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gl)-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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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么?”
华以沫听到苏尘儿的问话,心中一暖,摇了摇头。又怕苏尘儿看不到,低声补充道:“还好。”
正说着话,黑衣男子已咬着牙朝两人的方向奔过来。华以沫唇角冷冷勾了勾,指间一弹,又是五根银针袭向男子不同穴位。
手方落,华以沫又咳嗽了几声,眉间疲惫更重。她偏过头去,正要同苏尘儿说话,眼角忽然瞥见对方衣衫上在黑暗里隐隐可见的血渍,目光忍不住一顿,随即微变。
“你受伤了?”
带着压抑怒意的声音响起。
苏尘儿抿了抿唇:“只是小伤。”
华以沫却并不相信,视线极快地扫过苏尘儿的身子,然后猛地伸手握住苏尘儿的右手手腕,将她的手扯了过来。
虽是黑暗里,华以沫仍是能够看到那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及结了些许血痂和覆过血痂依旧在流淌的鲜血。
冰冷的戾气从华以沫身上散发出来。她深吸了口气,突然直起了身,望向捂着眼睛痛得愈发厉害的男子。
男子只觉眼睛冷得刺痛到不行,并且随着方才的运气疼得愈发厉害。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珠被结成了冰,马上要碎开来,连带着头也开始一阵一阵地发冷,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
即便如此,男子还是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强烈杀意。
只是眨眼间,手里的剑忽被夺了去。男子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去,随即便再次撞上了衣橱。
一道寒气划过。男子正要侧身躲过,只觉垂着的左手一凉,随即一疼,身子已被扯了回来。眼睛跟着又是一痛,痛得他连手都顾不上,微微弯下腰去,口中发出了闷哼声。
华以沫冷冷望着被钉在身后衣橱上的手,目光里尽是狠绝之意,比之男子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子左脚脚腕中了银针,此刻麻疼感也开始蔓延上来。真气在胸口紊乱流窜。他忽然低低吼了一声,抬起右脚便朝华以沫踢去。
脚踢空的同时,心口已忽然传来一阵透骨寒意。
男子喉咙发出了几声不能辨别的音节,几个呼吸后,带着插入心口的自己从不离身的剑,缓缓从衣橱上滑落在地。
原本捂着眼睛的右手,也落在了身旁。露出可怖的,色泽黑漆的腐烂双眼。
华以沫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男子一眼,忽胸口气血翻涌,再次捂着唇咳嗽起来,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撑住了衣橱。
身后忽然有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扶住了她有些疲软松懈的身子。
华以沫缓了咳嗽,然后松开捂着唇的手,偏头朝苏尘儿安抚地笑了笑。
下一秒,她便看到面前的苏尘儿瞳孔陡然一紧,忽然探手抚上她的嘴唇。
、165十面埋伏(五)
华以沫的唇本就极凉;苏尘儿的温热手指冷不丁地抚上来,惊得她微微一怔,目光也跟着摇曳了下。
“尘儿?”华以沫有些不明所以。
苏尘儿的眉紧蹙起来,缓缓收回手,低下头去,食指与拇指轻轻捻了捻。
指间黏稠的湿润感清晰;带着新鲜的血气,飘散入鼻间。
这回;华以沫看到苏尘儿指间的鲜血,明白过来;忍不住道:“没什么,只是一点血……”
“没什么?”苏尘儿忽然打断了华以沫的话,抬起头来望向她;重复了一遍,声音里隐了怒气,低低道,“你咳出血,还没什么?那要怎样才算有什么?”
华以沫没料到苏尘儿的声音听起来竟像是生了气,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伸手去拉苏尘儿的右手,转了话题道:“你的手也受伤了,让我看……”
只是华以沫手方触到苏尘儿垂着的右手,对方忽然往后避了避,随即转过了身,丢下一句:“我去点蜡烛。”便走向了桌边。
片刻后,一点灯火在黑暗里跃起,将房间微微照了亮。
“红烛姑娘,方才多谢出手相助。”苏尘儿望向桌边不远处勉强从地上站起来靠在墙边喘息的红烛,视线落在她被鲜血染红半边的群袂,放柔了声音道,“你受伤了,等等,我拿金疮药给你。”
红烛知道自己失血过多,也不推辞,朝苏尘儿笑了笑:“劳烦了。”
苏尘儿转过身子,望见站在衣橱前的华以沫胸前白衣上落满的片片血渍,她脚步一顿,脸色冷下来,没好气道:“站着作甚,还不去床上躺着。”
华以沫见状,知晓苏尘儿是真的有些生了气,讪讪地走向了床榻。
苏尘儿为红烛取过药递予她,带着歉意道:“抱歉,我手有些不便,只能麻烦红烛姑娘自己了。”
红烛摇摇头示意无事,接过了药瓶,沉吟了会,又道:“我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倒是苏姑娘,你伤及了骨头,快让鬼医看一看罢。”
苏尘儿略一颔首,这才缓步走向床榻。
华以沫在看到床榻边缘被染红的血渍时心头已有些担忧,此时又听到红烛的话,一时之间也顾不得问为何红烛会出现在此,见苏尘儿在床边坐了下来,忍不住望着对方,低低唤了一声:“尘儿。”
苏尘儿幽邃的目光望过来,凝视着华以沫半晌,细细地打量过眼前这个女子。
失去的恐惧,如同尚在心尖震颤,久久无法得到平复。纵使此刻对方的眉眼清晰得近在咫尺,一颗心依旧跳动如擂鼓。
她从来不怕死亡。然而,她发现,她却想象不出华以沫死去。原来真的会有心如刀绞。之前那一瞬间的绝望,是她已经遗忘很久的情感。
在她……很早很早之前,亲眼见到父亲尸体的时候,才昙花一现而过。
这么多年,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不怕再失去什么。就算是离开生活了十余年的阮家堡,她依旧能走得利落,走得干脆。然而她在那一瞬,在以为华以沫要死在眼前的那一瞬里,她忽然觉得,这个人,已经深深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绝望的痛意如此蚀骨,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击碎成节,碾磨成粉。
苏尘儿望着望着,忽然轻叹了口气。
她看着华以沫的神色里带着不安与焦急,却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对自己有些不寻常的目光并不敢打断惊扰。苏尘儿知道自己有些过了,且连自己在气什么都说不清,只是胸口闷得难受。
这般过了片刻,苏尘儿的冷凝脸色这才柔和了些,随即垂下眸,轻叹了口气,缓缓伸出右手,摊开手心,低声问道:“要用什么药?”
华以沫见状神色一松,连忙伸手拉过苏尘儿的右手,目光触及伤口,还是忍不住沉了沉脸色。她的指尖轻柔地划过苏尘儿的掌心边缘,忽道:“肯定很疼罢?”
“还好。”苏尘儿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不疼?”华以沫有些不满地抬眼望着苏尘儿,眉头紧紧皱着,“都伤到骨头了。这一剑……”可是刺穿了整只手。
然而之后的话,华以沫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看到苏尘儿的目光有些飘忽。
“真的还好。”苏尘儿的声音淡淡,“当时的情况,疼痛什么的,也不太会去注意到。”
华以沫闻言一怔。随即心尖微微颤了颤,有暖流一阵阵漫过身体,流向四肢百骸。她沉默片刻,方出了声,道:“你将柜子里从左数第三个青色瓷瓶和第五个白色瓷瓶都拿过来罢。”
“嗯。”苏尘儿点头应了,直起身将那两个瓷瓶都拿了过来。
“伤口没有得到马上处理,需要先消毒,会痛,尘儿且忍耐下。”华以沫拿起青色瓷瓶,嘱咐道。
“好。”苏尘儿垂眸去望自己被摊开的手心,能感觉到华以沫的小心翼翼,以及对方的视线停留在身上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
瓷瓶里是带着古怪气味的微稠液体。华以沫斟酌地倒了些在伤口边缘,然后用指尖轻轻抹开。过程中瞥见苏尘儿的眉轻轻蹙了蹙,便又恢复了沉静,另一只却在身侧攥了紧,不由心中叹了口气,手上加快了动作。
血痂在药液里融化开来,又被华以沫细心地拭去,然后再次涂上药膏。
正忙碌间,华以沫耳边听到苏尘儿开了口,轻声问道:“你的毒可解了?”
“嗯。”华以沫并不抬头,指尖一点点抹开药膏,应道,“差不多了,等会我再施一回针,剩下的余毒会在我体内消解,已是无甚大碍。”顿了顿,她似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之前是因为施了针,我调用了自己身体里的抗毒性,和那些余毒起了冲突才会昏迷不醒。让尘儿担心了。”
“那你为何会吐血?”
听到问话,华以沫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动起来,语气轻松道:“余毒当时刚缓,气血却未平,我又动了真气,才会吐血。”
话音落,对方却没有反常地沉默下来。
华以沫呼吸一滞,将心头的不安强自压了下去,抬头望向苏尘儿,含笑道:“尘儿怎么不说话了?”
“等你何时说实话了。”苏尘儿目光深邃地扫过华以沫,“我再说。”
“我并没有骗你。”华以沫开口辩解,“我的毒都清得差不多了。”
苏尘儿抿着唇,淡淡扫了华以沫一眼,果然没再开口,只是兀自站起了身,走到了红烛身前。
“红烛姑娘。”苏尘儿低声道,“如今你蹚进这趟浑水,怕是免不了天邪麻烦,接下来可有打算?”
红烛淡淡笑了笑:“苏姑娘不用担心,死无对证。”
“这便好。”苏尘儿这才有些放下心来。
“鬼医的药果然不错。”红烛说着,手在桌上撑了撑,随即站了起来,“想必用不了几天伤口就会愈合,不会有人发现。”说着,红烛望了望天色,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也是偷溜出来的,差不多该回去了。”
苏尘儿点了点头:“今晚真的多亏红烛姑娘了。不曾想又累得姑娘受了伤……”
红烛摆了摆手,柔声道:“不用在意。你也知我并非全为你。而为了她,这些自也都是值得的。”
言罢,红烛朝苏尘儿笑了笑,也不再停留,转身迈步离开了房间。脚步依旧有些趔趄。
送走红烛,苏尘儿才缓缓回头,望向床上的华以沫。目光深邃,猜不透情绪起伏。
“你知道么?”苏尘儿忽然开了口,声音平淡异常,“你说谎的时候,眼神总是喜欢偏向右边。”
华以沫闻言,脸色不由一僵。
苏尘儿的目光忽然放软了些,声音了带着叹息:“华以沫,你真的打算瞒我么?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即便如何糟糕,也总该让我有知晓的资格。”顿了顿,苏尘儿唇角浮现一抹苦笑,“我们,不是一起的么?”
、166乱象丛生(一)
华以沫垂下眼;望着床上盛开的红艳血花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耳边有脚步声响起。视线里的灯火又被拨亮了些。随即床铺微震,一直白皙的手伸到了华以沫的眼皮之下。手心向上,正是刚上完药的狰狞伤口。
华以沫的目光一紧。
“华以沫,你觉得这个伤口,何时能痊愈?”苏尘儿的声音风淡云轻地在耳边响起。
华以沫沉吟了会;方开了口道:“每日上一次药,连续五日即可。十日便能愈合。”言罢;华以沫抬起眼来,有些不解地望向苏尘儿;不知道她怎会突然问这个。
“那么,”苏尘儿将手缓缓伸了回来,“可会留疤?”
“自然不会。”华以沫肯定地点了头道;“有我在,岂会让尘儿留疤。”
“是么?”苏尘儿低声呢喃了句,随后抬眼直视向华以沫,伸出葱白食指,轻轻点在了华以沫的心口处,神情认真而专注,“那么你呢?你可会留疤?”
轻忽话语落地,安静的房间里爆裂一朵清脆烛花。烛光摇曳间,将华以沫的神色衬得明明灭灭。
好像有一袭飞流而下的瀑布,猛烈冲刷过华以沫的整个身体,内里脏腑都震颤不已。她的耳边似还在嗡嗡作响,回荡着那一句话。
那么你呢,你可会留疤?
话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