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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珍珑饕餮宴-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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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里,我才悠然回身。
慢慢地步上一道一道的台阶,直至与樊玫缀齐平。
略带鼓励味道的开了口,「那么就说罢,你要与本座说什么。」
樊玫缀有些急切地说,「无名,咱家听说了一些你的那位继任者跟……跟那个人的事,你知道的。咱家,咱家……」
我还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樊玫缀已经自觉难堪地撇过了头。
眼瞧着他这般,即便心里原先会有些想法,这时也都轻巧地淡化掉了。
有些凝重地试探道,「你,还很在意,是吗。」
「无名你听我说,最初以为是赵晖麟的时候,咱家是当真的没有报什么想法。直到……直到……」
直到在祝厉王府之中的那惊鸿一瞥是么。
「本座明白。」
「无名,我……」
面对着变成这样的樊玫缀,再不经意回忆起当初在玫缀馆中万般安慰我的樊玫缀,我不由得对空幽幽一叹,正所谓自古情伤最害人。
「傅了了和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听到我的话,他猛然抬起头来。
「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所以……」我不急不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什么都尽管去做吧。」
「无名……」
樊玫缀的唇剧烈颤抖起来,那其中大概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我则转过身子,一手抚在了胸口上。
谈话所带来的窒闷,正不断压迫着那里。
或许我又做错了呢……
或许也没有。
或许对于傅了了来说,那本来就是不必要的部分,大概。
正当此时,本来已经离去了的阮缃融的声音,忽地又被风带了过来,光听着那声音便能分辨出,里头还夹杂着别样的焦虑。
「……那种东西怎么可以!」
「鄙人做事从不需要一个外行评头论足指手画脚。」
「你说谁是外行!」
「呵。」
「……你,你这用什么表情看着区区!喂喂,不许进去!」
话音未落,眼前即多出了两道身影,无比纠缠着一同进入到门里来。
是司马流非连同去而复返了的阮缃融。
阮缃融那姿势约莫是在拦着某人不让通过,而某人则因为手里捧着某样事物而避让得极为不便利。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扬声问道。
见到我,阮缃融即将司马流非甩在了身后,抢先步至我跟前,「听区区说,那个千万不能喝,千万不可以!」
「恩?」
既然有此一说,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望向站在他身后的司马流非那手中的事物。
那却是一只药罐,十分明显的一只药罐。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感知,我犹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司马流非一脸高深莫测地答曰,「是解药哦,根除雪烟散的终极解药。」

第二百一十五章解 药
一说到是解药,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齐齐看了过去。
我亦不顾阮缃融的阻拦,逸兴遄飞地步至司马流非跟前。探头往那陶瓷罐内瞅了瞅,那黑乎乎的药汁就在罐子里荡漾着,轻巧地拍打着内壁。
不禁捏住鼻翼两侧对准那罐口的方向往里嗅着,司马流非见状,啼笑皆非道,「教主,您这是……」
「嗯……不怎么好闻。」
「瞧瞧您对鄙人最心爱的药液说了些什么,敢问您真的闻到了吗!!!」
眼见着面前这人额上布满了爆起的青筋,我咋了咋舌,「开个玩笑罢,呐呐,这药的配方为何,怎么瞧着有少许奇怪……」
司马流非面露得意之态方要大肆吹嘘一番,阮缃融已再度拦在他身前激动不已地嚷嚷着,「不能喝就对了!你可知道区区方才出远门时看到什么了吗。」
「恩?」我挑了挑眉,以示询问。
「就在那一瞬间,区区亲眼目睹了这家伙,将一只从树上掉落在他发间的不明蠕动物,随手丢进了这只罐子里!」
阮缃融说得声色俱厉,可司马流非的神情俨然不为所动。
他一本正经地回应道,「自古以来,以蝉虫做药引的本来就不在少数。」
「那也不该是这种形态吧!」
「不碍事,那虫子这会儿功夫必然已经被这汤药彻底腐蚀掉了。」
「所以说你那究竟是什么药啊!」
两人争辩得针锋相对热火朝天,我只是在旁观望着,不觉抽动了下唇角。
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打断了二人,笑容可掬地问着司马流非,「恩,司马先生,这药是……」
他即时明白了我的意思,遂不假思索地回答,「教主大可放心,这只是鄙人用一般的法子对症下药罢了,绝不会伤及到教主体内的那样东西。」
「哦?」
「这是鄙人采用了三千四百种配方炼制而成的终极形态,那配方当中的每一种都是这世间无与伦比至毒至伤的毒药,其中也还包括鄙人亲自提炼出的藜藿绝肠散。」
阮缃融本来就老大不高兴,此时愈发不得了,当即出声叫道,「什么,藜藿绝肠散?!司马流非,你害他一次不够,还要害他第二次么!」
司马流非稍显讶然之色,貌似当真不解其意。继而回头直接望向了我,「此话怎讲。」
于是将在赵紫墨那里误中此毒而险些武功尽失的经历,轻描淡写地讲与他听。
他听罢以后,状似一脸若有所思之态。
阮缃融犹在说道,「这药万万喝不得,以毒攻毒的法子实在太过冒险了!」
我苦笑,「本座也宁愿不喝……」
闻言,阮缃融随之欣喜起来,「那……」
我转而望向司马流非,「所以,本座但求缓上几日,几日之后司马先生若要用药,本座必当配合。」
「什么,你……」
仅仅如是说道,阮缃融的声音就被陡然压抑在喉咙里。
不经意回身望了他一眼,只见他面上正挂着许多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的情绪。
司马流非则在这时出言戏谑,「鄙人以为柳教主辞了这教主之位以后便再对这世间了无牵挂,岂知原来还有不能放下的事情。也好,鄙人恰巧也有了些其他想法。」
不理会他故意调侃的部分,我安然道,「如此甚好。」
待司马流非走后,气氛竟然就此低转下来。
望着阮缃融异常沉默的背影,我上前,自后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慢慢地转过身子,那动作迟缓不已,像足了一个步入风烛残年之人。
看清他面上神情的那一刻,我当即吃了一大惊。
「阮缃融,你……」
「抱歉,都是因为我无能了。」
说着这样的话,他笑得心酸而苦涩。
一阵诧然,以及接踵而来的强大震惊瞬间侵袭了我的四肢百骸。
还搁在他肩上的手,不禁没来由地战栗了下,随即落空了。
面对着这样,沮丧得将近快要哭出来的这家伙,我的神思也被困扰得即要恍惚了。
或许我从未特别在意过的某些事情,对于其他特定的人来说其实是不同的。
记忆里还残留着某些个片段,是谁曾几何时,在自信满满地大声说道,此生必定会医好我。
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满怀希望。
如今,尽化作一声哀叹,不断地簌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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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清静下来,我回到了凌花殿里。
轻轻地依靠在被反手带上的门板背后,待吁出一口绵长的气息以后,我才重新换上了一张笑容。
掀起内殿前的门槛处高挂起的帘子,出乎意料的是里头也是出奇的安静。
凌花殿里本来就四处密封严实,难得透漏什么光线,只有一面单独的窗子与外界相连。
然而此时,连那扇窗子都是紧闭着的。
稍稍环视着屋内,一眼便能寻找到,那窗角的阴影处,安坐在圆桌另一侧的男人。
与这静谧相违和的是,圆桌上方竟然蹦跶着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白色鸽子,那其中一只细脚上还缠着鲜艳无比的红色绸线。
眼见着这场面,若说心里没有异样的感觉,那一定是骗人的。
兀自走过去将窗扉轻轻推开,光线即刻洒落进屋来。
背对着阳光我转过了身子,缓缓将双手支撑在了身后的窗台上。
呆在屋里的另一个人也总算有了反应,只是他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眸中竟忽闪着一丝迷茫。
见他这般,我心里某个地方亦是禁不住地咯噔了一下。
尽量若无其事地笑道,「瑭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不,其实也没什么……」
如梦初醒的男人,难得有些慌张地极力否定着,并在与我目光相触时有些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
……果然是有什么事吧。
在他身前蹲下,并用力抓住了他搁在膝上的双手。
「不要瞒着我。」
男人与我尽量对视着,仿佛在揣测我这句话里头到底有多少认真的成分。
既是如此我当然不甘示弱,于是眼睛眨也不眨。
僵持,许久。
最后是以他的一声叹息来宣布告终。
他松开了手指,即有什么落在了我的手心里。
我攥紧手心不动声色地收回,然后又将那东西在眼前迟缓地展开,那整个过程极其深重。
是一方锦帛,上面写着几个为数不多的清秀字迹。
「王土大乱,速回。」
对于秦歆樾来说,那上面所写的王土当然除了指的苗疆便再无其他了。
我抬头问他,「这莫非是小纭儿带来的消息?」
男人原本是漫不经心地点着头,却又突然摇了摇头。
我禁不住牵扯着嘴角抽动了一下,「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又何须替他瞒着。」
秦歆樾一直扬起着颈子,就这样默然望了我半晌,终而挫败一般地解释说,「乱纭会发来这样的消息,想必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我既不吵闹,也不嚷嚷,只是平静道,「恩,更胜过本座么。」
「什么……」
「所以说,你如今是非回去不可了么。」
「烟……」
「罢了,你去你去,你去便是,本座绝不拦着。」
如是说着,转身朝殿外的方向走去。
这时却感觉到宽大的袖口被某人纠缠住,怎么用力拉扯都理不清。
「烟!你听我说!」
我回头,已是再度回复了笑脸。
「本座并没有生气。」
「……」
「原谅本座刚才的任性好吗,瑭儿。」
即便我这么说,眼前的男人还是露出了一脸不放心的神色。
是的,我没有生气。
仅仅是在听说他要在这个关头离开,而有些小小的失望而已。

第二百一十六章频 睇
趁着暮色,将秦歆樾送下山。
这时,身旁没有任何其他人跟着,我连贺灵都不曾事先知会。
山下已停着一只马车。
待逐渐走近一些时,坐在马车驾前的人翻身跳下车来,无比恭敬地单膝跪在秦歆樾面前。
「参见主公!」
久违了的面孔,是饶乱纭。
秦歆樾冲他点头示意,遂回过头来看向我。
「就送到这里罢。」
「哎,可是本座要将你送过前面那座山头才好。」
「其实毋须如此……」
以食指轻点住了男人的唇,「嘘——!瑭儿,今日不许忤逆本座的意思。」
他张了张口,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目光对视时,生生吞咽了下去。
于是仍然与他相携着缓缓步行,直至黄昏更深,夜色降临。
等到他终于坐上了马车,他掀开了帘子,那张面孔即出现在车窗的木框中。
我微微躬身,对他挥了挥手。
就这样,不说再见,只因为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默然转身,已是面无表情。
身后正在逐渐远去的马蹄声清脆不已,声声叩打在心上。
只是胡斯乱想着,就愈发加快了足下不知通往何处的脚步。
忽闻身后动静,我蓦地回头,出声厉喝道,「是谁,出来!」
即有一人应声跪倒在地上,一脸诚惶诚恐地哆嗦着,「教……教主,是属下!」
搜罗记忆中,我似乎对那人的样貌有少许印象。
那是守候在凌花殿殿外的侍从,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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