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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长风-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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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的手艺很见功力,李安吉早上吃炒土豆,中午喝土豆汤,晚上吃烧土豆,偶尔萧迪吉交代下来为李安吉改善生活,那一天菜色就绝不重复了,早上吃萝卜炒青菜,中午吃青菜炒萝卜,晚上更是营养丰富有多种维生素矿物质的青菜萝卜汤,更令李安吉感动的是,每隔半个月,还能吃到半碗大米饭-当然了,那是实行了食物配给,不管吃不吃,都从李安吉身上扣。

别看土豆是家常便菜,李安吉现在是深深体会到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每次都把盘子舔得干干净净,绝不浪费,新升任中士的邓肯看守见这土豆这么美味,不由也偷吃了一块,结果被李安吉的眼睛瞅到,他不由痛心疾首地叫道:“我的大洋啊!”

从此以后邓肯就同李安吉同命运共患难,萧迪吉为邓肯特别开了小灶,食谱完全参照李安吉的高标准执行,而且不许邓中士有外出就餐机会,邓肯是整天求着李安吉:“安吉老大,行行好吧!买那么一斤肉改善改善生活好了,我实在不行了,已经吃了半个月的素菜!”

就是这样,李安吉合算着一个月下来的伙食费都是无底洞,而且每次改善生活都要扣去半个月的伙食费,让他心痛地叫道:“我宁愿全吃土豆!”

他算是认识了萧迪吉这么一个好朋友了,来到台湾之后,萧迪吉当即热情派了一队人把自己保护起来,这个四平方米的房间是又宽敞又十分阴凉,晴天雨也下个不停,而且不附带卫生间,而且萧迪吉对自己百般关心,自己有悔罪的表现,想要去投票自首,结果萧司令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连这房间都不让出。

怀壁有罪啊!谁叫自己平时捞了八十多万,而且看到银行里亏空了两千万,自己也趁机把账上的钱席卷一空,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让萧迪吉知道了!结果好了,萧司令果然是文雅人,一不用肉刑,二不用恐吓,就等自己把银行密码告诉他们。

“李先生,今天的菜价涨了……土豆三十大洋一个,不过肥肉只要两千大洋就可以买一斤了……”

旁边有个竹杆高声叫道:“李先生……就是买点肥肉也好!改善一下生活了!”

新的一天又这样开始,李安吉从此对土豆的价值有了非常理性的认识。

而柳镜晓也同样有了新的起点,丁重又打了几通电文要求他入济南参加王自齐的婚宴,柳镜晓还是放心不下,这时候李定远打了电报,内容是请他入济南参加王自齐的婚宴。

柳镜晓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放心下来了,李定远是和他有着共同利益,自己倒台,李定远也失去了一个强援。

这次王自齐娶小夫人也是费尽了心机,据熊科长的情报说,连互相拆台的总统总理都要来,因此柳镜晓也做了充足的准备。

到贺的规格很高,柳镜晓和郭俊卿都到宴庆贺,而且还带了萧如浪、李何一两个团长,一行人先到藤邹各地慰问视察驻军,接着柳镜晓和大伙儿在自己的防区内逐地巡视守军,眼见着就要进入王自齐的防区。

柳镜晓和郭俊卿计划是就近找个车站坐火车到济南,眼看就要巡视完毕,就听着轰隆轰隆的马蹄声,萧如浪当即站了起来跑出去察看,这个哨所只有一个班的守军,柳镜晓也只带了六七名卫士,,万一受袭的话,大伙儿都有危险。

只见几十名骑兵已经近了哨所,最前面正是丁宁,萧如浪这才放心下来,柳镜晓却是脸色沉重,等近了,才看到丁宁脸上全是泪痕,他见到柳镜晓,当即大叫道:“师长!不好了!”

第七卷 第二十六章 血战

柳镜晓果真是身经百战的优秀指挥官,经过多年苦战,对付眼前这种事情经验十分丰富,他只是利落地说了句:“上马!”

一听这话,立即就有骑兵从马上跳下来,把战马让了出来,柳镜晓带着一群参谋长、团长手脚轻便跳上去,然后调转马头转身就跑,然后就朝藤县方向,至于那带回的六个卫士,实在对不起,就和几个下马的骑兵死守这儿吧,

这就是削尖了脑袋想着办法往上升官的好处,就是逃命都有优先权,柳镜晓还讲点良心,一边催动战马,一边大声说道:“这里交给你们了!一切都拜托了,战斗后一律晋升两级!”

反正这哨所都是些小兵,最大也只是个班长而已,再说柳镜晓根本对这个哨所不寄希望,位居战线的第一线,守军只有萧旅的一个班十二人,即使加上这些骑兵卫士,也就是凑足了二十来人,只寄希望他们能拖些日子。

话音落下的时候,柳镜晓已经带着干部们跑得没影了,这时候,只留下孤零零的二十几个小兵。

一行人把战马催动地汗如雨下,走出一百多步,柳镜晓这才问道:“丁宁!怎么了!”

丁宁不由小声抽泣起来,却怎么说不出话了,旁边有人答道:“重帅遇难了!”

柳镜晓不由大吃一惊,丁重是鲁南派在省方的代表,王自齐胆子也太了,居然来个督军杀害平级的省长,这也太胆大包天了,不过丁重一死,双方的冲突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正想着,就在刚才哨所的位置上已经响起一阵激烈的排枪,柳镜晓猛地勒住马,朝刚才哨所的位置十分郑重地行个军礼,众人也一齐勒住马,朝哨所那边行了个军礼,就连丁宁也止住了抽泣朝哨所那边一鞠躬,然后大伙儿又催动战马。

柳镜晓对一线实在信心不大,摆在一线都是萧马熊的保安部队,战斗力和装备都不强,而王自齐的首轮攻势恐怕是排山倒海而来,所以他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赶回指挥部队再说,再说一个最高指挥官、一个参谋长再加上一个旅长一个团长,丢了一个都要命,所以战马跑得越来越快。

一路上,响起枪声的地方越来越多,枪声也越来越来密集,有些地方硝烟弥漫,显然正在激战之中,柳镜晓带着丁宁的骑兵连也是越走越快。

队伍越过一条小河,眼前是平坦的平原,柳镜晓眼尖,瞧到那边似乎有人,先是一喜,接下去又是叫苦不已,前方有着二三百名骑兵,而这支骑兵的装束打扮虽然是标准的鄂军打扮,但是十七师源于奉军,骑兵更是学足了奉军。

丁宁用力抹去泪水,大声叫道:“准备战斗!”

对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十七师的骑兵,但是看到这一边的队伍里有女军官,还有几个挂上校、中校军衔的军官,再一打量,大叫道:“杀啊!”

但是双方都是措手不及,队形十分混乱,丁宁左手持刀,放慢战马速度带着部队扑了上去,柳镜晓和郭俊卿相视一眼,也是一齐大吼一声准备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双方都放慢了战马的速度,显得越来越慢,雪亮的军刀在残阳下似乎闪动着什么,气氛也越来越重,两边都把神经繃到弦上了,几乎是同一时刻,双方都把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以闪电还快的速度撞击在一起。

柳镜晓冲在最前方,郭俊卿虽然拼命催动战马,却始终都和他有半身的距离,几个省军骑兵也是朝他包抄了过来,柳镜晓一声不吭,先是打光手枪里的弹药,然后左轮用力一掷,马刀熟练地挥动着,直接劈中对方的肩膀,接着用车拉紧了缰绳,继续朝对方的冲刺。

几个骑兵也是用尽全身的力量跟在柳镜晓,郭俊卿毕竟是女流之辈,落在他们的后面,当即和一个省军骑兵对砍一刀,顿时纤手象碎了一样,手里的马刀就脱手而出,正这时,一道鲜血喷在丁宁的身上,这省军骑兵掺叫一声,扑通倒地,他背后正是丁宁挥动着军刀,嘴角还带着那么一丝得意。

郭俊卿却拼命在战场上寻找柳镜晓的身影,正好见到柳镜晓从几个省军骑兵的中间冲了过去,接着是伴随一声掺叫,那几个省军骑兵纷纷象断线的木偶一样落地,只见他全身是血,身上披风也是破碎得不成样子,分不满是他的血还是敌军的血。

双方这番激战,可以说是血腥到了极点,到处都是马刀切入人身飞射四处的鲜血,到处都是官兵的掺叫,到处都是战马的悲鸣声还好。

丁宁的骑兵所带是当初定边军骑兵连的老底子,可以说是柳镜晓的最基本部队,当年和柔然叛骑都能难分胜负,虽然在人数上居于劣势,可是战场上却占了上风。

双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省军骑兵终究首先崩溃了,柳镜晓用力高挥着军刀追击下去,郭俊卿知道他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接着几百步,前面就是一个树林,柳镜晓当即勒住军马,但是来不及了,一阵密集的排枪从树林里飞了出来,那几乎是地狱中妖魔的吼叫,无情却有着无穷的威力,虽然准头很差,仍有骑兵和军马掺呼不止,柳镜晓的军马也中弹了,发起来疯,几乎要把柳镜晓把马身上掀翻下来。

接着大队的步兵端着雪亮的刺刀杀了出来,对方的骑兵还好被开始的战斗给打跨,到现在还没冲过来的迹象,柳镜晓当即调转马头,但是只走了百来步,那军马就再也走不动了,柳镜晓只能跳下马来,正好见到郭俊卿的军马也不行了,萧如浪也跳下来了,把马缰绳递给柳镜晓道:“师长!快走!”

不仅是柳镜晓的军马不行,这会儿骑兵也纷纷跳下军马,望着受伤而再也走不动的军马,不由抱了着这最亲密的战友,悲痛满面,那一边,省军步兵也冲到了百多米,刺刀在阳光闪耀着寒光,,而这边的骑兵只剩下二十多个。

李何一的军马也不成,他跳下来只是大声大叫道:“师长!怎么办!”

柳镜晓浑身疼痛,可眼睛没花,看到这边就剩下这朵战马了,他把马绳递给郭俊卿,咬着牙大声说道:“俊卿!你和丁宁先走!”

郭俊卿虽然痛在心里,却只能大声叫道:“你怎么办?”

柳镜晓把痛苦都忍在心中,说道:“女军官先撤!男人们,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勇气!”

对方的步兵大约有一个连兵力,因为拼命追击,来不及再次装填子弹,队形也是稀稀拉拉,根本没想到柳镜晓他们有白刃战,一众骑兵下马步战也是气概十足,双方的鲜血再次洒在大地之上,最后对方的前卫被迫大叫着向后退去,影响到后队纷纷后退,准备再度装填给这边致命的一击。

不过令柳镜晓绝望的是,就是刚才那个树林里,又有大队的步兵冲了出来,看规模,至少还有一个连!

天啊!熊曦的军马统计科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部队都潜伏到眼皮底下,他连个反应都没有!

再转头一看,负着郭俊卿和丁宁的军马快要步出自己的视野之外,可他总是感觉郭俊卿似乎在回头望着自己,而且脸上全是眼泪,是到了做决断的时候,柳镜晓大声叫道:“分头突围,大家到邹县集合!”

第七卷 第二十七章 脱困

“啊!”随着一声掺叫,柳镜晓终于苏醒了过来,可是全身的骨头象碎了一般,没有一处不是痛到了极点。

在痛苦之余,柳镜晓扫了几眼身处的床间,这房间十分朴素,雪白的墙壁,白色的被单,看起来象躺在哪个医院的病床上,落到省军的手里吗?

但痛苦阻止柳镜晓继续想下去,呆在柳镜晓对面的一个纯朴的年青人大声叫道:“陈医生,病人醒来了!”

这个年青人似乎是农家弟子,圆圆的黑脸,眼睛很大,很有些精神,他看到柳镜晓痛苦的样子,走过来安慰道:“先生!放轻松些!”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医生走了进来,瞧了柳镜晓几眼,说道:“好了!危险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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