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中世纪-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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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林根此言一出,女眷和乡绅们都愣住了。半响后,乡绅垂头不语,女眷们最后一点希望破灭,终于忍不住悲愤,或啜泣,或默默流泪,或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刘氓。
刘氓对此不以为意,饶有兴致的扫视一圈,从新看着牧区主教。这老家伙终于喜上眉梢,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低声说:“这里的农夫一向对教会不甚尊敬,近来马丁·路德那些异端的言论又广为流传,教会的尊严面对挑战啊…”
看来这新教很得人心啊,特别是在穷地方。刘氓对此也有些感慨。在阿尔布雷西特暗中支持下,马丁·路德在德意志北方弄得风生水起,原本就不甚牢靠的教会势力全面退出。而跟科隆类似的主教领地大多跟旁边的世俗领主剑拔弩张。
维也纳的腓特烈和刘氓巴伐利亚的路易舅舅都支持教会,他们已经开始备战,并多次暗示他加入联盟。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刘氓没有回应牧区主教的唠叨,只是笑着点点头,欣赏一会墙上做装饰用的刀剑和盾牌,就将目光转向那些商人。牧区主教心领神会,不再吭声。
刘氓见一个商人比较机灵,指他一下问:“你们从哪里来?在这呆了多久?干嘛不继续走?”
这商人赶紧点头哈腰的说:“仁慈的公爵,我们都是从意大利各城邦过来的,打算去瓦本、勃艮第和法兰西等地。可是我们的马匹被伯爵大人征用了…”
虎死不倒威,西林根一个蔑视的眼神还是让商人讪讪住嘴。刘氓看了西林根一眼,鼓励商人:“没关系,你继续说。去法兰西和勃艮第为什么不走海路?你们又是怎么越过阿尔卑斯山来到这里?”
商人干脆不再关注西林根,目光闪烁着说:“仁慈的公爵,现在阿拉伯人的战舰横行地中海,劫掠商船不说,一有机会还要袭击北方的港口,没法再走海路了…。这里,我们是通过圣哥达山口横穿阿尔卑斯山脉的,这条路几十年前就现了,一向走的人少…”
刘氓眼前一亮,这才明白伯尔尼等城邦为什么要这么硬气的选择独立。商人所说的阿拉伯人一定是奥斯曼帝国,也就是被唐朝赶过来的突厥人。只要跟东方靠边的势力迟早要崛起,以他现在的状况还无力去关注,可这机遇实实在在。
看来硬着头皮也要牢牢控制这里。刘氓想了想,也不避讳西林根,命令道:“汤普森,后续部队应该到了,你立刻回斯图加特,用我的命令再调一千步兵过来,让你父亲调拨相应补给。”
随后又对马特维说:“带上一千骷髅骑兵跟着回去,留下保障补给线。对了,顺便告诉于尔根和布里吉特,日耳曼近卫步兵和器械兵加紧招募和训练。人不要多,步兵2ooo,器械兵5oo,都要细细挑选,先针对入籍自由民招募。”
两人正要走,他又补了一句:“等等,马特维,你带走一半备用马匹,顺便帮这些商人把货带到弗莱堡,愿意去斯图加特也行。”
马特维应了一声,转身看着商人,可这些家伙都在愣。刘氓只得提醒:“各位,没听见?这位军官会把你们和货物一起送到弗莱堡。如果你们愿意去斯图加特更好,那里不收道路税和入城税。至于你们的牲畜,估计西林根大人是不会偿还了。”
商人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本以为刘氓会没收他们的货物,用来犒赏士兵,填补战争费用。这是领主的习惯,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巴望着刘氓仁慈一些,留点回家路费,却没想到刘氓会如此对待他们。
他们一个个如在梦中,直到刘氓不耐烦,那个机灵点的赶紧唤醒大家跟着马特维离去。
他们走了没多久,奥尔加涅、妮可和扎萨克也进来。见刘氓一声不吭的在那玩手指头,在座的除了他旁边的主教,剩下的都满脸悲戚或仇恨,三个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愣了片刻,妮可一推扎萨克,他这才醒悟,走过去汇报:“陛下,我们这次带的步兵很快就到了,乌里、施维茨和翁特瓦尔登暂时没有动静,我已经按照您昨晚的命令先派人据守阿勒河各处桥梁…”
刘氓点点头,示意三人坐下,扭脸笑着对西林根说:“我的伯爵,看来你的盟友暂时不打算援助你。瑞士向来属于瓦本公国,你愿意像我宣誓效忠么?”
西林根想都不想,死死看着他说:“既然你不给我荣耀而死的机会,那我会看着你,在你逃离的时候死在战场上。”
“是么?”刘氓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回头问主教:“我的主教,西林根伯爵是基督徒么?”
这是什么话。主教愣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西林根一家则脸色铁青。刘氓也不理会,继续笑着说:“既然伯爵是虔诚的信徒,那就奇怪了。生命是天父赐予我们的,任何人都不能放弃。伯爵说要战死,那不就是宣布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们上战场可都是祈祷天父赐予我们凯旋的荣耀…”
西林根这下脸色不是铁青而是酱紫了,刘氓以战败的原因不给他决斗机会,他是想维护尊严,不是要自杀,可刘氓的话似乎也无法反驳。
刘氓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说:“我可以向这里派遣总督或政务官,但我更倾向于你们向我效忠,自己管理自己。怎么就没有人赞同我的观点呢?”
刘氓自以为条件够优厚了,可半天没人反应,他只好先给随后赶来的步兵军官指示驻扎和防卫事宜。等步兵军官和扎萨克都出去了,这些人还是沉默不语,刘氓恨恨说:“西林根伯爵,贵族就是贵族,不能因战败就放弃尊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想让我行使胜利者的权利么?”
众人,特别是女眷,眼神都复杂起来,可最终西林根还是说:“天父赐予我们自由,就像自在的阿尔卑斯一样。你别想着施什么小恩小惠,在座都有亲人死在你的手下,外面还有更多等着为亲人复仇的人,你还是赶紧离开这片土地吧。勃艮第想征服这里,奥地利想征服这里,巴伐利亚也想征服这里,他们没有成功,你也不会成功!”
杀别人的亲属就是荣耀,轮到自己就是仇恨,什么道理。刘氓彻底恼了,喊道:“古纳尔,都给我关起来!不信治不了他们!”
第一卷一切为了公主第一百一十一章威廉·;退尔
Zei8。电子书。电子书:2011…8…2415:08:04本章字数:5358
瓦本公爵的士兵倒是没有祸害乡里,可伯尔尼乡间田野尽是哀声。通过极少数幸存者,大家已经知道自己出征的亲人都躺在瓦本莱茵河畔任由野狗吞噬。伯尔尼人不喜欢表露喜怒,可仇恨已经像像野草一般在所有人心中芽。
瓦本恶棍公爵占领伯尔尼的第二天,一大早,城门右侧贴了一张布告,左侧立起一根高高的木杆。木杆上放置了守卫十字架的木制雄鹰,由四名全身铠甲手持战斧的巨人守卫。下面还摆了张桌子,另一个士兵坐在桌前。
好奇的人们很快围了过去。…
见负责朗读布告的原政务官半天不吭声,认识他的居民嚷嚷起来。等大家的好奇心升到顶点,政务官左右看看,用伯尔尼方言大声说:“瓦本的亨利公爵说了,任何人进出城门都必须向那边的木杆脱帽致敬,否则现场审判,活活吊死…”
政务官说的有气无力,话语落在众人耳朵里却犹如惊雷,一时间群情激奋,不少人整理好随身携带的武器,昂挺胸往城门里走。见守卫木杆的四个士兵没有动静,更多的人向城中走去,可没一会他们又退了回来。
只见一个高出普通人一个头还多的巨人顶着大家走出城门。他跟那四个士兵一样,也是一身暗灰色盔甲,熊皮披肩,手持巨斧。他虽然脸上带着笑意,渗人的煞气还是波纹般横扫而出。
巨人冲大家点点头,又指指木杆,最后走到政务官身边轰隆隆的像是在嘱咐什么。等他离开,众人从新围住政务官。
百般询问后,政务官终于低声说:“这是瓦本公爵手下的头号刽子手。他让我告诉大家,你们这是第一次触犯公爵的威严,他原谅你们,下次就直接送上绞架…”
等众人恨得咬牙切齿,他用更小的声音说:“你们不知道,西林根伯爵的妻子、女儿和战死骑士的妻眷都被瓦本公爵关进伯爵的府邸。昨晚他就住在那里,哭声响了一夜…”
城内,西林根伯爵的府邸,刘氓正一边听一个神父讲述,一边在纸上画着什么。等神父离开,他又描画了半天,抬头对奥尔加涅说:“看来要把乌里、施威茨和翁特瓦尔登全部收服才能控制哥达山口的走廊。可两天了,这三个城邦居然没有一点动静,实在是奇怪。”
“他们是不是害怕了,打算坚守不出?”感觉刘氓像是真的疑惑,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装神弄鬼,奥尔加涅试探着问道。
刘氓摇摇头说:“应该不是。这里的领主依靠组建佣兵团和盘剥商人挣钱,对佣兵的来源,小贵族、农夫和工匠的控制力很弱。他们之所以能够号召佣兵跟他们为了独立打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之前各方势力在这搜刮的太厉害。那些领主可跟我不一样,对这样的穷地方肯定是能敲诈一个银币敲诈一个银币…”
刘氓说着说着现自己跑题了,奥尔加涅还用心在听,妮可已是忍俊不止。看着她那张小脸刘氓就想咬一口,可奸夫事件又让他别扭。虽然近来这事似乎平息了,可心里老是挂着个谜团实在让人不舒服。
见奥尔加涅还在眼巴巴看着自己,刘氓狠狠瞪了妮可一眼,继续说:“这里物产贫瘠,而养军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们不可能跟我们耗下去,除非…”
说到这,刘氓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想起前世听腻了的游击战。
这情况很相似啊,领主们可以用独立和自由的名义号召佣兵和居民自筹给养对抗自己。这里是山地高原,敌主我客,自己的大部队根本挥不了优势。
看起来耗下去吃亏的是自己,可短时间拿下三个城邦也不现实。这三个城邦的规模和城防情况跟伯尔尼类似,在他们有防备的情况下,任何一个都不可能短期攻破。如果顿于坚城,又不能挥机动优势,大有被三方互相支援而耗死的危险。
难道就满足于占领伯尔尼?其他的等实力够强时再来收拾?贸易通道啊,无数的金镑啊,只能看那招管不管用了。太麻烦的事刘氓也不去想,穿戴好铠甲,直接出去溜达。
刘氓不仅让士兵做到对这里秋毫无犯,还让他们时刻保持精神抖擞的姿态,打算让这里的人好好感受一下威武之师的优越。律人必先律己,所以他也穿戴齐整。
出门一看,不远处的大教堂熙熙攘攘,他这才想起是礼拜日,自己居然忘了去教堂做弥撒。都是妮可那个异端害的,他恨恨咬咬牙,却忘了奥尔加涅也是基督徒,居然也没去做弥撒。
广场上都是富裕阶层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凡是看见他出来的,都显得慌乱惊恐,像见了魔鬼似地。占领者么,刘氓也不介意,朝城外走去。城外的空地上更热闹。大家一般会趁礼拜日聚集在一起的机会搞些娱乐活动,他还没凑过这个热闹。可他还没出城就听见外面安静下来,只有几个人声音隐约传来。
数百个农夫围成一个大圈,圈子里是十几个青年男女,看样子大伙是在看人跳舞。此时这些人都面对城门肃立,眼巴巴看着几个人在争执。争执的人中有古纳尔,德意志铁十字步兵团的盖斯勒男爵,临时任命的一个本地政务官和一个三十岁左右,背着十字弓,带着一个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