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龙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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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娇笑道:“刚才小女子好象看到公子在观赏这副墨兰图,不知公子以为这副画如何?”
李无庸暗暗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美貌女子,庄妍靓雅,风度超群,虽处风尘中,却出淤泥而不染,眉心未散显然仍然是待字闺中,又如此美貌,显然不是凡人或者可以说秦淮八艳中某一位了,心中一阵苦笑,他知道眼下要不把面前这个佳人给摆平,这些礼物恐怕是白送了。
当下笑道:“在下不善诗画,但观这副画却深有感触,能画出这副墨兰者天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秦淮八艳之一的顾眉顾大家了。”
“公子如何知晓。”顾眉睁大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问道。从她的美眸中尽是戏谑。风光迷离,风姿无限。
李无庸一个头大,连忙转过头来,指着墨兰道:“秦淮八艳中的顾眉工墨兰,而此淡墨没骨兰花一株,疏花秀叶,清幽典雅,兰叶以没骨写出,行笔流畅,线条飘逸,墨色在行笔中自然显出浓淡干湿的变化,极富层次敢。独出己意,不袭前人法。以画代人,除了这顾眉顾大家还有谁能画出如此风骨。”李无庸这倒是真心称赞,秦淮八艳几乎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虽然美丽绝伦,但都是所托非人,身世堪怜。而她们的正义感、爱国心和高尚的情操,愤世嫉俗,让人称赞,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眷怀故国,为人所欣赏。这也是李无庸来给诸女送礼物的原因之一。
旁边的顾眉脸色一呆,怔怔的望着李无庸,眼中一片奇怪之色,仿佛又想到什么。娇颜微红,轻声道:“公子大才,小女子佩服,小女子看此画尚缺少一物,不若由公子给补上。”说着又瞟了一眼李无庸手中的礼盒,寓意很明显,你若不题诗,就别想进去。
李无庸当下哭笑不得,尴尬的笑道:“此画乃是顾小姐所做,我若在上面胡乱涂鸦,日后顾小姐恐怕要降罪在下。”
顾眉忍住笑意,素手掩住诱人的小嘴巴,道:“公子不用担心,小女子与顾眉天天见面,关系十分要好。小女子说的就是她要说的。”
李无庸闻言,苦笑道:“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顾眉眼珠微转,指着周围道:“公子现在身在何处,难道还不知道小女子是何人?”
“李香君?”李无庸不由的打量着顾眉一眼,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怎么跟书中的写的那个娇小玲珑的香坠儿不同呢?”
这时一支湖笔递了过来,李无庸满脸苦笑的接了过来,抬眼间扫过顾眉那美丽的容颜,清秀的脸庞露出诱人的粉红。李无庸暗中咬了咬嘴唇,逼迫自己静下心来,思索着该如何对付眼前的这个局面。想那李无庸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虽然才能不错,但哪里能做出什么脍炙人口的诗篇呢!
深知自己底细的李无庸暗自狠了狠心,不管了从哪位大家那里“借”一首,度过眼前的这个难关再说。当下脑海中快速的回想着明朝以后的咏兰的诗篇。不一会儿一丝喜色出现在李无庸的脸上。
旁边的顾眉正出神的望着李无庸,一向大胆又与众不同的她当然不会在乎什么,俏眼望着变幻莫测的李无庸,苦恼、思索、高兴一一闪过。顾眉一阵沉醉。猛的见李无庸抬起手来,知道他要开始写了,眼睛才从李无庸身上移到屏风上。
只见洁白的屏风上,随着李无庸手中的狼毫轻轻颤动,不一会儿,一首律诗就出现在墨兰旁,“幽兰吐秀乔林下,仍自盘根众草傍。纵使无人见欣赏,依然得地自含芳。”顾眉轻轻的朗读道。读到最后寂然无声,飘洒的字迹把墨兰花的温雅敦厚,清香暗度,深入人心。
墨兰本生山涧泉畔,并无人侍候,它照样可以问香送神。它不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紧守心中的那份温雅。以花喻人,顾眉的一生与这墨兰又何其想象也。李无庸不愿意待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连忙出声道:“今日在下前来,是有一份厚礼要送与李小姐。”
顾眉也从内心中惊醒过来,望着李无庸指着旁边的案几上的礼盒笑道:“可是那些东西。”
“正是。”
“是何物?”
“化妆品。”
“有何用处?”顾眉眼睛里露出一丝好奇道。
“红颜易老,在下制作这些东西就是留住红颜,留住女子的青春与美丽。”李无庸微笑道。虽然神情谦虚,但言语中自豪与得意却是任何人都能听的出来的。
顾眉惊道:“世间居然有此物,真的有如此能耐?”
“当然,在下的夫人早就在用此物,三个月下来,皮肤光滑细嫩远甚于前,更重要的是用此物每日素面后在脸上轻轻涂抹手指甲大小,轻轻搽在脸部,可以不露任何痕迹,更带着一丝迷人的香气。”李无庸解释道。
听的旁边的顾眉眼睛中露出一丝奇光,有黯然,有欣喜,有娇羞等等。
猛的象下定决心一样,脸上一片娇羞的说道:“请公子随我上楼,去见见小女子的众位姐妹。”
李无庸连忙摇手道:“在下就不上去了,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顾眉笑道:“小女子不是香君妹妹。”在李无庸口瞪目呆中,又是泯嘴一笑:“小女子就是顾眉。”说完又是一阵娇笑。
李无庸躁的脸色通红,饶他机警聪明,没想到居然被顾眉给耍了。可偏偏心中没有一丝怒意。也大笑道:“顾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顾眉忍住笑意,摆手道:“请。”
李无庸见如此,也就不在推辞,拱了拱手,然后托着礼盒,就朝内楼行来。
第二十回 媚香楼 (三)
随着顾眉进了媚香楼,李无庸飞快的扫了堂内众人一眼,十几个人坐在一个大桌子旁边,男女界限分明,左边的是为一个中年男子,三缕长须,面容消瘦,满脸的儒雅之气,在他的下首是位相貌英俊的青年文士,也是一身白衫,眼睛中正气凛然,显然是位正义之士;在到下一个乃是位白面书生,相貌堂堂,眼光流动中含有一丝轻蔑。其他的人也都是一些年轻俊杰,长衫或白或青,皆宽袍大袖,衣冠楚楚。
而女的这一方,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素面芙蓉,眼睛闪出一丝精明,而在他旁边的皆是美丽女子,尽管李无庸见多识广,也一时瞪大了眼睛,只见众女衣着或白、或红、或粉、或青,尽皆霓裳,华丽、高贵、典雅、冷素等等皆有,让人眼花缭乱。不愧是秦淮八艳,名不虚传,李无庸心里暗自称赞。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冷哼声,却是顾眉在旁边生怕李无庸有什么失礼的事情,连忙在一旁稍做提醒。李无庸也很快发现自己的失礼,当下自嘲道:“我还以为是进入天界一样,居然见到如此众多的仙子,我李无庸也不枉来此一遭。哈哈!”
李大娘也连忙吩咐人端了个椅子,乘机笑道:“李公子,请坐!”
李无庸摆手笑道:“李大娘还是不要称在下为公子好,在下是一介商贾,还是称老板为好。”说完有是一阵爽朗大笑。
“李老板真有趣。”李大娘娇笑道。众人闻言也是一阵哈哈大笑。只有龚鼎孳轻声道:“不过是一介商贾而已,也能与我等同坐,有辱斯文。”
“今日李老板为我们送来了一份大礼。”顾眉出声道。
“什么礼物。”娇小的李香君瞪大着眼珠子问道。
“红颜易老,在下今日送的就是延缓诸位佳人衰老的东西。”李无庸微笑道。
“世上居然有如此奇物,李老板不会是街上的那些卖膏药的人吧!”龚鼎孳讥笑道。
李无庸眉头一皱,仍然微笑道:“大娘,还没有给在下介绍一下在座的诸位高才呢?”
李大娘象是忘记了什么似的连忙拍了拍手,娇笑道:“看我着记性,李老板,这位是江南大儒张天如先生,这位就是做留都防乱公揭的冒辟疆冒公子,这位是陈定生先生…这位是侯方域侯公子,这位是龚鼎孳龚公子,他可是进士出生,这位是…。”
李无庸满面微笑,对着众人连连拱手,连称久仰久仰,当然他确实是久仰了,在座的人都是明朝末年最大的政治组织复社的重要人士。可以说东林党人是好人,是忠臣,上斗魏忠贤阉党,下为黎民请命,诸多大员不屈权**威冤死狱中,在明末年间广为百姓颂扬,也算流芳青史,只可惜的是在崇祯死后,南明王朝苟且江南的时候,这时的东林党人,以复社诸生为主力,不是以大局为重,同舟共济,却一心搞党派斗争,非要至所谓的阉党余孽于死地,凡是投靠过的魏忠贤的就永远是坏人,一定是复社的死敌,在朝中的就坚决做对,处处牵制,在野下的就放声抨击,打击不断。
一开始迎立新君时,东林党人就不顾嫡近的原则,只因福王的祖母郑贵妃在宫廷斗争中利用过太监,坚决反对血脉最近的福王为帝。在封建体制下最讲究伦常次序,大多数皇亲国戚,官宦乡绅都是支持福王的,东林党人为了表示自己清高正直,反阉坚决就贸然反对福王,使自己一开始就处于极为被动的局面,为福王登基后的党争失败埋下的主因。
对于阉党余员多次表示悔恨请和全然不顾,不遗余力的攻击逼他们坚决地走到东林党人的对立面。本来马士英不是阉党,只是和阮大铖交好,复社诸生因恨阮而恨马,不顾马士英为开国首辅,兵权在握,就放声抨击,逼马士英下决心与东林党为敌。魏阉操纵朝政十余年,当真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昔日投靠魏阉之悲不乏为形势所逼的忠良大臣,且人数众多,如果全部列为奸恶,实在是打击面太大,为东林树敌太多。而且,事后的结局证明,被东林党人痛斥的所谓阉党余孽,在南京城破后有的自杀殉国,有的起义兵反清身死,而某些平日高唱正气,道貌岸然的东林党人却写降表,献南都,有的在北京早早的就降了满清。(当然大多数东林党人和复社君子还是精忠报国慨然赴义的),所以说东林党自认的政敌,有很多也是忠良贤善的,而他们自身来说气节不高,或者说只是一些毫无大局观念,只知道内斗,书生意气,而当真正的大难来临的时候,纷纷抛弃自己的气节,向敌人屈膝投降,钱谦益、吴伟业、侯方域、龚鼎孳等人就是这些人的表现。
李无庸知道治理国家需要文人,但在他心里,这样的文人或者说是已经形成了一个团体,怀抱着某种政治目的的文人集团,他是不会要的。只知道党同伐异,把国家大事抛在一边的人,他是不喜欢的。更何况这里的人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背叛自己的国家。今日的一番做作也不过是个礼节的问题。
而李大娘也不会知道,今日在座的诸位,在未来的某一天,居然会被李无庸杀的一干二净,也只有少数人被李无庸所重用。当然这是后来话。
李无庸望着众人对李大娘笑道:“大娘这里可是往来皆鸿儒,李某一介商贾,今日前来倒是唐突了。”
旁边的顾眉端起面前的玉杯,娇笑道:“李公子真谦虚,小女子那副墨兰还是蒙您题的诗呢!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李无庸眉头一皱,还是微笑道:“献丑而已,比不过在坐的诸位大才。”
顾眉刚准备说话,龚鼎孳象是很好奇的问道:“想不到李老板闲暇时刻也吟诗作对,真是好雅兴。”
李无庸眉头皱的更厉害的,心里十分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这个叛贼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