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灯火璀璨处 by 木悦君-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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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落在她的颈上,慢慢的向下滑去,衣襟被他撩开了一条缝,他的唇似火一般,熨帖在她的肌肤上,一寸寸往下,落在了心口上,良久,方抬起头,盯着她早已红透的一张脸,“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你的心!”
她努力的看向他的脸,却有些不敢看,眼睛雾蒙蒙的,曹璨却忽然心中一荡,正要吻上她的唇,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抬起头,只见他们不知何时已滚落在火边,而霜合的发尾落在火中,霜合一侧头,已大叫一起来,曹璨将她拉起,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曹璨飞快从马身上取下佩剑,“唰”地一声削掉了她燃火的发尾。
她虚脱了般靠在了崖壁上,一低头,看见自己衣领大敞,露出大片雪白,想起刚刚他的吻,忙拉紧了衣衫,尴尬地倚在那里,“我……刚刚自己吓到了,没回神,你可别以为我是对你的行为……默许……”
曹璨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有些怀意的笑道:“如果你反抗,我会更有兴趣!”
“……”无耻!真无耻!霜合在心里暗骂。
出围场的时候,皇上应该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霜合坐上他的马背,已经在开始打盹,好在这一路也不是那么漫长,回到别院时,她很高兴第二天终于过去了,明天将是最后一天,也是,最危险的一天,霜合不认为他会好好的放弃这个折磨她的最后机会。
“站住!”
霜合正要转身回房,忽然被他叫住,难道他更不想浪费今晚这个折磨她的机会?
他静静的看着她满脸的倦容,说道:“好好睡觉,明天晚点起来,仆人们今晚就回来了,你不用起来做早饭了!”
霜合惊愕地听着这个动人的消息,当她还没回过神,曹璨已经进了房,她回身时还是有些想不通,明天……到底要做什么?
想不明白,结果晚上睡得并不沉,她很早就醒了,仰头看着账顶,不觉时日悠悠,三日,看似很短,又看似很长,好像在这里和他什么都没做,可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说是三日的时日,其实她不用等到明天早上离开……
正出神,门已敲了三响,有下人礼貌的声音道:“姑娘,少爷在偏厅等着你用早饭!”
霜合看向门外,还只这个时辰,还以为自己真要如他所言,睡到很晚才起来。而他也这时来叫自己,难道他竟知道她不会睡得那么晚吗?
她应了一声,打算遇鬼杀鬼,遇佛杀佛,不过,事情却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
厅外的阳光很好,不刺眼,微亮,这样的空气里,这样的光线下,让人倍感清爽,曹璨坐在对面很安静地用餐,一顿早饭竟然就这样平静的度过,虽然没人说一句话,霜合也并不觉得不自在,反而有些庆幸他不说话,让她有个安静的早晨,可是他的心思她却猜不着。
可下午也这么安静,就有点诡异了。
这里是书房,在别院里更加偏僻的地方,宁静的地方更容易静下心来,曹璨就坐在离她不远处,拿着一卷兵书,安静得翻阅着,时而移开目光,思索一番便又继续低头看去。
霜合正趴在他的书桌上,信手在纸上涂抹着,一个时辰前她还不坐在这里,而是在屋子里走走停停,但是曹璨嫌他走得心烦,将她赶到了这里。坐在这里,她也觉得心里不安稳,怎么会这么安静呢?他怎么就没有动作呢?
于是一个时辰之后,她便确定,是真的没啥动静要发生了。百无聊赖下,想起自己几天没碰的歌本开始想念起,还有几首未完的词,于是在他的纸上胡乱涂鸦起来。开始时才会不安地看上曹璨几眼,但后来是真的写进去了,渐渐的也忘了是身在曹璨的书房。
这么友好的相处,还是平生第一次。
霜合蓦地抬起头来,盯着他认真研读兵书的容颜,心想,要是时间在这一刻停驻,也是好的,没有争吵,没有外界的一切干扰,只平静的只有两人。
没想到曹璨会突然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竟一时都没移开,像是凝固在了一起,半响,她低下眼眸,失神地看着桌面。
“你在写什么?”他站起走至她面前。
“嗯?”霜合抬头,看到曹璨近在眼前的脸,有些反应不过来。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五十二章 惊遇(5)
曹璨低头仔细看着她笔下那些弯弯曲曲的文字,“这是鬼画符吗?”
“什么?”霜合拿起自己的杰作,大声道:“这是我的歌曲好不好?多好的歌啊?你居然说是鬼画符?”
曹璨捂着耳朵冷冷看了一眼,走回刚刚的位置,道:“歌谱被你写成这样也算是个稀罕事,单说我不信,不如唱唱!”说着,又拿起了自己的兵书。
静默片刻,一段轻柔的歌声缓缓地传来,曹璨蓦地抬起头来,霜合只是轻轻哼着,其实此时曲不成曲,词不成词,可只是刚刚最开始的那段轻吟,就触动了人心,带着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惆怅,让心不自觉的跟随着,又像是小猫的爪子轻轻的扰着心,眼前仿佛细雨朦胧,朦胧里有一道背影,看不清又触不着,隐藏在雨幕之后,渐去渐远……
歌声已歇了许久,书房内,依旧一片寂静。
良久,才听见曹璨轻声道:“晚上的酒宴,不醉不归!”
那是真正的酒席,摆在琉璃台上,之所以叫琉璃台,是因为晚上每当月光洒下,林子里的石台就如琉璃一般透明,泛着青色的波光。
今晚,就是个有月色的夜晚,琉璃台也真如琉璃一般。
满台的酒,而入席的只有他们两人。
霜合不知道这样的酒席,应该做些什么,是随意端起一盏杯子,就举头畅饮吗?还是该细口轻啄,弄月赏花呢?
她愣愣地站在林中,遥望着眼前的琉璃台,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最后一夜,真的就只是喝酒吗?
“来了就上来吧!”
不知何时他已坐在了琉璃台上,已换过一套白色的衣衫,第一次见他穿白色的衣衫,不是飘尘出逸,不若富贵闲适,而是退去戎装过后的干净,没有一股杀戮之气,只是眼底眉梢的剑气仍旧在,霜合有些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是站在战车之上的将军,脚踏云端,气定神闲的指挥一场战斗,一身白衣像是纤尘不染,却又尽在掌握,指挥若定。
若是此时他手中的一盏酒樽,换成剑戟,倒是真像了。
她一步步踏上琉璃台,扑鼻而来的是酒香,淡淡的,却熏人,她走至他的面前,静静的站着,轻轻的开口道:“你答应我的,算数吗?”
曹璨手一滞,开始的慢啄变成一口饮尽,他将手边的一盏金樽递给她,“今晚我们只谈酒!”
霜合颤抖的手接过酒杯,却并没有喝,“咚”的一声,她用力的搁在了桌上,伸出手去,按住了他欲端起酒杯的手,“回答我?我想确切的知道答案!”
曹璨眼中微痛,“若我说不想保你呢?”他转头盯着她,目光冷淡。霜合只觉脑中一顿,看着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握住他的双手也开始用力,她不知道怎么了,心里那般的害怕,渐渐的有了些怒意,曹璨冷冷笑道:“我说过,不醉不归,你不喝醉,我是不会放你回去了。你不想最后一晚却功亏一篑吧?”
霜合盯了他一会儿,缓缓放开他的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我喝!”酒入口中,像是清水一般滑过,没有任何知觉的,可心中却辣的要命,酒杯很快被倒满了,她不得不喝,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这样才可以继续留下。
很快,脑袋有些晕了。她的酒量虽不是很好,但却不容易这么快就醉,她很有些怀疑这些是什么酒,因为她模糊的看着曹璨笑了,他长得还是挺好看的,特别是今天穿了一身白衣。
琉璃台上,没有灯光,只有月光,可还是太亮,脚下像是水一样波光粼粼。
曹璨蓦然站了起来,霜合模糊的双眼看见他拔出了一把剑,亮的比月光还亮,“刷刷”的剑声划破了夜空,一道道闪光刺了她的眼,他的剑法一向是很利落干脆的,这时却变得缓和了下来。
霜合觉得,这才是剑舞吧?矫若游龙四个字本该形容男子才对,阳刚中带着一丝柔和,缓慢中带着一丝韧劲,他的剑气过处,周围的几处高树上叶子纷纷而落,竟比落花还好看。
“好!好好好……”霜合兴奋的叫起来,忘了刚刚的横眉冷对,曹璨站在露台中,看向她的眼神一滞,她觉得自己太忘我了,怎么可以因为他一段好看的剑舞就兴高采烈了呢?
这叫做醉剑吧?兴之所至,精彩绝伦,霜合终于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像是唐时的游侠,仗剑江湖,恣意盎然。
霜合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大灌了自己一杯酒,为了掩饰尴尬,她开始轻哼着曲子,还是白间做的,那一半的曲子,雨幕还在,背影还在,依旧渐行渐远。
忽然感到空气中漂浮着花絮,不知道是什么花的,很轻很小的一瓣瓣,像是一片花瓣碎成了千万段,落在衣襟上,挥之不去,曹璨仍旧站在树下,霜合有些怕看到他,那挺拔的身姿,幽远的眼神,总能让她的心不自在的激动,于是用更深远的歌声来麻醉自己,这里只有她一人。
可是她始终无法忽视他,当他的剑气煽动她的衣袂时,歌声还是婉转在那雨幕里徘徊,徘徊而踟蹰,这一夜,似乎就要在她的歌声和曹璨的舞剑之间度过了。
她还是不知道这三天他要的是什么,期间似乎喝了很多酒,她看到他也喝了很多酒,以至于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唱歌了,临醉倒前,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答应我的,算数吗?”
似乎是在睡梦中,有人轻抚着她的脸颊,有些粗糙的手,却很轻柔的,那声音好像离她很远很远,“其实我要的,不过是我舞剑,你唱歌的日子,若是你偶然下下厨,虽然难吃,我也甘之如饴,或是如今日下午一般,两人只是静静呆着,偶然发一会儿呆,只是知道你在身边,所以心安、快乐!我说的话自然算数,其实我更想要的是……你嫁给我!”
霜合知道自己无法放平眉头,权当自己的确是入睡了,只要他说话算数,便是自己要的,其他的……可以忽略吗?
身边传来一丝轻叹,良久,只听到酒入喉咙的声音,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好像在她身边睡着了,而她的脑袋也越来越重,放松下来时,倦意也席卷了她。
半夜的冷风嗖嗖的凉,她在梦中也不踏实,梦里好像有个轻似烟雾的女子缓缓地靠近她,手指抚弄上她的脸颊,好像脸颊更凉,很冷,她的手冷的像是冰,声音也像冰:“我们……一点也不像!”语气有些怀疑,有些困惑,霜合不懂,可梦里不能醒,她也无法去弄懂,让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往下沉去……
早晨是被鸟叫吵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曹璨正一顺不瞬的看着她,她吓了一跳,赶忙站起,“你干嘛?”
曹璨冷笑道:“不会对你干嘛!”
霜合不自在的看看周围,“我想我该走了!”
“不要答案了?”
“……当然要!”
曹璨忽然伸手去拉她的手,她挣扎了两下却不再动了,只因他说道:“皇上和秦王面前,你只要认定是我的女人,他们不会把你怎样!至少,还有整个曹家军在你身后顶着!”
霜合懂了,想了一会儿,问:“你这样做,估计你爹你会将你乱棍打死吗?”
曹璨笑道:“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我还以为你会过了河拆桥,你会关心我,我很高兴!”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