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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家园-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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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哎;校尉;校尉大人;马给了您;我们怎么去辽东啊!〃泼皮们哭丧着脸答应。想厚着脸皮向对方求个人情;却看见李旭没有将兵器收起来的意思;只好纷纷跳下马;将自己的行李卷卸到了大路边的草丛中。

〃呵呵;谢谢了;承让;承让!〃张秀一边和泼皮们打着哈哈;一边将六匹劣马的缰绳拴在了一块;见李旭骑着黑风;带着两匹驮马已经慢慢走远;他一抖手中缰绳;拉着六匹劣马向前追去;临走;还不忘回过头来;对着泼皮们调侃道:〃我在护粮军做队正;你们如果来投军;我保证你们受照顾!别忘了啊;是护粮军李校尉麾下张队正!〃

说罢;快马加鞭追向李旭。一路上只觉得耳边的风轻轻柔柔;仗势欺人的感觉;真好!

五日后;他们到达了怀远镇。经过半年多冷清时光;这个边陲小镇再度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军营。皇上的侍卫六军马上就要开过来了;所以护粮军的营寨再度移出了城外;还是同样的那个小山坡上;还是负责同样的任务。只是经过一年;每个人的心态都于去年大不相同。

军官之中;武士彟和元仲文二人没有请假回家;所以他们两个早早地替李旭和张秀安排好了营帐。知道自家校尉大人喜欢早起练武;武士彟特地在李旭卧帐前留出了大片空地;并且带人将地面用石头碾子压平;周围用石粉洒出了隔离线。

〃大人看看还有什么需求;刘将军吩咐过;虎翼团的所有要求;各级参军都必须满足!〃新来的司仓参军秦行师帮李旭安顿好了行李;陪着笑脸问道。

〃谢谢秦参军;现在没事情了。将来有需要;我会亲自去找你!〃李旭微笑着回答。这个参军也姓秦;和在辽河畔失散的秦子婴同姓。不知道他们彼此之间;会不会有血脉相连。

想到这;他心里又痛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转向空旷整洁的练武场;耳畔仿佛又听见了众人的笑闹声。去年春天的时候;记得自己在此将秦子婴一遍遍打倒;一遍遍以期待的目光将对方再拉起来。

可今天;自己纵使把眼睛望穿;也不可能将几个朋友从辽河对岸的黑土地上拉起来了。

〃破辽;破辽!〃远处一所巨大的营垒中;传来将士们声嘶力竭地呼喊。从营垒的旗号上;李旭知道那是新建的左翊卫大营。宇文述老将军在停职待罪半年后;又被皇帝陛下擢升为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总领左路十二军兵马;以上大将军杨义臣副之;临河炼兵;待皇帝陛下到来后过河讨伐高句丽。

挨着左翊卫营垒的是左武卫;大将军王仁恭因为去年率军首渡辽河有功;被加封为左光禄大夫;食邑千户。左武卫营垒旁边那座略显混乱的营寨是骁果们集中报到的地方;分别打着折冲、果毅、武能、雄武等旗号;每面鲜红的战旗下;隐约都有数百名壮士在列队操演。不时传来的喊杀声与其他几营大军的呐喊遥相呼应;震得人耳朵嗡嗡做响。

去年渡河前体曾经现在大军身上的士气和威风又回来了;虽然今年在此集结的兵马以新卒为主;很少有曾经追随将军们东征西讨多年的府兵精锐。他们之中;也很少有人还记得去年辽河对岸发生过怎样的悲剧;经历了一个冬天又一个春天;那些人头垒成佛塔早就腐烂坍塌了;白骨中长满了荒草。

〃据刘将军说;这次大军过河;将不会再对高句丽人手下留情!〃武士彟悄悄走到李旭身边;低声说道。

〃嗯!〃李旭淡淡地回应;目光依旧盯着远方;盯着天边锦缎般盘旋而去的辽河。

〃这几天找你的人很多〃武士彟看了看参军秦师行远去的背影;压低了声音汇报:〃唐公世子请你回来后先去他那里坐一坐;他要亲自为你洗尘。薛世雄将军派他的两个儿子来邀请你过营饮宴;说要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武士彟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拜帖;交给李旭。名帖上的字写得很大气;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行伍之人手笔;李旭轻轻翻开拜帖;看见里边署着薛家兄弟的名字;一个叫万钧;一个叫万彻;两个名字读起来和笔迹一样遒劲。

〃驸马督尉上午也来过!〃武士彟笑着拿出第二张拜帖;〃代表他父亲宇文述大将军来的;说等你回营;宇文大将军要亲自过来答谢救子之恩!〃

〃替我准备三份礼物吧;士彟!〃李旭接过拜帖;低声吩咐;〃都别太贵重了;张秀手里有我钱箱的钥匙!〃

此刻;他清楚地知道三家请客的目的。他不想拒绝。

第三卷 大风歌 第一章 出柙 (三 下)

武士彟很高兴自己的上司没有拒绝其他两家人的善意;无论是薛大将军还是宇文大将军;都不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可以得罪的起的;对方只要稍稍动些手段;就可以让虎翼营再面临一次全军覆没的风险。关于礼物;他不建议李旭破费太多。李、薛、宇文三家都不是短视得要向下属搜刮来满足自己欲望的鼠辈;和这些人交往;礼物只是代表着一种态度;而不在其价值的本身。

李建成很喜欢李旭送给他的横刀;虽然比起李家任何一件收藏品来说;李旭送的横刀都上不得台面。〃其实应该我这当兄长的送你一件礼物;庆贺你伤愈归来才是!〃唐公世子摩挲着横刀的皮鞘;笑逐颜开。〃不过送你兵器吧;没什么比你那把黑长刀更锋利。送你马匹呢;整个军中又找不到第二匹黑风!所以;我还是请你喝酒吧;把刘兄一起喊上;家中有几坛御赐的兰陵精酿;咱们仨找个清净之处不醉不归!〃

〃还要算上我;四个人一起喝酒;肯定比三个人热闹!〃李世民从屏风后窜出来;大声抗议。顺手夺下李建成手中横刀;仔细把玩了两回;很快又嘟起了嘴巴;〃有大哥的礼物;我和二姐的呢;仲坚兄不会把我们两个都忘了吧!〃

〃胡闹;咱家又不是贪官;哪有自己向客人讨要礼物的道理!〃李建成劈手抢回横刀;微笑着呵斥。

〃能收到仲坚兄的礼物;我就是做一回贪官又何妨啊!〃李世民顺口应付。

〃胡说;也不怕爹听见了用棍子打你!〃李建成低声警告。

〃若是爹知道;我便说是你的身教;我只不过是效仿大哥所为而已!〃李世民振振有辞地反击。

〃…〃

对于两兄弟相亲相爱的氛围;李旭一直比较羡慕。等二人闹够了;从身边拿起三个小方盒;递到李世民手中;笑着说道:〃这三件小玩意;送给世民、婉儿和元吉;都是我老家的特产;给大伙看个新鲜!〃

〃我又不是小孩儿!〃李世民低声抗议;显然;对哥哥手中的横刀比对自己手中的礼盒要感兴趣。待把第一个盒子打开;他目光却立刻被里边的〃小玩意儿〃所吸引;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高兴之情涌了满脸。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排陶人;每个都只有拇指大小;分别捏成了前代将军;军官;士兵的模样;一个个惟妙惟肖。更难得地是每个陶人表面都烧上了红、青、黄三色彩釉;看上去精神抖擞;盔甲鲜明。若是将每个盒子中的陶人按级别排开;则可以从大将军、将军、骠骑一直排到伙长;刚好代表了一府将士。

〃难得他们烧得生动!〃李建成的目光也被陶人所吸引;凑上前说道。

〃这里可没你的份!〃李世民向哥哥扮了个鬼脸;双臂做了个保护私人物品的姿态。闲时他与婉儿纸上谈兵;总是觉得没有真刀真枪上战场来得尽兴。如今有了陶人;就可以与二姐画地为阵;一方为高句丽;一方为大隋。每一个将军代表一府兵马;一个伙长代表一队小兵;来来往往分个胜负。

陶人是李旭在离开上谷郡之前买的。李婉儿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物件;他也无意识地开始留心地方特产。买时想着不能让人说出是非这个环节;所以才给李世民和元吉各自捎上了一套。此刻见到李世民喜欢;李旭也觉得开心;拔拉了几下陶人;信口问道:〃婉儿呢;你们姐弟不是日日形影不离么;今天怎么没见到她?〃

〃二姐啊;前几天玩得太疯;被娘关在后院里做女红。估计没个三、五不会释放。一会儿我把仲坚兄的礼物送过去;省得她憋出犄角来!〃李世民信口作答;随手打开其他两盒陶人;在阳光下比较着欣赏。

〃婉儿如果知道你这位胞兄千里之外还想着她;不知道多欢喜呢!〃李建成上前拍了拍旭子的肩膀;〃不管他们小孩子的玩意;咱们且去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李旭的目光从陶俑上收回;眼里刹那间涌满了笑意。

饶是李旭酒量好;三天之内也醉了三次。一次跟李建成、刘弘基和李世民;一次跟武士彟等自己营中弟兄;第三次跟刘弘基、薛世雄老将军和薛家哥俩儿。对于这位年龄不大;但勇悍异常;行事又大方得体的少年;大伙看重之余;在酒桌上难免抬爱了些;总是把他当作敬酒的主要目标。李旭则有酒必饮;饮则必尽;几轮酒宴下来;倒也落了个爽直的名声。

没有人看见旭子低头向酒杯时眼中露出来的忧伤;人们热衷于谈论他马踏连营时的勇敢;乐于谈论他一箭射杀高句丽将军的机智;却都忽略了这些根本并不是少年人最在乎的东西。只有老于世故的刘弘基;偶然注意到李旭的酒量大不如以前;在结伴从薛世雄将军营垒归来的路上;带着几分醉意打趣道:〃你好像比原来容易醉;难道受了几次伤;把酒量也打小了么?〃

〃没办法;有时我一端起杯子;就想起老齐他们几个!〃李旭叹了口气;低声回答。在刘弘基面前;他隐瞒不住;也不想隐瞒太多的心事。当日一同喝酒胡闹的弟兄们只剩下了刘弘基、武士彟他们三个;旭子不想再失去更多友谊。

刘弘基哑然。他知道李旭重情义;这也是他非要把李旭带到唐公麾下共谋富贵的原因之一。但是他却没想到;事情过去近半年了;小兄弟依然对同伴的阵亡耿耿于怀。

这不是一件好事情;人有时候不能活得太明白。想到这;刘弘基低声劝解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即使你再伤心;他们也不可能活转过来。人活着总得向前看;况且唐公已经。。。。。。〃〃如果只是为了救薛将军一人;我们何苦赔上三百多弟兄?〃李旭轻轻摇头;打断了刘宏基的话。唐公李渊不负仁义之名;所有埋骨辽东的护粮军弟兄;他都尽所能及地为他们争来了身后荣耀。在去年死于辽东之难的三十余万人中;三百多护粮军弟兄的留下名字的比例最高;家人得到朝廷抚恤和表彰的比例也最多。但这些能弥补什么呢?能让死去的人醒转么?李旭不敢相信。

〃旭子;忘了这事儿吧。子固当时已经尽力了!〃刘弘基停住战马;急切地劝告。

〃我从来没怪过建成兄;他只是一个军中长史;连宇文述老将军都阻拦不住的事情;他更是无法阻拦。〃李旭再次摇头;澄清了刘弘基对自己的误会。

李建成是个重情义的人;对浮桥被烧毁的事情;他已经多次当面向刘、李等人表示了歉意。李旭从来就没怪过他;他同意刘弘基的对李建成的评价;‘子固不是个有急智的人’!而当时事发突然;没有任何幕僚在李建成身边为其谋划;循规蹈矩的他不可能凭一己之力阻挡卫大将军的命令。

李旭甚至不怪卫文升心狠。牺牲掉可能生还的几百残兵;从而保护整个辽西大地;对见惯了死亡的卫大将军而言不是什么错误选择。换了宇文述、李渊甚至刘弘基在那个位置上;可能都会做同样的决定。

下令毁桥的皇帝陛下没有错;执行毁桥任务的卫大将军没有错;辜负了数百弟兄以命相托的唐公世子也没有错。错得只是那些死去的人;他们身份太低微。如果他们之中真的每个人血脉如同他们自己平常吹嘘得那般高贵;那两座浮桥上就不会腾起大火。

换句话说;如果大将军宇文述当时不被削职为民;工部尚书宇文铠不待罪病死;卫大将军绝对不会在明知道宇文士及有生还希望的情况下;还下令烧掉两座浮桥。

旭子现在只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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