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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盛唐夜唱-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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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长达大半年之久一样。
    “曝露了可是抄家杀头的罪呢。”
    “曝露不了。”卞平咧嘴笑了笑;神情中倒是有些兴奋;就象当初叶畅让他埋伏在吴大海身边一般。
    “嗯。”
    叶畅没有多说其余;便打发卞平去做此事。为了防备万一;他还必须加快行程;因此便交待下去;令早就在洛阳等着的船准备好来;次日凌晨便要离开
    夜深时分;他只带着寥寥数人到了洛阳城西。让诸人在旁边守着;他自己悄然顺着御沟向上;来到了上阳宫外。
    此事于系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到了这儿;跟在他身边的唯有卞平一
    “我去做事了。”卞平道。
    “去吧。”叶畅点头应了一声。
    若从理智的角度来思考;他根本不该来;梅妃的事情与他何于;现在梅妃也没有了可以威胁他的把柄。但人一生哪里能永远理智的;另一世中;他几乎没有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这一生便做上这一次试试。
    如他料想的一般;水门里的铁栅栏朽烂不堪;只用了半个时辰;卞平又出现在叶畅的面前;叶畅摆了摆手之后;他便无声无息地借着夜色离开了。
    叶畅还在那儿等。
    他会为梅妃出逃创造条件;但不会去上阳宫中带梅妃出来;那不是疯狂而是愚蠢。离开不离开;自由飞翔或者继续当这笼中鸟儿;要由梅妃自己来选择
    上阳宫内;无声无息;叶畅坐在御沟之边;静静地等着。
    渐渐有些瞌睡了;也不曾听到水中有任何声息;叶畅皱了皱眉;事前约好了;就是这西南角的水门;难道说梅妃走错了地方;亦或是她改变了主意?
    无论是与否;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的事情;做到就是。在这里等她等到黎明;总不能对着一个女子背信。
    在叶畅半梦半醒之时;上阳宫里;梅妃摸着水门的铁栅栏;心中满是绝望
    叶畅对她说过;这铁栅栏乃是隔绝水门的唯一阻碍;他会想法子在铁栅栏上留下出入的口子;只要寻着口子;她就能离开这座巨大的囚笼。但是无论她在铁栅栏上如何摸索;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供她进出的口子。
    那个男人;果然还是食言了。自己没有东西可以威胁他的时候;他果然还是背弃了许诺
    自己这一世;相信了两个男人的许诺;一个现在在长安;或许正揽着他的新欢酣卧;当年花枝之前大殿之中的海誓山盟;早就烟消云散了。
    现在;自己信的第二个男人;又是如此;他或许已经泛舟河上;顺流直下;去往绝无囚笼的所在;还在船上嘲笑自己这个女人;既然做出了不要脸面的事情;却在半途又缩了回去。
    泪水滚滚而下;滴落在水中。御沟里的水味道并不好臭;虽然已是初夏;梅妃还是觉得冰冷。她咬了咬牙:自己瞎眼了看错人;怪不得被别人骗;只能怨自己蠢。既是此生再无自由之望;不如就死在这里吧
    她放弃挣扎;开始缩入水中。
    水流带着她;轻轻撞在了铁栏之上;然后梅妃猛然想起;这铁栏水最下部位;她并没有检查过
    她屏住呼吸;伸手在底下摸索;然后;狂喜浮现在她的脸上:果然;有一处缺口
    缺口不大;不小心的话根本发现不了;而且就在最贴近地面之处
    梅妃浮出水面;先是深吸了口气;然后再度潜入水中;穿过那道栅栏;到了水门之中。
    就在这时;她听得隐约有脚步声传来;那是夜间巡逻的士兵;正行向这边。她不敢耽搁;悄然顺水而下;到了第二道栅栏。
    如同第一道水门一般;同样也有一个缺口。梅妃此时已经镇定下来;她再度潜入水中;这第二道栅栏很快便也甩在她身后了。
    从水中探出头来;她虽然想要让自己镇定;却还是忍不住剧烈地喘气;然后便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水中用力拉起。
    “我答应你的;现在做到一半了。”叶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件于的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努力睁着眼;想要看清楚这个把自己拉起的人;但不知是泪还是水;糊住了她的眼睛;让她什么也看不见。
    自由的幸福象海浪般拍打在她身上;她在压力尽失之后;双膝一软;便昏了过去。在倒地之前;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托住;然后是隐约的“麻烦”声;再然后;就是被那双手抱了起来。



第269章 阳虎为寇遇孔丘
    等在洛水边上的卫士们对叶畅抱着一个人来并没有觉得惊奇。
    这些卫士都是对他甚为忠心的;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上船。”叶畅道。
    早有一艘船停泊在岸边;伪作渔船之态;他们上船之后;船向洛水之中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洛水南岸。
    南岸这边有马车等着;叶畅推醒梅妃;低声道:“车中自有衣裳;你且换好来;我们为你护卫。”
    此时月已偏斜;梅妃抬眼看着叶畅;朦朦胧胧中不是很真切。马车中有烛台;她在烛火照耀下换好衣裳;叶畅让她吹熄了烛;然后马车开始向前行走。
    梅妃呆在车中;虽是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车往何方;可她心中却是异常安祥;只觉得自己懂事以来;从未如此安全过。
    不知不觉中;她拥着衾毯;竟然睡着了。
    马车在大约临晨时分过了洛阳城;抵达洛水边上。叶畅的计划;就是在这里登上大船;然后放舟顺流;在武陟与修武来的嫂嫂诸人会合;再东去大海。他原本的计划还是要回修武一趟的;只不过如今战事已起;还是先去辽东要紧
    此时天色蒙蒙亮;路上尚无行人;他们顺河而望;想要找到座船。却发现远处传来惨叫之声;似乎还有呼喝的声音。
    叶畅心中一动;这可不是正常的声音;此为洛阳郊外;虽是荒僻;却不是完全没有人;怎么会传来这种声音?
    “去看看”他命令道。
    随行者中;分出一骑迅速向前;不一会儿;便看到那边有一人在拼命往这边跑。在那人身后数十步外;有七八人正在追。
    “救命;救命”那跑之人叫了起来。
    叶畅车上还藏着一个贵妃;原是不愿意生事;但听得那叫救命的声音有些熟悉;凝神微微思索了会儿;脸上不由露出古怪的神情。
    竟然是一个大熟人
    那人是见着火把之光向这边跑来的;越跑越近;见这边是五六骑护着一辆马车;当下又大叫道:“我乃朝廷命官;身后乃强人;救我重重有谢”
    身后追击之人见到这边人影;顿时停住脚步;略犹豫了会儿;然后转身离去。
    离去之前;有人还遥遥冷笑了声:“算是你运气;不过你走不脱的;到了海东;更有你好看”
    逃命者跑到了马车前;他没有注意隐在马车之后的叶畅;只道马车里乃是此行的主人。一路跑来;他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故此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风箱一般喘起气来。
    良久之后;他才起身;到了马车前一拜:“多谢阁下相救;若非遇到诸位;某必死于非命矣”
    得了叶畅的示意;卞平上前;笑嘻嘻地问道:“郎君既是朝廷命官;身边岂无随从;又有谁敢追害郎君?”
    “我远赴上任;身边只有两个长随;尽为贼人所害矣”那逃命之人此时放松下来;不禁泪流满面:“害我者;修武叶畅这狗贼也”
    此语一出;他便觉得不对劲;再看眼前这些人时;发觉他们一个个横眉冷目;似乎要发怒的样子。
    “咳。”叶畅轻咳了一声;催马从马车之后出来;来到这人面前。
    叶畅在马上;这人在地上;他抬起头;张大嘴巴;失魂落魄地看着叶畅。
    李霄。
    这位临晨上演大逃杀的;正是李适之之子;叶畅的旧敌;积利州新任的录事参军;李霄。
    认出叶畅之后;李霄双腿一软;然后便跌坐了下去。
    “你你”
    “看来想要你死的人不少啊。”叶畅慢慢笑了起来:“不过;假冒我之名行事;就有些过了。”
    “不、不是你?”想到方才人退走时的言语;李霄总算没有蠢到家;看着叶畅:“方才那些不是你派的人?”
    “到了辽东;我有一千种让你死无葬生之地的方法。”叶畅撇了一下嘴:“何用这般麻烦”
    李霄嘴巴张开;蠕动了几下;却不知说什么好。看到他满眼都是疑惑;叶畅便知道;这个蠢货只怕也不知道是谁要杀他。
    正如叶畅方才所说;李霄在长安时行事高调;或许还得罪了别人;故此有人欲取其性命;这与叶畅无关。但是那想要害李霄之人;却自称来自“海东”;所谓海东;此时亦是指辽东那一块;那么对方分明是见刺杀未成;便欲嫁祸于叶畅;只不过没有想到被叶畅本人遇上罢了。
    “不是你会是谁?”李霄茫然地道。
    叶畅没有理睬他;哼了一声:“让路”
    李霄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路;看着叶畅等人随着这辆车离开;心中满是疑惑。等叶畅走得稍远之后;他才猛然想起;方才的刺客;乃是看到叶畅一行才放弃刺杀;若是刺客卷土重来;叶畅又不在身边;当如何是好?
    “叶司马;叶司马;等等我;等我”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冲着叶畅便追了过去。
    叶畅一行不是骑马就是乘着马车;速度比起他跑起来可要快得多了;他在身后赶了好一会儿;却只见叶畅等人越和越远。恐惧渐渐袭来;想到刺客随时会再度出现;他的呼声变成了哭嚎。
    “卞平;你觉得当如何处置此事?”叶畅向卞平问道。
    此人虽是粗鄙无文;但性子机敏;而且有向上爬的野心;叶畅也有意培养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一柄匕首。
    “以此人为饵;诱出刺客。”卞平简洁地道。
    “然后呢?”
    “借刺客之手除去此人;再将刺客绳绳”
    “绳之以法;你要好生学一学;莫连个成语都说不出来。”叶畅一笑:“既是如此;我留三个人与你;你们见机行事”
    “是”
    叶畅总共就带了几个人的护卫;派去四人之后;便只剩余他、马夫还有另一名护卫。不过此时已经离他的目的地不远;没多久;便看到他们的大船停在岸边上。
    “叶挺;你带上一队人去接应卞平;以他为主记住;让他见机行事。”见叶挺在岸上;叶畅下令道。
    叶挺应了一声便遵令行事;叶畅到了梅妃车前唤了一声;发觉这一路上各种事情;这位前宠妃竟然仍然睡得极香。他不禁摇了摇头;此事交与别人不好;他便上车;以块布遮着梅妃头脸;又将她抱上船去。
    整个过程中;梅妃仍然睡得香甜。
    待她醒来时;发觉自己身体略微有些摇摆;似乎正在船上。她爬起身来;却看到一个使女模样的人在那边打着盹儿;听得声音;那使女醒了过来:“娘子你醒来了?”
    “这是哪儿?”她问道。
    “洛水之中;娘子你饿了吧;厨房里准备了细米粥;端来时你睡着;故此放在了食盒里。”
    这使女略有些憨;说起话来甚为琐碎;梅妃听着她说话;偶尔插上两句;便将她的底细全部掏了出来。
    这位使女只是一个普通婢女;昨日才被买来;然后便带上船。叶畅挑这样一个人来服侍她;也算是用心了。
    吃了那碗粥之后;梅妃随手拿起身边柜子上的书;这是一本印刷得甚为精美的时人诗集;梅妃翻着诗;那名为荷花的使女则在一旁做着女红。好一会儿之后;梅妃听得外边传来大笑之声;是几个男子在说话;隐约其中便有一人是叶畅。
    “事情便是如此;叶挺带人去了;在等他们回来。若是那伙刺客还下手的话;必然能够揪出这幕后之人”那是叶畅的声音。
    “不曾想竟然会在途中发现这等事情当真是巧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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