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凤虚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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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少夫人原来你在这几啊!”夜雪看到若宣,这才放了心,赶紧跑过来,左右看看又道:“少夫人这样黑的天,怎么就上这儿来了,要是碰上什么毒蛇可怎么办啊!”
【我就随便走走,还不是你唠叨的害我在房里头呆不住!】
若宣故作镇定的撤掉身上残留的杂草,又用余光去看了灌木丛一眼,见里头没点动静,猜想哮天或许就刚才那会儿工夫便又跑了,这才放下心,跟着夜雪回房里去。
“少夫人,今儿事多,大家也都忙了一天,这会儿估计也饿了,我刚才去弄了夜宵给大家填肚子,你要不要?”
【弄的什么好吃的啊?】
“蛋花鸡丝粥。”
【咦,我喜欢吃啊!那帮我送一碗到房里头,再多拿一碗,你也一起吃好了。】
“奴婢这就去拿。”
夜雪抿嘴一笑,转身出门,不仅用盘子托了两大碗的蛋花鸡丝粥进房,还盛了好多份让下人分送给守夜的侍卫和府里的下人,名头是少夫人顾念大家劳累,特意吩咐给大家做的。
于是当晚,新宅上下,人人都多多少少吃了些蛋花鸡丝粥,夜雪同若宣坐在房里头吃,不知为何总觉得气氛变得怪怪的,夜雪没吃上两口便觉得睡意上涌,没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了。
若宣沉着脑袋,迷迷糊糊间见到夜雪趴倒,也奇怪自己为何突然头晕,强撑不住,便也跟着趴了下去。
卷二 出嫁篇 第三十一章
“宝宝,你长大了!”
一只细嫩而修长的手掌抚过若宣白皙的脸颊,若宣俊秀却不失英气的小小眉头微微一动,瘪着嘴腾的转过身,俯趴在床上企图隔开外界的骚扰,继续睡他的迷糊觉。
李舜也不着急弄醒他,只是轻柔的将人扶正,把薄被拉了拉,为若宣盖好。春捂秋冻,总不能让这小家伙就这样冷到。
为了让宝宝睡好,李舜在将他抱上床之前便已经小心翼翼的帮他散了头发,乌黑的如丝长发衬得若宣皮肤更加白皙,随意散乱的头发遮掩的若宣脸蛋更加小巧精致。
粥中被人下了沉醉(名字比较好听而已,其实就是蒙汗药。。。),可是大家都不知道,整个宅子里,除了离魂的鸢儿,人人都喝了粥,这才让李舜进出这儿能够简单得如入无人之地。
李舜面无表情的斜倚在床头,一寸都不愿放过的细细观察着若宣的脸,见那小巧的鼻翼因为呼吸而微微的翕动,忽而微微勾了勾嘴角,伸出两指轻轻捏住了若宣的鼻子。
【哇嘞,哪只猪蹄啊!没呼吸了说。】
若宣缺氧的憋红了脸,摇头晃脑的挣开了捏在他鼻子上的手,突然间气鼓鼓的从床上坐起来。
敢像这样对自己乱来的人,不会是别人,不用说,肯定是安鹭南!
若宣这么理所当然的想着,睁眼便冲着床边的人怒目而视,还没发作便吓得眼珠子脱框,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是、是李舜,竟然是李舜,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些家丁侍卫呢,怎么会随随便便这样放人进来,尤其是让一个男人旁若无人的在大半夜端坐于新娘的闺房内!?
“醒了?朕还以为你要一觉睡到天亮……”
这人干嘛?干嘛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我可不认识他!
若宣刚醒时有些呆呆傻傻显得十分可爱,这会儿全醒了倒是露出了李舜最不愿意在他脸上看见的神情——十足十的冷漠和疏离。
怎么,笑不出来了!你以为我见到你会怎样?激动得一下子扑过去,热泪盈眶?笑话,我才没那么贱!
若宣冷笑了一声,突然垂下眼不再看李舜,重新往床上一倒,准备继续睡觉。
这就是自己挂念了那么多年,叫人时时在旁监视和保护的人?!
李舜胸口一窒,突然间热血往脑上冲,顿时有了想要发火的冲动,可他又知道此刻不能以一个君王的姿态来对待这个闹别扭的孩子,那样只会将宝宝越推越远。
“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认得朕?”
谁认得你?你是哪只?自恋狂!自以为是!
若宣从未想过自己真正见到李舜的时候会是这样子闹别扭,可若是不尽可能的冷漠以对,他便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么多年前叫这个男人伤透了的心。于是只得一面冷脸、一面腹诽。权当完全没有看到这个人好了!
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若宣眼观鼻鼻观心,就当听不见,巴不得自己的冷漠能叫那个男人难受,难受死他活该!
可是自己算是哪根葱?不过是个叫他弃之如敝履的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叛臣的外孙,废后的孩子,是他要藏着掖着不能拿出去见人的东西,这样的人对他闹脾气,又怎能动摇他那颗铁打的龙心?
动摇不了,就像八年前一样,即使过了八年,自己也顶多是他留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鸡肋。
想到这里,若宣的面色又是寒了几分,发自胸腔的冷冷一笑,薄被下的身子微微有些耸动,看不见表情却是让人极容易误以为是他在哭。
在哭吗?李舜将手搭在若宣盖着的那面锦被上,颇有些心惊的轻轻抚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他甚至连面前的这个孩子是否还记得自己都不能确定。
躲在被子里的若宣一感觉到李舜的碰触,立马像是沾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立马震了起来,甩手将李舜的手挥得老远,面色不善而警戒,就好像面对的是一只会吃人的妖怪。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和你不熟!】
若宣料定了李舜看不懂他的手语,故意抬着下巴用手在他面前快速的比划,而后露出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为何八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能开口说话?这么多年的心结,究竟要怎样才能解开?”
【要你管!老子就是不开口说话你要怎样?心结,有心结也是你绑的,亏你还有脸在这儿说。】
他到底比划的什么?
李舜的确是看不懂若宣独创的手语,除了鹭南、胖老爷、夜雪、鸢儿,其余的人只能与若宣进行简单的交流,稍微复杂的句子,要不是同若宣接触久了或是特意去学过,压根不可能晓得若宣所要表达的意思,更何况是若宣的有意为难。
李舜不悦的皱起眉,透着王者睿智的光洁额头隐隐出现几道折痕,不论他看不看得懂这小家伙想要表达的意思,就光光看宝宝那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也知道他比划出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啪啪——”
突如其来两声击掌,若宣不明所以的望着李舜,却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上,明夜雪脚步轻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径自走到李舜面前,施施然一跪。
“皇上有何吩咐?”
“你学了这许多年手语,替你少夫人翻译吧!”
“是。”夜雪一垂首,站起身,转头从若宣道:“皇上不曾习得少夫人的交流方式,少夫人有什么话要讲,就由奴婢代劳吧!”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看夜雪的样子,似乎同李舜很是熟识啊!
漂亮、聪明、懂得手语、灵巧机敏的丫鬟,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从低等下人里头冒出来的,突然间若宣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盯紧了明夜雪。
【之前是你在粥里下了药?】
若宣面向夜雪的表情阴沉得厉害,夜雪却是不动声色的柔声道:“少夫人有什么话要对皇上说,奴婢为您代劳。”
言外之意就是:除了少夫人该说的话,其余的你就是说了我也不会回答半个字。
果然!那个死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安插眼线到自己身边,又在粥里头下药,明明那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了,又何必在自己成亲的前一晚巴巴的跑过来?
想要握手言和?想要送祝福、表心意?还是想要阻止?
【他是谁我不认得,你叫他滚!】若宣无所顾忌的比划出来,这倒是为难了人家夜雪,就算是再从容也禁不住从嘴里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一时愣神,不知说还是不说好。
【你是他派来的眼线吧!既然下药下得那么尽忠,为何这会儿又犹豫起来了,反正我就这句,你爱说不说。】
若宣愤愤然的冲着夜雪比划,此生最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骗,偏生对她一见如故,原本还想叫她取代了鸢儿,引为知己,有可能的话,说不定还能或多或少的同她说些属于自己的秘密,结果就这样华丽丽的叫人给骗了。
幸好这多年自己除了亲近鸢儿,并没有对什么人掏心掏肺,既然李舜能弄来一个夜雪,谁知道安家的家仆里头就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想想还真叫人后怕。
【少夫人,赌气不是用这等鸡蛋碰石头的法子的,奴婢不说也是为你好。】
“夜雪,你这是在做什么?朕叫你进来是替朕翻译的,你倒好,反而用他的法子与他聊上了,是将朕置于何地!”
李舜愠怒,神色颇为凌厉的凝视着夜雪,夜雪喉间一哽,赶紧伏于地上。
扯,就会对人发脾气,在小小弱女子面前摆什么横?还皇上呢,连普通男人都不如。
若宣鄙夷的看着坐在床边和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心中恨恨的腹诽着,就见夜雪口中嗫嚅了几秒,乖顺的开口。
“少夫人刚才说他好像认识您又好像不认识您,脑海里有些印象却又不甚明晰,因为晕倒得突然,睁眼见到您还以为是遇上了什么坏人。于是奴婢便对少夫人解释说,您是当今皇上,来见她绝无恶意,让他放心。”
“是这样的?”
“是!”
靠,夜雪真能瞎掰,偏生说得跟真得一样,这可是欺君的大罪,自己又不可能当面揭了她,要不可是会害死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李舜去看若宣,没见他摇头,便信了夜雪,面色稍霁。
卷二 出嫁篇 第三十二章
“宝宝,你五岁在皇宫中,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朕,还记得吗?”
【记得你个大头鬼!】
“嗯?”
李舜看不懂若宣用手语回复,于是转头去看夜雪,夜雪略微勾了勾嘴角,满脸淡定道:“少夫人说她不记得了,请皇上恕罪。”
若宣转头去瞪夜雪,夜雪只当他小孩子脾气,一笑置之。
“不记得了,那便罢了,无妨!宝宝可会写字?”
【你当我白痴啊!哪有人在大户人家活了十三四岁连字都不会写的?!】
若宣极端不屑的比划着,夜雪皱了皱眉,在一旁温吞道:“皇上,少夫人说他能写些字,就是这会儿手上没力气。”
夜雪这么说,是故意不想让若宣通过写字同李舜交谈,要知若宣如此口不择言,什么冒犯的话张口就来,若是没有她在其中柔和歪曲一下,恐怕非得把皇上气得七窍生烟不可。
“没力气写那就先不写了吧!夜雪你先出去,朕还有话要和你家少夫人说。”
夜雪听此一愣,不放心的看了面色不佳的若宣一眼,即便是不想退出去,可皇上开了口,她便不能违逆。
夜雪出了门,屋里又只剩下了李舜和黎若宣两个人,若宣对夜雪恣意曲解他意思的行为超级不满,恨恨的瞪着眼。
“呵,虽然朕对夜雪的解释是真是假不甚清楚,但朕看你的神色,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思量。且不论你到底把往事记起多少,只听朕说,说完便走。若听得懂便听,听不懂,你就当今日遇见了一件咄咄怪事,一笑了之便是。”
李舜目光灼灼的对上若宣黝黑而发亮的眼睛,气定神闲到似乎早已经看透一切,刚才不过将他和夜雪两个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当做是一场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