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乱臣-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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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狗却是一声苦笑,他可是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所杀而不出手搭救的情况下才得以保全的。当时赶过来的几名国安司士卒里,就有他一个,而他当时的震撼也是极大的。好在他很是冷静,才没有露出破绽来,同时也已经掌握了许惊鸿的真实意图。
“这么说来,许惊鸿真的有问题了。那我们就可以把此事报给黄公公知道,然后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老者沉吟之后,得出这么个结论。
“是啊,现在京城之中乱象难止,的确不该久留啊。”少年也点头道。即便是影杀堂这样的帮派,也不敢在这样混乱的京城里待着的。
就在他们作出这个结论的当口,数百名手持各样兵器的国安司兵卒已经包围了他们的宅子……
第三十一章 和气收场
院落之外,数百兵丁手持兵器,已经从四面将之围了起来。他们中的不少更是端着长弓硬弩,箭已上弦,只要有人敢从里面露头,就是当头一箭。而这架势立刻就被这院子周围的其他百姓所看到,吓得他们不敢作声,匆忙躲进了各自的家中,将房门紧闭。
“堂主,外面有人马将我们的院子给团团围住了!”很快地,影杀堂的人就给里面的两名堂主报了这个坏消息。而两人在听到这话后,也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这是在他们的意料中的,尤其是老者发出一声苦笑:“这许惊鸿果然了得,只短短半个时辰不到,他就找到我们的落脚点不说,还布下了罗网了。”
“吩咐下去,叫所有人都不得妄动,我们这就去与他们面谈。”少年在和老者对视一眼后,已经很有默契地同时产生了一样的想法。本来他们在从戌狗那里得知了许惊鸿的惊人野心之后,就已经生出了退避之心,现在自然更坚定了他们不问此事的决心了。
影杀堂毕竟是江湖里的门派,即便以往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如今却不是朝廷的附庸。他们实在没有这个心思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给朝廷铲除奸邪和有野心之徒。这个许惊鸿所展露出来的杀伤实在是太大了,他们犯不上为了几万两银子就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所以这一刻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
虽然院子已经被自己带来的人所包围,但许惊鸿却没有立刻就命人发动进攻。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对于影杀堂这样的高手如云的门派,他还是不敢等闲视之的。他知道,只要把这里控制在手便好,一旦他们真的冒险出来,再出手也不迟。
在等了片刻之后,出乎他预料的一幕出现了,并没有那些能蹿高走低,飞檐走壁的高手从院中飞出,而是看到那扇大门被人轻轻拉了开来,然后一个老人,一个少年相携而出。他们的身上看不出丝毫的杀气,脸上也挂着平淡的笑容,似乎眼前并没有任何的威胁,他们出来也只是上街而已。
但许惊鸿在仔细观察两人之后,还是让他心里一紧,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正是一直在江湖里有着传说,但却一直不曾被人亲眼见过的影杀堂堂主——鹤发童颜。
鹤发童颜不是一个人的绰号,而是两个人的。老者是鹤发,少年为童颜。两人在江湖路也有着不小的名望,可真见过他们真实面目的,却是寥寥无几。只是没有想到,今天自己竟会在这里亲眼见到这两个足以和漕帮、盐帮之主平起平坐的神秘人物。
还是老者先发话:“草民何遇焕见过都司大人!”说着他便一拱手,同时,随在他身后的少年也同样抱拳行礼,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来:“草民童三春!”
“鹤发童颜?”许惊鸿没有回礼,而是紧紧盯着他们两人的一切举动,用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的声音追问了一句。
“区区贱号,何劳大人记挂!”老者何遇焕笑了一下,却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是影杀堂的人,而影杀堂触犯我大宋王法有多少次想必你们自己都记不清了吧?现在本官带人前来捉拿你们,你们竟还敢大剌剌地走出来,莫非真当朝廷律法是摆设么?”许惊鸿寒着张脸冷声问道。
“哦?大人何出此言?我们虽然有这区区的贱号,可从未杀过一人啊,不知大人说我们触犯朝廷律法,却有什么证据呢?”童三春笑吟吟地问了一句。
这却让许惊鸿有些语塞了,如果真要说什么名头证据,还真有些困难。因为影杀堂的人出手向来干净利落,基本不留什么把柄,只有那一张影杀贴。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何况他所面对的两人还只是影杀堂幕后的主使之人,并不曾亲手杀过一人,这就更让他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定他们的罪了。
“都司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不要再说了吧。”何遇焕见状便跟了一句:“其实大人此来的目的为何,我们是心知肚明的。如今在我们这座宅子里,不过三十多人,还有一半是寻常之人,若大人真个下令进攻,我们想保全是不可能的。”
“哦?既然如此,你们两个还敢走出来和我说话?”见对方如此示弱的说话,倒让许惊鸿更加不敢肯定情况在自己的把握里了,因为他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因为是人都是喜生恶死的,我们总要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搏上一搏了。大人此来,为的就是让我们不说话,那我们现在便可以给大人作出保证,我们知道的事情,不会让外人所知,而且我们还可以在大人的监视下,现在就离开大梁。不知这样,大人能否感到安心?”何遇焕又说道。
许惊鸿眯起了眼睛,看对方的表情,似乎这话都是出自肺腑的。可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如此示弱,这可与他们一向以来在江湖里的地位不符啊。半晌之后,他才笑着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可就我所知,如果想要一人保密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变作一个死人。而现在你却提议让我放你们离京,这实在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大人所说的也是常理,可既然是常理,就总有特殊的情况发生,而今日的事情就很特殊了。”少年童三春接着他的话茬说道:“你想做的事情,成败只在这几日内。只要我们在这几日之内不曾坏了大人的好事,那么我们就不可能对大人构成威胁了。既然我们不存在任何威胁,大人又何必非要对我们喊打喊杀呢?”
“何况,即便我们这里只有十多人可一战,但想必大人也能够相信,以我们影杀堂在江湖里的名头,这十多人也会让国安司付出沉重代价的。不直大人是否承认?”
许惊鸿一怔,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不错。即便真如他们所说,院子里只有寥寥十多个影杀堂高手,可要想杀光他们也非易事,己方必然会有不小的损伤。而现在自己真正能信任的就是这点人手了,的确不想在这里就折上一些。
但他依然有着顾虑,看向两人:“你们说得好听,可谁敢保证你们用的不是拖延之计?就我所知,你们与那人之间可是关系匪浅哪,怎么可能在这事上默不作声呢?”
看出许惊鸿已经有点被自己说动了,这让老少二人大感欣慰,便由何遇焕道:“大人所言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在半年之前,我们已经与他划清了界限,现在的影杀堂已经不是当初的影杀堂了,我们已经彻底成了江湖中人。”
“哦?”许惊鸿微一皱眉,却依旧有些不信:“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要派出人手来我国安司?别说这是你们的兴趣使然……”
“我们的确是受人之托,才派出两个好手偷进国安司的,但那就是一场交易,我们收银子,替他办事而已。”
“既然如此,你们还是要把消息送与那人的,那我又为什么留你们呢?”
“既然是交易,我们是可以反悔的。如果我们发现这交易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大到收多少银子都无法弥补的话,那我们大可以把银子退了,推了这交易。”
听他说得如此信誓旦旦,让许惊鸿的杀心又减了一些。沉吟了一阵后,他才问出了关键问题:“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们。除非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不然,今日我们就必须刀兵相见。”
“其实大人已经觉得我们的提议很不错了,只是还没有想到这样做对自己的好处,以及对我们下手,给你带来的坏处而已。”童三春呵呵笑了起来,“那就由在下给大人好好解释一下吧。这好处,就是大人手下的人不会因此出现伤亡,这样你就能把这些人手充分地运用到更重要的大事上去了。这点好处或许在大人看来还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大人一定要除掉我们,那随之而来的坏处就大了。
“其一,大人以为你在这里下此杀手,事情会不会为那边的人所知,一旦他们知道了你做下此事,只怕立刻就会产生了疑心,到那时,大人本来是想保密的,结果却因此而泄露了秘密。其二,则在我影杀堂的能力了。大人,即便你此番真能成事,但你伤了我影杀堂这么多人,你以为我们影杀堂真能咽下这口气?只怕从此之后,大人你就要时时小心,刻刻提防了,以防什么时候自己身边就会冒出一个刺客来。想必大人也不希望自己的今后日子是如此胆战心惊地过下去的吧?”说完这最后一句,他又一次笑吟吟地看向了许惊鸿。
许惊鸿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口才如此了得,而且每一点也正说在了关键之上,竟让他真个生出了别样的想法来。半晌之后,许惊鸿才笑着道:“阁下的口舌果然犀利,竟一点也不逊于影杀堂杀人的本事。你说的不错,在此事上,我若下手这坏处的确要比所得要少得多了。”
“大人果然也非常人,能听得旁人的见解,让我佩服。”何、童二人同时恭维了一句。
“我可以答应你们,不对你们下手。不过我却也有一个条件!”
“大人但说无妨,我们无有不遵!”两人对视一眼后回看向他道。
“你们必须立刻离京,而且从今之后不得参与到这种争斗里来。至于你们今后在江湖里做什么,就不是我这个朝堂里的人能管的了。”许惊鸿提出了不算苛刻的要求。
“这正是我们一直希望看到的,就依大人所言吧!”两人不假思索地点头:“我们这就可以离开京城,只要大人可以让开一条路。”
“让开路,让他们走!”许惊鸿没有再做拖延,当即就下了命令。
身后的兵士其实对于他们的谈话还多有不明白的地方。本来他们以为自己等免不了要与这些江湖中人斗上一场了,没想到最终却是峰回路转,和气收场。这倒让兵士们暗暗松了口气,说实在的,让他们去与这些江湖里的高手生死相拼,他们还真没有多少把握呢。所以在得到许惊鸿的命令之后,他们便让出了道路来。
而后,一众影杀堂的人就从院子鱼贯而出。他们中的不少依然紧紧握着腰间的兵器,显然还在提防着什么。但众兵士既得许惊鸿的命令,当然是不可能和他们动手的。而许惊鸿也没有出尔反尔的习惯,便这样派出几人看着他们从东边的城门离开了大梁城。
“呼……”将一口憋在胸口多时的闷气吐出之后,许惊鸿才感到轻松了一些。这样一来,自己的顾虑就又少了一层了,而且事情没有闹大,也可以对上有所遮掩。
“队正,咱们就这样放走了他们?就不怕他们反悔么?”其中只有熊庚这样的好战分子大不是滋味地说了一句。
许惊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