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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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小白脸?面首?不……不会吧,张易之?大唐第一面首张易之?女皇武则天的便宜老公?应该……唔,不会那么巧吧!
看了看镜子里看着尽管神色悲催,却依旧是帅得有些不像话的脸,张文有点不敢确定了。他连忙转向张宝,又问道:“当今是什么朝代啊?”
“大周!”有了两次前车覆鉴,这一次张宝的回答倒是毫无花巧,直接而简明。
张文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是大唐就好!他妈的,吓我一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改掉这个倒霉名字。和谁重名不好,和天字第一号小白脸重名,这不是晦气吗?”
问了几个问题,加上受了一场虚惊,张文顿觉有些口干舌燥,便伸手指了指那边的桌子。
张宝倒是机灵得很,也不多话,过去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张文。
张文伸手接过,掀开茶杯盖,顿觉一阵香味袭来。张文对于茶道自然是一窍不通,但也立即明白这茶绝对是好茶。
只不过,好茶什么的,对于张文来说,绝对都是浮云。牛嚼牡丹的事情他来说是家常皮便饭,这一次他也没有例外的打算。他一边“咕咚”地喝了一口,一边又问道:“当今是哪位皇帝在位啊?”
“当今圣人姓武,原是天皇大帝的天后!”
“扑——”张文第二口茶刚含到嘴里,还未咽下,顿时喷薄而出,而他手中的瓷杯也骤然落地,在一阵短暂而刺耳的“叮当”声中绽放出最后的光华。
“我靠!”张文虽然是个历史小白,但电视看多了,也知道天皇大帝就是唐高宗李治,而天后就是后来的则天皇后武曌。
“玩我是吧?闹了半天,老子还是那个张易之啊!”
心下虽然发慌,张文的反应却不稍慢,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失态是不正常的,连忙转移视线:“他妈的,这茶怎么这么烫!”
张宝心底的委屈可想而知。他方才明明看见张文毫无形象地喝了一大口的,怎么到了喝第二口的时候再来说烫呢?再说,这茶水,是由专门的养娘每隔一段时间来换一次的,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啊!
只是,他看着张文“怒不可遏”的样子,哪敢争辩,连忙又跪下来,说道:“小人该死,五郎饶了小人一次吧!”
张文见了张宝如此惶恐,心下生出一丝歉意,顿将自己的不安消弭去了不少。他连忙说道:“罢了,起来说话,咱们继续方才的游戏!”
张宝简直不敢相信张文竟然并没有责罚于他,虽有些惑然,更多的却是喜出望外。他嗫嚅着说道:“五郎,还是让小人先把这屋子收拾一下吧。”
“不碍事!”张文说道:“你只需好好回答问题就是,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张宝心下更惑了,他暗暗觉得五郎似乎对这个根本不好玩的游戏太过痴迷了一点。要知道,说到玩,五郎自来都是有很多奇思妙想的,怎么忽然就喜欢上这种无聊的游戏你?但这种疑惑,他只能深藏心底,作为苍头,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主人喜欢什么,他们只能跟着喜欢。
“我弟弟叫什么名字?”张文继续问道。
“六郎讳昌宗!”
张文的心顿时跌落谷底。他知道,历史上的那个张易之有个弟弟叫做张昌宗的。他之所以问弟弟,只不过是从侧面佐证一下自己的身份而已。既然自己现在的弟弟是比自己这个身子还要“艳名远播”的张昌宗,那自己的身份就确凿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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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高明”之策
想起张昌宗,张文心下又有些暗暗庆幸:“好在张昌宗这几天一直没有露面,要是今天之前,他来看我的话,我恐怕早就露馅了!说来也奇怪,这张家看起来倒像一个豪门大族,人丁应该比较兴旺才是,我叫‘五郎’,前面至少总有四个哥哥吧?。wWW!可怎么我在屋里躺了好几天,愣是没有一个亲人来看一下呢?光看见一大批下人在瞎忙活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张文知道现在不是去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他要继续套话。
“我们所在的,是什么地方?”
张文问这个,也不是全无目的的。本来嘛,男人当面首就够丢人的了,只要稍微有点可能,当然要避免。毕竟,谁愿意像历史上张易之兄弟那样被自己的便宜儿子、便宜女儿以及便宜孙子联合起来砍死?
张文知道武则天践祚之后,一直以洛阳为都,他想着,不管怎么样,以后定要远离洛阳。只要和武则天不照面,这面首的命运改变起来应该不难吧!
“回禀五郎,这里是神都洛阳城景行坊张府二房!”
“洛阳!!!”
张文再次暗暗道了一声“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啊,怕什么,来什么!
虽说心情恶劣,为了自己以后的生存,张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了不少的话,才算是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初步的了解。
确认了一个消息之后,张文大大松了一口气:张易之至今尚未入宫。换句话说,张文若自己不愿当面首,只要避着宫里的人就可以了。
当然,如何去避开宫里的人,都是后话了。倒是有一个更加紧迫的问题在困扰着如今的张文,对他而言,如今更紧迫的问题却是如何当好这个“张易之”。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大难题,因为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历史小白,武周这个时代太缺乏了解了。这种无知,表现在行为上,就是不断出现的“反常”之处。旁人倒还罢了,身边的人见多了,比较一下以往的张易之,难免生疑。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张文前世只是一个高中都没有读完的辍学打工仔,莫说是繁体字,就是看简体书,也有不少的字和他没什么交情的。而张家既然是世家大族,以张易之的身份,应该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才是。张文又如何去解释起码阅读能力的忽然丧失呢?
还有一些言谈、礼仪等问题,也是十分棘手。
而最为棘手的是张易之交际圈里的那些人,张文真不知如何去应付了。旁的不说,单说张昌宗,幸运的是他这几日未曾露面,要是他出现了,张文觉得自己必然露馅。更何况,人立于世间,总是要交友树敌的,现在的张文连张易之的朋友和敌人都无法分辨,又怎么谈得上应付呢?
这个问题不止棘手,而且看起来也非一天两天之内能解决的,张文也只好决定得过且过,以后尽量按照这几天的样子,在屋内歇着,一边学习大唐的语言习惯、礼仪,一边熟悉周围的环境,等到了有把握的时候再出门。若是这期间,有其他人主动来探望,除非逼不得已,也尽量不见。至于下人们是否觉得异常,就全不在张文的思量之中了。
正在此时,忽听“砰”的一声。张文回头看时,却见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另外两个汉子齐齐地走了进来。张文大讶,他知道这些下人可是十分害怕“自己”的,怎么这时候却未经召唤,径直破门而入,难道——难道他们发现了老子是个西贝货?不,不对啊,老子虽有半假,却也有半真哪!
张文有些忐忑了。
“五郎,时间快到了,咱们赶快出发吧!”两人中那个矮胖一些的说道。
“原来是我多心了,他们是来通知我出发的!不过,到底是出发去哪里,去做什么呢?”张文眼光扫到那个矮胖子身上,却见他脸上洋溢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意,似乎很——YD。再看他旁边那高瘦子,表情与前者绝类。
张文刚刚打定了主意绝不主动出门一步,马上就有人来找他“出发”,他当然是下意识地准备拒绝,但转念一想,他暗暗凛然:“不能贸然拒绝!”
“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叫我去做一件我平日里习以为常的事情啊,要不然不会时间地点都不提一下。若是无缘无故就不去的话,岂不是正好引起他们的怀疑?”
张文转过头去,不住地转动双目,想找到一个不去的理由。但他穿越的时间太短,竟是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到。思来想去,唯一可以找到的理由就是身体不适。可作为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一旦生病了,免不得要找医生,要是医生诊断说自己身体完全无恙,他们就算原本没有疑心的,恐怕也难免生疑了。
“去还是不去?”
正踌躇间,张文忽地一眼瞥见那小正太张宝。许是两位同伴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些胆气,他眼中再无惧色,也是多了几分莫名的笑意,像是兴奋,又像是有些紧张。这绝对是一种超出了和谐范围的笑意,含蓄却不深邃,内中猥琐之意不需窥伺就可一见而知。
“怎么忘了他呢?”张文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转向张宝道:“既然有正事,今天的游戏就到此为止!”
张宝心下一松,脸上的喜色越发灿烂了。玩这种游戏,他可根本没有想过受赏,只要不受罚,就已经是喜出望外了。既然张文不提赏罚,他也乐得装痴卖傻。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品味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却听张文又说道:“不过,在走之前,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张宝幼小的心灵再次被撞击了一下,连忙强打精神准备应对,他可不想在最后时刻犯错,惹来张文的惩罚。
“不要紧张!”张文笑着凑近张宝,露出森森白牙:“放松,放松!你只需要将今日我们这一行的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的起……唔,就是过程细述一遍就行了。很简单的,是不是?”
张宝暗暗长出一口气。看得出来,他的小心肝已经有些承受不了这一上一下的乱跳了。若是再多几次这样的刺激,他准定要得心脏病。
也许受了这折磨人的游戏马上要结束的鼓舞,张宝回答得小心翼翼,而且十分的详细,也十分的明晰。
张文听着听着,眉宇渐渐舒展开来,脸上也拂过和这三位几乎一样猥琐的笑容。
原来,张易之盯上了一个小娘子。这小娘子每隔五日的下午,都要经过前面的溢香酒楼楼下,去隔壁立行坊的药铺抓药,风雨无阻。为此,张易之专门包下了溢香酒楼二楼的那个靠窗位置,以作赏花之用。
最近,张易之渐渐不能满足于远观,而开始追求近亵了。于是,他自编自导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专等那小娘子经过的时候上映。
讲着讲着,张宝喜爱拍马屁的毛病再次发作,他开始大夸五郎聪明无比,睿智无双,这计划机巧绝伦,如羚羊挂角一般,无一处不透露着无与伦比的美妙。然后,他又很有自信地拍胸脯:“今日这小娘子不来则罢,一旦来了,必然堕入五郎彀中,嘿嘿——”
张文却是目瞪口呆:“奶奶的,不会吧,这种法子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最烂最没用的,怎么这张宝竟将它夸得象一朵花一样?如此看来,一千多年的历史,不仅仅是人类物质生活、科学技术飞速发展的一千多年,也是泡妞技术日新月异的一千多年。难得啊!
忽然之间,一种叫做信心的东西在张文的心田间发出芽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虽然面临着许多的难题,但只要自己努力去解决,就一定能在这时代生活下去,而且能生活得很好!
“一定的!”张文暗暗紧握了一下拳头。
“五郎,您这是——”三个下人见张文傻笑的样子,愕然不已。
“没有什么,张宝带路,尔等随我杀奔溢香酒楼去者!”张文学着京剧的腔调,指了指大门。
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