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煞(gl)-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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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吧。”白暮烟见苏尘儿这般保证,也就应了下来,不放心地望了一眼大堂里的女子身影,这才转身往外走去。
苏尘儿见白暮烟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望向捂着脸背对着自己的兰儿,毫不犹豫地踏进门去,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润:“兰儿。”
听到苏尘儿的脚步声,兰儿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来,同时往后猛退了一步,冲对方使劲摇着手,示意不要靠近。
苏尘儿顺从地停住了脚步,对周围的血污视而不见,神色似平常而并无不同:“好,我不过来。”
兰儿这才松了口气。
“告诉我,谁做的?”苏尘儿平静的语气里一时听不出悲喜。只有她绷紧的身姿,才依稀辨得出她内心的不平静来。
兰儿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不能说话。随即又比了个纸笔的手势。
苏尘儿久久地望着兰儿,在对方焦急的神色里,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我知道了。你随我来。”
言罢,跨步便朝白虎堂后院的书房走去。
兰儿也意识到自己很危险,一时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缀在苏尘儿身后,目光落在对方蓝色的身影上,神色微微有些安心下来。那张可怖丑陋的脸,便也显得有些奇异的平静。
兰儿看不到,走在她身前的苏尘儿,半掩的眸中,有潮湿雾气漫上来,悄无声息地沾湿了睫毛。
、207水落石出(二)
白暮烟并直接去找天逸;只遣了堂里的手下去通知,自己去亲自去寻华以沫。毕竟那位兰儿姑娘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被毒素所折磨成那般模样,这样的情况,找华以沫这个鬼医显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前后不过隔了盏茶时间,白暮烟再次敲响了房间里的门。
屋里一开始并无甚动静,就在几乎白暮烟要以为华以沫已经在这短短时间里离开房间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懒散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出来,尚自带着困乏之意。
“谁?”
“华姑娘;我是白虎堂堂主。”
片刻。门才“吱呀”一声被拉了开,露出华以沫的面容来。只见她身上白袍微皱;青丝也有些散乱,半眯着眼,上下打量过伫立在门口的白暮烟;不解地挑了挑眉:“白堂主找我?”
“嗯。打扰华姑娘休憩了。”白暮烟略一颔首,示意抱歉,才开口解释道,“出了些事,需要华姑娘过去白虎堂一趟。”
“噢?”华以沫神色有些不以为意,“究竟是何事这么匆忙?”
白暮烟神色有些凝重,只一思忖,便捡了重要的讲:“是关于苏姑娘的。苏姑娘现在也在白虎堂。她之前在阮家堡的一个名唤兰儿的侍女寻了过来,方才到达噬血楼。不过……这个兰儿姑娘有些不对劲,她好像身上中了什么毒。”
听到白暮烟提及苏尘儿,华以沫之前的神色果然微微一凝:“毒?”
“嗯。她的容貌起了变化。我担心会有些害处,因此来寻华姑娘去瞧一瞧。毕竟比起天逸,华姑娘对毒这种东西更加了解些。至于详细的,容我边走边同华姑娘说罢。”说着,白暮烟朝一边示意道,“华姑娘请。”
路上,白暮烟依言如实地将方才白虎堂里的两个手下情况告知了,而在形容到兰儿的容貌时,华以沫的脸色不紧变了变。
“你说尘儿现在与对方呆在一处?”华以沫出口的话有些沉重不安。
“嗯,”白暮烟自然注意到了华以沫的不对劲,也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出声问道:“华姑娘,不知这毒可是有些危险?”
“为什么不拦着?”华以沫一时也顾不上应答白暮烟的问题,加快了脚步,兀自沉声质问,“你既然知道对方身上带了毒,为何不先来通知我就任由尘儿与对方共处一室?”
见状,白暮烟心里也大概有些了然那位兰儿姑娘的情况想来远比自己以为的严峻许多。她也不辩解,只是道歉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白虎堂书房。
苏尘儿沉默地望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兰儿低着头,提笔在纸上写下那些墨字来,沉静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却似风云乍起,一时暗沉无光。
半晌。兰儿将自己要说的话写了完,才抬头怯怯地瞥向苏尘儿。
身前白纸上,风茜两个字墨渍淋漓,一笔一划浸透着主人满满的恨意。
苏尘儿静默半晌,方从那张纸上移开了视线,目光里的暗沉神色一时有些辨不清:“风茜么……”
兰儿重重地点下了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目光里染上了怨毒。
苏尘儿安静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褪去了所有以往记忆里的光芒,只残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充斥着整具躯壳。曾经通亮的眼睛里,现在只有灰蒙蒙的浑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兰儿。”苏尘儿忽然话语温柔地开了口,“这些就交给我,如今既然到了这里,便好好休息,莫要再替我担心。而你的事……我会尽力想办法。”
兰儿在听闻到苏尘儿这句话时,眨了眨眼,极快地盈满了润泽水光。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在纸上,很快将那些纸上的墨水氤氲开来。
苏尘儿恍若对她诡异骇人的容貌毫无所觉,只是目光温和地望着兰儿,轻轻点了点头。顿了顿,有极低的话语带着道不明的情绪在房间里回荡:“谢谢你,兰儿。还有……对不起。”
兰儿闻言,连忙用力地摇摇了头,边落泪边颤抖着手提起笔来,落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兰儿不怕的。
写完,兰儿不忘深吸了口气,忍耐住喉咙底的泣声,扯了扯唇角,朝苏尘儿又露出一个笑容来,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真的不介意,也没有后悔。
只是兰儿脸上的笑意方至一半,书房的门突然被用力推了开,一个白色人影随即极快地闪进来。
日光明亮,将兰儿那张恐怖的面容也照亮得分毫毕现。兰儿的眼底极快地划过不适的神色,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脸去,用青丝遮挡住不让人瞧见。
然而未待她这般做,那个白色身影已率先一步落在苏尘儿身边,然后手一扯,将对方往身后带了带,蹙着眉,抬头神色防备地注视着惊色未褪的兰儿。
这个细微的、充满保护性的动作,如同一根细密的刺,在一瞬间狠狠扎在兰儿的心里。
而那样的目光……让兰儿不由打了个寒颤,竟觉得冷。
是的,她竟然差点忘了,现在的自己,是人人讳莫如深,避之不及的啊……
被拉到身后的苏尘儿一怔后便回过神来,正瞥见兰儿受伤悲戚的神色,忍不住语气一沉,朝华以沫道:“华以沫,你作甚?”
“这话该我问你。尘儿可知自己在作甚?”华以沫转头望向苏尘儿,脸色十分凝重,“你这般就随便同她进了房间,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苏尘儿听到华以沫的话,眉紧紧蹙了起来,抿着唇没有说话。
华以沫并不理会苏尘儿神色里明显露出的不悦,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白暮烟,语气坚定:“白堂主,帮我将尘儿带出去,不要让她留在这里。”
白暮烟听到华以沫的话,一时有些踟蹰地将视线落在静默的苏尘儿身上。
“白堂主……”华以沫又加强语气唤了一遍,正欲说话,苏尘儿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华以沫。
“我不会走。”
“尘儿!”华以沫听到苏尘儿的拒绝,心里愈发烦躁,伸出手指指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兰儿,“她现在就像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我听白堂主说了刚才发生的事了。你看到她露出来的皮肤了吗?是不是有些泛红?别看她现在瘦得如枯木一般,但其实她的皮肤已经被自己的血腐蚀得越来越薄。这说明她的身体毒素非比寻常。已经有两个人因她而死,我不能随便让你和她呆在一起,这样太危险了。”
“我知道兰儿的情况并不好。”苏尘儿的话语并不重,望着华以沫的目光却极为坚定,“只是我让白堂主把你叫来,是想让你帮她解毒,而不是说这些的。”顿了顿,苏尘儿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华以沫,她所承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现在她只有我一个亲近的人,我如何能离开?”
华以沫目光在苏尘儿的话里晃了晃,出口时语气却依旧显得冷漠无情:“那又如何?你并不能因此就将自己置身于危境里。在我没有确定把握将她的危险除掉前,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苏尘儿的唇抿得微微泛了白,定定地直视着华以沫,语气僵硬:“你若这般认为,那请离开。兰儿的毒,我也不需要你华以沫来解。”
华以沫闻言,脸上寒意愈发重了一分,几乎从齿缝里咬牙切齿地吐露出一句话来:“尘儿,莫要让我为难。”
“是你在为难我。”
……
两人对峙般得沉默站立着,一时都没有再开口。
半晌,苏尘儿不再理会华以沫,兀自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望向兰儿,正欲开口安抚,突然背后传来刺痛感,随即有昏沉意识如潮水般漫过来。苏尘儿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向华以沫,正见到对方平静地收回了手里的针。苏尘儿尚未来得及的说话,已身子一软往后倒去,被准备好的华以沫顺势接入怀里。
华以沫抬头望向惊讶地望着眼前境况的白暮烟,出声道:“白堂主,要麻烦你将尘儿送回去了。”
“……好。”白暮烟踟蹰地接过了被华以沫弄昏的苏尘儿,最后瞥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的对方,然后抬脚离开了房间。
直到目送着苏尘儿的身影消失,华以沫才掩好门,沉着目光望向从刚才起就低着头蜷缩在椅子上的兰儿,缓缓开了口:“兰儿,好久不见。我想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这样?”
华以沫的问题并没有让兰儿抬起头,只见她还是将脸埋在膝盖处。只有身子在空气里微微轻颤。
“喂。”华以沫忍耐着心底的不满,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瞥见了桌子上的那张纸,脚步随之一顿。
片刻后,将那些字阅完的华以沫才皱起眉头,提了声音问道:“是那个风茜的女人将你弄成这样的?”顿了顿,又冷然道,“你说你偷听到了阮家堡要过来找尘儿报仇的事?他们以为阮天鹰的死和尘儿有关?”
虽是问话,华以沫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她的神色愈发冰冷几分,垂着眸自言自语道:“肯定是雷振云那个人渣在背后说了些什么。真是可笑,这种话阮家堡竟然也信。”
说着,华以沫重新望向兰儿,加重了语气,解释得很是不耐道,“刚才我与尘儿的对话,你也该知道我并非针对你,只是处于尘儿立场考虑。我相信你历尽艰辛找到噬血楼,也不愿意让尘儿因为你染了毒罢?配合一点,两个时辰后尘儿就会醒了,我不想因你与她起争执。”
听到华以沫的话,兰儿这才躲躲闪闪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丑陋骇人的容颜。
然而华以沫神色并未出现兰儿想象中的嫌恶,依旧是一脸冷漠平静的模样,倒让兰儿有些惊讶。
似乎是猜到了兰儿的心思,华以沫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瞥着她语气不屑道:“惊讶我没被你吓到么?我是鬼医,比你更惨烈的我也见过不少,这算什么。”
说话间,华以沫已走到兰儿身前,打量了下她身上异于常人的血迹颜色,又专注地望着兰儿眼角那道裂口,眉头蹙起来,忽道:“你的这条伤疤,痒不痒?”
兰儿闻言,怯怯地点了点头。
“你可记得它是怎么来的?”
兰儿摇头。
华以沫见状,沉吟了番,从怀里取出金针木匣,略一沉吟,叮嘱道:“可能会有些难受,你切记忍着。”
言罢,她执了一根极长的金针,敛了神色,将自己的呼吸调了稳,然后探手,缓缓刺到了兰儿眼角疤痕的中间,手一用力,那根金针便没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