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灭长安-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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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三爷、锦二娘微微一笑:“我们带来的,也是人!”骆阳泰一诧,笑了:“该不会又是八个女娃子吧?”
“当然不是,要又是女子,那今年骆老爷子你的赛宝会,就该改成赛美会了。”管三爷爽朗的笑声中,一阵哗啦声响起。众人往园门口一看,全怔住了,只见六名精悍的壮汉手握钢刀,推搡着一个五花大绑、身缠铁链的少年拉拉扯扯地进来了。少年朱唇玉面,遍身锦绣,身形颇显文弱,但面上却是狞狠非常,见众人俱注视着他.昂了昂头,一副毫不在乎的劲儿。
骆阳泰也怔住了:这不是飞剑山庄老庄主东方笑天的心尖儿肉,宝贝独养儿子东方汉麟吗?怎么今晚却狼狈万状地被管三爷、锦二娘当做一件“宝物”,给绳捆索绑地押这儿来了?
“这个畜生,就是‘花间双绝’中的南绝。”管三爷冷冷道,“我夫妇二人今天把他带来,是要把他卖给座中各位。再由买下他的人,转卖给他的仇人”
他才提南绝,众皆哗然。原来,就在“迷情二少”被赵长安除去后不久。武林中又冒出了一对专以淫辱女子为乐的无耻好色之徒。二人一南一北,号称“花间双绝”,南绝在江南江北肆虐,而北绝则荼毒北方六郡。四年时间里,不计其数的良家女子被二人祸害,逼得不知多少足不出户的少女含恨投井,又有多少守礼谨严的妇人被夫家休弃后,无奈悬梁?两人罪孽之深重,真正罄竹难书。
但二人自为祸以来,行踪诡秘,手段高超,以至于虽经受害者的家人多方打听侦查,仍对二人的相关情形一无所知。受害女子的家人无奈之余,给出了高额赏格:若有人能告知此二人庐山真面目的,每家愿出银五百两相酬;若能将此二人擒住,送到受害女子家人手上的.每家出银一千五百两!据有人估计,被害的女子多达六百余家,若真有人擒住这二人,那这一笔酬银,足有九十万两之巨!
擒住双绝是名利双收之举,既有巨赏可得,又有斩奸除恶的美名传扬天下,武林中人无不怦然心动,一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四年时间下来,双绝仍时时为害人间,而那么多的武林中人,竟无一人能探明双绝的身份,更遑论抓住了。
这时管三爷说东方汉麟就是双绝之一的南绝,众人半信半疑,一直默不做声的白发老者忽问:“管三爷,那么多的人,费了老鼻子的劲.也没逮到‘双绝’的一丝半根毛,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东方汉麟就是南绝?”
管三爷道:“曾老爷子,管某既然敢这样子说,当然有十成的把握,不然东方老英雄能饶得了我?实际上,我追查‘双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经细查。我发现,南绝跟北绝不同,最喜欢糟蹋还没出闺阁的及笄少女,而在这些少女中,又最爱腰细肤白的。这人常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前后作恶,且在行淫时,还要服一种叫‘登仙合欢散’的春药。是以,上月十五,我就守在金陵城郊吴员外家的后花园里。因他的四女儿长得肤白腰细,又刚年满十五。果不其然,当夜南绝真的来了,一场好打,我不但拿住了他,还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管三爷掏出个小瓷瓶一扬,“这就是‘登仙合欢散’。且这畜生也亲口承认了,他就是南绝”
当他述说时,东方汉麟就满不在乎地杵着,任六名大汉怎么出力猛摁,他都死撑不跪。不管轩中何人,包括一些从前与他交好的,一看他,他就恶狠狠地一眼瞪回去,一副穷凶极恶、死不悔改的狠相。
曾老爷子又问:“那管三爷既抓住了南绝,怎么不把他拿去领赏,却押来这里?”
“唉,赏格高是高,可那些受害女子的家,天南地北,四处分散,我要押了他去,一是一家一家地顺着收银子太麻烦,二来呢,拙荆已有喜三个月了,”说到这儿,管三爷和紧偎他坐着的锦二娘对视一眼,两人甜蜜一笑,“我要照顾她,就不好到处乱跑了。”
“东方汉麟的功夫听说不低,你现只拿牛皮筋跟铁链锁着他,只怕不成。”
管三爷笑道:“这位小兄弟,莫非你还没瞧出来?他的武功,早被我用散功净符废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咦,这可是桩三全其美的好买卖呀!若买下南绝,一来可帮管如磐的忙.送个顺水人情给他;二来也有了行侠仗义的美名;三还有巨额酬金可拿。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买卖,自己要不做,那岂不是“憨子回乡——傻到家”了吗?于是众人纷纷出价,都想买下东方汉麟这个“大活宝”。
“二十万两!”
“二十五万!”
“三十万!”
骆阳泰心思:嗯,赛宝会开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件宝物卖到这么高的价钱。看来,管如磐这个状元,不但今晚上是当定了,就是再过个五百年,只怕也没人越得过去!
“四万两!”有人慢吞吞地道。众人一愕,这个出价最低的人,竟是皇甫士彬。见众人均错愕地瞪着他,他优雅一笑:“诸位,刚才我说的四万两,是黄金!”
“哗!”众人又惊呆了,四万两黄金,就是四十九万七千九百九十三两七钱二分银子呀!南绝按赏格算,顶多也就值四十五万两银子.现皇甫士彬这样做,那这笔本来划算的买卖,也就成了亏本的买卖了。俗话说得好: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做。他怎么啦?这么亏蚀的事情,居然也要干了?
见众人眼珠都定在自己身上,皇甫士彬悠然一笑:“呵!是这样,我有个过命的兄弟,新婚妻子过门才三天就被南绝侮辱了,结果,嫂夫人一剪子扎在心口上,让我那兄弟差点儿没疯掉。我今晚买下他,是要把他送给我这兄弟。这才叫恶有恶报嘛!”
“好!”轩中爆出震天价的喝彩声。众人全对他刮目相看了:真瞧不出来,平日以风流出名的皇甫公子,原来还是个仗义疏财、豪爽大方的人物。
“嘿嘿嘿嘿嘿!”马上就要做成划算买卖的管如磐忽冷笑不止,“丁点儿小钱,就想成交?不卖!”
皇甫士彬及所有人俱一怔:“三爷,怎么,不成?”
臂如磐管三爷冷笑道:“钱太少了,皇甫公子要买南绝,要再加黄金四万两!”
“为什么?”皇甫士彬又一怔,不由得双眉倒竖。
管如磐冷冷地道:“因为,今晚上,我卖的,不是南绝,而是‘花间双绝’!”
双绝!轩中人都听不懂了,刚才他明明还在说卖的是南绝,而且,确实也只有东方汉麟被他缚来了,可现在他却又临时变卦.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
见众人皆莫名所以,静坐在侧的锦二娘笑了:“外子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南绝还晓得北绝是谁,所以,买下他,就等于买下南北双绝!”
众人都大吃一惊:南绝知道北绝是谁?果真如此,这可实在是一桩令人振奋不已的大喜讯。“南绝,你那同伙北绝是谁?”当即便有好几个人抢声问道。
东方汉麟眼珠子一转:“来这儿前,老子跟管如磐都说好了,现在除非他兑现约定,不然,老子绝不会说出北绝是谁!”
“三爷,”皇甫士彬忽开口,“我就给你八万两黄金,买下此人!”
哇!众人都被这个天价弄晕乎了,八万两黄金!那可是近百万两白银呀,不要说是拿出这笔钱来,自己这一世,就是见,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呀!可管如磐却神色不动:“皇甫公子莫非就不想听听,南绝说出北绝是谁后.再决定是不是要买他?”
皇甫士彬摇头:“不用多此一举了,把他押回去后,我会慢慢盘问他的!”
“问出来以后呢?”
“当然是把北绝也擒住,然后一齐杀掉.为天下除害!”
“不!管如磐,你答应过老子的,老子要是说出北绝是谁,你就放了老子!”一直镇静自著的东方汉麟一听皇甫士彬要杀他,立刻暴跳如雷,“今天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你要食言背信吗?”
管如磐一窒,未及回答,东方汉麟又叫:“你要敢把老子卖给这小白脸,老子马上就说出北绝是谁,再一头撞死在这里,让你一分银子也赚不到!”
“你再乱叫,本公子就一剑宰了你!”皇甫士彬“刷”地一收折扇,拍桌怒叱。
东方汉麟眼露不驯的凶光:“你敢!你要敢动老子一个手指头,老子马上就告诉这全天下的人,那个北绝,就是”
一直端坐不动的曾老爷子忽猛展身形,凌空一跃,端着的茶碗在东方汉麟面门前一迎,“叮叮叮”,响起一阵密如急雨般的细响,紧跟着,曾老爷子已翩然落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众人不明所以,交头接耳地互相询问。曾老爷子才一站稳,就挡在东方汉麟面前,翻转茶碗,明亮的烛光下,众人俱看得清楚,一撮细如牛毛的漆黑毒针掉落地上。
“皇甫士彬,你要杀人灭口!”曾老爷子面凝寒霜,刀锋般犀利的目光逼视皇甫士彬。皇甫士彬脸色一变,旋即恢复正常:“曾老爷子,你这是说的什么?我几时要杀人灭口?”
“几时?刚才不是老夫手快,这些毒针,现都钉进南绝的额头里去了!”
“小白脸,你敢对老子下毒手?”东方汉麟跳脚咆哮,你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现在,老子就说出来”
“刷刷刷”,皇甫士彬身形暴长,疾向他扑去。轩中人都看到,在那雪白的身影中还裹挟着一道光,一道比闪电还要亮、比惊雷还要快的光,剑光!三剑,疾刺东方汉麟面门、脖颈、心口三处要害!
曾老爷子冷笑,左掌后伸,将东方汉麟推开六尺,右手举茶碗一迎,他的动作看似不快,但却正好迎住了那狠逾惊风的三剑,漫空剑光立刻消失。原来,曾老爷子已用那只普通的茶碗,套住了皇甫士彬千变万化的剑尖!
但皇甫士彬的剑是一柄宝剑,铁都能削,何况瓷盏?“叮”,茶碗四分五裂。曾老爷子不慌不忙,掌中内力一吐,碎瓷片已被他以“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向皇甫士彬脸上疾射过去。就这一眨眼间,两人已过了数招,出手之快,认穴之准,反应之疾,端的令所见之人匪夷所思。
突然,有道银亮的光暴涨,光未至,曾老爷子前额已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杀气刺人他的肌肤,令他当即头晕目眩。另一柄剑!原来。皇甫士彬的左袖中还藏着另一柄剑,他竟能双手使剑,且看他这一剑的力道、方位、速度,都远胜他的右手剑!这个皇甫士彬,竟是一个使左手剑的高手!
“啊呀!”众人的惊呼声中,眼见这一剑马上就要洞穿曾老爷子的额头。“呼”的一声,忽然,管如磐一掌击向皇甫士彬左臂,几乎与此同时,一根彩绸卷住了左手剑的剑身,投有一丝声响,彩绸已被割碎,如千万只花蝴蝶在半空中飞舞。
但就在这瞬间,管如磐一掌已扫中了皇甫士彬左臂。皇甫士彬闷哼一声,左手剑刺空,当下双剑一展,分刺管如磐、曾老爷子。而他的随从却持短刀,趁混乱悄没声地去偷袭东方汉麟。但未等他扑到东方汉麟身前五尺内,眼前一花.锦二娘已笑盈盈地挡在了面前:“小兄弟,不去帮你家主子,却急着来杀南绝做什么?莫非你家也有女眷被他逼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