知怎的,跟小时候的记忆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小小的白嫩嫩的小包子,拉着自己的衣襟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每次都要慢下来等他,慢下来给他擦擦口水,擦擦小脑门上的汗水,再给他的小嘴里塞一颗橘子糖,他露出酒窝对自己嘿嘿地笑。现在的御信已经高出自己大半个头来,大掌轻轻易易的就能抓住自己的手腕,这一次,换成自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奔走。
不知不觉的,周遭嘈杂的声音消失了,拥挤的人流也变得不那么真实。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和御信,只能听到他们一步紧着一步的脚步声音。相握在一起的手,有这相同的血脉,透过皮骨交融着相同的温暖。
真要命,为什么如此焦躁不安。苏御安自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会矫情到觉得自己有多委屈需要别人安慰。他只是,只是不愿意看到被自己的天真牵连的御信流露出一点心疼,一点无奈,一点我要撑起你一片天的倔强。
他是哥哥,他应该照顾御信。
步行街的人很多,御信拉着御安在人流中拥拥挤挤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小胡同,御信没说什么多余的,直接把御安推进了胡同里,高大的身材把御安严严实实遮挡在阴影中。
御安深深吸了口气调解自己的情绪,随即,他昂起头,直视着御信,正色道:“你想过没有,昨晚我们被附身的时候一直都清醒着,就是说它们根本没离开过。那是谁杀了滕老师?或者说,鬼可以分成几块吗?”
闻言,御信不禁笑了:“分什么块啊?只有死了几百年的鬼才有点能力,它们没那个能耐。而且我可以确定昨晚杀了滕凤梅的不是昨晚那两个。”
这下子有点懵了。哥俩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想不出个究竟。到底还是御信懂得多些,就跟御安说:“你先别着急,咱们慢慢分析。”
“黄天翔去何敢家了?”
御信点点头,御安毫不犹豫地拉着御信,头前带路。
上了地铁,好在这条线的人不多。哥俩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分析案情。御安又仔细问了一遍昨晚御信“看”的经过。
说到昨晚看到的“它”的记忆,御信坦然有一大部分是自己的猜测。他看到的东西有限,总是来来回回的在一些零散的画面中打转。看清楚的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很拥挤,非常黑暗。御信推想,那可能是地窖或者是一个很小的仓库,画面中有杜广平和马奇,但也只是看到上半身和脸。当时,他的视线是从下往上看的,就是说,当时的“它”站在较为低的地方,杜广平和马奇站在高处。
“当时,我只看到杜广平和马奇动了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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