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团重生之该选谁-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电话里,袁磊说道:“我刚刚给你发了条短信。”
“看到了。”
“你还在童怀远那儿?”
“……嗯。”王子楠回答得有些含糊。
袁磊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王子楠问道:“你觉得我跟他会怎么样?”
袁磊不停的走来走去,“……我不是这个意思,子楠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袁磊焦躁的抓抓头发,“子楠……”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王子楠打断他,“明天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挂掉电话去睡觉,袁磊却是一夜未睡,整晚都在想他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王子楠回到卧室,看见刘刘坐在床上,幽幽盯着他。
“谁给你打电话?”
“一个朋友。”王子楠躺好,盖上被子。
“男的?”
王子楠闭着眼睛点头。
刘刘躺回床上,翻了两个身,忍不住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林思翰他……他对我有……”
王子楠接过他的话,“对你有意思?”
刘刘很难为情的点头。
“你说男人跟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呢?”
王子楠没说话。
刘刘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我说过,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可我不喜欢他啊。”
“那就明确拒绝他。”
刘刘想到自己刚刚答应给对方三个月的时间,心里就有点虚。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说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王子楠无奈的看着他,“这个世上,有人喜欢女人,有人喜欢男人,就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你管人家怎么过?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说完,他转过身,背对着刘刘。
刘刘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觉得王子楠的回答还是不能解决他自己的问题,再想接着问,对面床已经传来鼾声。
刘刘怅然闭上眼睛,心想今晚估计要失眠了,结果一分钟不到就会周公去了。
听到对面床的鼾声响起,王子楠睁开双目,目光清明,没有一丝睡意。
这辈子,你只能跟我在一起,还有下辈子。
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好好活着。
两个人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交替出现,让他一时分不清哪个是童怀远,哪个是童万青。
其实把两个人分得那么清楚又有什么意义呢,童怀远究竟是不是童万青,对自己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自己的人生又不会因他而有所不同。
……真的不会有所不同吗?
一个来自心底深处的声音这样轻声问自己。
王子楠轻手轻脚起身,走到阳台上。夜色尽头,似乎有什么在牢牢牵引着自己的视线,自己的思维,自己的心绪。
虽然肉眼看不见,但心已经告诉他,那是一个人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八点,王子楠三人准时从酒店出发奔赴机场。让他没想到的是,童怀远竟然不去机场送行。
车子开动后,王子楠忍不住回头,童怀远站在酒店门口目送他们,一脸轻松适意。
昨晚在电梯口与他两两相对时的奇怪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刘刘不错眼珠的盯着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王子楠转转脖子,“酒店的枕头太高,睡落枕了。”
刘刘伸手去摘脖子上的颈椎固定器,“我这个借给你用。”
王子楠赶紧拦住他,“不用,谢谢,你比我更需要它。”
坐在前座的霍墨不满的转过头,“你就不能消停会!”
刘刘立刻像小学生一样坐好。
王子楠想了想,还是给袁磊发了条短信。
我今天离开大马。
袁磊的电话立刻打过来。
“子楠,你在哪里?”袁磊的声音焦急中带着惊慌。
“去机场的路上。”
“你等着我,我马上到!”
机场咖啡厅里,两个人对面而坐。
袁磊深深凝视着王子楠,眼睛里像是有团火样的东西在烧。王子楠面色沉静。
袁磊终于下定决心要吐露一切时,王子楠先开口。
“昨晚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应该很久以前就见过面,甚至彼此熟识,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们究竟是在哪里认识的,我想你应该能够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袁磊一时竟无法开口。他的目光里有愧疚,有悔恨,有纠结,有悲伤……,王子楠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眼神中会包含如此复杂丰富的感情。这些情绪仿佛在他内心酝酿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融化到他的血液里,沉淀到他的生命里,煎熬磨砺,凝结内心深处一个永远都无法愈结的伤口。
“我们的确很久以前就相识了,只不过你把我忘记了,连同你失去的那两年记忆。”袁磊轻轻说道,“你忘记的不仅是一段往事,还有我们的爱。”
、逝去的记忆
“我的家人从事海鲜生意,在香港有十几家海鲜铺子,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话说,我算得上是富四代了。家里人希望我将来能继承祖业,但我只对音乐感兴趣。国中时,我就组建了自己的乐队,梦想着能成为第二个‘The Beatles',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看着千万粉丝为自己的音乐而狂热、欢呼。”
“进入高中没多久,你就以插班生的身份来到我们班。那时候你不会讲粤语,班上又只有你一个大陆生,你很少跟别人讲话,总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静静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起初的时候,我没怎么留意过你,直到一次我无意中回头,看到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两颗黑得发蓝的宝石,纯净通透,没有一丝杂质。我以前总以为一个人的眼睛要水汪汪的才好看,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可是太朦胧就看不到真心。直到我遇见你才明白,只有真诚无暇的,才是最美的。只可惜,那时的我还不懂得珍惜,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一生一世。”
王子楠有些被袁磊话语中深切的悲伤情绪所感染,他拼命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袁磊陈述中的那些场景。
“从那时起,我开始注意你,留心你的一举一动,有时你无意中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都能牵动我的情绪,在我心里掀起波澜。而且我知道,你也在注意我。”
王子楠脑海中毫无预兆闪过一幅画面,学校门前的小路旁,木棉花灿烂的盛开着,一个背着吉他的男孩站在夕阳里,静静朝他微笑。
金色的夕阳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晕,男孩的眼中是比夕阳更加温暖而明亮的笑意,一切都是那么纯净而美好。
王子楠突然觉得头有些痛,抬手轻轻揉捏太阳穴。
袁磊微微垂首,视线始终停留在面前的咖啡上。
“我邀请你参加我的乐队,你说你不懂乐器。我说没关系,你可以当主唱,我为你和声。你说你唱得不好,我说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你最终还是没有加入乐团,但是每天都会来看我们排练。还记得那首歌吗,我为你写的歌。圣诞节那天,我第一次开校园演唱会,站在舞台上对台下的你,大声唱出我的心声。我看到你眼中的幸福,我们在后台忘情的接吻,那时的我们,真的很快乐,很快乐。”
明明是很美好的回忆,袁磊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有的只是浓浓的苦涩。
王子楠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从他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双手判断,他似乎在竭力压抑内心剧烈的情绪。
那是一种他无法理解,却能感同身受的悲伤情绪。很神奇,很不可思议。
他的头愈加疼得厉害。
“有人曾经对我说,人生如果总是一帆风顺,一旦遇到挫折,往往就是毁灭性的。只是年少时的我,对这句话并没有真正在意,那时的我,身体里充满了盲目的乐观与自信,总以为这世上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战胜不了的难题。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愚蠢到家。如果不是我的愚蠢幼稚,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件事,你也不会受到那么残忍的伤害,……这全都怪我。”
因为太过痛苦,袁磊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王子楠心里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巨大恐慌,仿佛袁磊接下来要说的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他突然就不想听下去了。
袁磊抬起头来,“后面的事,你还想听吗?”
王子楠直觉想要摇头,但看到袁磊满是痛苦与歉疚的眼神,他便明白,这件事是袁磊心中最痛的心结,根深蒂固,不可磨灭。不解开它,袁磊将永远陷在旧日阴影的泥潭中,灵魂也永远得不到救赎。
他点点头,“你说吧。”
袁磊痛苦的闭了闭眼睛,“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圣诞节,一个朋友在他家位于浅水湾的别墅里举行圣诞派对,邀请我们参加。你本来不想去,想跟我单独庆祝这个对我们来说有特殊意义的纪念日。但我却想着在那个派对上会看见到我仰慕已久的一些音乐制作人,最终我们还是去了派对。派对上有很多精彩的音乐节目,开始我们玩得很开心。派对进行到后面,有人开始吸食大麻,不知是谁向我们的酒杯里放入了摇头丸,我和你都很兴奋,就在别墅楼上的一间房间里做了那件事,之后我就睡着了。又不知是什么人把我弄到另一个房间里,让我没想到的是,是……那几个人竟然对已经同样昏迷的你轮流施暴!”
王子楠的头突然像爆裂开一般,一些记忆碎片喷涌而出。刺目的灯光,狞笑的人脸,后*穴的剧痛,无数双手同时在肆无忌惮蹂躏自己柔弱无助的躯体……。
王子楠用力抱住头,拼命想把那些不堪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子楠,你别这样,子楠!”袁磊紧紧抓住王子楠的手,“你打我,骂我,怎么对我都行,求你不要折磨你自己好吗?子楠?”
王子楠努力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那些残留的记忆并不怎么深刻,事实上几乎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那种仿佛将灵魂都要撕碎的痛苦却清晰得如同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王子楠有些庆幸自己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些记忆虽然给他现在的生活带来一些混乱与不便,却在无形中加深了自己生命的广度和深度,让他可以站在更高的视角来审视今世的人生,面对突如其来的痛苦与打击时,不至于毫无防备的被击倒。
痛苦的感受没有在心里停留太久,理智的思维渐渐恢复运转。
“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失忆的吗?”
袁磊摇头,苍白的面孔愈加没有血色。
“这只是噩梦的开始。第二天我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房间,去找你时,看到的却是浑身赤*裸布满伤痕的你。我那时整个人都吓呆了,立刻打电话报了警。警察把你送到医院,联系到你的家人。我在医院守了你两天后,回学校上课。谁知在学校里,竟让我看到魂飞魄散的一幕。”
“有人在那个房间里布下了摄像头,将我们做*爱和你被施暴的过程都录了下来,放到学校楼前的LED上。而且那几个混蛋的脸都被打上马赛克,唯独我和你的脸,清晰可见。”
“尽管校方很快发现了异常,切断LED上视频的播放,但这段视频还是在全校引起轰动。因为你还在医院,学校董事会先对我进行了约谈。那个时候我已经通过了美国科蒂斯音乐学院的面试,如果校方在我的操行评语上留下负面评价,我很有可能会被学院拒收。家里人也明确警告我,如果我不和这件事撇清干系,爷爷就要剥夺我的继承权。家里的财力支持是我音乐创作的唯一经济来源,失去继承权,意味着我的音乐之路就此终结。那时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子楠静静说道:“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你的音乐,放弃了我,对吗?”
王子楠的话就像一柄锋利的尖刀,狠狠扎进袁磊的心脏,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割裂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