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之不准云有泪-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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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 子
民国三年,奉天陆军讲武堂。
宿舍某间内。
“真要回去?”身边的人都无限惋惜“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就是他们大展抱负的时候。
都是一起困苦训练里滚出来的兄弟“是啊,你要考虑清楚,教官们都很看重你的!”太替他惋惜了。
一直在收拾行李的男子闷声不响,只专心自己的动作。
室内被分离和惋惜占据。
不一会儿,有人风风火火的奔来,可能是消息太过劲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了大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只是一手压在行李箱上。
“别,走!”他终于说了句话“你,不,(用)走。”
有人听懂了“怎么回事?虎子。”
叫虎子的人笑起来了,终于有气说话了“上次你救的那个漂亮姑娘,知道是谁吗?”
俊秀的男子抬头,有些记不清楚。
虎子着急“就是那个坐轮椅的。”
这下子他们都记起来了。
“唉,是谁?”
“是我们大帅的掌上明珠。”虎子一拍俊秀男子“展云翔,你小子不用回去了;二小姐也不知道哪里知道了你的事,特地关照了我们教官不让你回去,说,再如何都要毕业之后放你走!不然军法从事。”
展云翔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突然峰回路转,高兴之余又愁眉“可我爹那里……”
虎子翘着拇指“我可告诉你了,宿舍门口可放着一口棺材,你要敢离开,二小姐说了她最讨厌欠人情,你不领情的话就只能毙了你,毕竟人死不管活人帐。”
展云翔闻言,踏出宿舍们,果然看见楼下一排士兵站着,一口棺材放着。
十天后,北方桐城县。
展家。
桐城县长和展家族长都到了。
展祖望不明白。
黄县长和善的说“这是大帅命人送来的礼,特别关照一定要展兄您亲启。”
不一会儿,四人抬上了一口上等的棺材。
把展祖望吓了一跳。
大帅肯定指的就是雄霸北方六省的上官雄,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富商何时惹上了那位大人物。
“这,黄县长,展某可是一向规规矩矩的。”展祖望拱手讨饶“不知哪里惹怒了大帅,还请县长大人指点迷津啊。”
“祖望啊,庶子也是儿子。”展家族长语重心长的开口了“你长子离家出走不知所踪,我知你支撑家中生意辛苦,可都是儿子,谁不是望子成龙;云翔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怎能厚此薄彼?硬要他辍学归家?”
“是啊。”展家另外一位族叔开口“现在时代不同了,你那庶子便是奴才的旧想法也要改一下!更何况,如今谁家不是如此,儿子们都在外求学,还不是我们这些老的支撑家业;就算你想要云翔回来帮忙,也要等他毕业了再说。”
展祖望心中不悦,但县长和族叔都这么说,他就算恼怒也不能违逆。
黄县长看出了他的不悦“展兄啊,你也不要太偏心了;实话告诉你,你儿子救了大帅的女儿,二小姐最讨厌欠人情,如果你硬要儿子回来;送回来的就是另外一口棺材,那时候棺材里面会不会躺人就不一定了。”
展祖望惊的抬头。
黄县长笑着“毕竟人死灯灭,自然不再有欠人情一说了。”
展祖望一听汗都下来了:如今大儿子行踪不明,如果二儿子都死了,那……唉,叹口气,云翔啊,你到底是救了人,还是害了人啊?!
眼前那口漆黑的棺材棺板铮亮。
2一
一年后。
讲武堂内炮声隆隆,这是庆祝一批学员顺利毕业的礼炮声。
一大群大男人此刻兴奋、欣喜都有。
一身军装的虎子用力打了同样英武万分的展云翔肩头一拳“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展云翔也回打了他一拳“能如何,我答应爹回去的;不过你放心,等有机会我一定回来效力大帅麾下。”
“那我可不等你,等你回来,军阶比我低就得给老子行礼作揖。”虎子骄傲的说。
展云翔倒不在意这些,转头时看见了远处的轮椅。
虎子也看见了,暧昧的挤挤眼“去吧,别让二小姐等急了。”
“去你的!”展云翔骂了他一口,也不迟疑,朝她走去。
走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妙龄少女面前,正装,笔直立正,行了一个漂亮规范的军礼。
“有空吗?”少女的眼珠并不是中国人那般的,反而有些绿色,她五官极为欧化;可惜这么漂亮的女子却是腿部残疾“我想请你吃东西。”
自从一年前他因为她而继续求学,他登门去谢,一来二往中便有了往来。
展云翔很感激她的帮助,虽然如今还是要回家,但毕竟没有遗憾了“好。”他是个很有朝气的俊逸男子,只是个性火爆了些。
她身边有位阴沉高大的女子,姓卓,说是什么康复医生,一直跟着形影不离的。展云翔便跟着她们二人一起离开,不管后面传来的暧昧的欢送声。
她挑的地方很安静,就如同她的人一样。
云翔自知脾气不好,但在她面前他却觉得人很平和,笑容也不自觉的多了,玩笑“敏毓,今天又打算请我吃什么好吃的?”他虽然可以继续学业,但父亲的生活费明显少了。
雅间的桌上没有摆放什么菜肴,只有一块白布盖着。
上官敏毓坐在桌前,伸手撩开白布“菱角。”
展云翔一愣,果然看见白布下是许多南方的嫩菱角;这个东西是他心中一直的痛。
敏毓拿了一个,剥了起来“我剥,你吃。”
短短的四个字直接打在了展云翔心中,他有些无法思考。
敏毓低头剥着“我剥完,你吃完;吃完就放你走。”因为她的腿,因为父母兄长和身边人的宠溺,所以上官敏毓有种倔强的不讲道理,她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
展云翔看着满满一盆的菱角,虽然是嫩菱,可她从来娇生惯养的,这剥下来还不把指甲都弄坏了。但他不敢阻拦她,因为一年的来往他太清楚敏毓的个性了,那种和自己一样高傲又自卑的强烈自尊心。
有些事,他隐约有些感觉,只是不敢说;她是天上的云,自己却什么都还不是。而且……天虹……
“嘶——”她倒吸一口气。
展云翔收回思绪,忙去看她“怎么了?”看见她保养很好的指甲裂到了肉里,一丝鲜红润出“别剥了。”
敏毓狠狠推开他的手,不说话继续剥。剥的有损坏的扔掉,待五六个后才剥除一个像样的,然后就搁在他嘴边“吃。”
展云翔一直认为哭泣是大男人最软弱的行径,那是娘们才会做的事,最不屑的。可现在……紧紧包裹住那双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额前“可以了,小敏,可以了。”
有时候‘喜欢’二个字很难说出口,他对天虹用恶作剧来表示,而敏毓则用他曾说过的菱角故事;他们二个太像了,只不过一个用暴躁包裹掩饰自己的自卑,一个则用孤傲。
敏毓说的很轻“我也要去桐城,卓医生说只要好好锻炼,我就能站起来;爹和哥哥都说桐城不错,适合我养病。”
“我只是一个庶子,敏毓,我配不起你。”云翔紧紧抓握着她的手。
“我娘也不是正室。”敏毓看着他“我还是个残废,你不喜欢残废,对吧;你喜欢纪天虹,对吧。”狠狠的抽出她的手“还是怕人家说你是依附我这个残废的裙带关系攀附上我爹。”
云翔很明白她话中的悲观“当然不是。”他的心结是展云飞,她的心结是她的腿“敏毓,我都要回桐城了,要攀附你爹什么?”
“那我让人杀了纪天虹。”敏毓狠毒的看了他一眼,她的心狠手毒完全就是上官雄的翻版“再等你来杀了我,别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话。”
展云翔叹口气“如果这样我若将对你的心意说出口,你会相信吗?”真是秀才遇见兵、展土匪遇上不讲理的。
敏毓低下头“我憎恨纪天虹与你年少共度的时光,哪怕我强扣你十年也抹杀不了这段时光;身边那些男子都是看中我爹的权势,我讨厌那样的人。”
云翔看了一眼桌上凌乱的菱角壳,把玩起一个“能顺利毕业我就很满足了,接下来的路我也不知该往哪里走,敏毓,既然你要来桐城;那我便等你来。”
“我去不是为了参加你和纪天虹的婚礼。”敏毓说的很直接。
展云翔笑起“这个我不能保证。”
敏毓抬头斜目“行,只要你敢,我就肯定会来参加你和纪天虹的——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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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官邸。
上官雄并不是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混人,相反,他非常的儒雅,出身书香门第,本身也读过许多年的书;但熟知他的人都清楚,骨子里他的狠毒让人不寒而栗;控制东北六省的男子自然不容人小觑。
“云翔这小子不错,可惜还太嫩,本来我还想让他跟着你哥几年。”上官雄拿着考究的烟斗“敏毓啊,你真打算去桐城那种小地方?”太委屈女儿了。
“不让他在自己爹那里撞破头,他如何知道我爹的好。”敏毓坐在轮椅里“那个郑士逵,爹处理了吗?”
“嗯。”上官雄点头“他那点家私,爹都觉得不够给你添妆的,权当聊胜于无;你去桐城后,打算让展家独大?”
“当然不会。”敏毓冷漠的眼中有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精明“万事就怕一人独大,在爹的治下,桐城一切如旧;更何况爹也说了云翔太嫩,既然不能跟着哥哥历练,就让他拿展家练练手;毕竟爹这里也不是只要会打仗的人。”
上官雄勾起嘴角,抽了一口烟斗“敏毓,爹事前先说一句,如果展云翔不能成材,爹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当然,我也不能做了废物的女人。”敏毓抬起下颚“我可是上官雄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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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桐城不大,但其实桐城还是有些地盘的。
在桐城素来都有南城展,北城郑的说法,但不知为何北城换了人家,郑士逵遭到横祸客死他乡,郑家迅速衰落;可不待展祖望如何,郑家所有的店铺就由一户金家控制,店铺、矿场照旧营业,店铺里还引入了大城市的一些时鲜货反而引了不少人登门。
听小曲的待月楼也依旧开张,只是老板娘从金银花改为了金荷花,更引来了西方洋气的大腿舞之类,将桐城的男人们吸引在待月楼这个新游乐场,待月楼的生意更好了;神秘的金家靠着郑家的余威在桐城很快站住了脚。
云翔原以为他回来必定会让爹刮目,没想到回来就是一顿骂,还被领着去看那口一年前敏毓送来的棺材。说起这事展云翔真是哭笑不得,上官敏毓要么不做,要做必定是惊天动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果断;这也是他很欣赏她的一点。
他是完成了学业归来的,虽然对商业不通,但没有了遗憾,所以做事起来很卖力;哪怕知道展家是实权依然在展祖望手中,但展家依然在他用心下维持了下来。
敏毓说要去的,但不知何事拖了一年;但一年内他们一直相互通信,敏毓还给云翔送了很多经济管理方面的书籍,都是外国字的。说起学习洋文,云翔更不堪回首的头疼:敏毓就让人拿着枪在教室门口待着,他读不好就不许离开教室。也在这种教学方式下,他的洋文很好。
虽然这一年过的辛苦,但被人从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