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凤虚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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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反应得快,否则都不知道要被跟踪到什么时候去?”
“少爷派的?”
“不是,是李舜派的。”
“你咋这么肯定?”
“鹭南安排的那几个笨蛋现在正在我的专用茅房里闻着夜来香、做着黄梁梦咧。”
若宣一面走一面得意的嘿嘿笑着,他去找鸢儿前先抽空清了清鹭南派在他身边的小眼睛,他不过在卫生间,【注1】里蹲坑蹲得久了些,然后随便喊了句,你是谁?放开我!救命啊——”那几个笨家伙就一窝蜂涌了进去,迷烟加手刀,三下两下就叫若宣全都放倒了。
李舜派的探子就更好玩儿,也不知学没学过跟踪,走得离目标那么近,眼睛一会儿一瞟的,那眼神儿严肃的,身上还要带着把佩刀,大白天的穿着身全黑的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谁的眼线似的。
若宣和鸢儿没走多久就离闹市区远了,光彩鲜亮的房屋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从两层的红墙绿瓦,到一层的木房篱笆,再到残旧的茅草小屋,再往不远处就是一个破烂不堪、屋檐都遮不住雨水的破庙了。
“你、娘的,又吃了我东西!自己不会上街上讨去,死野种!寄生虫!”
破庙外头正在上演一出暴力戏码,强势的一方完全就是一身破衣烂衫、面目可憎、行为可耻、令人发指的乞丐流氓的典型。
被他拳脚相加的那个孩子看起来年龄很小,薄薄的一身破布衣裳下,身子骨瘦弱得惊人,握着那样的手臂,就好像轻轻一拗就能将它折断了似的,真不知道那个无赖样的大乞丐是如何狠得下心,下得了毒手的。
“鸣~~~~~鸣~~~~~~”
小孩趴在地上左躲右闪,嘴里呼呼的喘着气,只懂得哭。破破烂烂的衣服被那个无赖拉来扯去更是不能看,细瘦的胳膊从袖口里露出来,脏兮兮的、黑乎乎的、皮包骨头。
“喂,我说你!这么小的孩子你也好意思欺负,没见他瘦得都看不见肉了吗?再让你多踹几脚还不得死了啊!”
若宣看不过去,上前伸张正义,那丫的根本拿他当做空气,鸟都不多鸟一眼,临走前又重重在小孩儿肚子上狠命踹了一脚,嘴里头唧唧歪歪。
“妈~的,屁事不能干就会抱累老子,要是能一脚踹死了才好呢!”
“呜呜,哥,你别丢下我,你带我找大哥去!”
那还瘦孩子几乎要被一脚踹的呕出口血来,却居然还要从地上爬起来去抓大无赖的袖子,那被他叫做,哥,的人十分不耐的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回身又是一脚。
“你爷爷的,欺人太甚了!”
若宣看着这一幕,气得额上的青筋直冒,几步上前撤起无奈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打得那丫的一时间还傻了会儿眼,鼻子里一行血噌的就冒出来了。
“你丫个混蛋,叫你欺负小孩子!”
若宣后退一步,抬腿就是一脚,这时候那混蛋已经回了神,险险躲开,谁料若宣下一秒就是一个回旋,一脚踢在他肚子上,直把人踢得四仰八叉的倒在泥地里头,屁~股都要摔成了八瓣。
“你你你你一一你谁你,你敢打老子!”
“老子打的就是你!”
若宣眉毛一挑,走上前,一脚就踩在了混蛋摊在地上的手掌上,就着脚跟重重一碾,嘴角连带着勾起一抹恶意的如同恶魔般的笑容,疼得那不久前还在耀武扬威的家伙嗷嗷直叫。
“别打我哥,别打我哥了!”
那跌倒在地上,嘴角都隐隐约约有些血迹的孩子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扑上来抱住了若宣的腿,那眼泪多得跟山泉水似的,哭湿了若宣半管的裤腿。
“他是你哥?你亲哥?”
“嗯!”
小孩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可怜兮兮的抬起眼皮望着若宣,或许是因为太瘦的缘故,孩子的脸蛋很小,下巴很尖,眼睛显得尤其大,可惜皮肤是没有营养的枯黄,眼睛也没什么身材,看久了还有些像ET。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会有这等亲哥哥,既是亲人,就更应该保护弱小的弟弟,像他这般无耻的,更应该打!”
“大、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现在乞丐难混,外头太危险了,咱们这一破庙的乞丐都压根不敢出门,能吃的东西就那么点儿,这死孩子什么都不会,就懂得抱人后腿,我、我能不打他吗?”
【注1】卫生间,是若宣到了安家之后嫌弃古代极其不方便及不卫生的排泄环境,自己亲自设计的茅房,可惜整个安家除了他没人用得惯,于是那个叫做卫生间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具体设计以后会有说咩。
第二卷出嫁篇 第四十一章
“你还敢说再说!?”
若宣咬牙切齿的瞪起眼睛,一脚狠狠踏在那混蛋的脚踝上,骨骼错位的咯咯声想起,那大无赖凄惨的嚎叫了一嗓子,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饶命、饶命啊一 ”
“呜……我没有受什么伤,真的没有,你放了他吧!”
那小ET又扑上来抱,宝宝挣又挣不脱,那大无赖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个咸鱼翻身逃离了若宣的高压施~暴,最终三下五除二,跌趺撞撞的逃离了破庙,一会儿人就没影儿了。
“哼!算你跑得快,要不我铁定把你打成一级伤残!”若宣皱着眉看着无赖逃走,很没有创意的撂了句狠话,一把从地上捞起小ET,大大刷刷道:“怎么样?你的伤还好吧!”
“谢、谢谢你帮我哦,我——咳咳,我挺好的,这点小伤,明儿就什么都看不出了……”
小ET一身弱不禁风的小身子骨,就算被若宣扶着也是一副风中凌乱的样子,惨白着一张小脸,嘴唇抖了抖,还硬要说自己受的是点小伤,在若宣看来,这小口的样子倒是有随时都会昏过去的可能。
“我看你可一点都没有‘挺好’的样子,肚子上的伤不轻吧?”
若宣嗔怪的白了小ET一眼,抬手在小孩儿肚子上轻轻一按,那孩子立马痛得倒抽了口冷气,冷汗冒得满头都是,嘴角还零星挂着几丝血迹,让稍有慈悲心的人都不得不同情心泛滥。
黎若宣用饱含的情怒、怜惜,以及渲染着母性光辉(!?)的眼神盯了小孩一秒之后,突然向小孩伸出了咸猪手,来了个大大的公主抱,径自便往破庙里头走。
好轻!不仅仅是看着又瘦又小,真的抱在怀里才知道这孩子已经轻飘飘到几乎不能给人带来负重的感觉,一抓一把骨头,抱着都铬人,就算是乞丐也不至于惨到这个地步吧?
“你就住在这个破庙里?”
若宣一面往里头走一面四顾,果真是个内外一致的宏伟建筑——外型有多破,里头就有多破。
坍塌得七零八落的屋顶,挡不住阳光更当不了风雨,铺着茅草的角落里头零零散散的或坐或卧着一些乞丐式的人物,庙里头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与腐臭。
“我和哥哥们,还有城东这片儿的乞丐,很多都是住在这里。对我们来说,只要有片遮顶的瓦,有一镙能躺人的茅草,就能住人。”
小孩弱弱的窝在若宣怀里头,脏兮兮的小黑脸也藏不住污垢底下那略微有些发红的羞涩。
若宣正顾着左顾右盼,压根没时间去看那张肮脏到有些倒胃口的脸,自然也会不知道那孩子正在脸红,只是听到孩子的话后一阵一阵的辛酸,不由得又将那小身子骨楼紧了些,轻声问:“你平常都睡哪里?我要把你放下来帮你看看伤势。”
“没、没有哪里,我一般就是在大哥身边随便找个地方窝着就成的,你随便把我放到个没人睡的草堆上便是。”
“哦!”若宣闻言便将小孩放在了最靠里边的一个比较干净的草堆上头,毫不避讳的去扯人家的衣服打算帮人查看伤势,谁料那孩子脸噌的一红,鸡爪子般的小脏手一把将自己的衣襟攥紧,紧张兮兮道:“你、你要干嘛?”
嘿,这孩子奇怪了,男孩子一个,竟然这么怕人看!难道是我长得太女气,扮成男装也能叫他看成女人?
若宣蹙着眉盯着小孩,戏谑道:“不把衣服掀开,我又怎么知道你的伤重不重,是否伤及肋骨,要是骨头断了没有及时掰正,以后你胸前那块的骨头都会变得古古怪怪的。怎么,都是男孩子,你还怕我看?”
那孩子竟然真像是误会了好人而自己理亏似的手足无措起来,眼皮抬了又抬,想到瞟若宣一眼,下一秒又将目光移开,半晌后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他肚子上的衣服掀了起来。
小孩最能屯肉的部位他却只是由肋骨和一层皮构成的,平平扁扁没有丝毫东西可看,要调戏也调戏不到他身上啊,还真亏了这孩子一副经常遇上色狼的样子。
“这里会很痛吗?”
若宣轻轻按压在小家伙的肋骨上,那家伙只稍微皱了皱眉,摇摇头,表示他无大碍。
“那这里呢?”
若宣换了一处地方,小家伙又摇了摇头。
“这里呢?”
“唔——疼!”
小家伙的肚子明显收缩了一下,说话的时候牙关都有些打颤,被若宣摸到的那层肚皮上伤痕青青紫紫,颜色极其可观。
“嗯,轻轻一碰就疼成这样,嘴里也吐了血,恐怕是叫你那个劳什子哥哥给踢出内伤来了,最好是能内服外敷双管齐下,早点把淤血排出来才好。要是让我开药嘛,外用药就用活血通经膏,内服的最好是吃丹皮和赤芍,包你明儿就不疼了。”
“你好厉害,竟然会懂得看病!你、你是大夫吗?”
小孩心心眼望着若宣,完仝是一副找到了崇拜的偶像的样子,熟不知黎若宣这完全是旧病成医,一天到晚爬上爬下、颠来倒去、受伤吃药给吃出来的。
“好说好说,只懂一点点而已,不过我看你这儿什么都没有,要调理好身子恐怕就难办了!”
“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的,就是生了病也无所谓,十天半月的总能好了个七七八八,你不用担心了。”
那孩子一派天真的扭了扭自己的小瓜子脸,又抬手拍了拍那小鸡翅膀似的胳膊,仿佛在表演给若宣看,看他皮多厚,身体也过得去。
若宣满脸黑线的赔笑,心道怎么会有这等猪头,分明瘦弱得要死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就算是想要反过来安慰别人,这技巧也太拙劣了点,不过倒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
“对了,你今年多大啦?”就这小鸡膀子的样子,能有八九岁就不得了了。
“我今年十二了,嘿嘿,不过看起来不大像——”
那家伙羞涩的抓了抓脏脸,全不察觉若宣吃惊到像是噎了七八个茶叶蛋的神奇表情,自顾自的傻乎乎一笑,纯猝还是个没长成、没发育的孩子的样子。
这哪里是不大像啊!分明就是非常非常的不像!!!
十二,也就是只比自己小了一岁,可是不论从身高体重身体发育,哪哪儿都看不出他年龄与自己相近的样子啊!
也许是行乞的生活实在太苦了,叫这个孩子虚弱瘦小成这副样子,这世界上活得悲苦不堪的人太多,数也不胜数,人外还有人,天外还有天,看了这孩子,若宣甚至觉得自己连稍微感慨下自己命衰的资格都没了。
好可怜的孩子!
若宣想也没想便抬起手摸了摸小孩的头,眼中的温柔绵~软得似乎能够掐出水来。
小孩仰起脸看着若宣,傻傻一笑,而后又缓缓低下头,若宣这才发现小孩的睫毛很漂亮,又黑又浓密,一开一合就像对小扇子,很是可爱。
“我刚