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饕餮宴-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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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眼前还有一场大仗。
第一百九十三章弄 淆
过了几日,赵晖麟遣人来客栈接樊玫缀,说是京城里某个大臣家里迎亲,邀请了全京城名望之人前去赴宴。
还好这些日子,我们全都习惯了以易容的模样生活,否则那人来时还会有些措手不及。
樊玫缀皱眉睨了一眼传信的那人,冷然道,「既是名望之人,与咱家何干。」
那人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线,「王爷的意思,大概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把公子您介绍给所有人。」
听完这话,原本躲在门里翘首观望的我们其余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将下巴砸到了地上。
贺灵回眸望我,激动万分地难掩其中闪烁的兴奋光芒,「大人,大人,您听到了吗!」
我微微一哂,表示听到了,而且听得十分清楚。
阮缃融轻笑了一声,「这下好了,总算能够扶正了。」
傅了了虽默然,却也看起来容姿焕发。
本来是一派欣欣向荣的和乐景象,可站在门外原本背向着我们的那家伙猛然回头,眼里迸发出无比凶煞的利芒来。
我们全身子一震,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无名!」樊玫缀挑了挑眉,直点出我的名字,「你说说看吧,咱家当不当去。」
唔,为什么问我。
越过樊玫缀的身子,可以看到赵晖麟派来的那名仆从正龇牙咧嘴地向我比划着些什么,显然赵晖麟给他施加的压力不小。
我故作不懂地歪了歪脑袋,尽量不含杂念地问,「那喜宴上有美人么。」
仆从一怔,暂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没有,本座觉得小缀还是不去也罢。」
闻言,樊玫缀表示认可似地点着头。
「等等等等……等等!」仆从见状不觉慌了神,遂连忙道,「有的,有的,多得很,全城的名媛佳丽都会去的!相信小的,是真的!连天下第一名妓的施……」
我摇了摇头,万分遗憾地打断了他,「本座说的不是这个。」
仆从傻眼了,一时半会儿当真不知该如何作答为好。
樊玫缀还在兀自感叹道,「任女子再如何柔骨多情都不过是那么一回事罢,不比男子,依咱家之见,京城三美之名都难敌一个公子如玉。」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虽然单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定然不晓得我与他口中的那如玉公子的关系。
那仆从也还算机灵,就此被一语点醒而大彻大悟,于是出言迎合,「可惜上官大人出了那档子事情否则也不是不能见到,不过像他那样的年轻公子实在多得很,就比如礼部侍郎的杜大人……」
什么什么,他说什么?!
后面的话已是听不进去了,我轻易就打断了他,「那什么的杜大人也会去么。」
那人面露惊愕之色,显然不能置信我对堂堂礼部侍郎大人出言如此不敬。可碍于樊玫缀的面子,他还是老实回答,「一定会去的,是王尚书家的婚事,杜大人没理由不去。」
他所言的王尚书,定然就是礼部尚书的王焯昀了,说起来过去我们还有一笔旧账没有算清。
樊玫缀问道,「那样的名门千金,是要嫁与哪里的公子呢。」
「公子就说不上了,是工部尚书的童大人,而今已是而立之年。」
童大人?!
我抬起头来,不禁感叹竟又是位故人。
或许由于我过分沉默,樊玫缀特地瞅了我一眼。
末了,他忽然一把扯过我的衣领推搡到那人身前,「那么,就让他去吧。」
「什,什么!公子,这万万不可啊,小的在王爷那里也没法交代!」那人面色一苦,为难之意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是吗。」樊玫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退回到屋里时,贺灵其他观望的三人也跟着围了上来,以贺灵为首急急忙忙地问,「大人,您会去吗。」
我白了他一眼,「没听到人家怎么说么。」
阮缃融“啧”了一声,戏谑道,「你不是总要与人拗着来的。」
这可是句实话没错。
我闲散地支撑起下颚,「本座也不过是在想到底要不要让他们好过一些,虽然愈是这种时候愈发应该做点事情。」
「樊大人,您呢,您答应他了吗。」
樊玫缀望了我一眼,「实在不该答应的。」
「哎?!这意思是……」
「那个白痴若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出些什么,咱家岂不是要羞死了。」
贺灵愣愣地说,「我听樊大人这话,倒是没有丝毫埋怨的意思。」
越是无心的,才越是肺腑之言。
樊玫缀难得地涨红了脸,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贺灵连忙低身闪躲。
嬉闹的声音在耳边逐渐远去,我掰弄着指甲犹自思量。
直至樊玫缀忽然过来捧起了我的手,我才猛然惊醒。
那几个早就不在了,这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二人。
「在想什么呢,一个人坐着发呆。」
「你可高兴?」
「什么,因为赵晖麟的事吗?」
蓦然颔首。
只见他在我面前缓缓蹲下,眼睛亮亮的。
「有一件事情,咱家一直没说。」
我皱起眉头,表示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顿道,「其实赵晖麟,并不是咱家和你说过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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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潮的彼端,我乱没形象地徒手捉起桌上的干果,不断重复往口里塞着的行为。
赵晖麟正在另一头,与一群王宫大臣们寒暄,隐隐之间还能听清他们的高谈阔论的声音。
这样散漫无目的地瞧着,不自觉就分了神。
忽然想起前些天樊玫缀才说过的话,「其实赵晖麟,并不是咱家过去和你说过的那人。」
当时我的反应是极度讶然地问,「你又是何时知道的,能确定吗。」
他点了点头,「起先就觉得不对,后来就愈发肯定了。」
确是如此,第一次见赵晖麟时他便表现出了这个意思,谁能预料日后竟是完全的南辕北辙。
本以为他心事重重,所以不愿过于死缠烂打地追问。
哪知他又接下去说道,「不过为了救出一分,咱家什么都肯做。」
所以才有了之后的种种,以及如今的这一幕。
此时我正扮作了他樊玫缀的模样,与赵晖麟一道来参加这宴席。
其实我与樊玫缀的习性总是不同的,仔细辨别不会辨认不出,好在赵晖麟与其相处的时日并不长,再加上排除了秦歆樾那个多余的家伙,很快就蒙混了过去。
而路过的人无不对我指指点点,约莫是对于樊玫缀的事之前已听闻了一些风声。
我均泰然处之,还针对着某些瞧得过分了的家伙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不吝将樊玫缀的声名败得更坏一些。
此时,眼帘里就陡然多出了一袭有些熟悉的身影。
本还不觉得全以为看岔了眼,然而把他瞧得更清楚的那一刹间,我登时觉得无所遁形。
这人与赵晖麟明显不同,相较之下赵晖麟那家伙反而显得更容易亲近一些。即便是那些眼高于顶的王宫大臣也都不断地围拢上去,点头哈腰着曲意逢迎,他均视若无见全然不放在眼里,正不受人群干扰地朝着这里笔直走来。
是他,啊啊啊真的是他。
我连忙伸手摸了摸脸颊,明知道脸上还抹着易容,可就是还会担心露出什么端倪被那人识破。
那家伙不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封地里或养伤或求医,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赵紫墨啊赵紫墨。
第一百九十四章京 谣
我连忙规矩地坐下,并埋头伏在桌面上,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减到最小。
感觉到身后一阵凉风刮过,伴随着人声逐渐远去,我才松了口气。
抬头望了眼那边,只见赵紫墨撇开身后犹不放弃跟随着的人群正往喜堂的方向而去,而一身喜服的童濉即时从里面迎了出来。
接下来两人在一处角落里相邀着坐下,说笑之间,看上去竟似交情不浅,这也恰好解释了那人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子,朝着那个方向挪了一挪。
直至那两人的声音被风阵送过来,我才停歇下脚步。
只听童遂道,「好些日子不见,下官就听人说您得了重病。」
赵紫墨声音冷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否则本王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
好家伙,那折磨人的锁心莲在他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
童濉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只道,「如此甚好,不过……从那时起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
所谓“那时候”是指的何时,我想大家都该心知肚明。
「一直以来弹劾本王的奏章从未断过,诸如说本王好逸恶劳之类的,本王早该习惯了。」
「可是这回与往日的全不同。」
「在本王看来,都一样。」
「也罢,好在皇上总是信任王爷的。」
赵紫墨还犹显豁达而满不在乎地回应了一声,「这还难说。」
两人唠嗑了半天,就没说到一点我关心的内容,冷不丁地还把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
只听赵紫墨忽然十分突兀地道,「其实本王也有一件事想托付于你。」
「王爷请说。」
赵紫墨续道,「依皇上的个性,对于那些邪门歪道必然不肯置之不理,朝中定然有所动作了吧。」
「……您这意思是。」
「童濉,在你面前本王就不绕弯子了,本王只希望你若得到什么消息一定要尽快告诉本王。」
闻言,童濉沉默了半晌,终而为难地道,「关于邪教之事,皇上已全权交给礼部的杜侍郎去处理。」
「那个毛孩?」
「杜侍郎虽入朝时间不长,却不知是何故深得皇上信赖。」
「是吗,本王知道了。」
「王爷,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童濉忽而郑重地开口。
赵紫墨说,「以本王与你的关系,说话又何须如此。」
「王爷,您还是对那人放不下么?如今您正处在风口浪尖的当口,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妙。」
「童濉,早知道你是要说这个,本王还是不要听的好。」
「王爷!」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我不谈这个。」
「……好吧。」
眼见着童濉有些落寞地站了起来,我赶紧将身子退开了一些。
待童濉独自回到喜堂中以后,赵紫墨就一直坐着品茶,他的背影孤独而宽广,只是瞧着就感觉不似常人。
不一会儿,只听闻府外再次喧闹起来。
以王焯昀为首的那些朝中官员全都纷纷迎了上去,俨然是对待什么贵客一般,比起方才对着赵紫墨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正当好奇,待看清被簇拥着请进来的那人,那张白皙而清秀的面孔,是我熟悉的,再仔细听辨一番那些曲意逢迎的话语,顿时便了然了。
赵紫墨虽贵为一代王爷,可手上终究是没什么实权的,还难保不被皇上猜忌。
而这个人却是赵蕈麟面前的红人,号称是如今倍受皇上信赖的。
「杜大人,总算把您盼来了。」在众人面前,王焯昀仍不吝将自己那副谄媚嘴脸往极致里展示。
人群里还有不知是谁附和着客套道,「就是啊,杜大人不来,我等都不能安心呢。」
杜若神情无异地回答,「王大人客气,下官是为晚辈,实在担待不起。」听上去虽是谦卑之言,仍抵挡不住骨子里的清冷傲气。
来来去去之间,有如一场戏在眼前堪堪发生。
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冷哼道,「呸,你瞧瞧他那张嘴脸,明明是咱们王大人一手提拔的他,可他真以为自己得了宠,如今就敢不把大人放眼里呐。」
猛然回头,却见是府邸里的两名小厮聚在一块儿偷偷议论着什么,显然这种话断不敢当面说给那人听。
另一人小声说,「嘘,你小声点,其实我们童大人也不怎么喜欢他……」
凡是闲言碎语的,都只听一半即可。
我抬手,无比惬意地摸了摸下巴。
心里念着杜若也算是个颇有傲骨之人,在朝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