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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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望立即就能被推到一个高峰,日后再努力经营一把,未始不能成为万象神宫里面那把宝座的主人。
可是,他又有些迟疑……
“贤侄莫非是在怀疑姑父我的号召力吗?”像是看穿了武隆基所有的心思一般,武攸暨轻轻地问道。在漫不经意间,他又改了个更加亲近一些的称呼。
武隆基却并不为之所动,讪讪地笑道:“侄儿并非对姑父的号召力有所怀疑。只是,姑父乃是方外高人,素来懒得和俗人交往——”
“话说的再漂亮,意思还是一样!”武攸暨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玉蝶,还有一份名单,你都拿了去。你直接去和名单上的那几个人谈,若是能谈得拢,你自然知道怎么做;若是谈不拢,你再回头来找我如何?”说着,便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只玉蝶和一个信封来,递给武隆基。
武隆基一听,再无犹豫。反正,他就是去联系一下名单上的几个人而已,就算是谈不成,最多也就是白白跑了一点路而已,实在谈不上什么损失。而万一成功,他武隆基达成目的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当下,武隆基便接过了那玉蝶和信封。
武攸暨眼中飘过莫名的笑意,脸上也泛起了倦色。他轻轻挥挥手,道:“贤侄这就请吧,我也乏了,就不相送了!”
武隆基此时对武攸暨简直是怀着十万分的感激之情,哪里还敢劳他相送,连忙道谢一番,屁颠屁颠地去了。
看着武隆基走远,武攸暨忽然冷笑一声,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画来。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画像,纸张已经十分褶皱了,而且那画面上也多出一些星星点点,好像被雨水淋过一般。但是,那画中女子山眉水眼,巧笑嫣然的样子,却依然栩栩如生。
武攸暨很小心地把那张画像平铺在石桌之上,轻轻地抚摸着画面,就像是抚摸爱人的青丝一般,动作是那么的小心,那么的轻柔。
忽然,武攸暨的眼中渗出两行浊泪来,缓缓地从两颊流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画中女子的双眸之上。
武攸暨身子一震,想要伸手去擦,但又怕把那黑漆漆的眸子擦花掉,只能带着一点的歉意和伤感,喃喃地说道:“对不起!芸娘,对不起!对不起!”
随即,他用自己的袖子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满含深情地对那那画上的女子说道:“等着,芸娘,你等着,我会让那个老妖婆和她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尝到人世间最惨痛的滋味的!我会让他们陷入疯狂,我要让他们一家子自相残杀,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报应!”
渐渐的,他眼中的情意似乎开始燃烧起来,而他的语气也变得无比的阴森、怨毒……
就在此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四弟,你冷静一些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这一辈子难道就这样生活在痛苦的折磨之中吗?
随着那话音,一个身材高大俊朗的男子缓缓地走了过来。
武攸暨头也不回,冷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目的,我为了报仇,而二哥你和大哥为了当皇帝,那又有什么区别呢?重要的不是怎样活着,而是活的有没有意义,还有你想要做到的最终能不能成功,不是吗?”
原来,那高大俊朗的男子,竟然是武家众堂兄弟中的老二武三思,先封梁王。
武三思摇摇头,道:“罢,罢,我也不来劝你了!我一个俗人,和你这种已然勘破名利的高人无法说到一起去,我只是想问你,选李旦的这个三儿子作为突破口,你觉得真的可靠吗?”
“自然可靠!”武攸暨冷笑道:“此人小小年纪,行事果决,难得的是对于亲情极为淡漠,正是我们最好的利用对象!”
武三思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道:“可惜此子了,敢打敢拼,却不知他功成名就之日,必将受到圣皇的猜忌,以她老人家的手段,此子的下场不会比他两位伯父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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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梅先生
张易之悠悠醒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乳白色的帷幕。WWw!
“嗯!”他发出一声低低的沉吟,努力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有些无力,身子刚起来了一点,便又颓然倒下。这样反复试了几次,终于算是成功地爬了起来。
放眼环顾四周,张易之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整洁的房间里面。房子应该是新建不久的,四周的木质墙壁还有这屋内的家具都还显得比较亮堂。当然,这也仅仅是亮堂而已,称不上多么华贵。
再往前一看,张易之不由从心底泛起了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那边的小几上,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正趴在那里沉睡着。看她那一动不动的样子,活像一只温驯的小猫。
这就是张易之抓捕来的人质!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当你以为某人是你的朋友的时候,他会忽然撕下面具,告诉你他其实是你的敌人;而当你以为某人只能是敌人的时候,他也会撕下面具,告诉你他其实是朋友。
面具?!
张易之想起这个词的时候,蓦然一惊,连忙伸出手往自己脸上探去。很奇怪的,脸上的面具居然还在。
张易之当然有理由在乎这个,他知道匪徒这个职业是见光死的。现在的他当然再也不可能狠下心来对王雪茹下毒手——不管她是否见过自己的真面目,但那不代表张易之不在乎自己的暴露。大家都生活在神都城里面,这神都城说大是大,说小也极小,一旦照过面,万一哪天再次邂逅,双方又何以自处?
可是,张易之确认了自己脸上的面具还在之后,还是不免有些狐疑。他甚至都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所在,自己一惊昏迷多少时日了,自然更加不可能知道有没有曾经摘下自己的面具看过。说实在的,不拘是被谁人所救,那救人的恐怕都不大可能会忍得住不把被救者的面具摘下来看看。设身处地地想想,张易之觉得若是自己救了人,也定然会摘下人家的面具看看的。
正疑惑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王雪茹蓦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正要走过去应门,却忽然发现张易之正怔怔地站在身旁,略一迟疑,忙高声叫道:“大哥,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可把妹妹急死了!”
张易之也是略略一愕,随即便恍然,便特意提高了一点嗓门,朝着门外笑道:“刚醒来,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叫醒你!”
王雪茹听得自己的睡相已然被张易之完全看在眼里,脸上便泛起了一层红光,走过去开了门。
“我也估摸着王郎应当快要醒来了,才巴巴的赶来看看,不想王郎恰好醒来,倒也巧的很!”随着一个温吞的声音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缓缓地走了进来。
这男子着一身粗布袍衫,头戴一顶乌纱帽,形容虽不十分俊美,却精华内敛,给人一种很有内涵的感觉,让人一见之下很容易生出好感。
“王郎?”张易之先是略略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这就是自己了,只是不知道王雪茹给自己安的临时名字是什么。当下,他心中略凛,告诫自己要小心应对,莫要露出什么破绽来。
“不敢请教尊驾尊姓大名,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在面具的遮掩之下,张易之那瞬间的失神根本就没有显露出来,他连忙正色道。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摆摆手,道:“山野村夫,名讳什么的,早就抛诸脑后了。我这人没其他的嗜好,就喜欢梅花,我这宅子的四周都种满了梅花,自从搬到这宅子以后,我一直都以‘梅花主人’自号,若是定要有个称呼的话,王郎就叫我‘老梅’什么的就好了。”
说着,这位自称“梅花主人”的中年人便在前面的一个矮墩上跪坐下来。
张易之看这梅花主人虽然语言和善,性格倜傥,但一举一动,无不散发出一种不同常人的逸气,知道自己这次是遇见高人了,哪敢随随便便就称呼人家“老梅”!
当下,他笑了笑,道:“原来是梅先生!”
梅先生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矮墩,意识张易之坐下来,嘴里笑道:“王郎,说句不揣冒昧的话,我这一辈子心性素来淡然,没有常人那么多的好奇心。这恐怕也是我总能生活得比常人快活舒适的原因吧!可是,这一次,我对你却不由有些好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张易之渐渐有些习惯了高人的这种说话方式。一般人,救了人家,等人醒了,自然会盘查户口一样,围绕着你的过往问东问西,可这位高人不一样,他不急着问这些,反而是反问,让你去猜他的心理。
略略思忖一阵,张易之道:“先生莫非是对小可脸上的这张皮感兴趣吗?”
梅先生一笑。他先前不论是笑还是板着脸,总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可这一笑,终于带上了一种莫名的赞赏。
“其实,正如先前所言,我这人好奇心是很淡的。莫说是别人刻意遮掩的物事,就算是明摆着让我看的,我也未必愿意去看。当初我想摘下你的面具倒并不是为了查看一下你的样貌,只是想从你的脸色上探看一下毒伤的情况。可你这位妹妹反应却是极为激烈,极力阻止我摘下这面具,这倒是让我不能不对你面具后面的那张脸产生了些许好奇!”
这话由梅先生嘴里婉婉道来,如微风拂过,吹面不寒,但听在张易之的耳中,却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当初,王雪茹可是曾经半夜三更的起来偷偷来摘自己的面具的,可到了关键时刻,她却会为了摘不摘面具这样无关紧要的一点小事而反应激烈,真是大大的出乎了张易之的意料。
一时间,张易之对王雪茹的感官又上升了不少,他故作不经意地转过头去,却看见王雪茹的目光也正直直地向这边射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非但没有擦出什么火花,王雪茹的目光还立即收了回去,她的整个人也像触电一般,脸色一红,瞬间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这一切,哪能逃得过梅先生那一双看似平淡甚至有些无神,事实上却无比锐利的目光,但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波动,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早已成竹在胸一般。
张易之回过头来。在这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当下,他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小可曾听说过一种说法,越是名山大川,山神就越发凶悍,如神岳嵩山这等名山,山神更是有可能化形伤人。一般人需要戴一个面具,才能驱鬼辟邪,趋利避害,这怪力乱神之说,倒是让梅先生见笑了!”
说着,张易之便若无其事地伸手摘下了那张戴在他脸上许久的面具。
第一次看见张易之的这张俊脸,王雪茹但觉眼前一亮,好像整个世界在这一瞬息从黑夜转到了白昼一般。
曾几何时,她也多次在脑海里描绘过张易之的样子,尽管每次都描绘得极为俊美了,但当真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是在亵渎这个男子。谁家少女不怀春。虽然王雪茹从来不是把相貌作为衡量一个男子的主要标准,但这一刻,她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心头那种别样的情怀。
“这是多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哪!”王雪茹痴痴地想道:“可是他为什么偏要去当匪徒呢?他的过去,一定有很多的故事吧。还有……”
随即,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王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