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gl)-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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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那男子突然惨叫一声,捂着手掌连退几步,撞翻了自己的桌子。
在围观的其余大堂客人定睛一瞧,只见男子的手掌正被一枚闪亮亮的银针所贯穿,针尖从手背露出来,上面一滴鲜血悠然晃动。
光是看着,便觉得疼得厉害。
没有人看到那桌上的针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男子咬着牙将右手的针给拔了出来,口中发出“嘶——”的一声。
与男子一道的还有两人,似乎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见那蒙纱女子一脸轻松地兀自与自己人说话,根本不将他们三人放在眼里,隐约感到撞上了硬石头,不愿因这么一件小事与人起冲突。其中一人连忙上前,轻轻扯了扯男子,缓缓摇了摇头。
另一个倒也大度,朝华以沫这桌抱了抱拳,朗声道:“两位姑娘,方才如有打扰,在下替朋友道歉。”说着,走到受伤男子旁边,轻声道,“算了,不要惹事,走罢。”
那人虽然气愤,却并不傻,在恼怒过后也发觉到眼前女子不是自己能招惹的,生生咽下了这口气,点点头,甩了衣袖率先朝前走去。
然而脚方跨出两步,忽然闷哼一声,毫无预料地朝旁倒去。
身后两个同伴正在低着头讨论,因此也未来得及发现男子的异常。而旁边坐着的客人本注视着几人离去,却没料到对方突然往自己身上倒来,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在见到男子双目圆瞪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俨然一副恐怖模样时,吓得手一抖,男子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死人了!”
两个同伴猛然抬头,一脸震惊地望向此时仰面朝上躺在地上已没了呼吸的男子。
“二哥!”一个稍显年轻些上前一步跪倒在尸体旁边,颤着手伸向男子的鼻下。
只一瞬,整个人便似触电般地跳起来,朝华以沫怒目而向,杀气腾腾地道:“你太过分了!还我二哥命来!”话音方落,整个人便朝华以沫冲去。
整个变化来得太快,大堂里的人都显得有些目瞪口呆。
眨眼间,人已冲到了华以沫桌前,唰地抽出腰间大刀,朝华以沫劈过来!
华以沫被动静所引,也抬头望去,只是神色平静,此刻见有人杀过来,手腕一抬,手中筷子便击中男子执刀的手腕。
那人只觉手腕一痛,手一松,大刀便离了手,失了力道,落下去在华以沫那张桌的边沿,磕碰了下,然后又哐当落在地上。
对方却红着眼,虽失了刀,人依旧往前冲,徒手便拍过来。
华以沫右手一拂,衣袖仿佛千斤重一般,一股大力砸向男子,对方身子便脱离了地面往后落去,砸在一张空桌上。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才朝华以沫道歉的男子也折返了来,扶起朋友,拉住还想冲上去的他,沉着脸朝华以沫道,“今日在场之人这般多,皆可做个见证。我吴凡自认我们没有对不起姑娘的,若姑娘不给个解释,我们兄弟两人,纵是拼上这条命,也要讨个公道!”
旁边一些人似乎也有些看不过去,声音此起彼伏。
“这位吴兄说得也有道理。姑娘如此做实为不当。”
“什么人么!不过是大声说了几句,就要灭口,简直心如蛇蝎!”
“吴兄!相逢即是有缘,这口气连我们看的人都咽不下去!”
……
华以沫抬眼望向脸色不善的两人,轻轻启唇道:“若我说,不是我做的呢?”
“大哥!别听这毒妇狡辩!二哥不是她杀的还有谁!”
吴凡皱着眉,示意三弟不要轻举妄动,沉声朝华以沫道:“姑娘,这大堂一共就这十来个人,我虽没有亲眼瞧见是姑娘动的手,然而除了你,又能是谁?”
“你自己没瞧见是谁动的手,便说是我,这又是什么道理?”华以沫淡淡道。
“既然姑娘不承认,我们兄弟两人只好为二弟自己讨公道了。”吴凡缓缓抽出腰间的一把双刀,凝神望向依旧淡然坐在桌边的华以沫。
“等等。”
清冷的声音响起,苏尘儿缓缓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尽量在荣雪宫之行上增多两人的交流戏份吧,貌似很多人想看JQ……咳咳,本来打算慢慢发展来着
、荣雪之行(一)
华以沫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站起来的苏尘儿,托着腮没阻止。
苏尘儿视线滑过华以沫,眼中情绪难辨,转过身面向两个执刀而立的男子,语气温和道:“能否先缓上一缓?我有一事不明。”
“废话什么!我……”话方出了个口,便被吴凡制止了。
“三弟,让她说。”吴丹直视着苏尘儿道,“姑娘,我们不想浪费时间,却也不愿做那鲁莽之人,所以请长话短说。”
苏尘儿点点头,一双灵动黑眸在空气里闪动,缓声道:“方才你两走在死者之后,而又背朝着我们,而我这位同伴……也背朝着你们,并未转身,这点在场瞧见的人都可以证明。我想,纵是眼力再好、动作再快,在双方都背对着的情况下,要从你们之间寻出缝隙将人准确毒死,可能性是不是太小了些?”
吴凡眼神一动,面上便浮上了丝犹疑。
“这位姑娘,许是方才那针上有毒呢?”大堂里一个大叔模样的男子皱着眉出口问道。
苏尘儿摇了摇头:“若诸位是对此抱有疑虑,那便将那针寻出来瞧瞧便是。如有人瞧得仔细,便可发现那针不过是枚银针。众所周知,银针遇毒自然会变色。既是银针,又怎么沾毒?不过是我同伴想给他一点小小的皮肉教训罢了,不至取人性命。”
“这……”吴凡脸上犹疑更甚,“可是除了姑娘,二弟与人无冤无仇,怎么被人毒害?”
“这便不是我所知晓的范围了。”苏尘儿摇头道。
吴凡身旁的三弟忽然指向正噙笑望着苏尘儿的华以沫,怒目道:“真的不是你下的毒?”
华以沫微微侧头,右手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轻浮道:“我说不是,你便能信么?”
吴凡眉头皱的更紧,拍了拍暴怒的三弟,朝华以沫道:“姑娘若是,我两人虽可能不是姑娘对手,却也要搏上一搏;姑娘若不是,我等自不再纠缠。”
“真是麻烦。”华以沫自言自语了一句,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不愿再理会两人。
苏尘儿见气氛又开始紧张,心底叹息一声,再次开了口:“两位,若是想寻凶手,不如去探查下尸体不是来得更好?”
吴凡沉吟片刻,朝苏尘儿抱了抱拳,便回到了尸体旁边。
“老板,一间房。”
客栈老板脸色有些尴尬,朝吴凡道:“客官……我们这是开门做生意,你将死人抬进房,这可让我们如何对得起其他人?”
三弟却再也忍耐不了,怒吼道:“又不是不付给你钱!你到底开不开!”说着,将一锭银子啪地拍在身旁的空桌上。
“客官,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们做生意的,忌讳颇多,实在不能给死人开房间。”客栈老板坚持道。
吴凡沉着脸,朝三弟道了句“我们走”,便抱着尸体往外走去。
一时间,大堂安静下来。
华以沫执了那烧刀子站了起来,朝苏尘儿淡淡道:“戏也看完了,上楼去罢。”
房间里。
苏尘儿掩上门,脸上神色冷下来,问道:“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华以沫坐落在房间的凳子上,头也不抬地给自己倒酒,口中道:“尘儿不是说,不是我毒死的么?”顿了顿,轻笑一声,“莫非尘儿是唬他们的?”
“我只是不想看送死。”苏尘儿低声道,“我知道以你的本事,能有让银针验不出来也不变色的毒根本不算什么难事,所以我才问你。”
华以沫拿起酒,朝苏尘儿伸出杯去:“你喝了这杯酒,我便告诉你是不是我毒的。”
苏尘儿凝视着华以沫手中澄清的酒,并不伸手接过。
“怎么,怕我下毒么?”华以沫收回了手,仰头而尽。然后重新将杯子斟满了酒,朝华以沫道,“可要喝下?”
苏尘儿往前走了几步,疑虑地望了华以沫一眼,然后伸手取过了酒,也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酒意在唇齿之间流窜。满口馥郁酒香。
“这下,可能说了?”
华以沫托着腮,淡笑着望向苏尘儿,然后点下了头:“是我杀的,你又当如何,我的尘儿?”
苏尘儿闻言,垂下眼去。
华以沫似毫不在意,转着手中的酒杯,里面原本澄清的酒液被晃得有些起了一两粒白沫。
“为什么要杀他?”苏尘儿微微叹了口气,上前坐在了桌旁。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华以沫仿佛品尝佳酿一般品尝着辛辣的烧刀子,轻声道,“世间事,无非是做与不做这般简单。尘儿何必较真。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
“人命在你眼里,便这般不值钱么?”苏尘儿凝视着华以沫已除了面纱的脸,开口问道。
华以沫闻言,抬眼迎向苏尘儿的视线:“那么,对尘儿来说,人命是什么?”
华以沫并不等苏尘儿的回答,接着道:“人命于我,本无甚特别意义。是你们把它看得太重,却又把它看得太轻。便如尘儿你,重到如今因一条无关你利益的人命斤斤计较,又轻到曾经为了一个人将自己的生命抛之不顾。矛盾的……不是你么?”
言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苏尘儿沉默下来。
良久,在华以沫倒完最后一滴入杯后,一只芊芊玉手伸过来,将那酒杯取了去。
“你……不懂这些。只是因为你,没有牵绊罢了。”
苏尘儿眼中神色闪烁,然后垂下眼将最后一杯,倒入了自己口中。
华以沫望着眼前因几杯烈酒下肚而微微泛红的脸颊,那眼中清冷的光芒也缓缓氤氲开来,一时虚幻得不似真实。
“砰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惊醒了兀自沉浸在各自思绪里的两人。
“进来。”华以沫淡淡道。
“好咧。”店小二的声音传来。随后门吱呀一声,便被推了开。两个店小二抬着一个冒着蒸蒸热气的浴桶,进了门来。
“姑娘,沐浴的热水已经准备妥当。姑娘慢用。”
“嗯。”华以沫从腰间掏出碎银子,随手抛给店小二,“拿去。”
店小二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退了下去。
“赶了一天路,尘儿可要一起?”华以沫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柔声道。
苏尘儿脸色一僵,摇了摇头。
“尘儿真是见外。”华以沫也不强迫,站起身来。
“我先出去罢。”苏尘儿也跟着站起来。
“你出去作甚?”华以沫侧头望向苏尘儿,脸色疑惑,“阿奴不在,你出去了,谁伺候我沐浴?”顿了顿,华以沫张开双手,淡淡道,“宽衣罢。”
苏尘儿波澜不惊的眼底,轻轻晃了晃。
拈起的衣带抽离。素白衣物滑落在地。
华以沫一脸坦然地踏入水中,坐了下来,靠在浴桶边上,微微阖眼。
苏尘儿垂下眼,取过一旁的锦帕沾了湿,然后抹在华以沫□的肩头处。
水珠滴落。顺着细腻的肌理重新融入澄澈的水里。空气里缓缓飘散开来淡淡的药香与氤氲的水汽。
“尘儿可是第一次伺候人?”华以沫闭着眼轻笑道,“手很巧呢。”
苏尘儿抿着唇并不接话,只面对着眼前的雪背轻轻擦拭着。
华以沫仰起头,睁开眼,视线正对上低着头的苏尘儿,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空气里流动着暧昧的气氛。
苏尘儿微微往后退了退,脸也跟着离了些远,恢复了正常的距离,方语气平淡地开了口:“怎么了?”
华以沫轻轻笑了笑,正了身子,方道:“我只是有些疑惑而已。尘儿这般模样,倒像是不染红尘似的。却为何会为了一个阮君炎而委屈自己?”
苏尘儿沉默了半晌,方才淡淡开了口:“你问这个作甚?”
“需要这么多原因么?何况我是你主人,自是要多了解尘儿才是。”华以沫用手轻轻划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