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科学番队 作者:谢行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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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许蒲对自己的能力并不大信任,他的预知能力通常在梦中体现,但他往往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梦,什么又是预言。
谢南回给他看过一张表,是英国心灵现象研究协会于2007年统计出的预言概率。初级预言者的预言能力主要通过梦境展现,许蒲目前的水平预言概率大约是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他每做一百个梦,也才会出现一个真正的预知。这也跟没有预言能力没什么差别了。
所以许蒲即使对银河电波心怀疑问,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周末终于有了休息时间,但许蒲一刻也不得闲,开车驱往位于华占市最东边,临海而建的白林区,李薇所住的疗养院就建在那里。
临近四月份,天气已经在渐渐转暖,空旷的公路前方一片天空与海交接的青蓝色,车窗里吹来的风潮湿,而带着海浪的腥咸。
谢南回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他安静沉睡的模样与清醒时大不相同。他鼻梁非常挺,混血儿的面部轮廓十分清晰,眉毛浓黑,形状漂亮,清醒时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深邃而锐利,浅色的虹膜让他的瞳孔变得神秘,如同一片遥远的大海,可望而不可即。男神气质尽显。
而他当闭上眼睛时,那双眼睛里所透出来的冷漠气质就尽数被薄薄的眼皮掩盖住,长而浓密的睫毛柔顺地垂在眼底,鼻梁挺直,唇形柔和,面孔依旧男神,但气质温和了许多。
他懒懒地靠在许蒲的小破车上,一只手悠闲地搭在车窗沿上,腕上百达翡丽的手表表盘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反光,许蒲非常担心他睡着时还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一辆车开过从旁边开过来他的手就没了。
谢南回担心许蒲搞不定,主动提出要跟他一起来疗养院探访李微,许蒲当然求之不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谢南回在,他就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解决的信心。
因为是探访,谢南回穿得相当休闲,一改平日深色西装的风格,换上了博柏利的深蓝色风衣,他身材简直就像是照着模特的比例长的,无论是穿版型正统的西装,还是休闲的风衣衬衫,都合身得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这个品牌的服装英伦风格浓郁,和谢南回偏向于西方的混血面孔正好相配。在许蒲印象中,但凡科学家都有那么点不修边幅,唯独谢南回,永远的衣装整洁,永远的风度翩翩,许蒲甚至从没见过他穿大众品牌。
太具有迷惑性了,许蒲嫉妒地想,怎么会有人能长成这副模样,简直是上帝给开外挂了。
笔直的公路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一辆车呼啦一下驶过沥青路面。初春风和日丽,许蒲慢慢地开着,一阵卷着海浪气味的风吹来,两旁是颜色鲜艳的山茶花,一路安安静静,前方天空清爽,云朵被拉成纤细的丝,透明且轻盈。
前方的路标提示前往疗养院向右转,许蒲闲适地握着方向盘,驶上一条更加僻静的道路。
谢南回缓缓地睁开眼,许蒲随口问:“醒了?”
他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坐直身体,收回搭在车窗沿的手臂,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向上卷了卷,确认一丝不苟后,才重新放了回去。
“快到了,”许蒲瞄了一眼导航,说,“还有十分钟。”
他嘀咕了一句:“这疗养院建得可真够深的。”
“当然了。”谢南回轻描淡写道,“不然病人跳海怎么办。”
许蒲噎住,这个笑话真的好冷好冷……
又十分钟,车终于停在疗养院前。
许蒲上前去和前台的工作人员登记,谢南回从后面慢慢地走过来。那正负责登记许蒲的小姑娘频频走神,许蒲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谢南回随意地站在一边,熨烫妥帖没有一丝褶皱的风衣衣角飘飘,黑色修身长裤下的长腿匀称而笔直,简直和画报封面走下来的模特没有差别。
许蒲顿时有些无语,他和谢南回并为零番队两大大众男神,为什么和谢南回一比,他就迅速地失去了存在感?
因为事先预约过,登记手续很快搞定,前台的小姑娘领着他们刷卡上楼。这栋疗养院与军队和政府都有联系,很多在任务中受伤的军人、警察,包括一些身体虚弱的高级干部都在这里疗养,因而戒备森严,安全级别很高,李微在这里确实能受到很好的保护。
走廊尽头是李微的房间,许蒲轻轻推门进去,李微背对他们而坐,她瘦了很多,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单薄,许蒲心里不由一酸。
她听见响动,很快转过身来,欣喜地放下手中的书:“学长!”
谢南回跟在许蒲身后进来,李微一怔,随即笑道:“奥古斯特先生也来啦。”
、第 28 章
许蒲有些不忍,他今天说到底也并不只是为了来探望李薇的,他抱着目的而来,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更多关于程馨的信息。为了不让李微再对他心存幻想而最终伤害她,他曾决定不再和她产生任何交集。但最终还是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兜兜转转,又回到整件事的出发点——李微。
她是整件事第一环,因为她的失踪,许蒲来到别墅,遇上程馨,而李微又恰巧是程馨的亲侄女。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有安排,答案就在李微这里。
但是一九九三年李微不过三岁,小孩子本来就记不了事,过了这么久,她还能记得多少?何况这毕竟是程家与李家的家事,即使李微倾慕自己,也未必会愿意告诉他这个外人。许蒲始终觉得自己利用李微对他的倾慕来套话十分卑鄙,又觉得自己太过残忍,李微心心念念盼着他来,他却是为了挖掘她家族中的秘辛,甚至很有可能会牵连她的父母。
许蒲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脑中想法纷纷杂杂,闪过许多个念头,也只过去了一瞬间。他放下手中的花,把它插到床头的瓷瓶里,整理好,笑着问李微:“喜欢百合吗?”
许蒲真的是个很细心和耐心的人,探病通常买康乃馨,但他想到一来李微不是病人,二来年轻女孩子多半不喜欢这么俗气的花,转而买了被赞许为优雅的百合。
他容貌生得俊秀,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匀称修长,靠在窗台边上握着一束盛放的百合花,金色阳光点点洒进来,皮肤很白,映得眼睛格外的亮,他就这么微微笑着,润泽的唇角向上勾起来,真的是玉树临风的气度。
李薇轻轻嗯了一声。许蒲想起来什么,拿到洗手间去换上水,白百合大而柔软的花瓣上滚着几粒圆润的水珠,很洁白的颜色,映着青花瓷瓶,浅浅的有些刺目。他拿纸巾擦了擦手,笑道:“好了。”
李微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抿着唇浅浅地笑。
许蒲见她笑得一脸温柔甜蜜,顿时心想坏事了,他是不是不经意间又给了李微什么暗示?他母亲家女眷多,一众的姨妈舅妈表姐表妹,他从小就被教育要关心和照顾女性,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总能把女孩子照顾得体贴,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小玩意儿他也知道得八九不离十。
许蒲尴尬地瞄了谢南回一眼,随即轻轻地愣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去看谢南回。气场真的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谢南回从进门以来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不发一语,却能让人完全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赶紧转移话题:“咳,身体有没有好些了?”
李微轻声答道:“好多了,医生说情况很好。”
自始至终在旁边充当雕塑但存在感强烈的谢南回突然微微俯身向前,低低道:“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冷?”他嗓音一贯的低沉磁性,如今刻意缓和了声音,更是性感,犹如音质深沉的大提琴。
许蒲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去摸腰侧的木牌,近来程馨一直安静地栖身在这里,他能感觉得到。难道程馨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跑了出去?他想到李微的身体,她年轻,又是有武术的底子,平时注意锻炼,即使在精神病院受了五天的摧残,按理说休息十来天就会恢复。但如今已经一个多月,原本骨肉均亭的少女瘦了一大截,休学住进疗养院,这明显不正常——是因为程馨?
许蒲一颗心霎时沉入谷底,谢南回却背对着李微轻轻冲他眨了下眼睛。他的眼睛清亮、深邃,蓝眼睛里藏着一片大海那么的广阔,瞬间缓和许蒲的焦虑和忧心。一种无言的默契在两人心中达成,这是谢南回在告诉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微脸有些红,淡淡的绯红色从少女苍白的皮肤里透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吓的:“……有一点。”
谢南回漂亮的眉毛一挑,随即解释道:“你的脸色太苍白了,可能是气血虚弱,容易畏冷。”
“是吗……?李微有点疑惑道,“上次在医院您也这么问过,我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病?”
谢南回突然笑了,他本来就有先天优势,混血的五官英俊到无可挑剔,这样慢慢地慢慢地弯唇勾出一个无懈可击的闪亮笑容,清俊动人得许蒲心脏一阵狂跳,他知道谢南回又要开始糊弄人了。他这人性格冷僻,不常笑,每当他这么笑时必定就要开始糊弄人了。
他唇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当然没有,亲爱的小姐。”
李微脸更红了,像只熟透的苹果,轻易就被糊弄过去:“谢谢您。”
李微好糊弄,许蒲却不会。他怀疑地琢磨着谢南回和李微的对话,上一次他们见面是李微刚被救出来的那天,在医院的病房里……那时候谢南回就发现了什么?
许蒲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片刻,慢慢和李微开始闲谈起来。
他把话题引到许母和姑妈身上,和李微聊起了亲人,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微微还有什么家人吗?”
“家人?”李微想了想:“爸爸这边有两个伯伯。”
“妈妈那边呢?”许蒲诱导。
“妈妈这边……”李微冥思苦想,“好像……有一个小姨妈。”
许蒲心想关键的地方到了:“我也有一个小姨妈,今年四十多岁了。”
李微顿时有些怅然:“我的小姨妈如果还活着,也有四十多了吧。”
“她已经去世了?”许蒲尴尬地道歉,“对不起。”
李微轻轻摇头:“没有关系。”大概是真心信任许蒲,她没有一点避讳:“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小时候我可喜欢她了,最喜欢和她一起玩,我到现在也没想通,小姨妈为什么要自杀。”
自杀?!
许蒲震惊无比,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地安慰道:“真可惜啊。”
他大脑高速运转,消化着巨大的信息量……李微也说程馨是自杀的,她那时候三岁,小孩子不记事,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含义。“小姨妈自杀了”这个概念,一定是其他人给她灌输进去的。程家人真的这么心狠,小女儿被人谋杀,对外界宣布自杀、不追究凶手责任;连对自己家的小孩子,也是这么说吗?——还是说,程馨的的确确,真的是自杀。
许蒲只觉脑中一团乱麻,下意识地去看谢南回,对方一脸镇定,缓缓起身,走到李微床前:“困了吗?”
他嗓音压得极低,如同一根薄薄的弦,仿佛轻易就会被震断,又仿佛充满了韧性。
李微真的觉得眼皮有点沉重,她勉强道:“不会啊。”
学长好不容易才来那么一次,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好就让他那么快就走了?她勉强打起精神,疲倦却在脸上遮掩不住。
谢南回关切地看着她,体贴道:“你现在身体还有点虚弱,困了就睡一会儿吧,我们不会走的。”
李微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放松,不再强行克制睡意,却仍然坚持说:“我真的不困。”
谢南回浅浅微笑:“你看你的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睡吧。”
他嗓音低沉柔和,如同材质上等的大提琴拉出的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