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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鬼医煞(gl)-第8部分

小说: 鬼医煞(gl)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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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苏尘儿便因为失力,重新倒回了地面。
一时气息不稳,安静的石室里只听得到苏尘儿的轻喘声。
华以沫望着拇指处微微被咬破的血迹,从怀里取出锦帕,面色淡然地擦了去。然后又重新低下头去看苏尘儿。
片刻。苏尘儿脑中的疼痛渐渐如潮水般褪去,方缓缓睁开了眼。
眼底疲惫。眼神漠然。
华以沫轻轻地笑了。伸出手去,执着锦帕干净的一面,为苏尘儿拭汗。
“可还好?”温柔地仿佛充满怜惜。
却也只是仿佛而已。
“你做了什么?”苏尘儿甫一开口,便问道。
华以沫眉一挑,故作疑惑地问道:“你是指对你,还是对谁?”
“不是我。”顿了顿,苏尘儿垂下眼去,道,“我知道阮君炎来了。”
“噢,你指方才在洞口的那个男子?”华以沫在苏尘儿抬起眼注视的目光里淡淡道,“死了。”
一时陷入寂静。
良久。苏尘儿忽然挣扎着欲起来。
华以沫并未阻拦,只跟着站起身来,望着苏尘儿强撑起自己的身子,然后挪动步伐。
一步一挪。迈出去。
眼神隐忍。唇线紧抿。
阿奴在旁瞧得目瞪口呆。外加一头雾水。
她不明白,为何主人要说那人死了。
不过貌似对于主人的话,本来就是不能多信的。阿奴在心里默默想着。
苏尘儿擦过华以沫的身子,扶着墙,跨出门去。
身后却忽然传来淡淡的声音。
“站住。”
苏尘儿的脚步顿了顿,下一瞬,却重新往前移动了下。
阿奴只觉得眼前一闪,主人的身影已消失了。
转头望去,正站在苏尘儿身前一步开外。
“苏尘儿。”华以沫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你果然没把我的话放心里么?”
苏尘儿被拦住了去路,只抬眼望向华以沫,沉默着。
漆黑的眼睛盈满望不透的雾气。
却透出几分冷漠和倔强来。
华以沫望着眼前线条隐忍刚绝的脸,忽然笑了起来。
“你是想要见他么?我便满足你。”
言罢,忽然转头朝阿奴道:“阿奴,速去把人给我带进来。”
“是,主人。”阿奴点头应下,往外奔去。
华以沫与苏尘儿对峙般地互望着,两个人眼里都透出一股寒气。
一时间,穴内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不过盏茶时间,阿奴便提了个人进了来。
苏尘儿凝立的姿势终于有了改变。她偏过头,望向阿奴手里的人。
阮君炎昏迷着,脸色苍白,青色衣袍因消瘦的身子显得有些宽大。
苏尘儿的唇抿得愈发紧了。
“嗯?看到情郎可还满意?”华以沫望着苏尘儿的目光,在一旁缓缓开了口。
苏尘儿的脸重新转向华以沫。
“他没死。”
“是没死。不过快了。”华以沫摊摊手道,“这回谁都救不了。我的银针被我用特殊的功法封入他体内,不出三日,便会血流滞涩,竭血而亡。”
苏尘儿长时间地望着华以沫。
“我不懂。你为何要这般做。”仿若喃喃自语般的话,轻轻落在安静的空气里。苏尘儿的目光落在华以沫身上。
“我喜欢。”华以沫望着苏尘儿的眼底,有一丝得意。
苏尘儿的视线重新瞟了眼阮君炎,然后正视向华以沫。
从胸口,溢出一声叹息来。
“你究竟想要如何。华以沫。”
轻飘飘落地的一句话,却令眼前的人儿明显怔了怔。
华以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了。
记忆里的那人,温柔的唤着自己:以沫。以沫。
相濡以沫。她笑着,拉着自己的手,道:以沫喜欢自己的名字吗?相濡以沫,以沫一定会幸福的。
只是,彼时她还忘了另外一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所以,她恨江湖。恨这个,充斥着热情、冷酷、责任、自私、仁义、阴险的江湖。
当她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另一个声音唤着时,不知为何,心里不可名状地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即便眼前的人语气冷漠。丝毫不温柔。
“我不想如何。”华以沫道。
苏尘儿凝视着华以沫,然后,跪下来,俯□去。
华以沫颇有兴致地望了眼苏尘儿,戏谑道:“你想为了他再求我一次?你以为我还会答应么?”
苏尘儿淡淡道:“尽人事,听天命。他活,我是你的;他死,我便一道。”
连阿奴都能清楚感觉石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一时不敢大声喘气。
华以沫闻言,眼底神色深了几分。语气却依旧轻松道:“我要如何信你?”
苏尘儿抬头,望向华以沫,一字一句道:“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阮君炎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虎皮之上。
他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方发现左肩处酸酸麻麻,行动有些滞缓。
正在疑惑间,眼角余光已瞥见人影朝自己走来。
“尘儿!”阮君炎一眼就望见了走在华以沫身后的苏尘儿,连忙出声唤道。
苏尘儿的视线投过来,却并没有说话。
“好了?”华以沫打量了阮君炎一眼,然后转头朝苏尘儿道,“如你所愿。”
苏尘儿点点头,轻轻道了声谢谢。
阮君炎皱了皱眉,也意识到有哪里不对,记忆回到晕倒前一刻。视线在眼前两人身上来了个回,似乎想到了什么般,脸色一白,有些反应过来。
开口时,声音便带了丝颤抖:“尘儿,你不会……”
苏尘儿的目光落回阮君炎身上,顿了顿,方开口道:“君炎,回去罢。”
阮君炎往前一步,却被华以沫挡在了面前。
“阮公子。”华以沫冷着脸道,“请你遵守鬼医窟的规矩。既已醒转,便请回罢。至于尘儿……”说着,眼角瞥了一眼苏尘儿,口中继续道,“已是我的了。既然你也说,上次不作数,这次自己撞上来,可怪不得我。我毒你,是为自保;我救你,也得了回报。咱们两不相欠,便不要多做纠缠。”
阮君炎纵是好脾气,也红了眼怒瞪向华以沫,道:“荒唐!”
“我倒觉得,一命换一命,你情我愿的,合情合理,哪里来的荒唐?”华以沫道。
阮君炎怒极,不愿多言,瞬间便出了手。虽手中没有剑,右掌却夹杂着雷霆之势,击向华以沫的面门。
华以沫一笑,一把扯过身旁的苏尘儿,然后往后飞快退去。
阮君炎毕竟连遭两回毒,身子虚弱,出手便慢了几分,被华以沫轻松躲过。
“君炎,住手!”苏尘儿忽然开了口。
阮君炎的身势一顿,下一瞬,陡然喷出一口鲜血。
华以沫瞧着地上白色的虎皮上染了污血,第一次明显地露出恼怒的表情。
她抬头望向阮君炎,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阮君炎!你不要得寸进尺!”
话音方落,手一翻,腕间的银针便出现在指间。
苏尘儿见状知晓华以沫动了怒,连忙伸手拉住了华以沫的右手,朝她摇了摇头。
“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二更了!虽然有点迟……咳咳。看到大家这么喜欢本文又惊又喜,本来以为女生爱看武侠文的不多呢。嘿嘿,顿时好有动力~~~爱你们~~╭(╯3╰)╮


、纠缠不休(一)

华以沫锁着好看的眉偏头望了苏尘儿一眼,眼底俱是不悦,却到底没有再动。只是那眼神冰得仿佛要将人生生冻僵。
似乎是怕华以沫反悔,苏尘儿保持着扯着华以沫右手的姿势,转向阮君炎道:“君炎,我既已应了鬼医姑娘的条件,看到你醒来,也是允诺的时候了。至于我们的亲事,”苏尘儿定定地望着阮君炎,眼底神色一时复杂到看不通透,“其实也并不算是成功,你也不必这般。你是阮家堡的少爷,有自己的责任,万不该将儿女私情累了阮家堡。至于我,你也不必介怀,鬼医姑娘没必要太为难我。只是你若执意如此,怕是未能将我带走,又令我难做了。”
阮君炎闻言,神色怔怔,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只听“嘭”的一声,阮君炎手一松,手里的封灵剑已落地,落在虎皮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尘儿。”阮君炎轻轻地唤了声,面色有些悲戚,“我阮君炎虽不是什么英雄,却怎可为了自己的性命置你于不顾?不说我与你青梅竹马,纵是寻常人家,我又怎可将你放之任之?若是如此,这条命,不要也罢。”言罢,眼神决绝,朝华以沫道,“既是你救的我,我还你便是!”
话落,脚一踢,脚边的剑应声而起,落入阮君炎手中。阮君炎剑一横,便欲自刎。
苏尘儿脸色一变的同时,华以沫手中的针已击在剑刃之上,力道沉重如铁。阮君炎本就去势匆忙,没顾得及使上真气,手一抖,剑重新落了地。
华以沫望着怒目而视的阮君炎,淡淡道:“你要还,我可不收。至于你要死,不要脏了我的地方,请出去再自我了断。还有,”华以沫眼神里带了一丝嘲讽,“我不是善人,不做赔本买卖。你的命,可没苏尘儿值钱。”
阮君炎脸色愈发惨白,尽失了血色。
苏尘儿见阮君炎无事,暗暗松了口气,才开口道:“君炎,先回去罢,不要做傻事。我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阮君炎凝视着苏尘儿,沉默着没有开口,也没有离去的打算。
“真是麻烦。”华以沫皱了皱眉,不愿再理会,伸手扯了苏尘儿的手腕,甩了甩衣袖便转身兀自朝通道行去。
阮君炎上前几步,咬着牙欲跟,一旁的阿奴已经上前来拦住了他。
“姓阮的,你烦不烦?”阿奴神色不屑道。
阮君炎望向眼前的粉衣女子,拳头在身侧攥紧。
阿奴忽然朝阮君炎笑了笑。
阮君炎有些不明所以,鼻间已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下一瞬,意识一松,往前倒去。
阿奴轻巧地往旁边一让。
这次的闷响声,比剑落地时重了不知多少。
“啧啧,主人怎么不早些下迷药呢,浪费这么多口舌。”阿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将瓶塞盖了上,然后才在鼻前挥了挥手,看着趴在地上的阮君炎嘟囔道,“这可是药效最强的迷药了。可是,为什么苦力总是我?”
一路碎语着将阮君炎提了起来,往洞口走去。
这几日,江湖上又起了新的风波。
这次,是有关天下第一庄,风秋山庄的事。
风一啸的大女儿风舞将于下月初九嫁与江湖第一刀客凌迦。
一时风秋山庄风头无二。
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时,凌迦与阮君炎相并被提及的次数也不断增多。
江湖事多,乐的自然是各个茶楼的说书人。因为围着他听说书的,也越来越多。
“嘿,你们说巧不巧,你方唱罢我登场。这阮君炎妻子没找回,风秋山庄又开始轰轰烈烈地要开始办喜事了。啧啧,不知阮天鹰的脸要黑成什么样子了。”说书人扇子一撒,笑眯眯道。
底下有一人似想起了什么,开口喊道:“不是听说鬼医给风一啸治过毒吗?会不会……”
下面的话,大家心照不宣。
说书人的扇子朝说话者一点,道:“兄台好记性。这风秋山庄,可欠过鬼医一个大人情,难保不是趁此机会拉拢鬼医。鬼医虽然性格不怎样,医术倒的确在江湖中数一数二,难得匹敌。”
“不是还有易大神医吗?不知这两人孰高孰低?”
说书人点点头,接道:“这话问得好。易远得妙手神医真传,倒也颇有一分能耐。只是据说,鬼医医人,金针十三,对症下针,针到必除。这般看来,倒比易远快了不是一点两点。而且……”说书人顿了顿,方凝了神色,将声音提了提,道,“不要忘了,鬼医出名之时,方才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众人被说书人一提,方才想起他们口中的鬼医,比之二十有余的易远,当真是年轻得过分了。而这医术,却丝毫不逊于对方。谁都不敢保证,假以时日,鬼医的医术会恐怖到何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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