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旗-第7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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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午,宣铁吾又一次从曾一阳的指挥部出来,脸上yīn沉沉的。
也不知道是被曾一阳yīn了一刀,还是算计了一把,总是心情很不好。本来,他也不指望这辈子能够领兵,但机会来了,就让他溜走也不是他的xìng格。不过东北**能够指挥的部队有限,来的都是那些不想投工,或者根本是被鬼子逼得没办法,却又血债累累的伪军。
不少都是jǐng察,战斗力姑且不说,人都不怎么样。
鬼子把伪军中战斗力强的都已经抽走,南下的南下,派往边境的去了边境,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军饷停了,连吃饭都成问题,可这些人总要找个活干吧?
抢劫?
以前倒是可以干,不过现在可不敢干。
原因很简单,打不过人家。
关东军控制的区域内,被禁止的武器渐渐的多了起来。在35、36年,关东军在东北进行过一次声势浩大的武器收缴行动,仅仅从东北三省,就收缴上来170万支各类枪械。
当时把关东军总司令,南次郎吓的,差点没全境jǐng戒。
可是现在,关东军也无心去控制这些不安定因素了,土匪,民变,时刻都在发生着,当然有了武器的地方武装,更是让人担心。
宣铁吾就打了这样的一个算盘,收编这些人。
要求一提出来,曾一阳也没反对,但是却丢给了宣铁吾一个问题:“你懂在亚寒带、寒带作战吗?”
当时的宣铁吾完全被问懵了,这算那种战法?当即摇头,不过又觉得好像不太妥当,又很不好意思,再说他也是正规军校出身,也带过部队,大仗小仗虽不敢说百战百胜,打起来也不会含糊。
“你这年多半在苏联,当然也知道苏芬战争吧?”曾一阳笑意连连的询问。
宣铁吾还真的不太清楚,苏联和芬兰打仗他倒是知道的,不过是侍从室从英国人哪儿得到的情报,在莫斯科连一个人都没有跟他提起过。多少人参战,打成什么样?
他都一概无知。
曾一阳笑笑道:“苏芬战场就气候情况来说,很像我国的东北作战,苏军几次增兵,就斯大林的xìng格,每次增兵都不会少于两到三个集团军,虽然在外界请报上,都以为苏联动用了20万的兵力,并且最后赢得了战争,指挥作战的铁木辛哥也晋升元帅。”
“但这些都是表面的现象,苏联第三次增兵之后,总兵力应该在50万以上。而当时芬兰国防军的总兵力仅有十万人左右,还都是战争爆发之后应征入伍的军队。为什么拥有空军,坦克装甲集群,还有大量陆军重炮等先进武器,面对芬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空军,没有坦克部队,仅仅有少量炮兵的芬兰国防军,战争却持续了近半年,最后苏联惨胜呢?左右如此悬殊作战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地利。”
“地利?”宣铁吾惊叫了一句,在他记忆中对芬兰的影像极少,想必是欧洲国家,装备不会太差。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军队悬殊的对阵,此时他不由的认真了几分。
可细细想来,还真的有这么回事,打仗不就是打个天时、地利、人和吗?天时,鬼子自顾不暇的好机会,自然是在他这边了;地利,都是中国人的地盘上打仗,小鬼子也占不了多少便宜;人和,就更不用说了,中国人不打鬼子,难道还要窝里斗不成?
总之,宣铁吾当时很自信,黄埔当年的教官是苏联军官,苏方总教官是布柳赫尔,是苏联最早授衔的五大元帅之一,曾经用一个步兵师就击溃过装备大量坦克的白卫军,创下了军事上少有的奇迹,用步兵打垮坦克集群的神话。在黄埔时期,布柳赫尔化名加伦,担负蒋介石的最高军事顾问,兼职黄埔,很多学生都向加伦元帅请教过。
从这方面来说,当时的黄埔甚至连苏联的伏龙芝都比不上。
不过宣铁吾即便将教官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捡起来,仔细回忆一遍,都想不明白,什么算是寒带作战?什么是亚寒带作战?
不过曾一阳确实很上道,一语指出宣铁吾不懂在东北作战,然后好心的决定帮助兄弟部队的大忙,组织一个培训班,让有经验的作战参谋给他们上课。
语气诚恳真挚,真是急他人之所急,完全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宣铁吾当时感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倒是没想,自己从军二十年,原来连打仗都没学会,这像话吗?
一处院子门,宣铁吾就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帮他啊?
完全是用另外一副手段将他们这些人给圈养了起来,要是培训,来几个无足轻重的参谋,每天磨叽上半天,就算了事。再说了,啥时候毕业,还要等曾一阳首肯。
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下套吗?
宣铁吾悔恨的连肠子都悔青了,就差没给自己甩两耳刮子,让自己清醒清醒,冲动的想要仰天长啸:“哥不是军事小白!”
一回到驻地,沈醉又一次迎了上来,他没办法不着急,chóng qìng那边来电报,原东北军叛变的伪军,有心弃暗投明,不过需要派出一个jīng干的小队,最好有部队去接应。
正打算宣铁吾好好商量一下,却见到一脸寒霜的宣铁吾气鼓鼓的走了过来。
第四五六章 打的好
第四五六章 打的好
“喏,拿去好好看看。”
宣铁吾将手里的两本小册子往沈醉怀中一送,冰冷的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沈醉也知道,他们现在是在曾一阳的指挥部边上,连发往chóng qìng的电报,都需要通过对方点头,认可了才能发。
这种时时刻刻被人能够直视的窘迫境遇之下,宣铁吾有些脾气也是应该的。更何况,现在是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对方的拳头又很硬,自然说不出一句硬话来撑场面。
久而久之,宣铁吾心里头有点不痛快也能理解。
沈醉目送着宣铁吾进了房间,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册子,《山地丛林作战要点》、《山地游击战术》。心中不免腹诽道:“我一个搞情报的特务,学战术有用吗?”
“沈处长,兄弟们感觉这几天有点不大对头啊!”
“多听,多看,少说!”沈醉摇了摇头,他压根就不相信手下还能找到对chóng qìng有用的情报来,如果说是对chóng qìng没用的情报,他找来干嘛呢?
“处长,那该是多听呢?还是多看啊?”
对于特务来说,听和看完全是两个专业领域的术语,在无法搞清楚长官的用意之前,还是多问几遍,确认之后才比较好。遇到这么一位喜欢较真的部下,沈醉彻底无语了,摆摆手,也回屋休息去了。
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沈醉带队这个军事观摩团,说起来有点名不符实,搞情报的比指挥作战的要多,加上不干事的军医护士什么的,大半都是对作战一知半解的编外人员。
但是好在这些人都是以沈醉唯马是瞻,处处听着他。
倒是还算可靠,不过就是有些时候太谨慎过头了,疑神疑鬼,偷偷摸摸的就像是军统在rì军控制下的上海街头碰面一般,一边小声报告最近的新发现,一边还四处张望着,简直就是本xìng不改。
沈醉看着部下疑神疑鬼的样子,心说:“哎,别指望这些人去开辟什么抗rì新战场了,安安分分的,能将关东军这里的发生的情报传回chóng qìng就已经不错了。”
相对于无法上战场观摩,几乎等于是被监视的**观摩团来说,他们打心眼里不想再在**控制下的绥化呆了。军统喜欢监视不假,因为这是获得情报最有效的办法,但也不是说明他们喜欢,或者愿意被人监视。
就只有几个跨院的活动空间,往来的收发电报还要受到**方面的批准。
每一份电报,都需要肖龙的签字,才能收发。
这对于这些在chóng qìng都是用鼻孔看人的**特勤人员,到了绥化,不仅身上的光环都被扯掉了,特权更是变成了需要防范的特务,连行动都受到制约,很多人都想不通。
其实,在整个观摩团中,唯一知道他们所住的这个村庄,同时也是曾一阳指挥部的,只有宣铁吾。
连沈醉都不太清楚,只是隐约感觉到了不同,反正出了院门,都不让走。
在碰面之时,双方都采取了很不信任的态度。
前指当然出于军事上的保密考虑需要,采用了比较严厉的防范措施,而chóng qìng派来的通信电台,无疑是最容易泄密的一个环节,不严防你,还严防谁去?
在村子东北角的一处院子里,周围都是岗哨深严,不少都是军事观摩团来了之后增加的。
对此,曾一阳也深知必要,也没有加以阻拦jǐng卫旅长闵中原的安排,反而是坦然接受的态度,不过他的这种态度也影响到了身边的人,至少拱卫指挥部安全的保卫处的干部,一个个看那些穿着**军装的人,都显露出了一种很深的敌意。
院子内,参谋们正在将文件打包装箱,有些人正忙着将地图一张张选出来,分类存放。
谢维俊坐在一个木箱上,心底里绷着的一根弦始终没有松下去。
“大家小心一点,电台和机器要派专人看管。”
“马队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来两个人,找一些绳子过来,等会儿装上驮马都用的着。”
曾一阳从外面兜了一圈之后,溜达着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对向他敬礼的门岗回礼,绥化的战役的一结束,rì军第8师团就开始收缩,反而是14师团的举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仅没有停止进攻,反而对着1纵的防线猛攻了一天。
曾一阳叉着腰,扭动了一会儿身体,正好边上闵中原走过喊住了他,问:“chóng qìng来的那个军事观摩团情绪如何?”
“都被哨兵拦住院子里,那些官老爷们一个个都在院子里发脾气呢?”闵中原有些好笑的回答,看押**军官,其中还有两个将军,这事情本来就稀罕的紧。
“要转移的事告诉他们了吗?”曾一阳瞪了眼闵中原,肯定是把人得罪了。闵中原的小心思,曾一阳哪里会想不到,总之好事就不会从他嘴里吐出来。
闵中原假装想了一会儿,抬头问:“不告诉我们不是更好吗?”
曾一阳心下了然,也难怪,一个个都把堂堂**当成犯人了,时间长了,很容易积攒下来矛盾,他低头看一眼时间,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努嘴道:“去,把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也准备一下。”
“好吧!”闵中原磨磨蹭蹭的答应着。
曾一阳嘴角不由的往上挑起,往往这个时候,他的心情都会很不错,带着jǐng卫员出村口走走。
突然,从空中传来低沉的轰鸣声,曾一阳的心中暗叫:“不好!”是轰炸机的声音,绥化没有rì军的轰炸机光顾已经足足有两天了,自从27旅团被击溃之后,rì军的轰炸机就不在绥化浪费炸弹了。
反而rì军飞机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江防上。
一来是怕**部队东、北两面夹击,威胁重镇哈尔滨。二来,高品彪都战死了(宣传单都发到吉林了,鬼子深信不疑),还有什么可增援的?
可没曾想,消失了两天的rì军飞机,突然又出现了。
曾一阳站在村口,对着周围的人喊道:“马上往林子里撤。”
“见到参谋长了吗?”
突如其来的危险,让很多人开始慌神了。虽然,指挥部的jǐ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