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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第17部分

小说: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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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那女孩听罢便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子琴将女孩揉着眼睛的手拿开,柔声道“别怕,哥哥跟你开玩笑的,钱你拿着!”小女孩依然哭泣着。子琴将银票塞到小女孩的手里。“过短时间我们还会再见的。”
那女孩自然没有听见子琴在说什么。哭了会儿便回过了神,“我娘亲不会死的,我不要买棺材的钱!”那女孩气汹汹的说罢,将银票丢在地上,小脚狠狠的踩着银票,银票在鞋底与地面之间狠狠的摩擦着,最终变得破烂不堪,被人当做垃圾般踢来踢去。然后随着人群流动时带动的微风飘去了角落,让人无法发觉。
子琴看了看信,有些不乐意的道:“这堂堂一国宰相要请我也不亲自上门。”说罢子琴将信纸放于烛火之上,火苗粘上信纸,子琴的手轻轻一松,燃烧的信纸掉在了桌面化为灰烬。
子琴又将没有喝完的半壶酒洒在桌上,道“来人,酒打翻了收拾一下,再给我备一壶来。”
“是”小奴小心应道,仔细的收拾好残局。
窗外皎月偶尔隐匿于乌云之中,偶尔从云中窜出,一轮皎月独自在空中玩的不亦乐乎。子琴倒也独自站在窗前看的不亦乐乎。
直到一阵强风吹过,几滴稀疏的雨儿落下,子琴叹息一声。“看来今夜又得下一场大雨了,但愿今夜打打杀杀的声音可以小一些,免得饶了我的清静。”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子琴没有回头的道,“进来。”
风楼老鸨端着酒进来道,“先生的酒!”
子琴闻声急忙转身,露出一抹受宠若惊的表情,道“怎可有劳老板娘动手。”
老鸨笑道,“我也只是路过,手里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便吩咐小奴去做了。这不……亲自来了!”老鸨说着又有些尴尬的看了子琴一眼。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推开的窗,“这天变得也真快,刚才月亮还明的很,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子琴倒了杯酒,轻抿一口道“老板娘找我可是有事?”
老鸨呵呵笑道,“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呀!倒是宰相大人来了,说要见一见先生!”
“宰相大人?”子琴沉思着,面部表情好似在说,宰相大人是谁?我可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老鸨一扭一扭的在子琴跟前坐下,“就是成浦大人,他的女儿是皇帝身边的人,也是现下宫中唯一的皇妃。如今这皇后还没定下来,想必也非了他女儿莫属了。先不说他女儿,就这宰相大人的势力我老身惹不起。所以……”老鸨吞吐道“想请先生帮帮忙……”
“可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吗?”子琴一副朦胧的看着老鸨。
老鸨尴尬笑道,笑容依然宛若春红一般灿烂艳丽,“对先生而言这自然不算什么事,只要先生点点头就成……”
“好吧”子琴很是体谅的点了点头。老鸨笑道,“我已让成大人在门外等着了,这就让他进来。”
子琴邪魅一笑,点了点头。老鸨松了一口气的退了出去。小心的合上了门,仅仅过了不到眨眼时间,合上的门又从新打开。子琴正一脸慵懒的斜坐床榻之上,半露着衣衫,透过重重薄纱,他清秀妖娆的模样若隐若现的映入成浦的眼中。
成浦撩开一层又一层的薄纱,在床沿坐下,子琴微微侧了侧身子,“想不到成大人也好这一口?”
“哪里?”成浦笑道,那一层苍老的脸皮上全流溢着老狐狸应有的气息。边说成浦边从袖中取出一卷黄色卷抽,“这件事恐怕要请子琴先生帮帮忙了。”
子琴接过卷抽,随意展开,看了一眼道,“这事我怕是无能为力。”
“先生神通广大,怎会无能为力,再说已咱们这交情,先生理应不该拒绝。”成浦的笑容里流溢着威胁气息。
子琴将杯中酒一口饮下,半坐起身,道“宰相大人可真是了解我。知道如何来对付我。”
“先生向来不喜欢扭扭咧咧的,成某也只有直接进入主题了。”成浦面上虽在笑,语气却冰凉刺骨。
“既然知道,为何想要请我入府还派个老大叔来送信。”子琴有些生气的瞪了成浦一眼。
成浦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两手轻轻地在膝盖上拍了拍以示紧张和内疚,“所以,我这不亲自来了吗!”
子琴冷眼看向成浦,将卷抽收起丢回到成浦怀中,道“此事我们下次再议,三日后,我亲自登门拜访。”
“那成某就在府中备好佳酒等待先生来临。”成浦收起卷抽,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出了房门。







、第三十二章:刀无光剑无影

子琴的笑容依然邪魅,喝完壶中剩下的酒,对着消失的背影叹息一声“老狐狸!”
子琴闭上眼本欲歇会儿,可不知为何越晨的影子总是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晃得他睡不着。以前越晨的影子也总会在他脑子里溜达,可那个时候他总会含笑入睡,而今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总觉得今夜会出什么事!
“唉……”子琴轻叹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懒散的披上了衣,一袭洁白的衣,一头乌黑的发,子琴并没有携带他看做生命一般的琴,反而是拿起了挂在床头的箫,对他而言,那支箫不是用来吹的,而是用来取人性命的。今夜,好似是个特别的日子。特别到会流很多的血。
子琴的门刚推开,就看一个有些狼狈的影子站在门口。子琴吓了一跳。急忙退到一边,道“你怎么来了?”
宣景皓不言,只是罢了罢手,直接进了屋子,重新将门合上,打了个手势,让子琴给他倒杯酒。
子琴倒了杯酒送到宣景皓手里,宣景皓缓缓饮下。道“那日?他为何会来?”
子琴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原来是为这事而来!”宣景皓死盯着子琴,子琴道,“因为我算定你会来,所以我就通知他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宣景皓冷冷问道。
“不算太久,也就两年时间而已!”子琴依然说的轻松。
“两年了?”宣景皓楞楞的看着子琴,“他的武功是你教的吧。”
“一半是我教的,另一半是他自学的。”子琴转动着杯子,调谑般的盯着宣景皓,看着宣景皓慢慢变红的眼珠子。子琴得意的笑了笑,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就是要宣景皓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自责不已。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
“呵呵”宣景皓冷笑一声。“我竟然从未听他提及过,若非今日老师身体不便,在上下石阶时会用轻功代步,我还真想不到他的功夫会是你教的。”
“老师?”子琴愣了愣,“怎么回事?我怎不明白?”
宣景皓不再说什么,他来这里不就是要问这个心里已近有了答案的问题吗?如今他问了,证明他心里所想是真。那还有什么呢?
他一向对越晨的行为与动作都十分留意,自然在越晨施展轻功,与人交战之时,他更是留意。柳太傅因为年迈而又长期未行动的缘故,竟然连上下石阶都有些困难,需要已轻功代劳。
宣景皓留意着柳太傅的动作,觉得十分的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一想,他的心忽的碎了满地,原来,是从越晨身上看到过这中身法。
而又是谁教越晨的呢?越晨的轻功身法,又怎会与柳太傅的功夫身法有关联。因为柳太傅一直被囚的缘故,宣景皓便想到了柳太傅的弟子木子,可木子又从未进京,越晨又从未离开过京城,这两人自然不会有交际。
那么除了木子还有谁呢?那便是木子的徒弟,木子的徒弟子棋、子书、子画这三人都从未在京城出现过。唯一在京城出现过的人便是子琴。而那日他正欲与子琴行床间之事时越晨又忽然出现了。
一想,宣景皓似乎明白了。为何子琴会对他的身份有了兴趣,对他有了兴趣。为何越晨又会出现。等等……
“你跟他……什么关系?”宣景皓喃喃问道,还没等子琴回答,宣景皓又道“不管是什么关系,以后你都别再于他有任何的联系,我也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既然说的如此肯定,那为何还有做出这么多事来伤他的心。”子琴嘲笑道。
“你永远也不会懂。”宣景皓冷冷道,已经合上门离开了。
子琴冷笑一番,窗外的雨又下的大了许多。“我不懂,你就懂了!到处沾花惹草,心里却惦记着别人,你又懂了!你懂什么!他天天夜里担心着你的安危,他日日盼着你会接他回到你身边!你又懂什么!你又做了些什么!”
子琴这次的火气比往日要大许多。守在门外的小奴都吓的往一旁退了退,生怕惹火上身。
但没过多少时间子琴又恢复了冷静,单手一挥,原本凌乱的衣衫顿时变得整整齐齐。抬起衣袖闻了闻身上的酒香,皱了皱眉头,又回到内室换了身衣裳。依然是洁白的长衣。
“宣景皓!你配不上他!”子琴冷冷的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确实如他所愿,今夜的刀剑声确实没有那么吵闹。他也只听到了细细的铮铮的声音。
子琴闭目聆听了会儿,喃喃道“看来今夜来的都是高手,竟然连武林中排名第二的凌风都来了。”子琴皱了皱眉头,又道“被称为第一剑客的舞渊也来了,看来够热闹的。”
忽的一道历光划破夜空,子琴蓦地睁眼,愣了会儿,便也施展着轻功往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去。
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落于凌风与舞渊的中间,死死的护着被凌风与舞渊围杀的宣景皓。
子琴静静的站在屋檐之上,雨水狠狠的吹打着他的白衣,使他原本在风中飞舞的衣袂也垂了下来。
“这人是谁?”子琴冷静的看着宣景皓身边那握着长剑的黑衣少年。“好生灵锐的双目。”那黑衣少年的眼眸扫过屋顶。子琴怔了怔。
只见凌风与舞渊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的就各自离去了。随之,那个保护着宣景皓的黑衣少年也离去了。那黑衣少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来时至少还有一道刺眼的剑光划破天际,而他去时,却毫无痕迹。漆黑的夜,漆黑的黑衣少年。他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宣景皓也愣愣的看着那黑衣少年消失的方向。静静的望着,他只觉得这少年有几分熟悉,可他又不知他在何处见过这个少年。又或许是这个少年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吧。可在这夹带着血腥味与暴雨味的狂风暴雨中,那一抹味道又实在是淡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第三十三章:奏一曲随缘

待人都离去了,宣景皓还留在雨里,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举着伞缓缓的从雨里走来。
宣景皓静静的望着那人,他的脚步不知道是要往前还是退后。那个人一步一步的向宣景皓靠近着。一把伞遮着两个人,湿了他的左肩,他的右肩。
“你来了。”宣景皓的语气静静的,静静的消失在雨里。越晨点了点头,“雨太大了。”
“和那夜的雨一样大。”
两人并肩而走,说话的声音都是静静的小小的,可偏偏子琴却听见了。
“你的伤还没好。”越晨本是关心的问道,可语气却是出奇般的冰凉冷静。
“好的差不多了。”宣景皓无所谓的道。“你怎会来?”
“刀剑声太吵了,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是你。大概是因为你每天夜里出来都会下雨吧。而且都会遭人围杀。”
“或许是吧。”宣景皓道,“其实也不是每次,也就这一次和上一次。”
“嗯”越晨顿了顿足,内疚的目光木讷的落在宣景皓脸上,“可这两次都是为我而来。”
“傻瓜。”宣景皓轻轻的敲了敲越晨的额头。
越晨竟然因为宣景皓轻轻一敲而流出了眼泪。紧握着伞的手忽的松了开。纸伞落于两人身畔,在风里雨里打了几个转。越晨紧紧的扑进宣景皓的怀,哽咽的抽泣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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