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七宗"罪"-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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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我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听见了紫獠小小的抽气声。看见了盈天轻轻的撇了下嘴。感受到了幻雪身上传来的微不可察的颤抖……
我知道我话重了。尤其是对白霄。
白霄退后了一步,面无表情。冷淡如水。
无从得知他是否受伤……
“我来说吧……”
幻雪柔和的声音响起。
“你答应过我的!”
黑墨残喊。
“残……对不起……我不想看见争吵……而且……你也答应过我在我师傅苏醒之前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的所在……”
幻雪的语调轻缓,但是却让黑墨残哑口无言。
“残没有轮回。借助了御神族的力量。而在你出现之前,他的力量也被封锁了。这是御神族的条件……残的身体无法像正常的人类一样新陈交替,每隔半年,御神族会给他一颗神血丹……帮他……把腐坏的血液清净,然后继续在他的身体里循环……蝶果,是传说中可以使人脱胎换骨的果实……也许,只有它才能让残的身体恢复……否则,血罪是永远无法消解的……残只能永远……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幻雪的声音有着哀伤。
我只是楞楞的站着。
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告诉我的真相吗?我一直以为……御神族的那群混蛋对残只是单纯的讥讽……一直以为……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行尸走肉……无法循环的血液……一次次的在身体里腐臭坏死……?
我真的从没有认真的想过。
也许是我做梦都不敢去想他所遭受的到底是多么残忍的痛苦……
武大呆呆的看着我们。
从幻雪的话里,他似乎也听出了一切端倪。
不管他是惊讶还是害怕,总之我很感谢他什么都没有问……
我只是走近黑墨残。
他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细瘦苍白,像一颗空心的枯草。
我紧紧的将他拥在了怀里。
这个郁闷的人……这个那么爱干净的人……这个死心眼的人……这个总是吞咽着黑暗与负担的人……这个让我爱的……心一次次被他的固执和虔诚撕碎又流血的人……
你就那么害怕我知道吗?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莫子畏吗?
你认为我会因此嫌弃你,还是怕我抗不起你那瘦肩膀上的担子……?
我该因为你的固执骂你还是该因为你的隐忍吻你……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我紧紧的抱着他,甚至想把他毁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拿这个让我心这么疼痛的人怎么办……
“我不会嫌弃你,也抗的起你的命运。要是真的信任我……就求求你,依靠我吧……”
我知道很多人在看着我。他们是我爱的人,也许也是爱我的人……但是原谅我没有顾及你们的情绪吧……因为此时此刻,我只想把我的胸膛给黑墨残……
黑墨残抬起了手……犹豫着……颤抖着……
终于抱紧了我。
“我一直都……相信你……”
他哽咽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
“告诉我你心里的声音……”
我将他的头紧紧的扣进了胸口。告诉我,让我的心与灵魂都听见吧……别再忍耐着了……告诉我……
依靠我吧……
“子畏……救救我……真的……太痛苦了……”
抽断沙哑的声音像尖锥一样扎进了我的灵魂……我的心瞬间粉碎的血肉模糊……
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撕裂般的喘息。我听不见哭的满脸是泪的紫獠的声音,红越燃涨红的眼睛也似乎离我很遥远……我的整个身体都只回荡着黑墨残的声音……
一秒,一分,一个钟头,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一百年……没人听见过他的呼救……他没有人可以呼救……天救不了他……死去的王也救不了他……同伴们更救不了他……
即使是等待,他也可以选择不用受控御神族……为什么?为什么他必须要留在那个国师府……为什么他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让我救他……
我知道这不单单是血罪的解救……
残被更深的枷锁束缚着……
我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会救他……命运无法阻拦。
……
“幻雪,你说的深黑色的果实可是圆型的生于阴暗的墙壁之上?”
我冷凝着脸说。
我会把黑墨残救出来的……就从这一刻开始。不管束缚他的到底是什么……
“书上是这样写!莫非你看见了?”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包括盈天,他并没有看见那个东西……
“是的……”
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把黑墨残拉开,然后向怀里摸去……我忽然有点紧张,我不能确定我最后在墙上摘到的那个果实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蝶果。
然而我此时最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也不是它是不是已经被挤压坏了的问题……而是……它不见了……
我开始焦急的翻找起来,所有人都紧盯着我。
为什么会不见了?!
明明一直在怀中揣着的……为什么不见了呢?
“到底怎么了?!”
盈天问我。
“那东西……我临走的时候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果实,我就摘下来放到衣服里了……现在不见了……
”
我急噪的说。
“放到衣服里……”
盈天喃喃自语着……忽然他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脸涨的有些红。
“也许……是掉在那个地方了……”
他暗示着我。
那个地方……?
我忽然猛的想起来,之前在树林里的一幕……我和盈天互相撕扯着衣服在地上翻滚来着……
我来不及去解释什么,就往那个地方狂奔而去。
其余的人都紧张的跟了上来。
跑到了那个地方,我开始发疯一样的找了起来……
人们不明原因,但是也都在草丛中翻找着。
忽然紫獠大喊了一声。
“是不是这个?!”
大家寻声望去,草丛中一只黑色的果实,已经被咬掉了小半……旁边僵死着一只野兔……
幻雪走上前去,谨慎的拾起了那枚果实,仔细的看着……
“真的是……蝶果……”
温柔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宣布了答案。
第七十五章 赌博
真的会没事吗?
望着气息微弱的黑墨残,我不断的问着自己。可我自己并不知道答案。
……
两小时前。
“这真的是蝶果……”
幻雪宣布了答案。
“该死的!只剩下多半了……还能用吗?!”
我一头冲了过去,拾起了那只被野兔啃食过的蝶果。
我悔恨不已。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大意呢?为什么自己会把它掉在了外面……
裸露在外的果肉,散发着花蜜一般的淡淡香气……蝶果,是因它得名吗?连蝴蝶都会爱恋上的果实?也许吧……野兔应该也是被这甜蜜的香气引来。
“幸好被吃掉的不是太多……应该还可以用……”
幻雪说的很含糊。他不能十分的肯定。
“可是兔子为什么死了?”
紫獠疑惑的看着那只僵死的兔子问。
团团一直围着那已经蹬腿儿了的兔子转来转去,时不时的张开鼻孔闻一闻,但是非常谨慎的没有伸舌头去舔。
幻雪望着那死去的兔子,轻轻的皱了皱眉,天空一般的眼睛里出现了悲悯的神色。
“有时候强大,可以取走一条性命……这果实所蕴涵的能量,又岂是一只小小的野兔所能承受的起的?”
幻雪淡淡的说。
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像那只兔子……我可以承担那些收来的血罪转化成的力量吗?对于世界,人比野兔更加的脆弱。
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弯身拾起了一根粗树枝,然后掘出了一个小小的坟冢,埋葬了那只无意间就送掉了性命的野兔。像在埋葬自己。
埋葬自己的脆弱与无力,埋葬自己的胆怯与无知。
因为我真正的决定与命运抗衡了!只要有坚定的意志!让我只剩下坚定的意志吧……抛弃脆弱,抛弃怯懦……即使抛弃生命,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有人需要我……
……
幻雪用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静悄悄的望着莫子畏,他在埋一只已经死了的兔子……对于幻雪来说,他存在的价值就是使有生命的东西持续它们的生命。而已经死去的,他不会多做眷恋……只有他的师傅是例外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莫子畏会去埋葬一只野兔。他无法参透莫子畏的心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想象的世界转到现实的画面出现在眼前而显的太过真实,他只觉得眼睛忽然热热的,心底有一种难言其状的感动。
尤其是看到莫子畏修长的双手轻轻拍实那小小坟包上的浮土时,他觉得那个背影非常的温暖……甚至觉得那宽阔的肩膀在诱哄着人去依靠……
惊觉自己的思绪,幻雪竟然红了脸,他感到了一丝对师傅的背叛……总觉得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在某一个瞬间似乎有了一些动摇……而那个动摇居然只为了一个不可理解的画面……
幻雪的心中是迷惘而慌张的……
……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站了起来。
“残,你敢不敢赌一次?”
我对黑墨残说。
我的眼睛里是坚定的与自信的光彩。我想让他知道,哪怕只要有0。1的希望,我都会让他解脱。
“敢。”
残的眼睛里,红丝还没有消退,但是他已经扬起了笑,安心的,带着点病态的,信任的笑。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幻雪的声音接了进来。
“没关系的……这场赌局的风险有多大我都不会害怕……因为他一定会让我赢。”
黑墨残转身向房子的方向走去,留下的这句话让白霄的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他大概是觉得,他站到了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介入的空间之前了吧……
如果说黑墨残在白霄的面前输了一辈子的话,我想这一刻是他光荣的赢了……
也许王忽略他,也许很多人忽略他……但是有我注意他,足够了吧~
而对于霄,我有难以割舍的情怀。他是我第一个抱过的男人……是第一个与我并肩作战的男人……是第一个用身体帮我挡箭的男人……也是第一个狠狠的欺骗了我的男人……
但是他……却不是我第一个决定拼死也要拯救的男人。
因为他不需要拯救。
这个结论是我暂时得出的,因为我到现在也无法了解他。他总是肆意的观察着别人的内心,可是却把自己的的世界封锁的密不透风。无法知道他的想法,也无法亲近他。
两个人的付出,应该是一场排球,有去也有回。而对白霄,我的付出就像是在玩掷中有奖的游戏。我不断的去投掷,有去无回并且我从来也没有中过标。
这样的感情让人疲倦,也让人不安,更加的让人恐惧。
我不敢再付出太多,因为我怕到最后我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的时候,他所留给我的只是一张无法看穿内心的冷漠的脸……
所以我选择了单纯的残。
因为他确实的,肯定的,热烈的回应着我……并且,我被他需要……
……
当黑墨残端着那碗黑色的果实汁液时,我是紧张的。
这是一场不知道自己筹码的赌博。但是我会拼命让他赢。这是我唯一能够考虑的。
没给任何人犹豫的时间。他仰头喝尽了……
然后就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动摇。
但是看着残越来越弱的呼吸,我真的无法坚定的坐着。
幻雪告诉我大概是由于果实的剂量不够,所以残才会陷入深度昏迷……而能不能苏醒需要靠残自己的意志……
我坐在床边盯着黑墨残苍白的面色。
武大送来的粥已经冷了,但是还好好的放在窗台。
这里是一间收拾干净的柴房,我没有让其他人也来陪,只是幻雪会定时的进来望一望。
我的衣服垫在了黑墨残的身下,因为在喝药之前,他曾附在我耳边说,这里的味道和第一次见到我时,身上那钱袋散发出来的臭味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