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gl)-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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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微带叹息。
是想断她们两个人后路罢?枯林前的埋伏,时机恰到好处,在她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出手,看起来也丝毫不担心嗜血楼的人插手。
事实上,也的确不担心。嗜血楼的现况,刺影楼比她们更清楚,清楚知道里面的人无暇顾及枯林外的她与华以沫。若非之后来拦的红烛以及杀她们的人是有心放水的甘蓝,怕是她与华以沫,便要着了刺影楼的道。
还有冷千影。也同样不能幸免。当时在旁边的苏尘儿,很明显看到在她与冷千影退到一边时,甘蓝极快地瞥过来的视线,正落在冷千影身上,然后是一闪而逝的惊讶。眼底有瞬间翻涌的杀意,又在顷刻间被踟蹰之色压下,随后甘蓝才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与华以沫战在一处。
不出手,想必也是看在红烛的份上,假装没有看到罢。
想到这,苏尘儿突然神色微变,极快地抬头望向天逸:“冷堂主此刻被安置在哪?
天逸被苏尘儿突如其来的问话一惊,连忙道:“在冷竹堂……怎么了?”
“冷堂主怕是要有危险。”
天逸的眼角一跳:“当真?”
“嗯。方才与刺影楼的人交锋时,我瞧见她看冷堂主的目光里有杀意。”苏尘儿轻轻颔首,“冷堂主之事,怕与他们脱离不了干系。”
“不好!”天逸闻言,眼底神色一暗,下意识就要跨出门去,却被苏尘儿唤了住。
“等等。”
见天逸回过头来,苏尘儿眼底神色沉思,缓缓开了口道:“莫要打草惊蛇。从方才你所言来暗,嗜血楼怕是出了奸细。对方想必也已经知晓冷堂主一时半会醒不来,必定周全了计划才动手,天先生不必太担心。”
“万一那人想快点除掉祸端呢?”天逸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苏尘儿摇了摇头,“对方既能蛰伏于嗜血楼这般久而不被发现,性格应很是沉稳,不会因冒失就将自己暴露于敌群之中。何况如今冷堂主方‘起死回生’,必然受到瞩目关切,又怎会在这样的时机对她下手?”
听到苏尘儿的解释,天逸才踟蹰地止住了脚步:“那依苏姑娘,可有甚建议?”
苏尘儿微微蹙着眉,沉吟了片刻,才重新开了口,却并未立刻回答天逸的话,只是问道:“当初我记得与冷堂主一道离开嗜血楼的还有一人,也就是你方才说被荣雪宫指认为凶手的轻衣堂堂主,她可回来了?”
“回来了。三日前就到了。”白渊的话忽然插了进来,声音清清冷冷,不带感情。
众人回头。正看到白渊直起身来,背着手站立着,身上气势迫人,眉眼间更是寒意颇甚。
“她如何说?”
白渊转头望向苏尘儿:“她见到灵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千影死了。”说着,白渊的话头顿了顿,随即垂下眸来,掩去眼底的冰冷,“好不容易醒来的灵岚,又吐了一口血昏厥过去,直至此刻未醒。”
、189噬血之乱(四)
“咳咳;”天逸听到白渊的话,尴尬地咳嗽了声,低声道,“白宫主,你还在生紫衫害的楼主吐血的气么?她也不是故意的……紫衫这次回来,身上也受了重伤;又不知楼主情况,才如实禀报的。对于楼主吐血昏迷之事;她也内疚得很,若非千影回来;想必此刻还跪在思闭堂里。”
白渊冷冷勾了勾唇角:“是,我生气又如何?她本就最值得怀疑,即便思过内疚也无法抹去这嫌疑。就算不知灵岚情况;难道她连脸色都不会看么?她说冷千影死了,如今冷千影不是活着回来了?这又如何解释?灵岚的这一口血岂非无辜?至于她的伤,虽重却不伤本,以你的医术,要医好不过举手之劳。我知晓你们几个情感深厚,但莫要被这些蒙蔽了眼睛,看不到事实。否则等待噬血楼的,只有敌人的陷阱罢了。”
听到白渊反驳,天逸的神色有些窘迫,一时没有再接话,怕惹恼了白渊。
打破安静的是苏尘儿。她望向白渊,若有所思地追问道:“那关于她是否杀了鬼判使者一事呢?她那时是如何解释的?”
“就在昨日,我将落奎唤了来。落奎见到她时,十分激动,一口咬定当晚就是她杀的人。”说着,白渊冷凝的视线瞟过天逸,冻得他浑身一寒,白渊已经又道,“她自是不承认,只说当晚收拾完第二日出发要准备的东西后就歇下了。杀人之事,一概不知。”
天逸怕苏尘儿误会,忍着白渊冰冷的视线,紧了紧拢在衣袖里的双手,眼底踟蹰,似是不知该不该说。然而如今情形,又不好再瞒,只好咬牙道:“诸位不知,并非我们袒护紫衫,而是她的历经比较特殊,我们才不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来。她与寻常人不一样。她……自幼生长在坟墓里。”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坟墓里么……”苏尘儿垂下的眸光淡淡。
“嗯。”天逸索性一股脑儿道,“紫衫的娘是个寡妇,彼时九月怀胎,眼看着就要生下孩子来,却被一地痞所看中,欲□于她。她娘抗而不从,结果被男子生生掐得背过气去。地痞以为害了人命,落荒而逃。后被村人瞧见她的尸首,念她心善,敛财葬她。村人愚钝,只道她呼吸已无,却不知心脉未断。就在棺材里,回过气来的她被疼痛惊醒,在棺材里诞下一女,正是紫衫。”天逸叹了口气,“所幸棺材入土并未太久,土是新土,尚算松软,掩得也并不厚。许是埋土的人偷了些懒,棺材埋得也不深,倒让母女两人捡回了一条命。她因害怕地痞并未回村,平日只抱着孩子去隔壁镇上乞讨饱腹,夜晚便回到坟地。只是紫衫的娘因生紫衫时脏污未清染了病,在她五岁的时候终于熬不住,去世了。之后不知怎的,有人途径坟地时被年幼的紫衫吓到,竟有闹鬼的传闻传出来。镇上村民不明真相,唤来一个道士,将紫衫当鬼女抓了起来。本欲纵火烧了,幸得前任楼主,也就是灵岚的姐姐,正巧撞见救了下来,才免了祸端。”说到这,天逸扫视了一遍众人,缓缓摇了摇头道,“因此,说紫衫是刺影楼之人,我们才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她八岁就入了嗜血楼,踏出海域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怎么会是刺影楼的人呢?”
待天逸话语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静默。
“咳咳……”一阵咳嗽声忽然响起,随即有沙哑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你们在说……谁是刺影楼的?”
“灵岚!”率先回过神来的是白渊。她听到话语的一刹那猛的转头望向床榻,果然见床上女子已经醒转,正撑着身子欲坐起来,连忙俯身去扶。
灵岚坐起,朝白渊安抚地笑了笑,才抬头扫了一遍屋里,随即目光落在华以沫与苏尘儿身上,脸色虽苍白,却挡不住唇边笑意明朗:“好久不见,两位好妹妹,看来灵岚这条命,又拖了你们的福了。”
华以沫与苏尘儿早已习惯灵岚的戏谑,瞧见对方醒来,都放心不少。华以沫唇角微勾,开口应道:“这福我们可宁愿不拖,省的每次见你都一副危在旦夕的模样,可够呛的。”
灵岚眼梢有淡淡的欢喜飘开来,口中却嗔道:“华妹妹说话还是那般不近人情,这不是身在高处,实不胜寒呐。”说着,灵岚的目光飘向颇有些拘谨地站在原处异常安静的阿奴,见她无恙,眼神微微柔软下来,故意笑道,“小诺怎么还傻站着,莫不是在想等会吃什么?”
阿奴方触及灵岚的目光,就想移开视线,耳边忽闻得对方唤了自己,一时转了一半的头一僵,才又缓缓转回来,怔怔道:“我……你没事吧?”
灵岚扬了扬眼角,一双凤眼目光流转似霞光:“有,当然有事。小诺记得好好照顾我这个病人,你也知道,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啊。”
阿奴闻言,嘴角一抽,强自忍耐了住,见灵岚言谈依旧,心里的愧意才稍稍褪去了些,低头嘀咕道:“阿奴又不太会照顾人。”
将阿奴的嘀咕收入耳中的灵岚,眼底浮起一抹安心,口中却叹气道:“也是。让你照顾的话指不定一把老骨头更加折腾,还是小白靠谱些。”说着,也不顾众人在场,兀自将半个身子偎进坐在床榻边上的白渊身上,笑容熠熠。
白渊知晓灵岚的心思,只是垂眸扫了她一眼,并没有伸手推开她,反而将锦被拉着往她身上盖了盖。
两人目光一触即过。灵岚的手在被下一点点划过,随即探出,借着众人视线被白渊身子阻挡,轻轻覆上了白渊的手。脸上则神色自若地抬头去望天逸,出声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什么刺影楼的人?”
天逸见灵岚醒来,舒了口气,脸上带了些喜色道:“先不说这事,有一个好消息。千影没有死!”
倚在白渊怀里的灵岚在听到天逸的话时,身子顿时一僵,猛地抬头去望天逸,出口的声音微微变了变:“你说什么?”
“千影没有死。”天逸笑起来,“她被华姑娘救活,带回了嗜血楼,现在正在冷竹堂,不过暂且没有醒来。”
灵岚眼底有狂喜之色翻涌而过,原本覆在白渊手背上的手紧张地攥住了对方,在天逸轻松的笑容里眉眼一点点舒展开来,低声道:“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她没这么短命。”
“嗯。嗜血楼里此事知晓的人还不多,我们正在商量……”天逸方欲开口解释,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轻微动静。
“谁!”天逸话头一顿的同时,拢在衣袖里的手一探即收,一道劲风将门猛地吹开,露出门后转身闪开劲风,随后惊讶望进来的男子。
“你们怎么了?这么紧张?”来人正是楚言。他青色的胡茬将整个人衬得有股落拓的美,面容俊朗,肤色微黑,身后背着一把乌黑古刀。只见他皱紧眉,不解地望着门开一瞬时天逸眼底的警惕,还想问什么,目光突然触及床榻上女子的视线,神色一怔,随即脸上有狂喜闪过,话语脱口而出,“灵岚,你醒了!”
言罢,他大踏步跨门而进,却又在白渊扫过来的冰冷视线里顿住了脚步,似想到了什么,亮起来的眼神倏地暗下去。
一旁的天逸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楚言,告诉你多少遍了,不准直呼楼主名讳。”
楚言沉默了会,才重新开口唤道:“楼主。”
“嗯。”灵岚的身子并没有从白渊怀里挪开,反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口中道:“找我有事?”
楚言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只是听闻华姑娘亲自给楼主施针,来看看你……是否醒转。”
“放心,我的命硬着呢,不会有事的。”灵岚的手指似有些无聊地绕过白渊落在她肩头的青丝,淡淡道,“其他人呢?”
“几位堂主听闻华姑娘出手也都放下心来,各自开始整顿堂中事务,青堂主自从得知冷堂主回来后就一直守在冷竹堂,青鬼好像去闭思堂找了紫堂主。”
“我知道了。”灵岚目光一转,似想起了什么,吩咐道,“你过去闭思堂一趟罢,我怕青鬼说不动紫衫,你安抚下她,然后让她来嗜血堂见我。”
楚言闻言,略一沉吟,已低头应下来:“是,楼主。”
言罢,楚言有些不舍地望了灵岚一眼,才退了出去。
灵岚见楚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重新望向天逸:“天逸,你继续说。”
“嗯。”天逸将方才几人的对话大概复述了一遍,神色有些担忧道,“苏姑娘说嗜血楼出了奸细,我虽不愿承认,心里却也知道这是极有可能的事。只是紫衫……”
“我懂你的意思。”灵岚沉吟着垂下眸,“紫衫性子向来古怪,偏执孤僻得很,除了大家心照不宣她爱着楚言的事,似乎对其余的都不甚感兴趣。何况她一直都呆在嗜血楼,说是奸细,倒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