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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江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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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私下里见她,不承认青青是自己的孩子,却看在齐萱曾救他一命的分上打发乞丐般给了齐萱一些银两。然,这些钱根本不够买几帖药,不顾齐萱跪下苦苦哀求,男人让家丁把抱着孩子的齐萱打了出去。
为了救治孩子,齐萱别无选择,只得踏上返回金陵的路,然而这一路太漫长太漫长,漫长到青青死在了路上。
齐萱抱着孩子的尸体不肯松开,回到金陵时,孩子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她仍痴痴不放,可,更让她绝望的是,齐家早物去人非。
她半夜离开金陵,她爹一怒之下气火攻心,再也没起来,家中无主,家仆卷尽财产逃匿,从此再无金陵齐家,据闻,齐大夫的遗体不过是被人卷上一张草席匆匆丢进乱葬岗里。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齐萱,却多了一个鬼婆婆。齐萱用火烧毁自己的容貌,用毒药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鬼婆婆恨尽天下男人,鬼婆婆苦心钻研医术举世无双,但只肯在心情好的时候救治女性患者,男人胆敢出现在她面前,唯有一死。
任鹏飞带来的,写着「青青安康」的小鼓,正是当年齐萱给女儿买的逗她开心的小玩意。
鬼婆婆哧一声拔出穿过任鹏飞手骨的大钉子,随手一扬丢置一边。
任鹏飞顾不上手上尖锐的疼痛和不停流出的鲜血,对鬼婆婆说道:「只要婆婆肯救在下弟弟的性命,不管婆婆让在下做什么,鹏飞绝无二话。」
鬼婆婆用脚尖抬起任鹏飞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脸。任鹏飞身为一城之主,向来受人敬畏,谁敢待他如此不敬?鬼婆婆这番举止,让他身子一凛,脸色更难看几分,若不是咬牙硬忍,只怕早出手甩开这只脚。
半晌,鬼婆婆才把脚挪开,随即冷嘲热讽地道:「瞧你这长相,肯定让不少姑娘伤过心吧。」
任鹏飞低头道:「鹏飞一心扑在城中之事上,又要照顾弟弟,至今没有妻妾,更不曾负过哪位女子。」
鬼婆婆冷哼,话中冰寒刺骨:「男人的话,说得好听,句句是假!」
鬼婆婆心中的恨根深蒂固,任鹏飞也不妄想能解开她心中这个结,只是静静问道:「婆婆要怎么才肯出手相救?」
风中,鬼婆婆的声音淡淡:「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三从四德,无子便是失德,男子可以不论往日情分赶出家门。即使女子怀有身孕,男子却又能以香火不旺为由再娶再纳,从不专情,女子十月怀胎痛苦非常,还得忍受丈夫与其他女人春宵绵绵。男人何其残忍,女人何其不幸,就因为性别不同,世间不公莫过于此。
偏偏老身不信天,什么天道轮回,什么世间纲常,不过是一坨屎。凭什么就要女子怀胎生子,凭什么男子就能逍遥自在,老身就非要逆天而行!
你,既然送上门来了,老身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若想救你弟弟一命,便得事事依老身的话而行,由老身动手改变你自身体质,成为第一个可怀胎生育的男人。」
鬼婆婆的冷笑声刺耳的传来:「你可以拒绝,当然,你也就别指望老身会救你弟弟,更别指望能活着离开万恶谷!」
山谷的风清清徐徐,应该是清凉舒适的,然,任鹏飞身上不停冒出的冷汗却一遍又一遍洗涤他的身体,冷得他浑身打颤。
那一日,他脑中很长一段时间,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第二章
这比挖脑剖心做成尸人要好得多了,不是吗?
任鹏飞自嘲一笑。
为了救治弟弟的性命,他同意了,准确来说,是不得不同意了。
渡厄城势力如此雄厚,要闯一个万恶谷,要威逼一个鬼婆婆救人还不简单吗?说实话,还真不简单。鬼婆婆如此行事,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万恶谷至今无事,鬼婆婆安然无恙,就已经说明很多事情。
曾经也有一个在武林中响当当的门派因为鬼婆婆不肯救治掌门之子,怒极之下誓言要毁尽万恶谷,门派里的人要硬闯,结果踏进谷中的人再没出来,他们用火烧山,结果欲烧山的人瞬间被毒虫爬满身体,骇人惨叫响起片刻之后,只剩一具白骨。
千方百计之后,门派的人死伤无数人心惶惶,可是,却仍连鬼婆婆一面都未曾见过。
门派掌门最终无奈退却,这一事让万恶谷更加令人闻风丧胆,也不再有人胆敢去惹鬼婆婆。
对付人,对付其他门派,渡厄城一蹴而就,但对付无穷无尽的毒虫无处可攻的万恶谷,还有身法莫测的鬼婆婆,即使是像任鹏飞这样智勇兼备的人,又能如何?
所以,再如何匪夷所思之事,为了救治弟弟的性命,终还是不得不同意了。
鬼婆婆很快把内力不继的任鹏飞拖进一个充满药味的屋里,看她的意思是,立刻就动手准备。任鹏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谨慎地问道:「婆婆,我弟弟的病……」
正背对任鹏飞在箱子里翻找东西的鬼婆婆头也不回道:「是死蛊,下蛊之人死后才发作,你弟弟肯定吃了不少好药才能熬到现在,放心,他还能再撑几日。」
「能不能……」
「别和我啰嗦!」鬼婆婆蓦地转过身,冷冷地瞪视他,「我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你合作,答应救你弟弟自然会救!」
任鹏飞闭口,再不多言一句。
不久,鬼婆婆拿来一个黑黑的丹丸示意他吃下去,任鹏飞不敢多问,拿过仔细看一眼,便默不作声吞下,药丸的苦涩一直停留在口中。
药效发作很快,不过是吐息之间,任鹏飞便浑身沉重不堪,四脚没有任何知觉地倒在床上,视线越发迷蒙,依稀看见鬼婆婆在不远的桌上摊开一团布,出现在眼中的各种锋利刀具明晃晃地刺眼。
任鹏飞心想,改变体质,难不成是把自己弄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
正这么猜测之间,鬼婆婆冷冷的目光在他身上转过一圈,说道:「老身只在你身里加些能够怀孕的东西,其他一概不动,要不然怎么算是让男人产子。不过,这是老身第一次用人来试验,能不能成功还是其次,你不用高兴太早,就算这一次不成功,老身还会继续再试下去。」
任鹏飞于心里轻轻叹息,让自己不要再想太多,反正还有弟弟在,若他有什么不测,渡厄城以后就交给弟弟了。
任鹏飞并没有机会目睹自己的身体是怎么被改变的,药效发作他昏过去了,再次醒来也不知过了几个日夜,鬼婆婆不在,屋里药味似乎更重些了,任鹏飞挣扎起身,有些着急地查看自己的身体。
他身上只披着一张薄薄的被,揭开一看,小腹上有一条约莫一掌长刚刚缝上不久的疤痕。
看着这道疤,任鹏飞有些发怔,他身体里多了什么不知名的奇怪东西,据说是可以怀胎……怪异的感觉袭上全身,任鹏飞很难说清楚自己此刻的感觉。
「你不用太担心,事情才进行一半,你现在就算想怀上也不可能!」鬼婆婆不知何时站在屋中,冰冷的目光刺人的落在任鹏飞脸上。
「婆婆,我弟弟他……」
「我用针暂时抑制了他的病情,他可以再多撑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要除蛊,还要看你能合作到什么程度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暂时不行。」
是的,因为任鹏飞还有事情需要做,鬼婆婆让他喝下一碗苦得要命的药汁,再让他裸身坐在一个药桶里,桶下面小火慢烧,和许多不知名的草药一块熬煮闷蒸,将近两个时辰,任鹏飞皮肤都泡皱的时候,鬼婆婆才让他起来,让他再喝一碗药后,立刻睡觉。
如此过了三天,鬼婆婆才让他去见弟弟任程飞,他的脸色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但仍未醒。
鬼婆婆说,等把他身上的蛊去除了,就能醒了。
任鹏飞问,什么时候才能除蛊?
鬼婆婆冷声道,看你什么时候怀孕了。
然后又喝药泡药喝药睡觉折腾了数日,某一天醒来,任鹏飞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多了一个朱红色的痣,鬼婆婆见了之后,笑了,道,事成了。
终于可以救任程飞了吗?任鹏飞还没来得及高兴,鬼婆婆一盆冷水直接兜头浇上。
「这只是证明你能孕胎了,要救你弟弟,你得先怀上孩子!」
任鹏飞艰难地开口:「怎么怀?」
鬼婆婆笑了,干瘪的嘴巴一撇,莫名令人毛骨悚然,她凑嘴在任鹏飞耳边,嘲弄地道:「像个女人一样岔开双腿,让男人干你,把阳精射在你身体里,懂了吗?」
那一刻,自出生来便立于云端,睥睨超然,位高权重受人敬畏崇拜的渡厄城任大城主脑中再一次空白一片,半晌无法思考。
他是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一关,真的真的半点没想过。他以为只是动刀喝药泡药就可以了,就算会怀孕,这些也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可事实证明,他有点傻有点天真。
像个女人一样……
若说渡厄城城主年过二十六还没碰过女人,打死谁都不信,他没负过女人不假,不代表他没上过女人。他是京城第一名妓的入幕之宾,只要有事去京城,任鹏飞不住客栈别苑,直接住进第一名妓的香房之中。
鬼婆婆说起岔开双腿,他莫名想起名妓淮宁两条丰腴如雪的美腿夹住他腰身轻轻摆动时的场景,鬼婆婆说让男人干他,他突然想起淮宁浓密黑丛之间甜蜜湿润的入口……
终于能够思考后,他想,这不是女人才能办到的事情吗?可是,他很快又想到,鬼婆婆都能令一个男人改变体质怀孕产子,像个女人一样被男人干又算什么?
过了良久,任鹏飞才硬着头皮问:「婆婆的意思是,先出谷去找个男人来……」后面的他怎么也说下去了。
「你不用出去了。」
说完这话,鬼婆婆拽住任鹏飞的衣襟,把他拖到一个山谷旁,指着烟雾飘渺看不见底的山谷道:「这下面就有一个男人。」
在他们之前,万恶谷中居然还有男人存在?
任鹏飞暗暗吃惊。
「你弟弟还能撑五十七天,过了这段时间,就是老身也无能为力。若你真想救你弟弟性命,这段时间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让自己怀上身孕便行。」
怎么才能知道他有没有怀孕?
鬼婆婆扯下他的衣袖,指着他手臂上的红痣说:「这颗痣消失,就证明你成功了。」
任鹏飞站着发愣,鬼婆婆不耐地问他还有什么事?任鹏飞想想后,说,「能给我一些类似春药的药吗?」
鬼婆婆很快丢给他一瓶药,最后还给了他一个小竹筒,道:「等你手臂上的痣消失,就打开竹筒,我会把你弄上来。」
说完,也不管任鹏飞有没有听清楚,一脚把他踹进山谷里。
身子急遽下坠,任鹏飞下意识运气,丹田却空荡荡一片,这才倏然忆起鬼婆婆也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什么药,内力像随风散去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没有心思哀悼自己苦练多年才修得的浑厚内力,眼下也只能闭上眼睛一直往下掉,很快砰的一声,任鹏飞坠进谷底的一个深潭中,溅起的水浪足有一丈来高。
好在任鹏飞识得水性,待脑中的浑噩散去,泡在水里的身子几个翻腾,脑袋便冒出了水面。
一手抹去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却不由一愣,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木头一样傻傻地盯着他看,刚刚掉下来时溅起的水花把这个猝不及防的人浇成个落汤鸡,一头毛发服帖地黏在他脸上与身上烂得不成样的衣服一起滴水。
也不知道在谷底待了多久,这人乍一看,已和个未开化的野人差不了多少。
任鹏飞很快便敛下心神,朝这人所在的方向游过去。攀着四处的岩石慢慢走上岸。上了岸,才走到这人身旁,虚脱无力的他一屁股坐下来,大喘几口气,发现这个满头毛发看不清脸面的人还在望着自己傻傻发愣,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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