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八阿哥的传奇一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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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见那阿宝被胤禛吓得落荒而逃,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视线扫过胤禛,见他面上虽然阴沉沉的,却是比方才好了不少,心中不解,然而却也并不打算开口问胤禛。老四心里怎么想,又干他什么事。他若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生闷气,那便随他去好了,他可管不着。胤禩这般想着,便端起茶杯兀自欣赏起山中的景色来。
胤禛见胤禩喝茶赏景,一副悠然的神态,对他却是理也不理,心中顿时更加气闷,一张脸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然而,胤禩不说话,他也绝不能先开口。胤禛心里头憋着一口气,只觉时间过得越发缓慢,分分秒秒都煎熬无比。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腾的一下子站起身,动作大的直把桌上的茶水都震洒了出来。
“八弟慢慢等吧,四哥先去山上走走。”
胤禛沉声说完,转身便走。胤禩呆呆地看着胤禛的背影,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吩咐人跟上去。胤禩摸摸鼻子,心道老四这是阿哥脾气犯了,不肯纡尊降贵来等一介草民?早知如此,又何苦跟上来呢。胤禩摇摇头,便也不再想了。
午时刚过,那阿宝便来唤胤禩了。
“关公子,我家先生起身了,现正在茶厅里等候公子。”
胤禩笑着点点头,起身随着阿宝进了屋子。那所谓的茶厅其实不过是一间小客厅,只不过中间设着一道茶案,其上摆满各种烹茶的用具。而如今,清雅古朴的茶案后头端坐一人,四十上下年纪,蓄着胡须,相貌清癯,周身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与读书人的傲骨。
胤禩躬身一揖,“久仰先生才学,晚辈关潼特来拜见。”
作者有话要说:半夏又滚回来了!为了证明文文没有被坑掉,半夏一狠心一咬牙,果断地将新章节放上来了!虽然存稿还是不多,但是半夏尽量保证日更!就酱紫,握拳!
、山东之行(三)
宋峦将茶水注入茶海之中,面上的神情一丝不苟。待得最后一滴注入,这才放下茶壶,抬眼看向胤禩。
“坐吧”宋峦淡淡道。
“多谢先生。”胤禩闻言在宋峦对面坐下,面上一派恭谨有礼。
宋峦不再言语,抬手将茶慢慢注入茶杯之中,待得七分满时停下,然后端起面前的茶兀自品了起来。
胤禩见状也不言语,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慢慢啜了一口。茶水入口苦涩,然而咽下之后却有一股香气萦绕舌尖,久久不散。胤禩真心赞道:“好茶!”
宋峦也不言语,搁下手上的杯子,细细打量起对面的少年来。这一打量之下,宋峦不禁心生赞许之意。翩翩少年,谦谦君子,温润有礼,怎不令人心生好感。宋峦这一生也算阅人无数,然而如对面少年这般出众的人物,却当真是不多见的。宋峦心中满意,开口自然和悦了许多。
“公子前来探访老夫,不知所为何事?”
胤禩心说这位佛山先生还真是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他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胤禩见状便也开门见山,站起身来,退后数步,恭敬一揖道:“不瞒先生,晚辈今日前来,乃是想请先生出任山东新学的总领院正一职。”
此话一出,屋中气氛顿时凝滞起来。宋峦看对面少年的眼光立时变了。
“公子还是请回吧!”半晌之后,宋峦方语声坚硬地道。这段日子以来,总有那么一些不知所谓的人来请他去做那劳什子的教书先生。想他宋远山熟读诗书几十载,即便算不上学富五车,也能称得上是小有所成。年轻时自信满满去参加科举,想要在朝堂上施展自己一身所学。然而谁想到竟然屡试不第,宋峦一腔热血渐渐化作了满腹尘灰,随之而来的更有满腔的悲愤不平。怨怼朝廷,痛恨那些当官之人。因此,当有朝廷的人请他去做教书先生之时,宋峦才会心生反感,而将朝廷派来的人全部拒之门外。而今日对面的少年举止谦恭有礼,全不似那些颐指气使的官员,宋峦第一眼亦对他心生好感,因此才只是语气僵硬地回了这么一句。如若不然,恐怕胤禩早就被他扫地出门了。
胤禩见他断然拒绝,也不着恼,依然语声谦和庄重,循循劝道:“学生知先生学识渊博,一身傲骨,不屑于摧眉折腰事权贵。先生指点教诲那些读书人,更是胸怀博大。学生们尊您为佛山先生,也可看出他们对您由衷的尊崇与爱戴。”
“学生心中敬服先生,想要请先生出山,做这新学的总领院正,只因这山东境内除了先生之外,再无一人可担此重任!”
胤禩双眼直视着宋峦,目光真诚,面色庄重。宋峦不禁心中触动,胤禩的那些话还是很令他受用的。只是受用归受用,他可不会因为区区几句好话就将自己给卖了的。他一生怨怼朝廷,到头来怎能情愿为朝廷所驱使。对面这个少年也不知究竟是何身份,看举止谈吐,丝毫没有那些官宦子弟的浮夸。然而这一身气度风华,又着实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养出来的。莫非——宋峦想到一种可能,顿时心中一惊。皇上下旨派四八两位阿哥前来山东督办新学一事,宋峦也是有所耳闻的。他虽然待在家中不常出门,然而对于席卷整个山东的新学之事,宋峦也是时刻关注着的。不得不说,作为一名学识渊博,涉猎广泛,不腐化,不狭隘的读书人,宋峦对于新学是颇为赞同的。学问本就无分贵贱。四书五经未必比农耕鱼桑高贵,行医问药,也未必就比当官做吏低贱。那么多读书人寒窗十载一心想要鱼跃龙门封侯拜相,到头来名落孙山,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倒不如换一条路,回乡种田也罢,入世经商也罢,总好过一无所得,白白蹉跎了青葱岁月。
听闻新学一事乃是当朝八阿哥提出。那八阿哥小小年纪,八岁之时便出使尼布楚与俄罗斯人谈判,九岁之龄便已入朝参政,迄今为止,于朝堂上颇有建树。宋峦虽不怎么关心朝政,但对于八阿哥其人,宋峦还是略有耳闻的。这样一个天才式的人物,在历朝历代都是不多见的。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就极有可能是那位传说中的人物,意识到这一点,饶是宋峦阅人无数,自负才学出众,也有些不淡定了。
宋峦两眼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了胤禩一番,越看便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想不到自己这一两分盛名,竟然招来皇子阿哥亲自前来相请,宋峦一时心中不知作何滋味。思绪纷乱之下,宋峦勉强开口道:“公子过誉了,宋峦不过一介草民,多次参加科考而屡试不第,这样一个才疏学浅之人怎能当得起公子如此夸赞。公子还是另择他人罢!”
“先生此言差矣。”胤禩道,“科举不第未必代表没有才学。陶渊明留诗百首,不照样名留青史?反观历朝历代那些个状元,亦不过只有一个文天祥才能被后人记住名讳。先生何必自贬。”
“再者,晚辈请先生出山,实在是敬服先生的胸襟与才学。常闻先生指点教诲学子不因其家贫而白眼相看。先生是山东人,如今朝廷在山东兴办新学,想必先生也有所耳闻。山东地穷,民风蒙昧,难道先生不想出一份力来改变这一现状?”
“晚辈知先生闲云野鹤不愿为朝廷所驱使,然而这新学院正一职并不为朝廷所辖制,不必听令于朝廷。学堂便是学堂,不为科举考试作得锦绣文章,只为传道授业,教化一方百姓。”
“好一个只为传道授业教化一方百姓!”宋峦听得心中豁然开朗,抚掌笑道,“恕老夫眼拙,不知眼前可是当今八阿哥?”
胤禩闻言洒然一笑:“先生慧眼如炬,胤禩自知瞒不过先生。”
宋峦笑道:“前几日亦有一些官员派人前来请宋某去做教书先生,宋某看不惯他们呼呼喝喝颐指气使。而八阿哥一开口便将新学总领院正一职授予在下,能做得了这个主,又有如此一身风华气度之人,岂会是普通人?宋某早该猜到了。”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瞬间轻松融洽起来。
再来说胤禛这边。憋着一肚子火又无从纾解,胤禛脚下便如同生了风,不由得越走越快。一面气老八没心没肺,看不见自己对他的好,总是若即若离教人抓不住,一面又为自己的情所苦。临行之前,皇阿玛留他谈过一次,一向不多事的皇阿玛竟然开口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胤禛心中发苦,因为他脑子里面第一个反应出的便是老八眉眼如画,浅笑盈盈的样子。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从晚上梦见老八到如今不过数月,胤禛却发现自己早已是泥足深陷,想要抽身已是不能了。胤禛也知这份感情不容于世,然而却还是无法放弃。想想老八那么温柔贴心,更有说不出的千般好万般好,若真的得到了,那该有多好!纵使给他整个天下他也是不换的。只是长路漫漫,老八到何时才能属于他?更别说还有个太子在一旁虎视眈眈。皇阿玛虽然没有言明,然而今年大选要为他指婚的意思却已是不言而喻,他躲是躲不过的了。
想到这些,胤禛心中愈加烦乱,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跟在后面的侍卫见此心中诧异,却也只能紧紧地跟着。毕竟四阿哥身份尊贵,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们可担待不起。然而越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众侍卫眼见四阿哥身子一晃,闷哼一声,身子便向下滚去。众人不禁大惊失色,眼下是在山路上,山势虽不陡峭,然而摔下去却也是足以要人命的。千钧一发之际,总算有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胤禛,这才没有酿成祸事。
“四爷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众人七手八脚地扶胤禛坐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山石之上,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问道。
胤禛惊魂甫定,便觉身上多处皮肤火辣辣的疼,想是擦破了皮。最要命的是右脚脚踝处阵阵钻心的疼,怕是又脱臼了。胤禛疼得厉害,又想到今日颜面尽失,便也不欲多说,只咬紧牙关吐出句“无事”,便强自站起身,想要走下山去。然而刚迈出一步,右脚便一阵失力,身子一歪便向下栽去。所幸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这才避免了再次摔倒。
“四爷!”“四爷您的脚!”
众侍卫纷纷惊呼。胤禛面沉如水,侧脸扫了一眼众人。众侍卫不由噤声,实是被胤禛的眼神震慑住了。
“回罢”胤禛淡淡道。
众侍卫不再多言,默默扶着胤禛顺着来时的路向山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走剧情,下章会有肉哦~~~~~~~~~~~~
、山东之行 (四)
“如此,咱们可是说定了,先生可不许反悔。”胤禩笑盈盈的道。
宋峦出言调侃:“若是宋某反悔了,八阿哥又能耐我何?”
“唉——”胤禩佯叹一口气,颇为惆怅地道:“若是先生反悔了,胤禩自然不能如何。只是苦了这山东的莘莘学子,不能聆听先生教诲,不知有多可怜!”
宋峦闻言哈哈大笑,只觉许多年心中未有这般舒畅了。他年轻时自负才华过人却屡试不第,心中愤懑可想而知。虽然后来经过自我排遣不再郁结于心,然而却终是不甘的。人生在世,谁不想有一番作为呢?这么些年过去,虽然每天过着离群索居的日子,他心里也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些个念头来。而今愿望达成,他终于有机会得以一展心中的抱负,这怎不叫他欢畅开怀。
为新学找到一位可以相托之人,胤禩也是颇为高兴的。两人兴奋之下又聊了许多,眼见日头西斜,竟然要入暮了。胤禩打眼一瞧,这才发觉整个下午都快过去了,若是再不下山,今晚可就要住在山上了。想到这里,胤禩便起身告辞。宋峦见暮色渐起,知道天确实晚了,虽然感到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