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gl)-第1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一落,整个人已轻盈地跃起,带着苏尘儿往城外方向奔去。
腰间的手虽纤细,却足够稳定,带着安心的力度。
景色自视线里飞快往后退去。
苏尘儿微微偏了头,目光落在华以沫平静的脸上。
夜色里,那唇角轻轻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155追仇杀敌(五)
平静多时的江湖;在这短短时日间不断被投下一块块巨石,从最开始的波澜微惊,到现今的暗涛汹涌。酒楼里,茶馆中,不时能听到热烈的讨论声。
比如现身江湖不久的神医易远被鬼医杀害的神秘原因;比如从雷家堡走漏的关于雷二公子雷霆被埋下的逝世消息;比如……近日大批荣雪宫的人突然前往海域的莫名。
这些事好像互相商量好般一起从地里一下子冒出来,在大家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已尘埃落定。
将这一场平静彻底打破的,是三道江湖令。
雷家堡站出来终于承认了雷二公子的死;坐实了传言,并扬言必手刃凶手鬼医;以她的头颅祭奠雷霆之魂。
阮家堡宣布彻底与苏尘儿仁尽义绝,正式断绝关系,从此对方之事与己无关;并将助雷家堡一同缉拿鬼医华以沫。
荣雪宫的落奎使者对外宣称荣雪宫将与噬血楼不死不休,见一个,杀一个。
这三道江湖令一经散布开来,很快震惊了众人。
鬼医华以沫,一时成为江湖风头最劲之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茶余饭后,被提及的频率也达到前所未有之高。
其中最开心的,自然莫过于说书人。
在终于可以丢弃平日经常挂在嘴边的连自己都讲烦了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面对一个又一个涌出的话题,说书人站在台上时,简直讲得自己都忍不住激昂起来。
“这鬼医华以沫啊,来无影去无踪,遍身是毒,年不及二十,心思已是狠辣,遑论冷酷无情,更是常人莫及。是故时常杀人不见血。闯阮家堡之夜,只是大袖这么一挥,那些阮家堡护卫呀,都一个个像木头一样成片成片倒下去。所过之处,众皆不敌。这一路直行,愣是将那易远给逮住了,拦也拦不住!一夜之间,阮家堡可是折兵无数,大伤元气啊!这易远也算是个神医,要我说为什么要杀他,最大的可能,当然是门户之斗了!两个刚好又都是大夫……”
稀薄的日光撒进茶楼,几乎能看到空气里四溅的唾沫,映衬着说书人激动泛红的脸颊,分外热烈。
而被热烈讨论着的某人,此时正踏着散漫的步子在街上晃荡,一点也没有被追杀者的自觉。
正是立冬天气。
花城格外热闹。连空气里都飘散着淡淡花香,闻者令人心旷神怡。
花城其实本来并不叫花城,许多年前它有一个更官方的名称,唤作华煦城。华煦城相较于其他地方,气温四季都颇为适宜,因此可以说是花草的天堂,一年四季繁花如锦,从不断续。它的繁华便毋庸置疑了。而华煦城最大的特色,除了这怡人景色外,便来自于这里坐落着江湖有名的两大青楼:红魅馆与流香苑。久而久之,花城这个名称渐渐取代了华煦城,与它的名气一样在江湖上传开来。
苏尘儿目光正扫过街道两旁种类繁多的小摊,耳边忽然落了一声轻唤。
“尘儿。”
她收回视线,偏过头去,视线里忽然落了一支兰花,花瓣饱满,枝叶嫩得似乎能滴出水来。有幽幽香气飘散。
“尘儿可喜欢?”
苏尘儿的目光顺着兰花上移,落到身旁含着笑的华以沫脸上。
华以沫举着从旁边花贩上顺手拈过来的兰花,轻笑着望着苏尘儿,也不着急,偏着头等待着苏尘儿应答。
倒是一旁的花贩,已经热情地出了声:“姑娘,这兰花可是今早才摘下来的,新鲜得很呢。”
苏尘儿望了被白皙的手轻执着的兰花片刻,方缓缓伸出手,面色平静地接过了华以沫手中那朵绽放得正甚的兰花。
华以沫往上扯了扯唇角,微倾了身子凑到苏尘儿耳边,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尘儿可喜欢?”
苏尘儿淡淡瞥了华以沫一眼,垂下眸去,语气波澜不惊地应了:“喜欢。”
华以沫闻言,轻笑出声来,眼底神色愉悦,自怀里取出一锭碎银,看也不看地随手准确抛入了花贩身前的花篮里,同时伸手拉过苏尘儿垂下的左手,重新往前走去,只有轻飘飘的声音余落下来。
“尘儿喜欢便好。”
“你何时知晓我喜欢兰花?”
“自然是我用心。”
“可是听莲儿说的?”
“……尘儿何必连这拆穿我。”
……
这对小情侣关系可真好。花贩听着两人的身影远去想着,同时喜滋滋地将那足以买下自己十篮花的碎银收入怀里。
是的。在花贩眼里,这不过是对寻常的小情人。丝毫不会与风头正甚的鬼医联系在一起。
不过是一身白衣翩翩的清俊公子与白裙曳地面蒙轻纱的美丽姑娘。仅此而已。
这男装扮相的,自然是华以沫无疑。
面对气势汹汹的追踪,华以沫与苏尘儿摇身一变,成了一对甜蜜情人。而两人之间的互动言谈,也自然得并不让人起疑。
华以沫与苏尘儿是昨日晚上方到的花城。
自从华以沫夜闯阮家堡的事发生后,雷家堡深觉自己被耍了,大怒不已,将追踪苏尘儿的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同时也终于发现了他们追着的苏尘儿是冒充的。盛怒之下,便欲先杀之后快。之前迫于毒药承诺保护莲儿的白净男子无奈之下只得通了风声,才让莲儿脱险。雷家堡派出的人自然不愿放过,认为苏尘儿的性子不会放任自己的人陷入危险之中,一路都试图追踪莲儿。只是他们完全不会料到雷家堡出了内贼,因此几次三番得到莲儿的行踪最后却还是扑了空。
而另一边,华以沫与苏尘儿在暗处也顺着莲儿留下的讯息一路寻去,在五天后终于找到了正藏身于一家寺庙的莲儿。为了避免被雷家堡的人发现,两人颇费了些计谋,最后才来了个暗度陈仓,设计将莲儿带了走,又布了假线索,等雷家堡的人反应过来时,几人早已没了踪影。
当然,白净男子的解药,自然也还是依约给了。依苏尘儿的说法,对方既然兑现了约定,也不能让他寒心。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少一事总是好的。
华以沫在苏尘儿的帮助下报了多年来压在心上的仇,心情极好,在商议到接下来的安排时,正巧又听闻了荣雪宫与噬血楼之事。本就打算去见阿奴的华以沫便决定前往海域一趟。而花城,正是两人中途必经之地。华以沫早就听闻花城的名气,觉得难得来一次,又恰值立冬,便决定与苏尘儿在此停留两日,到时再继续前行。
买完兰花后,两人又在街上逛了一会,见差不多到了午时,便寻了间看起来颇为雅致的酒楼用膳。
华以沫照例要了雅间。用膳要摘掉面纱,苏尘儿那绝色容貌毕竟还是太过招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戴着。
当菜上全后,苏尘儿才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纱,又将手里的兰花轻轻放在了桌边。
“这花也不知能开多久。”华以沫托着腮望着那朵怒放的兰花,并不急着动筷,突然道。
苏尘儿的目光从兰花上收回来,淡淡道:“该枯萎的时候自然就枯萎了。”
华以沫挑了挑眉,衬着男装打扮倒是风流得紧:“话是这么说……不过尘儿便不希望它一直盛开下去么?”
听到问话的苏尘儿沉默了半晌,方应道:“有盛自然有衰,这样才更值得珍视。若是一直开下去,并非见得是好事。”
华以沫眼珠一转,唇角已有了笑意:“尘儿不觉得这世上还是存在完美的东西么?”
“嗯?”苏尘儿抬眼望向华以沫,不置可否,“有么?”
华以沫颔首,笑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薄酒,然后对上苏尘儿的目光,手轻轻一抬,做了个敬酒的姿势:“这不,近在眼前。”
苏尘儿神色微顿,目光偏开去,低声淡淡道:“穿了男装,你倒越来越得几分那些风流神韵了。连话也腻得很。”
华以沫闻言哂然,也不辩解,低头将薄酒饮了。
“别顾着喝酒,先填些肚子罢。”苏尘儿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华以沫手中酒杯一顿,乖乖地放了下来,伸手去拿筷子,眼底掩下的笑意更甚。
……
待两人酒足饭饱之后,苏尘儿才正色开了口道:“我打算让莲儿先回了阮家堡。堡主那里毕竟算是在江湖上下了令,若是莲儿跟着我们被认出来,对阮家堡影响不好。”
“无妨。反正我在,自然不会让尘儿出事。”华以沫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唇角微勾,“不过这阮天鹰倒也聪明,竟对外谎称被我伤了好几十号人,来挡雷家堡的责问。”
“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阮、雷两家世交已久,雷霆的死太严重,在没有证明你不是凶手的情况下,明面上自然还是要站在雷家堡那边。”苏尘儿解释道,“此事若真的与刺影楼有关,想必不会那么简单。刺影楼必定还有后招。”
“嗯。不过尘儿,”华以沫突然想起来,道,“他与你断绝关系之事,可是你的主意?”
苏尘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讶色:“你怎知晓?”
华以沫摊手:“我只是觉得这像你的风格罢了。上回他虽说与你断绝关系,但众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是阮天鹰一时气话,否则也不会在阮君炎大婚之日邀你前往。这次下江湖令,大家应当都以为你两彻底关系破裂了罢。”
“嗯。”苏尘儿略一颔首,目光幽邃,“除了不想连累阮家堡之外,只有这样,许是才能让刺影楼放松些警惕。易远既然是刺影楼的小主之一,那么他的死便不可能太平静。有破绽才有发现。这事只能交给阮家堡。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上一次阮君炎被刺杀之事有些蹊跷。”顿了顿,苏尘儿的眼底突然闪过一道光彩,“说起来……易远死后,我近日还联想到了一件事。”
“噢?”华以沫神色一紧,“是什么?”
苏尘儿望着华以沫,一字一句道:“你可还记得更早之前秦府之事?”
华以沫闻言一怔,随即眉间浮现一抹怒意,沉了声道:“如何能忘?”
如何能忘?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掳走尘儿,简直不可饶恕。甚至……甚至如果当时自己迟去一刻,后果如何她甚至不敢想象。彼时的心乱,此刻回忆起来,更多的是情深之后的心慌与后怕,怒意也盛了不知几倍。
苏尘儿见到华以沫沉凝的脸色,唇角泛出一个柔软笑意:“你也别多想,都过去了。”顿了顿,见华以沫神色稍稍缓和了些,才又道,“我也不敢确定,不过现在想起来,当时我们便觉得姓秦的身后有人,只是没有丝毫线索罢了。但是你也同我说,那药……不是寻常药物,一般人自然也做不出来,会不会……”
虽是未尽的话语,华以沫却已经眼睛一亮,瞬间猜到了苏尘儿的心思:“尘儿的意思是……他?”
苏尘儿踟蹰地点下了头。
、156花城迷情(一)
苏尘儿低头沉吟了会;又道:“我也只是猜测。只是如果真的是刺影楼所为,要一夜间灭了秦府满门用来切断线索,也是有这能耐的。只是我暂时想不到刺影楼的用意,为何要这般行事。”
华以沫的目光冷下来:“会不会只是姓夏的自己所为?”
“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苏尘儿顿了顿,“不过他既是与你为敌,却不知为何会用这种方法?彼时你与我之间的联系尚不至于让他如此对待才是。这两种猜测;前者虽有可能却不知动机,后者虽有动机却有些偏差。”
说话的同时;苏尘儿抬头对华以沫的视线对在一处,瞳孔愈发幽邃。
“这样看来;只能等刺影楼的下一步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