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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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晨离开风楼后没有去城楼,也没有去酒坊,更没有回到那小草棚。一个人游荡在被灯火照的通明的长街上。
今夜的月亮的有些奇特。越晨的背影有些沧桑,有些落魄。
“我该去哪?”越晨低声问着自己,被皎月拉的常常的影子随着越晨蹒跚的步子蹒跚的移动着,同样是那么的沉重。
每走一步,都仿佛要了他的命一般。曾经,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所以他便一直活着,在宣景皓的呵护下活着。在宣景皓的保护下活着。
直到一天,他对宣景皓说:我永远都是你的人,只是你的人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是为了他而活。
而今,宣景皓视乎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他又该前往何处。
越晨蹲在街角,望着天上的月,何处是家?都说人在伤心的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家。可他的家在哪?
“越晨!”宣景皓的声音回荡在空中,越晨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独自望着月落着泪。
子琴不知何时已在越晨身边坐下。
越晨埋下了头,不愿让子琴看见自己落魄的表情。哪怕他的一切都已流溢在了背影之上,他依然还想做一些无用的隐藏。
从越晨臂弯里传出来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冷静,“你赢了。”
子琴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的表情,伸手欲将越晨揽入怀里。越晨却起身避了开,继续蹒跚的在屋檐之下行走着。
子琴落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他静静的望着越晨萧索的背影,被月光照耀着的长街竟也因为越晨的背影而变得萧索悲凉。
“是我赢了吗?”子琴看着自己扑了个空的手。两年前,他第一次与那个叫做越晨的男子交战,其交战的目的很简单,他觉得宣景皓长期穿梭于花丛中,处处留情,却又从不对那些为了他付出清白的女子负责而觉得愤怒。后来,他跟着宣景皓走过了几条长街。他才发现,原来,那花丛中的翩翩公子竟然是宣国的宣王,未来的皇帝。
他觉得,他应该教训这个宣王一番。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的他怎可有着如此行为。却不知当他欲出手的时候遇上了越晨。
向来由越晨施放出去的银针都是夺命的银针,从未失手过。而这一次,越晨却失手了。他轻而易举的就避了开。
一开始他以为越晨只是一个被宣景皓训练出来的暗人,渐渐地他才知道,越晨竟然是宣景皓曾经的男、宠。后来不知为何,他竟被宣景皓送到城门做了守卫统领。虽然之前越晨在宫中没有一官半职,可因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也没有人说什么。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一直在暗中死死的保护着宣景皓的人竟然是越晨,那个被宣景皓抛弃的男、宠。
或许,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才觉得越晨可怜,想要帮助他,可又不知要如何帮他,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至于为何会是这个馊主意,至今子琴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这么做!
、第二十八章:借刀杀狼
“越晨!”宣景皓也追到了这条街。子琴身影一闪便闪到了角落,没有人知道他曾来过。
“你听我解释!”宣景皓紧紧地握着越晨的手,不让越晨再走。越晨却当那被宣景皓拉着的手不是自己的一般,口中冷冷道:“夜深了,臣下护送陛下回宫。”
“晨!”宣景皓狠狠的将越晨拉入怀,越晨宛若木头一般的倒在宣景皓的怀里,这一瞬间的感觉就像几年前一般。宣景皓在夜里拥着一副没有温度的身体入睡。半夜里,总会被那冰凉的身体冻醒。
他总在想,为何这个人冷漠起来会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臣下护送陛下回宫。”越晨静静的说道,双眸平淡无色。
宣景皓静静点头,紧紧环抱着越晨的手缓缓的松了开,“别忘了,我说过的,五年,只要五年。”
越晨不言,关于五年这个数字,他听的太多了。
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可他唯独不能忍受他拥抱着别的人。
回到皇宫的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目送宣景皓进了宫城,越晨才默默转身,一人无助的走在大街上,缓缓地回到集体宿舍。在自己的小床上躺下。身边的人是一同值守的侍卫。对于越晨的晚归大家都已习惯了。平日里越晨从不找别人麻烦,所以别人对越晨长期喝酒晚归的事也都当做没有发现一般。
见宣景皓回来,上官凝很识趣的将批阅好的文件整理好,恭恭敬敬的将文件交予宣景皓手中。宣景皓罢了罢手,道“下去吧,你也累了,好生休息吧。”
“是”上官凝冷冷回答,他不知道为何今夜宣景皓回来会是这番模样,他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因为越晨。
顿了良久,上官凝又道“陛下,柳县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与宰相有着很大的关系,可以趁此机会削弱宰相的势力。”
“此事交予你去做吧。”宣景皓褪下衣,躺进了龙床。
“是”上官凝应罢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他只是顿了会儿,最终还是打算给将想要说的话噎了回去。
这些事,向来都是由他打理的。而且曾经他也没有一一向宣景皓汇报,向来都是告诉宣景皓事情的结果。从不说经过。
久而久之,宣景皓也习惯了上官凝做事干净利落的样子,最近,他也总觉得上官凝最近做事有些异常,所以,他才想一点的一点的收拢上官凝的心。
或许也是因为宣景皓最近对上官凝越来越好了,上官凝想要得到的也越来越多了。对于自己爱的,一向都是触不到的时候想要碰一下,碰到了又想多碰几下。多碰了几下,又想一直捧着不放。
结果呢,只是证明了,人心是很难得到满足的。总是得不到的想要得到,得到的想要永远拥有。
上官凝回到萱院,向暗人们下达了命令。
次日天明,第一缕阳光洒入,越晨就睁开了眼。只是当他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宿舍,而是在野外。
坐在他身边的竟然是子琴。
子琴嘴角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邪魅。
子琴随意撩起一缕头发在手中玩弄着,越晨起身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道:“你能不能哪次别这么吓我。”
“这就吓着你了吗?”子琴斜倚着身子,只盯着越晨看着道,“比起上次趁你睡着的时候将你丢到狼群堆里好一些吧。”
越晨无言,子琴道:“要怪只怪你每次都睡得太死。”
“……”越晨依然无言,他从不承认自己睡得太死,每一次自己觉得自己可以睡一个好觉的时候,总会在半夜里被子琴偷偷的偷走,然后丢在野外,等自己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身边不是毒蛇便是野狼之类的玩意。
子琴盯着无言的越晨看了良久,无良的吐出一句:“原来你气的不说话的时候竟是如此可爱,看来以后得多这样气气你。”
越晨静静的看了子琴一眼,道:“谢谢!”
子琴毫不客气的一摊手,“不客气。应该的!”
越晨举步欲离开,子琴追了过去,道“去哪里?”
“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越晨没有回头,静静的走着。当他再往前走两步的时候他便后悔了。
越晨回头,正对上子琴没心没肺的模样,越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正被夹野猪的夹子夹住。
越晨欲搬开夹子,子琴急忙阻拦道。“别动,这夹子若是搬开了,挂在你头顶的石头也就要掉下来了。”
“你?!”越晨气不言。
子琴偏了偏头,“刚才我已经问过了,问你要去哪?可你偏偏不说,我能奈何?若你说你要往这个方向走,我便告诉你这个方向设有陷阱不就没事了!”
越晨抚了抚额,道:“那你就夹断我的腿得了。”
子琴罢了罢手道:“不会夹断你的腿的,只会夹断你的脚腕。但也要不了多少时候,这夹子是我转为那些横的不得了的野兽设定的,若是一头野猪的蹄子,应该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断了,而你这小脚腕,应该只要半个时辰。”
越晨白了子琴一眼,看着子琴施展着轻功扬长而去。
越晨无奈的看了看四周,对面正有一条饿了几天的野狼瞪着自己。越晨抚了抚额,只道上辈子造孽,竟然碰上了子琴这样的人物。每次非得把自己整得提心吊胆的,他才满意。
越晨取下腰间佩剑,此刻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有一个佩剑的习惯,就算是在睡觉的时候也不取下。
剑出鞘,剑鞘翘开夹子并暂时保证夹子不会合拢斩断那根锁住头顶大石的绳子。趁机将脚取出,那在不远处关注了他许久的狼见他有了行动,便急忙向他扑了过来。
越晨身影一闪,一手握剑,一手急忙拔出插在夹子里的剑鞘。努力滚向一旁。眼阵阵的看着那扑向他的野狼被大石压死。
鲜红的血从石头与土地交接的地方流溢而出。
一个阴冷冷的声音从林间传来,“原来你变聪明了不少,知道借刀杀狼了。”
越晨不言,子琴御风徐徐而来,宛若仙人一般。“还在生气!”
“没什么可气的。”越晨冷道,“只是可怜那狼,就这么被你害死了。”
“有吗?我只是关了它几天,饿了它几天。然后再把它放了出来,并没有要害死它的意思。”子琴一脸委屈状。
、第二十九章:久经别离师徒相见
越晨所路过的地方皆会残留一些血迹。
子琴静静的站在原处,看着那一路上残留的点点红,心里轻微作痛,可他又不愿追上去。静静的望着那背影,冷冷道:“你的伤没事吧?”
“如果你没有在夹子上涂什么我感觉不到的毒药的话就没事。”越晨的声音亦是清静冰凉。
子琴颔首道,“哦”无奈的望着那被压扁的狼。内力聚集掌心,待越晨走远后,他狠狠一掌劈碎了那压着野狼的大石头。然后随地挖了个坑将狼埋下。并十分诚恳的在狼的坟前跪下。“那日你本有意取我性命,结果却被我所擒。今日你死,我为你修建坟墓就当缘了你我的孽缘,若当真有来生,你为人,我为狼,若是被你这般杀死,我绝无半分怨言。”
子琴说罢起身拍了拍衣袂上的泥土,亦不动声色的离去。
今日的太阳与往日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擦肩而过的风似乎没有往日般灼人了。
宣景皓独站窗前,喃喃问道“今日大臣都说了些什么?”
小榄子小心的放下笔,起身道,“倒是尚书大人与太史大人两人间好似出了什么矛盾,互相掺了一本。除此再无其它特别之处。”
“都说了些什么?”宣景皓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两眼直视着窗外梧桐树上跳跃着的两只鸟儿。
“太史大人所言,尚书与宰相合谋贪污之事,近年柳县因为水灾与干旱的事闹了饥荒,太史大人明言,尚书大人与宰相大人贪污救灾之款。”小榄子细细说道,“而尚书大人又启奏说,太史大人与大将军吴廉有合谋造反之意。双方并都称有事物证据。”
“既然有证据,为何不呈上。”宣景皓转过了身,面色苍白。
“平日里两位大人的关系都还不错,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会起了此事。大概是彼此都忌讳,不敢明着得罪彼此。”小榄子静静说道。余光仔细的打量着宣景皓的面部变化。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若朕没记错的话柳太傅的老家便在柳县。”
“是,只是在先帝在世之时便将柳太傅给革职了,一直关在死牢。”小榄子有些不明的思索了会儿,道“只是不知为何先帝一直关着柳太傅,而又不杀了他。”
“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宣景皓眉目间有了些感伤,也就是在柳太傅入狱的时候他才有了要收集全国各地的情报的心,想要掌握全国上下的大事小事。兵书有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当时的他被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